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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背剑

    “奴家可没想到,三姐的头脑忽然间变得这么灵光了。”

    “昨日那番操作,可真是妙不可言啊。”

    锡卢正殿台阶高处,齐归蝶悠然瞧向阶下背负长弓,眼神隐有杀机潜伏的齐满弓。

    “不过是半分本钱也不必花的示好举动,就使已浮到水面上的军中两派冲突和缓。”

    “同时还使得锡卢的遗老遗少们,错以为你与实际控制了京城的我是同一路的。”

    “单是昨天一日,就有不少文臣武将找上了三姐你,献财献宝只求维持目前的地位吧?”

    齐满弓哼了一声:

    “见好就收吧,小妹。”

    “父君将南征大军的主力,都已托付到你麾下。”

    “哪怕是半点不知兵事的酸文人们,也晓得钱财该花在哪边吧?”

    齐归蝶笑吟吟道:

    “小妹只是想提醒三姐,待父君入城后,锡卢国库中堆成山的金银自有你的一份。”

    “若是你麾下有不听话的兄弟,敢违反我对沈郎的约定,擅自抢掠平民宅第……”

    “勿忘了,先入锡卢京城者,才是这次南征的主帅。”

    齐满弓霍然回首:

    “你要断我手下三千兄弟财路,就不怕他们一夕哗变,小妹你施尽浑身解数才得来的城池得而复失?”

    “别跟我在这谈什么治军纪律,我可没忘了咱祖上是怎样出身的,你也最好别忘掉!”

    齐归蝶淡然道:

    “如果这就是三姐的器量,那小妹也不再多言。”

    “爷爷起家之时是马贼,不代表咱齐家千秋万代,也得把兵过如梳的匪气传下去。”

    “要是连我今日的话也听不明白,就别要怨怪父君为何不选择你。”

    齐满弓骤地色变,英武眉眼尽显凶厉。

    她是战场上一刀一枪磨炼出来的精气神,寻常武夫决计受不住她的逼视。

    齐归蝶的神色却平淡如常,似是没曾感受到半分压力。

    齐满弓凝视着她的双瞳,眼中怒火缓缓转化为诧异。

    继而是一股无可奈何般的感慨:

    “你已入了先天?”

    齐归蝶微笑着摇了摇头:

    “刚开始打通经外奇脉而已。”

    “二十三玄关,我只过了五重。”

    “与沈郎那如大日高升的进步速度相比,算得上进展缓慢了。”

    齐满弓神色复杂。

    她年初才刚打通七脉,其时尚且沾沾自喜,与锡卢禁军宫顺实相较也不落人后。

    可眼前的小妹,却早已跻身她们只能寄望在未来数年内成就的境界吗?

    只听齐归蝶轻悠说道:

    “宫九是十九岁进的先天,沈郎则是十八。”

    “小妹虽然天赋平平,却也想试试,能否在十七岁上跻身良玉境。”

    齐满弓本能地想要出言打压小妹,却说不出能说服自己的话。

    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手持银棍候在不远处树下,一脸阴沉的刘健鸣。

    齐归蝶的视线顺着她瞧去,眼眸轻轻眨着。

    忽然问道:

    “除了刘家外的三大武家,都站到大姐那边了吗?”

    齐满弓摇头:

    “他们的态度尚未明确,只是……”

    “这次大姐虽未领军出征,可在后方调度物资,掌管后援。”

    “父君对她多有赞许,更是明确说道有大姐在,胜过十个活着的二姐。”

    “那家伙,看起来就算再怎么文弱,始终是咱姐妹中仅有的先天武夫啊。”

    “父君对她的好感,绝不会少到哪儿去的。”

    齐归蝶说道:

    “是以我才这么执着,一定要立下灭国大功与她并驾齐驱。”

    “待得此间事了,你我回国后暂时合作,先搞倒她再谈其他,如何?”

    齐满弓瞪视着她,蓦地里无奈一笑:

    “我若不肯,难道不怕二姐的下场降在我的头上?”

    “此刻的锡卢国已为你所掌控,为势所逼,我除了低头也没别的选择。”

    “既然你知晓轻重,懂得大姐才是最大敌人,那应该也不会轻易就对我做什么才是。”

    她望向宫门,忽地浑身一颤。

    在她眼前,是一副全然超乎她想像的奇异景象。

    只见得沈澄的身形,缓缓自宫门外步了进来。

    在他身后背着的,却是屹立于大殿跟前二百余年的巨大石剑!

    石剑尖锋处犹自沾满新泥,划过地面留下的长痕深如沟壑。

    齐归蝶脸上有惊喜之色,瞧着沈澄的目光更是柔媚了。

    随着象征着锡卢立国先祖遗风的石剑碑不复存在,锡卢上下武胆已破。

    风声传出,南方诸郡必将传檄而定。

    大树下的刘健鸣,满怀震惊地瞧着沈澄负剑前行的步伐。

    身为先天武夫,他尚无自信能够一举拔起已插进地面深处二百年的巨型石剑。

    更别说是一路背负着沉重如小山丘般的剑碑,走到殿门跟前,额角点滴汗珠也无。

    若然情报无误,这沈澄在一个月前尚在三段水平。

    跻身先天境界,最多也就是这十多天里的事。

    但这彷佛已然破境多年的强大表现,是什么回事?

    下一刻,随着沈澄体内响起龙虎怒啸般的长鸣。

    长近十丈,重逾千斤的锡卢立国石剑碑,一瞬之间已被震成粉碎。

    一口通体银白,亮光如天幕星辰的四尺古剑,掉落在石剑的残骸之中。

    沈澄握起古剑,目中露出满意神色。

    齐归蝶的瞳孔也已张大:

    “这莫非就是……”

    沈澄点头,指叩剑身,声如龙吟。

    “缺月山人赐予锡卢初代国主的‘龙泉剑’!”

    “世上叫作龙泉剑的利器,为数或许不下千百。”

    “但那些都只是在芦山龙泉附近铸造的彷品而已。”

    “与我手中经上古蛟龙龙息浸染,在龙泉底部历千年不朽的这口龙泉剑,全然无法相提并论!”

    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神光:

    “宫九决心与国同亡时,曾有意请出此剑,鼓舞全国上下军民毋忘祖辈英勇,死守国门。”

    “但当连三位世受国恩的军侯,也轻易便投身别国。”

    “纵得龙泉古剑在手,又如何能使得这一国的软弱庸人尽化蛟龙!”

    京城严防,看似全因沈澄而溃。

    但锡卢国的命运,其实早在沈澄登场前便早已注定了。

    单凭一二英雄,难挽大势之将倾。

    哪怕是沈澄本人,也很清楚这口龙泉剑落到了自己手里。

    从此便也只是口稍为锋利的长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