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往事
三天后
吴念收拾好了林仲佗的小木屋后，来到陈观蝶家中，虽然二人认识很久，但这也是吴念第一次来到陈观蝶的家中。
陈观蝶的家与林仲佗一样都是木屋。但因为是两个人住的原因，比起后者，陈观蝶的家要大上许多。
此时正是晨时，陈观蝶与陈归具在家中。
吴念找了个地方坐下，陈观蝶先是开口对着吴念问道“吴兄，是来告辞的？”
吴念点了点头说道“老爷子死了，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
说完，吴念抬头看着陈观蝶，又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观蝶转头看了陈归一眼，说道“我还有自己的责任，怕是走不了。”
陈归闻言，欲言又止，他本就不善言辞，所以也只是默默不语。
吴念摇了摇头，暗道可惜，也不多相劝，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门时，突然身后有一人把他叫住，吴念转头一看发现竟是陈归。
吴念有些奇怪，便问道“前辈，有何事？”
陈归说话有些木讷，扰了扰头，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讪笑地说道“观蝶，从小就没朋友，他性子倔不肯与我们说，但是，怎么说呢……..”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这个朋友，观蝶自小就懂事，想给我养老送终，这我心里都清楚，但是江湖很大，值得托付的朋友却很少，能遇见不容易。”
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对于陈归来讲实属不易，但爱子之心，令人动容，吴念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前辈，陈兄入江湖，最大的阻碍就是您。”
“我知道。”陈归叹了口气，又道“你可否再留下几天，观蝶的事，我自有办法。”
吴念听完点点头，对着陈归抱拳道“若是这样，我愿等前辈几天。”
………
是夜，吴念坐在山崖边，看着远处的开江，开江上游有个老头，弯着身子抓着河边的萤火虫，看起来甚是好笑。
“你还没走？”吴念的身后一阵声音传来
吴念没有回头就知道是陈观蝶，只是开口说道“心里有些事，放不下。”
陈观蝶顺着吴念的眼睛看过去，摇了摇头笑道“老头每天都这样，在那抓萤火虫，然后去小竹林喝酒，其实就算老头不留你，我也会留。”
“你看到了？”吴念转头看着陈观蝶
陈观蝶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陈归，颇为感慨地说道“我是养子，是老头捡来的，那天老头和静锁他娘在一起看蝴蝶，老头从花丛中将我捡来，所以才叫我观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之后，我就不怎么叫他们爹娘了，可能是觉得不配吧，如果是亲生的，这声爹娘叫的理所当然，但知道不是之后，就感觉怎么也叫不出口。”
吴念看着他的侧脸，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陈观蝶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悠长，似是回忆，接着才道“老头和老太太都是二点王大山的弟子，老头是老太太的师兄，是二点王大派长老从山下捡来的孤儿，而老太太是二点五大派一个大族的独女。”
“老太太那时，是二点五大派第一美人，老头那时只是二点王大派中仰慕她的少年之一。”
“少年与少女初识在一个无月的夜晚，在男人眼里少女是世间仙子，但在女人眼里少女却是根刺，也许是受人排挤，也许是心中郁闷，少女在那晚跑了出去，跑到山巅之上，对着山风呐喊，等她发泄完之后，想回去，才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天上连月亮都没有，天地黑得浑然一体。”
山上阴风怒号，可怖的声音阵阵袭来，少女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她软倒在原地不敢动弹，周围渐渐传来她细微地哭声。
正在少女软弱无助之时，少年自黑暗走来，穿过密林来到了少女面前，他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女，自己也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试探性地断断续续问道“师……妹……？”
少女这才意识到面前有人，抬头问道“你是？”
“我是镇守后山的弟子。”少年扰了扰头，憨笑道，镇守后山是苦活，一般只有没身份地位的人才会来接这份苦差。
少女听完，这才擦干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对着少年小声说道“师……师兄，我…….我迷路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除父亲之外异性这么近距离地说话。
少年听完点了点头，说“那你跟着我走。”
说完，少年正准备转身要走，突然少女从后面抓着少年的衣袖，苦嗓着说道“师兄，我怕…….”
声音轻若蚊呐，即使是身处黑夜，少女低头娇羞地样子还是让少年看痴了。
少年盯着少女久，才回过神来，对着少女说道“那你等我一会儿。”少年的话语轻柔而有力，给了少女不再多说的勇气。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提灯归来，少女看着发着火光的灯笼，好奇地问道“这是？”
“这是捉来的萤火虫，被我拿来当灯笼的。”少年笑着解释道
少女欣喜地接过灯来，捧到手心上，映出她桃花般美丽的容颜，少女看着灯，少年看着少女，茫茫天地就只有这一盏光亮，就好似这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一对男女。
少年将少女送到了她的住所，少女看着木讷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归。”
“我叫卓来。”少女笑靥如花
看着少女如花一般的面容，少年鬼使神差般地突然来了一句
“我知道。”
少女惊讶地抬头看着他，默默无言，睁起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木讷的少年就像铁树，但马上他就会做出他这一生最浪漫的决定，就好似绽放出了他这一生唯一一次最绚丽的花。
“啪！”的一声
他将灯笼摔在地上打破，少女疑惑地看着他，只见漫天的萤火虫飞了出来，在这黑夜之中围绕着少女与少年，宛如繁星。
苦闷的生活，使得这或许就是少女这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风景，她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点点星光，生怕这一切稍纵即逝。
不善言辞的少年一把抓住了少女伸出来的手，说出了他这一辈子最动人的情话，也是他唯一会的情话
“师妹，我…….我喜欢你。”
害羞的少女听完，急忙想挣脱开他的手，而不解风情的少年也就任由她挣脱开来，二人都低着头不在说话。
良久之后，少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道“师兄，我……我先走了。”少年没有阻拦，不知所措地点点头，任由她离去。
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一步两步三步，少年欲言又止，感性的话语，天性使他说不出口，而身份的差距更加让他感到自卑，他想着这应该是被拒绝了吧，不过也是应该，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呢，少年苦涩地自我安慰道，像咬了颗未熟的果子。
“陈归。”
突然，少女转过身来，就在少年自哀自怨的时候，她叫了他的名字，少年猛然抬起了头，少女站立在那，歪头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美得像幅画一样。
“今晚，我很开心。”
………..
说到这里，陈观蝶润了润喉咙
吴念看着他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就好了，可惜的是，故事才刚刚开始。”
吴念收拾好了林仲佗的小木屋后，来到陈观蝶家中，虽然二人认识很久，但这也是吴念第一次来到陈观蝶的家中。
陈观蝶的家与林仲佗一样都是木屋。但因为是两个人住的原因，比起后者，陈观蝶的家要大上许多。
此时正是晨时，陈观蝶与陈归具在家中。
吴念找了个地方坐下，陈观蝶先是开口对着吴念问道“吴兄，是来告辞的？”
吴念点了点头说道“老爷子死了，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
说完，吴念抬头看着陈观蝶，又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陈观蝶转头看了陈归一眼，说道“我还有自己的责任，怕是走不了。”
陈归闻言，欲言又止，他本就不善言辞，所以也只是默默不语。
吴念摇了摇头，暗道可惜，也不多相劝，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门时，突然身后有一人把他叫住，吴念转头一看发现竟是陈归。
吴念有些奇怪，便问道“前辈，有何事？”
陈归说话有些木讷，扰了扰头，组织了半天语言，才讪笑地说道“观蝶，从小就没朋友，他性子倔不肯与我们说，但是，怎么说呢……..”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待你这个朋友，观蝶自小就懂事，想给我养老送终，这我心里都清楚，但是江湖很大，值得托付的朋友却很少，能遇见不容易。”
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对于陈归来讲实属不易，但爱子之心，令人动容，吴念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前辈，陈兄入江湖，最大的阻碍就是您。”
“我知道。”陈归叹了口气，又道“你可否再留下几天，观蝶的事，我自有办法。”
吴念听完点点头，对着陈归抱拳道“若是这样，我愿等前辈几天。”
………
是夜，吴念坐在山崖边，看着远处的开江，开江上游有个老头，弯着身子抓着河边的萤火虫，看起来甚是好笑。
“你还没走？”吴念的身后一阵声音传来
吴念没有回头就知道是陈观蝶，只是开口说道“心里有些事，放不下。”
陈观蝶顺着吴念的眼睛看过去，摇了摇头笑道“老头每天都这样，在那抓萤火虫，然后去小竹林喝酒，其实就算老头不留你，我也会留。”
“你看到了？”吴念转头看着陈观蝶
陈观蝶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的陈归，颇为感慨地说道“我是养子，是老头捡来的，那天老头和静锁他娘在一起看蝴蝶，老头从花丛中将我捡来，所以才叫我观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之后，我就不怎么叫他们爹娘了，可能是觉得不配吧，如果是亲生的，这声爹娘叫的理所当然，但知道不是之后，就感觉怎么也叫不出口。”
吴念看着他的侧脸，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陈观蝶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悠长，似是回忆，接着才道“老头和老太太都是二点王大山的弟子，老头是老太太的师兄，是二点王大派长老从山下捡来的孤儿，而老太太是二点五大派一个大族的独女。”
“老太太那时，是二点五大派第一美人，老头那时只是二点王大派中仰慕她的少年之一。”
“少年与少女初识在一个无月的夜晚，在男人眼里少女是世间仙子，但在女人眼里少女却是根刺，也许是受人排挤，也许是心中郁闷，少女在那晚跑了出去，跑到山巅之上，对着山风呐喊，等她发泄完之后，想回去，才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天上连月亮都没有，天地黑得浑然一体。”
山上阴风怒号，可怖的声音阵阵袭来，少女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她软倒在原地不敢动弹，周围渐渐传来她细微地哭声。
正在少女软弱无助之时，少年自黑暗走来，穿过密林来到了少女面前，他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女，自己也开始不知所措了起来，试探性地断断续续问道“师……妹……？”
少女这才意识到面前有人，抬头问道“你是？”
“我是镇守后山的弟子。”少年扰了扰头，憨笑道，镇守后山是苦活，一般只有没身份地位的人才会来接这份苦差。
少女听完，这才擦干脸上的眼泪，站起身来，对着少年小声说道“师……师兄，我…….我迷路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除父亲之外异性这么近距离地说话。
少年听完点了点头，说“那你跟着我走。”
说完，少年正准备转身要走，突然少女从后面抓着少年的衣袖，苦嗓着说道“师兄，我怕…….”
声音轻若蚊呐，即使是身处黑夜，少女低头娇羞地样子还是让少年看痴了。
少年盯着少女久，才回过神来，对着少女说道“那你等我一会儿。”少年的话语轻柔而有力，给了少女不再多说的勇气。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提灯归来，少女看着发着火光的灯笼，好奇地问道“这是？”
“这是捉来的萤火虫，被我拿来当灯笼的。”少年笑着解释道
少女欣喜地接过灯来，捧到手心上，映出她桃花般美丽的容颜，少女看着灯，少年看着少女，茫茫天地就只有这一盏光亮，就好似这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一对男女。
少年将少女送到了她的住所，少女看着木讷的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归。”
“我叫卓来。”少女笑靥如花
看着少女如花一般的面容，少年鬼使神差般地突然来了一句
“我知道。”
少女惊讶地抬头看着他，默默无言，睁起会说话的大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木讷的少年就像铁树，但马上他就会做出他这一生最浪漫的决定，就好似绽放出了他这一生唯一一次最绚丽的花。
“啪！”的一声
他将灯笼摔在地上打破，少女疑惑地看着他，只见漫天的萤火虫飞了出来，在这黑夜之中围绕着少女与少年，宛如繁星。
苦闷的生活，使得这或许就是少女这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风景，她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点点星光，生怕这一切稍纵即逝。
不善言辞的少年一把抓住了少女伸出来的手，说出了他这一辈子最动人的情话，也是他唯一会的情话
“师妹，我…….我喜欢你。”
害羞的少女听完，急忙想挣脱开他的手，而不解风情的少年也就任由她挣脱开来，二人都低着头不在说话。
良久之后，少女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道“师兄，我……我先走了。”少年没有阻拦，不知所措地点点头，任由她离去。
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一步两步三步，少年欲言又止，感性的话语，天性使他说不出口，而身份的差距更加让他感到自卑，他想着这应该是被拒绝了吧，不过也是应该，这样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呢，少年苦涩地自我安慰道，像咬了颗未熟的果子。
“陈归。”
突然，少女转过身来，就在少年自哀自怨的时候，她叫了他的名字，少年猛然抬起了头，少女站立在那，歪头满脸笑意地看着他，美得像幅画一样。
“今晚，我很开心。”
………..
说到这里，陈观蝶润了润喉咙
吴念看着他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如果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就好了，可惜的是，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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