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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坐视不理

    悟了云门大卷固然欣喜,可那扇雕满图案的大门让王蠡生出了浓烈的兴趣,于是神魂再次一展,向门内冲去。

    他想看一看,这座与自己一生所学高度相契的大门里面,究竟有什么。

    “轰!”

    门却是重重合上!

    “咚!”

    王蠡的神魂重重撞上门板,文气与剑气双重铠甲破碎,神魂几乎要被震散,随即又有刮骨罡风吹来。

    ‘莽撞了!’

    王蠡哀嚎一声。

    好在神魂中,有点点金黄色的灵光升起,密布于表面,这是龙气,不仅神魂暖融融的,还完全融绝了罡风的吹拂。

    “扑哧!”

    王蠡神魂归体,一口鲜血喷出,面色苍白如纸。

    ‘娘的!’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王蠡不甘心的望向那不知名的所在,总有一天,他要去看一看门后面的世界。

    是不是自己的内心?

    自己的内心中,会不会满是污七糟八的东西?

    “公子!”

    小翠连忙挽上王蠡的胳膊,关心的看去。

    “不碍事,只是神魂受了些冲击,调养下就好……”

    王蠡摆了摆手,将经过道出。

    “哦?”

    秋容伸出玉指,搭上王蠡的腕脉,细细感应了一番,责怪道:“虽说没大碍,可出事就是生死大事,公子你的胆子也真大,未到出窍期就敢把阴魂外放,亏得是夜里,要是白天的话,怕是就没这么好的运道啦。

    以后不许这样鲁莽了!”

    小谢也是连点头。

    王蠡笑道:“只是事发突然,一时没想太多,下回不会这样草率了,今晚我们都有收获,先回去罢,明日我再学习连山易。”

    “嗯!”

    三女也认为要好好体悟一番,这次的机缘,不比上回得到阴德差,有需要的话,还要闭一段时间的关。

    ……

    回到家里,天还未亮,小翠去忙早饭,秋容和小谢,取来全套衣服,里里外外给王蠡换上。

    其实王蠡是有些不适应的,现代人有最基本的道德素养,如果不是干那事,通常不会在异性面前暴露身体。

    可秋容和小谢均是落落大方,自己总不能扭扭捏捏小家子气吧,只是二弟蠢蠢欲动,总想抬起头来。

    “噗嗤!”

    二女噗嗤一笑,还好,除了脸红了些,没有太出格的举动。

    ‘和平真好啊!’

    王蠡暗暗叹息,他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惜他知道,没有纷争的世界是不现实的,哪怕只为了留住这美好的瞬间,自己也要努力,暂时躺不得啊。

    趁着小翠做饭的工夫,换了衣服之后,王蠡翻出《传习录》,以咏叹读书法诵读起来。

    《传习录》是王阳明的弟子对其语录和信件整理编撰而成,今日就要去寒山书院上学了,临时抱抱佛脚也好。

    而且儒家心法第一层,反照自性要想圆满,也须大量读书,以夯实根基。

    朗朗书声冲宵,文气翻滚,一会儿化作云门,一会儿又化为二百五十一根算筹,自行演算着什么。

    时而算筹依附在云门上,似是要将之解构,却被云门无情的弹开。

    王蠡的心灵中,正有朵朵灵花孕育。

    学心学,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贪图有宗师指点,杨廷鉴是加分项,有则最佳,无则也能接受。

    主要王蠡就是那种放浪不羁的性子,有句歌写的好: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这正是他的向往啊。

    因此理学可以排除,后世把理学再怎么洗白,也改变不了压抑人性的现实。

    虽然理学变成道学有满清阉割的因素,但如果理学不是在根子上有问题,为何满清不去阉割心学,非得阉割理学呢?

    其余儒家学派一代代传下来,也式微了,属于不符合时代潮流的学说,就如现代人推崇的公羊儒学,核心是大复仇主义,百世之仇,尤可报也!

    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去报百世之仇,真的合适么?

    心学则不然,讲究心灵洒脱,自由,文气又是自心灵而出,如果心灵受了拘束,永远不可能大成。

    小谢和秋容伴在一旁,跟着诵读,也头顶隐有灵光绽现,分明有所得,时间就好象静止了。

    直至小翠大叫一声:公子,开饭啦,才打破这份沉寂,家里重新恢复了生机。

    吃过饭后,王蠡正要离去,却见老管家吴伯赶了过来,一见面就跪下磕头。

    “吴伯,你这是为何?”

    王蠡连忙把吴伯扶起。

    “大公子,我们这个家,快要散啦,求你回去看看吧。”

    吴伯眼圈一红,哀嚎起来:“三爷打算过两日就邀请江湖人来庄上确立自己的地位,二爷自然不愿意,两边现在剑拔弩张,随时都会闹出人命啊,只有大公子你才能阻止此事,庄里的人,也都盼着大公子回去呐。”

    ‘哦?这么快?’

    王蠡眼神微眯,他早料想到会有这一日,为了几万两银子,连亲侄子都要害死的两个叔叔,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暗暗冷笑两声,王蠡道:“吴伯,你也知道二叔三叔是如何待我,我若回去了,他俩很有可能化干弋为玉帛,但必然会重新针对我,难道吴伯想让我陷入险境?”

    “这……”

    吴伯神色一滞,勉强道:“可是老爷和夫人传下来的基业,就这样白白的毁了?”

    王蠡淡淡道:“基业毁不了,最多人亡罢了,我爹娘待二叔三叔不薄,可他们如何对我?不是我不孝,实是那两位视我为眼中钉,该我回庄子的是候,我自然会回去,吴伯以后不要过来了,尽量不要卷进去,好好保全自己罢。”

    “唉!”

    吴伯重重叹了口气,眼里有着对王蠡的愧疚,嘴唇哆嗦着,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转过身往回走,步履略有些蹒跚。

    王蠡没有丝毫心软。

    吴伯或许对自己有些愧疚,却绝不清白,以他的身份和武功,如果坚决支持自己,二叔三叔也无法可想,可是他没有,选择了同流合污。

    些许善意抵不上做过的恶。

    小翠走上前来道:“公子,亏得你没答应,不然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回去,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别人家里,都是兄友弟恭,和和睦睦,怎么公子的二叔三叔会如此不顾情义?

    难道他们与老爷太太不是亲兄弟?”

    王蠡眼神有些闪烁,这种事情看似匪夷所思,但狗血到底都有,未必没有可能。

    “行了!”

    王蠡又拍了拍小翠,笑道:“这种人,不值得在他们身上花心思,我该去书院了,回来我帮你扯几匹锻子,重做几件衣服。”

    “嗯!”

    小翠点头。

    她的衣服,都是根据她的身段量身裁剪,根本就没有大一号的。

    王蠡笑了笑,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