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风起
“夜雨，这次你不跟我出门了，在京里替我看着，记住只看，什么都不用做，特别是看着那里。”
“是。”
“夜雨你跟墨雨真的是亲兄弟，有没有可能是抱错了之类的。”
“不可能。”
“算了，跟你说话真的是没有半点意思。京里的消息十日一报，如有特别的事发生立即把消息传来。你去吧，把墨雨叫进来。”
夜雨走了出去，墨雨进来关上门。
“爷，昨个杏林庵的法会开到一半，长公主就下山了，在庵门口遇到了楚浔，后来就直接回了别院。我们的人跟着楚浔到了雅居，明三跟郑五早就在那里等他了，楚浔说公主就问了他读书的事，还说当年他没有选上六皇子伴读是受了公主的指点。别的地方风平得很。”
“你先行一步去把公主要打听得事打听清楚，我后面慢慢跟来，我们在南昌府过年。”
“好的爷，宁四爷说他不跟你出门了，说你这趟就是出去玩的。”
“让宁四爷跟着，边玩边找点事情做，我怕我年纪太轻，阅历差了火候，有些事情看不清楚。得有个他这样老成的人跟着，我留夜雨在京城看着，反正他那张嘴除了吃饭基本不用，就好好用他的眼睛吧。”
“爷，我跟你说吧，我跟他一起长大到现在，他跟我说过的话有数的，他一有什么事，就是这样用眼睛斜着我，让我猜。爷，我跟你说我…”
“你出去吧。”
“爷，好的。”
宁四爷是霍无伤捡来的，没错就捡来的就跟地上捡个钱袋一样。五年前，母亲去世后他去了城外雷音寺做道场，晚上他去后山练功，看到了倒在草丛中的宁四爷，就把他捡了回来，给他治好伤后宁四爷就留在了候府，充当他的西席。关于宁四爷的事，霍无伤没有问，宁四爷也没说，除了他说的叫他宁四爷，别的一无所知，连这个宁四爷霍无伤都怀疑是他现取得。
“侯爷在这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宁四爷，你又看到了什么？”
京城一百多里外的一片稻田边，一个跛脚的中年大叔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两人看着眼前的稻田仿佛是什么绝世美人一般。四周还有七八个随从，牵着马散落在周围。
“侯爷，太平祥和。”
“出门在外还是别叫我侯爷了，太扎眼了。昨个我们逛了一天通州，今个儿又在这里看了半天稻田。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就是想好好看看，好也罢不好也罢。”
“公子，看吧，我也要好好看看。我们都好好看看。”
“走吧，我们还是去领略一番江南的风景吧，先去苏州看看园林，再去见识见识扬州的繁华，金陵的秦淮河，杭州的西湖，再去南昌帮长公主看个人，过完年，我们逆江而上，取到巴蜀过秦地，边地就不去了，从河南山西回京，这一路看个够，玩个够，吃个够，争取明年到家陪太婆过年。”
“公子大气，那就走吧，听得我都忍不住了，不过秦淮河还是别去了。”
马蹄声逐渐远去，一句只是去看看，飘散在风中。
杨琪觉得日子过得好快，回到家她连自己的院子还没有收拾好，就到了腊八了，喝过腊八粥，她每日更加忙碌起来，应该是田夫人更加忙碌起来，她跟着忙活。外面的掌柜庄头送了一年的账册来，顺路送来了各种年货土产。她看着田夫人吩咐人将这些分类收进库房。然后安排人将各家的年礼送出，今年送进京里的礼要厚三分。
“母亲，送进京的礼，因父亲升迁的缘故要厚实，可只厚三分会不会太少点。”
“这送礼也是有讲究的，要是太厚实，人家会觉得我们过于势利，三分刚好就是一个要常来常往的意思。还有同僚之间讲究有来有往，齐平是最好的，只在回礼的具体事物上下功夫，比如参议家女儿众多，我就多回锦缎珠花，按察使家的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回礼就以人参灵芝药材为主，这就是平时交往要留意各家的情形。下属呢，要稍稍厚那么一分两分还是薄一两分，这个就要听你父亲的吩咐，这也是他对下属的敲打拿捏。具体的事物上家境富裕的就要看起来好看有面子的，要是家境不那么富裕的那就要实惠的。这家里的人情往来可不是轻松的事，做好了收拢人心，拉近关系，做不好就得罪人了。这个不能一下学会的，除了平时多留意，还有就是看往年的成例。”“往亲朋好友家的就看看成例最好，然后根据今年两家的交往情形增加。”
“我来问问你，今年你十七叔打发人送了年礼过来，往年没有这个成例可依，我们还礼要怎么还。他的礼很厚，远超一般亲戚的份例了。”
“女儿不是很明白，我先说说母亲看看对不对，十七叔今年刚刚成亲，又是第一次送年礼来，这其一说他自己开门立户，其二是想跟我们能常来常往，第三嘛是要试试我们的态度，我猜是想在我们和陆家之间牵线搭桥。”
“意思理解得不错，那是你要怎么回。”
“那这礼不能回厚了，还不能太薄，还不能越过伯祖母家去，不然就该得罪人了，女儿一时想不到具体怎么回。”
“心思都到了，只缺点历练了，母亲回礼是在你伯祖母的基础上减三分，然后多加了一个八两八的金如意和一个石榴摆件。”
“母亲好巧的心思。”
“你这嘴倒是越来越甜了。都说我们女子只管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可要是我们真的只看到这一亩三分地了当不好家的，我们得一只眼看着这一亩三分地，另一只眼要看到外面的世界。”
杨琪认认真真给田夫人行了个礼，这个女人虽不是亲娘，可是该给的教导不曾少过，值得她去尊敬。
“女儿谢谢母亲的教导。”
“快起来，平白行大礼做什么，教你这些一来是老爷托付的，二来我也是想着以后能少为你操心不是，三来嘛我也是想要个好名声。以后你出去多多的说说我的好话就行了。好了在这里累了半天了，你也回去休息会儿吧。”
等杨琪出去了，田夫人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对你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是。”
“夜雨你跟墨雨真的是亲兄弟，有没有可能是抱错了之类的。”
“不可能。”
“算了，跟你说话真的是没有半点意思。京里的消息十日一报，如有特别的事发生立即把消息传来。你去吧，把墨雨叫进来。”
夜雨走了出去，墨雨进来关上门。
“爷，昨个杏林庵的法会开到一半，长公主就下山了，在庵门口遇到了楚浔，后来就直接回了别院。我们的人跟着楚浔到了雅居，明三跟郑五早就在那里等他了，楚浔说公主就问了他读书的事，还说当年他没有选上六皇子伴读是受了公主的指点。别的地方风平得很。”
“你先行一步去把公主要打听得事打听清楚，我后面慢慢跟来，我们在南昌府过年。”
“好的爷，宁四爷说他不跟你出门了，说你这趟就是出去玩的。”
“让宁四爷跟着，边玩边找点事情做，我怕我年纪太轻，阅历差了火候，有些事情看不清楚。得有个他这样老成的人跟着，我留夜雨在京城看着，反正他那张嘴除了吃饭基本不用，就好好用他的眼睛吧。”
“爷，我跟你说吧，我跟他一起长大到现在，他跟我说过的话有数的，他一有什么事，就是这样用眼睛斜着我，让我猜。爷，我跟你说我…”
“你出去吧。”
“爷，好的。”
宁四爷是霍无伤捡来的，没错就捡来的就跟地上捡个钱袋一样。五年前，母亲去世后他去了城外雷音寺做道场，晚上他去后山练功，看到了倒在草丛中的宁四爷，就把他捡了回来，给他治好伤后宁四爷就留在了候府，充当他的西席。关于宁四爷的事，霍无伤没有问，宁四爷也没说，除了他说的叫他宁四爷，别的一无所知，连这个宁四爷霍无伤都怀疑是他现取得。
“侯爷在这看了快一个时辰了？”
“宁四爷，你又看到了什么？”
京城一百多里外的一片稻田边，一个跛脚的中年大叔带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公子，两人看着眼前的稻田仿佛是什么绝世美人一般。四周还有七八个随从，牵着马散落在周围。
“侯爷，太平祥和。”
“出门在外还是别叫我侯爷了，太扎眼了。昨个我们逛了一天通州，今个儿又在这里看了半天稻田。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想，就是想好好看看，好也罢不好也罢。”
“公子，看吧，我也要好好看看。我们都好好看看。”
“走吧，我们还是去领略一番江南的风景吧，先去苏州看看园林，再去见识见识扬州的繁华，金陵的秦淮河，杭州的西湖，再去南昌帮长公主看个人，过完年，我们逆江而上，取到巴蜀过秦地，边地就不去了，从河南山西回京，这一路看个够，玩个够，吃个够，争取明年到家陪太婆过年。”
“公子大气，那就走吧，听得我都忍不住了，不过秦淮河还是别去了。”
马蹄声逐渐远去，一句只是去看看，飘散在风中。
杨琪觉得日子过得好快，回到家她连自己的院子还没有收拾好，就到了腊八了，喝过腊八粥，她每日更加忙碌起来，应该是田夫人更加忙碌起来，她跟着忙活。外面的掌柜庄头送了一年的账册来，顺路送来了各种年货土产。她看着田夫人吩咐人将这些分类收进库房。然后安排人将各家的年礼送出，今年送进京里的礼要厚三分。
“母亲，送进京的礼，因父亲升迁的缘故要厚实，可只厚三分会不会太少点。”
“这送礼也是有讲究的，要是太厚实，人家会觉得我们过于势利，三分刚好就是一个要常来常往的意思。还有同僚之间讲究有来有往，齐平是最好的，只在回礼的具体事物上下功夫，比如参议家女儿众多，我就多回锦缎珠花，按察使家的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回礼就以人参灵芝药材为主，这就是平时交往要留意各家的情形。下属呢，要稍稍厚那么一分两分还是薄一两分，这个就要听你父亲的吩咐，这也是他对下属的敲打拿捏。具体的事物上家境富裕的就要看起来好看有面子的，要是家境不那么富裕的那就要实惠的。这家里的人情往来可不是轻松的事，做好了收拢人心，拉近关系，做不好就得罪人了。这个不能一下学会的，除了平时多留意，还有就是看往年的成例。”“往亲朋好友家的就看看成例最好，然后根据今年两家的交往情形增加。”
“我来问问你，今年你十七叔打发人送了年礼过来，往年没有这个成例可依，我们还礼要怎么还。他的礼很厚，远超一般亲戚的份例了。”
“女儿不是很明白，我先说说母亲看看对不对，十七叔今年刚刚成亲，又是第一次送年礼来，这其一说他自己开门立户，其二是想跟我们能常来常往，第三嘛是要试试我们的态度，我猜是想在我们和陆家之间牵线搭桥。”
“意思理解得不错，那是你要怎么回。”
“那这礼不能回厚了，还不能太薄，还不能越过伯祖母家去，不然就该得罪人了，女儿一时想不到具体怎么回。”
“心思都到了，只缺点历练了，母亲回礼是在你伯祖母的基础上减三分，然后多加了一个八两八的金如意和一个石榴摆件。”
“母亲好巧的心思。”
“你这嘴倒是越来越甜了。都说我们女子只管后院的一亩三分地，可要是我们真的只看到这一亩三分地了当不好家的，我们得一只眼看着这一亩三分地，另一只眼要看到外面的世界。”
杨琪认认真真给田夫人行了个礼，这个女人虽不是亲娘，可是该给的教导不曾少过，值得她去尊敬。
“女儿谢谢母亲的教导。”
“快起来，平白行大礼做什么，教你这些一来是老爷托付的，二来我也是想着以后能少为你操心不是，三来嘛我也是想要个好名声。以后你出去多多的说说我的好话就行了。好了在这里累了半天了，你也回去休息会儿吧。”
等杨琪出去了，田夫人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对你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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