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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疗伤

    沈澄听着两人对谈,忽地将定契石掷到薛清卿手里:

    “你拿着吧。”

    “今日一战,薛姑娘冒的险不小。”

    “想要拿着这块石头干什么,都随你的意思。”

    薛清卿瞧着石头,倏然莞尔:

    “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一听这话,齐归蝶的眼眸登时瞪大起来。

    伸手轻抱着沈澄的手臂,娇声娇气道:

    “奴家也想要定情物。”

    沈澄无奈地说:

    “我从哪里变出来与这块石头份量相同的礼物送你?”

    齐归蝶点了点沈澄的鼻子,笑吟吟道:

    “有的。”

    “把这个国家送给奴家,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沈澄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薛清卿瞥了瞥他,问道:

    “说了这么多,还没问清楚沈兄的想法呢。”

    “沈兄自幼便生在钖卢国……眼瞧着这个国家面临被吞灭的命运,你会伤感吗?”

    沈澄摇头。

    “我的故乡,不在这里。”

    他的双眸缓缓低垂:

    “锡卢国会成了今日这副样子,是朝堂上那群大人物们的责任,却从来不是我们的过错。”

    “不是因为我忽然被封为了侯爷,就代表我有义务陪着他们一同去死。”

    “我关心的,是怎样借助当前的乱局,令我的修为更进一步。”

    “薛姑娘,无论你想用那块石头干什么。”

    “可以等到封侯大典后才行动吗?”

    “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进入宫中瞧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块定契石,应该是为某只尚未诞生的鬼物而准备的。”

    “贵妃为防事泄,便将定契石暂时寄放在外。”

    “以便东窗事发时能把锅甩干净。”

    “那头尚未成形的‘鬼胎’,很大机会便养在宫中深处。”

    沈澄露出淡淡的笑容:

    “或许,我有法子让贵妃的处境,变得比现在更恶劣一点。”

    “但现在,我得把经脉的伤势养好再说。”

    “两位,能瞧瞧我挂在马鞍边上的木匣尚在吗?”

    ……

    沈澄所说的疗伤圣地,自然是攘夷山中的冰火泉。

    同时蕴藏阴阳二气的泉水。

    哪怕与白云庵、阳极观这等大派辖下的灵地相比,也远为稀少。

    对于滋养过载经脉而言,是绝佳之地。

    鬼患之事平息后,攘夷山本已被猎鬼司的人手封锁起来。

    但以此刻沈澄在府衙里的威名。

    守在山上的地字、人字猎鬼人们怎敢拦他?

    人人礼送开道,通往泉水路上,竟是畅通无阻。

    他宽袍解带,赤身入泉。

    看似毫无防备,实则刀剑便放在伸手可及之地。

    再加上炼魂卢长青后,得到的奖励“驭剑术”。

    神识贯注刀剑之中,三丈之内任意驱驰。

    威力和攻击范围,虽及不上真正剑修的飞剑。

    而且对精神力损耗极大。

    但却是出奇不意的杀着。

    况且,沈澄的精神力比境界相若者强盛了无数倍。

    短时间内动用驭剑术,对神智的损伤近乎没有。

    这次,怕是用不着护法之人在旁守御。

    他盘腿坐于水中,垂目运气。

    将泉中蕴藏的阴阳气息,缓缓吸纳进体内。

    这原本是只有吸纳灵气进体修行的练气士,才能采用的疗伤手段。

    但在《无间大法》成书的那个年代。

    练气士与武夫之间的界限,似乎并没像现今般分明。

    那些自诩传承千年的练气士宗门。

    不是大多也掌握着精湛的武技吗?

    过去的武夫们,想必也通晓不少练气士的手段。

    所学的渊深奥妙,绝非今人可以比拟。

    如今的沈澄,也渐渐走在了那些傲视仙家的上古武夫的道路上了。

    忽然之间,脑海如有灵光一闪。

    沈澄睁开眼眸,望向泉边猫儿般眯起眼眸盯着自己的女子。

    一身大火红袍,如莲花盛放。

    温乔目光饶有玩味:

    “成双姐没猜错。”

    “你果然在这里喝着本小姐的洗澡水,利用我残留的阳气调养疗伤……”

    “可惜在你来前,早已有一名武夫在这晋身先天。”

    “把此地的阴阳气耗得七七八八。”

    “凭你这乡下小子的能耐,哪怕在泉水中浸得皮都脱光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她的语气居高临下,确如仙人对凡夫言语。

    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在缺月州就是当之无愧的神仙。

    仙人所到之处,不须刻意作为便会留下仙迹。

    就如她只不过在泉水中泡了一回澡,就永久改变了此地的水质。

    这种事情,哪怕是郭纯钧、明九真这些立于先天之巅的武夫,也望尘莫及。

    她手里握着初遇沈澄时所持的黑亮火石。

    自视只须心意一动,蔷薇霞火化剑飞出。

    斩下沈澄头颅,只须弹指功夫。

    这份优越感越重,她就越不想轻易动手。

    而是等待着沈澄的神色变化:

    “封侯拜相,官封万户,不过是世俗中人视为稀罕的事物。”

    “只须我等心念一动,你此刻拥有的功名地位,转眼间就会幻灭。”

    “人们所处的高度,是由手中掌控多大的力量决定的。”

    “只要你一日尚在武道上蹉跎,就永远登不上顶点。”

    沈澄问道:

    “本国的贵妃,算不算己然登上了顶点?”

    温乔满脸不屑:

    “小小鬼修,焉能进得我的眼内。”

    “只是,薛清卿那家伙跟随阿燕的时日太短,还是不知阿燕的心意。”

    “那鬼修既然能稳坐高位十余年,那是她的本事。”

    “阿燕是不会只因她的身份,就强行干涉将她推倒的。”

    “她若能坐稳江山,给野心勃勃的铃兰国一点教训,那也是好事。”

    “反正等到秦军南下,莫说是她。”

    “就连郭纯钧,也决不能像此刻般处之泰然了。”

    沈澄对缺月州国战的大势不太关心,目光平静地瞧着温乔:

    “假若此刻与清卿一战,你有多少胜算?”

    温乔笑道:

    “你在为你的小情人担心?”

    “瞧在阿燕面上,我不会轻易找她的麻烦的。”

    “不过,要是她敢破坏我在百鸟朝凰礼上大出风头的机会……”

    “哪怕我不出手,成双姐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她转身离去:

    “如果你真想帮上她的忙,就该早日去找柳思思,改道成为剑修的。”

    “武道是断头路,剑道却可通天。”

    “区区三段的浅薄修为,可不值得你当作传家宝般珍而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