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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不绝4

    图书馆的自然灯到五楼停止了。

    楼下通明,五楼却是黑得人心慌。

    四下无光,刚踏上到五楼的楼梯,眼睛都在快速地观察着墙壁上的小东西,在陈旧的木质楼梯上踏着响声。平这才发现用透视咖被忽视的栅栏门禁,有一道锁锁着。正纳闷,当时的绪为什么畅通无阻的走过去。

    撕开空间的隙也是进了去。身边飘着深蓝色尘埃。

    这一层正中央倒着些书架和桌椅,杂物乱堆,窗外能听到雨点拍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像是暴雨之后山林之中弥漫开来的清透树木的香气,奇怪是猛嗅几口心里能感受到的舒适。高且大的书柜都挡着四周的窗户,光线挤不进,置身于此有种忘乎天时的感觉。

    眼前地上倒着一身铠甲,双腿张开,左一边的腿有些许焦掉。看着是不雅观。

    平走过。

    “又有不走寻常路的。”这甲胄竟说了话。随着平的惊叹和金属间的摩擦碰撞声,它缓缓站起来,有些跛脚。“欢迎来到校史室。”

    “校史室?才不是。”想来想去平有些不想理会,他继续走着,看着这一圈杂物,下意识地开了透视。

    “兄弟,你待在这多久了。”平探索着问道,一边又眼前快速扫视。

    “不知道,这里进不来人,没有很久。”甲胄又坐下。“我有一个朋友……和他读了这些书,他不再来了。我休息了一阵,这些天就遇上了几个人,就有你。”

    “你知道这里有个眼睛吗。”

    “知道你说的,这个眼睛,前一阵子有人也是来找的,我不想告诉他任何东西。他用火炮轰瘪了我的腿。好坏的。”它探着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腿。

    “那眼睛在哪。”平直接问。

    “我想再见他一面……”平的话似乎没有打断甲胄。甲胄一边在说,一边平的手在他的面甲前挥。“校史室的管理员。”

    “见了他我会告诉你。”

    “都看不着,你怎么知道是他。”

    “我自然是知道”

    “那他叫什么。”

    ……

    平慢慢走下楼,见雨洲来了,“是有什么消息了。”便会想到此事。

    “青关医院。”

    不自觉地问了句为什么是青关医院。心想发现这事也得半个小时那么久了,现在去青关医院的意义在哪,但看几人意向已定。

    带着一行人便是到了青关医院附近的钟楼。

    推开钟楼的大门,尽管深夜,青关医院的高耸也越过眼前的建筑尽收眼底。医院由一大一小两幢楼体在中部联结而成,远远地看,灯光映衬,楼体的银灰色透着股青绿,是顶上的翡翠色穹顶,就像两颗巨大的宝玉熠熠。

    “那就是青关医院,还有挺长一段路呢。”米奥边抱怨一边向那边走着。

    “你们看着今晚才发的公告了吗。”雨洲问两人。

    “关于开学典礼之后染上学生集体染疾的布告。”杰自然是没时间留意,平便应和。

    平顿了一下,就看了一眼杰。“太阳广场的大雨之后,学校内连续一周都在下雨。”平继续说,“淋雨还好,只是心情都不大好了,再不见阳光我也快忧郁了。”

    “是啊,淋了雨的都得上了,免疫力高的,都容易痊愈的。今天全校的疗愈院都全是人。我肩上也有一块不小的伤口,有些浮肿。”雨洲补充道。“晚上就只有几个大医院才可以接受病人,我还想着再拖几天。”

    “我完全没事,就是衣服湿透,晾的也不干,心里有点不爽。”米奥说着抖抖湿透的裤子。

    说着,雨势起来了。

    青关医院东侧的路上,远远地见米奥独自走着又退了回来,神色慌张。

    他叫几个人注意那边楼底下人坐着个人。平时要是说哪坐着个人,他才不留意,这时他感觉奇怪,那奇怪就八九不离十了。

    待众人较近距离,杰认出了这人:“是黎瑞。”

    雨下得绵绵,那人可是透了的,一身灰溜溜的感觉,看着感觉有点不对,平拉着要上前询问的杰。

    “黎瑞,跟怜…熟,我不算认识。”

    黎瑞是赤穹院下的二年生,水系咖,是那种人们说的努力勤恳的孩子,只是在天赋上不能说是非常杰出的人才。

    他自然咖专修的先生啬纬可是非常器重他。啬纬对他和天赋异禀的朝庄旭和怜的态度完全是两个样子,平日里稍有留意就看得出啬纬先生对于桀骜不驯的两人的学习勉励“与众不同”。

    话说回来,平发现黎瑞状态复杂,不是什么好事。可不思索的米奥直接凑近俯下身来询问。

    “同学,怎么了。”今晚的米奥竟有释下身段的感觉,是天够暗吧。

    “我痛……”黎瑞认不得那十步远的人脸,只冲着米奥的衣襟抓紧。

    米奥定睛,他像在抵抗什么,湿透的衣服上传来一阵阵恶臭,剥了衣袖,里面浮烂发白的肌肤露出来,恶臭刺痛鼻腔,米奥再次退了回去。

    “这什么味,这么辣。”

    转头对着三人刚作苦脸。众人的表情竟突然失常。米奥再回头,暗橙色光芒一闪,黎瑞整个人立刻僵硬。

    平立即感知到另一处波动的地点,“他也在附近。”一句话,随雨洲一起向背后过路的街道冲去。

    米奥再回头,水剑已经对着自己刺来,不顾一切,手中祭岀冰针穿过水柱,水立刻冻结,手臂格挡冰柱碎裂开来,再一抬手,碎晶掉转枪头,向黎瑞飞去。

    见状,杰不再分心,受冰鸟掩护,几步靠近黎瑞。

    黎瑞周身施转起水华接化冰鸟,一颗冰刺突进被掌中水盾击起,水花溅向杰,背上衣物被划破。杰此时退缩,想到很容易再次被黎瑞中型距离的攻击击中,只好变化成忧郁霖,近身接触。

    杰很诧异,昔日的黎瑞连准头的事都不能理解,现今对于水的控制能力竟有如此强大,是他身上的暗橙色图文强化了他。

    杰近了身,趟着走,上身皆以闪避为主,绕过黎瑞短促有力的直线攻击,一寸拳击中黎瑞肋间,他退了几步。

    凭这档,退回米奥身边。

    “这是黎瑞吗?”米奥观望了一阵,“他怎么……”话没说完,黎瑞人倒在那儿立刻就不动了。

    两个人还有所戒备。“封印是被打得没有行动力就解除了!”

    “又是我们善后。”米奥一边翻看黎瑞浮烂的皮肤。

    “我…米奥。”杰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呆滞地伫立,对于这一叫米奥很不适应。“你不会理解,我下了这场雨,看到学院那么多人为此受伤害……”

    米奥盯着杰眼神浮动。“我知道,我理解,你心情不好就会这样,我们可以一起找到方法不仅救大家,也拯救你。”

    “我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我只是害得好多人…诶呀。”

    “我知道的,你自责也没用,你要控制!”米奥继续说,“别自责了,还要继续解决问题呢。”

    “嗯。”杰低着头说不出什么来,眼巴巴的看着别处沉默。

    等心情平复,便送黎瑞进了青关医院的急诊区。

    “黎瑞同学吗,他已经吃过抵抗药了。”再看向急诊室里其他几个受感染严重的同学。“他们也都吃过药了,”

    感染者的病症,情绪低落,皮肤腐蚀严重。

    “这种皮肤溃烂的问题…”

    “皮肤溃烂,我们的医疗手段太温和,赶不上伤口恶化的趋势。”旁边有忙了一晚,筋疲力竭的护士已经睡过去了。

    没有任何收获,只好先让米奥回去睡觉,自己留守……

    公寓三楼,几声步子迈下来。

    正套了身外套,光着脚再次敲响楼下的门。这次才有回应。

    门开了,怜表情平静,微有心喜。窗户开着,问,“看看还下不下雨。”

    “你干什么去了。”宇晏表情不是很自然,“信息也没回。”

    拉着他进了屋,倒了杯水送到手上。

    “去干啥了。”宇晏顾不上手中的水。“去风谷怎么能这么晚回来。”皎洁的月光映在西墙和宇晏的脸。

    跟他讲了一下在风谷里跟杰生气。

    “你太敏感了。”虽然在心里一直有自责,但现在被宇晏一说,真是不服气。

    “你呢,今天都干什么了。”

    “上课呀,晚上就跟朋友去游泳了。”宇晏总是不爱说到底是跟谁,不过习惯了他这样。“别岔开话呀。”

    “去第四渡转了转。去医院检查了一下。”

    “感染了?”听了怜说干嘛了去了哪儿,还有否定回答。他瞬间能被感受到的放松心情。缓缓喝下杯中水,“嘶…”放下手中的烫杯。

    站起身来,脱下外套,昏暗光线,他人影从眼前闪过。

    “这雨下得,好像是在哭泣一样,好悲伤。”他说的没错,怜在雨中形色的都见过,怎样的话都听着。有的人能感受雨,有的人只会被淋湿。

    边躺上床边说“染上雨疾的人好多,有几个人,游泳馆里都不允许进入。好在我身上伤痕消了,不然以为也是。”

    “你起的名字可真是好听。雨疾。”言多必失,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身上受了伤。不过好多事情都知道了,便不再在意。“你很自然呀!就上床。”

    他面带谄媚,“雨疾这词是从书上看的,水蛇洲盛夏时节雨雾瘴气笼罩使得许多人得了雨疾,皮肤浮肿溃烂难愈,又不是我说的。”

    听着怎么都像是文学作品,也不知道他平时都看的些什么。说了几句搪塞过去。

    怜绕到床边,将窗关上,身上冰凉。离他远一点地躺下,不自觉地手就把被子盖在腿上,然后背到头后。

    “你有点憔悴了。”宇晏借着昏光打量着,“我壮了吧?每天都心情愉悦,吃饭也好。”

    “你有什么话要说。”习惯了他真正话题前的辅垫。

    “我送你的项链。”他神情严肃起来,“自从它破掉之后,我就一直在做噩梦。”

    听了这,才知道这颗茧真的原来是完整的。怜手心一转,把项链举到两人的视线中。两个人望望彼此,又盯着银色项链左半边闪着窗外映来的红光。宇晏都没注意项链是怎么出来的。

    “噩梦就是梦到在地狱一样,一切都浸在血泊中…”细节总是记不得,“眼前是你,深色血液里我想去抓住你。一直都喘不过气,之后就醒了。”

    怜转身看着手里的项链。

    “这几晚睡得不踏实。”

    “可能也是你太敏感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怜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许久。

    哈欠将眼泪不断挤出来。辗转反侧睡不了,见宇晏鼾睡声落下。

    梦,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