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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鬼门关

    炼杀桥上赤蛟所得奖励,补脏活血丹。

    步入先天三境后的武夫,体内无穷滋生的先天真气。

    几乎全都源自生发内气的五大脏腑。

    心火生纯阳,肺金生少阴,肾水生纯阴,肝木生少阳,脾土生混元。

    五气朝元合而为一的产物,即为人身先天之气。

    可以说,武夫步进先天境界后的运气机制。

    与第五楼定石境前的练气士已是同出一辙。

    两者的分别,只是在于武夫无法引外在灵气入体,施展不出脏腑对应的五行术法。

    但同样地,练气士也难以像武夫一般,精准地掌控和调动体内的阴阳二气。

    因此修行界中,才会有着“未抱金丹者,非为我辈人”的说法。

    阴阳术是掌握世间一切至高法术的基础。

    而只有到了抱丹境界的练气士,才能初步运用阴阳术。

    相比之下,初入先天的武夫就能够做到。

    在上古修士的眼中,武夫和练气士从来就不是高下分明的两条路线。

    只是大道上的两道分支而已。

    两者都讲求对内脏的锤炼。

    而最有效的炼脏法门之一,便是饮用蛟龙的血液,激发脏腑潜能使气血活化。

    半尸化的赤蛟体内血液,早就被死气污染而不堪饮用。

    沈澄得手的“补脏活血丹”,是上古武夫提炼蛟血炼成的修行灵丹。

    虽然功效不足以与直接饮用新鲜的蛟血相比。

    但所带来的增益,也已相当于能让他平空增长三成以上的真力。

    哪怕是云霞山金刚寺这等佛门大宗秘传的“仙峰提炁丸”。

    也无法使得修士进展提升如此之多。

    除此之外,沈澄还得到了一枚被飞剑剖开两半的蛟丹。

    如深海骊珠般亮眼夺目的白丹,彷佛全然未受阴煞气的沾染。

    沈澄虽算不上行家,但也知道,要是将此物卖予炼器一道的大师。

    至少也是三百枚青纹钱以上的天价。

    学宫、书院每年组织前往各大秘境探宝的练气士们。

    纵已拼上了性命,也未必能得到这般丰盛的收获呢。

    沈澄望向过桥后便即映进眼帘,似乎在无声提醒着他,该为这收获感谢神明的圆顶古庙。

    迈开脚步,大步走进。

    古庙中心处,安放着一座半陷进地板里的聚魂灯。

    沈澄掌中火光一亮,点起灯台。

    翌夜再返阴世之时,就可以直接在古庙中现形。

    虽然说,这座古庙透着一种令他本能地感到不安的诡异。

    庙中没有牌匾,也没有文字。

    坛上供奉的石质雕像拦腰而断。

    只能从仅存的石像下身,看出石像原本是位穿着军靴的男子。

    石像旁边,放着一口半出鞘的锈痕古剑。

    剑身宽而短,由握柄至剑锋皆为黄铜铸成。

    黄铜铸造的长剑薄而易折,在战场上并没有很大的实用性。

    然而在前秦时代,人们就是以这类铜剑作为陪祀宝物,用来表达对沙场勇将的尊敬的。

    由此可见,这座古庙原本供奉的。

    很可能是一位死在战阵之上的前秦名将。

    可是,是谁出于什么原因,把石像的上半身砸成了粉碎?

    然后,又是谁把聚魂灯安放在庙里。

    有意引导后世的练气士,将此地当作暂居之所?

    埋藏在这片阴世的秘密实在太多。

    就算是寿数上千的上五楼神仙们,穷尽一生只怕也没法尽晓。

    废弃石堡中的灰心哥,却说不定能够解答沈澄的疑问。

    “石桥对面的那座庙,供奉的是谁?”

    眼见手捏不动根本印的沈澄闪现回来,灰心哥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只是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到过那座庙?”

    沈澄说道:

    “蛟龙之属生而近水,石桥附近却没有能供给它的水源。”

    “由此可见,它必然有外出找寻水源的时候。”

    “而这就为你创造了过桥的时机。”

    “我不相信你受肉之后,会甘心接下来数百年的人生,都待在这不见天日的阴世。”

    灰心哥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神色,也不知是在嘲笑谁:

    “见了天日,我就死了。”

    沈澄说道:

    “你宁可在阳光下死,还是在黑暗中苟活?”

    灰心哥沉默。

    半晌,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无甚温度的白气:

    “既然你有料理掉那头赤蛟的本事,悬崖上别的玩意儿,想必也不是你的对手。”

    “沿着古庙后头的小路前行,会通向一座用大理石砌成的巨大宫殿。”

    “如果我没走眼的话,那座小镇在堕入阴世之前,想来是为着那座宫殿才建造起来的。”

    “在那里,你大概能找到想知晓的秘密吧。”

    沈澄敏锐地捕捉了他言语中的重点,眉头微皱:

    “什么叫堕入阴世?”

    灰心哥笑了:

    “你以为你前来时的那座地藏庙,还有这座石堡、那座古庙。”

    ”都是阴间的游魂们自己砌起来的?”

    “小小的鬼门会吞掉活人,大型的鬼门,却能吃掉一整座城镇。”

    “在这座鬼门关里的,都是早已被阳间的生灵们遗忘的往昔啊。”

    他咧出一个谈不上是悲是喜的笑容:

    “就跟我一样,早就该被彻底埋掉了。”

    ……

    沈澄醒来时,薛清卿的客房已然没了人影。

    她将随身的五十枚青纹钱,以及一小捆大秦商号发行的银票,都留在了桌上。

    真正出身于高门大族的子弟,大多也没有带着巨款出门的习惯。

    对薛清卿而言,桌上足以买下小半座锡卢京城的仙家铜钱。

    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笔小钱而已。

    沈澄捧起桌面的铜钱,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在接连的收获后,反而感到如此地失落。

    锡卢国国名不存后,城西的贵人们仍是同一批贵人。

    浮萍侯府却不再是同一座侯府了。

    他倏地步出房间,让仆从准备了一匹快马,策骑直奔王城。

    “我要见国主。”

    “沈侯来得正好,国主刚才还说他也正想见您呢。”

    “但他却没有派人到我府上找我。”

    “因为大公主忽然来了。”

    “大公主?”

    “大公主就是文襄殿下,沈侯未来的姐姐。”

    “我没有姐姐。”

    “沈侯很快就要迎娶小公主了,到时大公主如何就不是沈侯的姐姐?”

    瞧着眼前摆着一副恭敬笑脸的太监,沈澄忽然问道:

    “你有爹娘没有?”

    “……小人尚有老母在堂。”

    “如果突然有个男人跳出来娶了你的母亲,你是不是就会喊他一声爹?”

    身披华贵紫绣袍的太监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小人自夸,在偌大一座兰城里,只怕还没有几位大人敢作小人的爹。”

    沈澄盯着他:

    “那就是了?”

    “连你也决不肯随便认一个人作爹,却要我认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作姐姐。”

    “你脑子是不是多少有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