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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忽悠刘琮

    丝竹齐鸣,管弦高奏。

    一色青青襦裙,随乐而舞,真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女子手扶箜篌,煌煌演奏,气势不凡。随着弦声嗡地一轻,女子指天发誓,直吐真言: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刘琮翩翩而起,应和着美人的歌舞,捏着嗓子朝着赖恭炫技:

    “上邪,上邪——”

    赖恭眼前一黑,差一点晕厥过去。他硬着头皮展露笑颜,缓缓歌道: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刘琮双眸炽盛,大起一种神圣的知己感:

    “赖使君,请受侄儿一……拜!”

    箜篌响起铮铮金石之声,刘琮眼前浮现高山流水,秋鸿南归。

    他截过侍女的果盘,亲自为赖恭端来奉上,一身蹁跹之气。

    “公子,老夫听闻明公暂时革除了上将军的职务,这是为何啊?”赖恭沉吟问道。

    刘琮见赖恭谈起正事,不禁拉长了脸,顿时兴致全无:

    “你问这个干嘛?”

    赖恭微一欠身,气度从容道:

    “孙贼犯边,江夏有战事。这时候没有上将军坐镇襄阳,贼子肯定会趁机寻衅滋事。”

    刘琮摆了摆手,不胜感慨道:

    “有文聘将军遏守汉水,孙贼的舟师杀不到襄阳来。等父亲气消了,舅父仍旧是上将军。”

    赖恭迟重地挪动了一下身躯,向刘琮低语道:

    “老夫有一计,可使明公和上将军冰释前嫌。”

    刘琮的眼神登时一亮,跟点了蜡烛一样:

    “赖使君,你有什么妙计?”

    赖恭略微拱手,慈眉善目:

    “众所周知,上将军是荆州柱石,明公肱骨。岭南有战事,江夏有战事,明公一定复起上将军。”

    刘琮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上下打量着赖恭,浑身清爽了不少,脱口而出道:

    “赖使君,您还想着借兵的事呐。岭南烟瘴之地有什么好,您就留在襄阳陪我听曲子,岂不逍遥快活?”

    赖恭垂手侍立,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吴巨外附内违,是大奸大恶之贼,他迟早会对荆州不利。”

    刘琮左右思衡,又伸手接过侍女的茶,轻呷了一口,决断道:

    “舅父身体抱恙,我正好去探他一探。事情能不能谈成,我也没有把握!”

    赖恭拱手感激,又说话捎上了华佗的弟子吴普,跟着刘琮的马车驶向上将军府。

    刘琮一路上唱着悠扬的小调,差一点把战马弄怀孕了。

    赖恭颠簸着,胃里头翻江倒海,一路挨到正门。

    蔡瑁是不见客的,刘琮除外。侍女、仆役们自觉地肃列,迎接二公子。

    “舅父,我来看你了!”

    刘琮大步流星,端的是神采照人。他砰砰敲了敲房门,朗声诵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蔡瑁伤了屁股,脾气越来越乖张,逢人便骂,没毛病也要硬挑出来。

    今天见外侄来了,蔡瑁心下惊喜,仰直上身牵动了伤口,不禁哎呦惨叫一声:

    “琮儿,你直接进来。”

    刘琮正色朝着房间抱拳,递了递眼神:“舅父,你说‘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蔡瑁一阵无语,调侃自嘲似的回答:“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刘琮笑吟吟地走进去,看到蔡瑁凄惨的模样,脸色一下子垮塌:

    “舅父,他们怎么真打你啊。我以为他们做做样子,好叫父亲宽心。”

    蔡瑁趴躺着,白花花两股刚刚上了药。他艰难侧着脸望向刘琮,嘴上硬朗道:

    “我对不住明公,打了好叫我心里舒坦。只是没能宰了刘备,给荆州留下祸患,舅父心里难过!”

    蔡瑁一激动,疼得龇牙咧嘴,呼出重重的粗气。

    刘琮走上前,靠紧榻跪坐着,心里很不好受。他酝酿了一会情绪,轻声细语道:

    “今天赖恭来找我了,说是跟舅父借兵下岭南。等到岭南打起来,荆州四方战乱不断,父亲一定会重新提拔舅父。”

    “我非常赞同,荆州不能没有舅父啊!”

    蔡瑁听到赖恭的名字,顿时心生警惕。昨夜他和阿姐、张允简单地合计,断定赖氏的嫌疑不小。

    他们还没有着手调查,赖恭今日便送上门来了,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赖恭怎么说的?”蔡瑁眼神中闪过厉色。

    刘琮娓娓道来,听得蔡瑁惊喜连连,又不禁暗中警觉,第一次伏击刘备失败,便不会再有第二次合适的机会。

    要是能促成刘备和赖恭南下,制造出一定的混乱,蔡瑁完全可以趁势官复原职,还顺道将刘备踢出荆州的权力中心。

    这对于蔡瑁而言,可谓是双喜临门。他现在唯一忧虑的是,刘备在岭南真的干成了大事,恐怕会形成更大的威胁。

    蔡瑁脑海中浮现出苍梧郡守吴巨的身影,此人领兵逐赖恭,肯定心怀不臣,怎么可能轻易放任赖恭和刘备折返岭南。

    “善,琮儿不愧是舅父的亲亲晚辈,你一来拜访舅父,舅父就知道妥了。舅父这一生除了侍奉明公,便是辅佐琮儿执掌荆州了!”

    蔡瑁酣畅淋漓一笑,真情实意地表达。

    “舅父,您答应赖恭借兵了?”刘琮诧异道。

    “琮儿亲自过来为赖恭说话,舅父怎么可能一点面子不给。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荆州上将军了,这件事我得先和阿姐商量,探探明公的口风。”蔡瑁笑道。

    “果然,天底下舅父待我最善。舅父,我为您唱一首乐府曲调吧?”

    刘琮清了清嗓子,心中一头鹿怦然大动,惊得蔡瑁脸色一僵,魂灵差一点离身飘去。

    “琮儿,你舅父没这个福气啊,你看舅父这一身伤,怎经得起乐府的清高和雅致。”

    刘琮眼中敛着扫兴的光,不禁暗中感慨一声,要是舅父伤的不是屁股就好了。

    他缓缓起身,浅施一礼道:

    “等到舅父康复,琮再和舅父把酒言欢。吴先生在门外,琮立即请他进来为舅父诊治。”

    没过一会儿,赖恭跟着吴普一起走进来了,蔡瑁一双虎目绽放出审度的精光。

    “交州刺史赖恭,参见上将军!”赖恭眸子清亮,仪表风度甚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