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平常人
远在占城的田夫人正准备趁着冬至快到了，在组织一回宴请，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上任，光是认清人就不是个容易的事。
“娘，歇会儿吧。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买的地还没有去看过呢。”
“明年就好些了，官员都到任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是初来乍到，宴请之类的多点很正常，人情世故都这样。谁家是什么成色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了，到时该推的就推了，能不去就不去了。”
“那怎么还要办一场啊？”
“陈大人是你爹的同年，他夫人又是玥姐儿婆家的，论起来她是玥姐儿的姑婆，这个地主之谊免不了的。”
“哦，吃吃喝喝的日子好无聊啊，不像大姐有事情做。”
“说不得你大姐还在羡慕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呢。”
“现哥儿他们也是，说了那么久还没有到，不知道是玩的不想来了。”
杨琪给杨老爹的信田夫人也看了的，自然也是知道两儿子要被收拾。不过她不打算跟珏姐儿说，还是给儿子留点脸面吧。
等到杨老爹回来，田夫人难免问起了两个儿子。
“琪姐安排了他们走陆路，安全是没有问题的，是我疏忽了，他们的路又得太过顺利，没有吃过苦头，有些浮躁。不过不是大事，我给他们准备了事情做。”
“理哥儿该下场了。”
“不急着下场，少了磨练光会读书也是没用的。王宽跟玗哥儿同时中榜，又是同时当差的，如今玗哥儿还在舅兄那里帮忙做些杂物，王宽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明年不出意外他就能再升一级。”
“明年宁姐儿都二十了，他们的婚事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前两天王宽才给山西和舅兄那里去了信，应该就是商量这个的吧。”
“…”
“夫人不要误会，是王宽求我在舅兄面前美言几句，也是帮他证明确实公务繁忙，没有怠慢的意思。”
“我兄长还能不清楚，要你来出面说合？”
“舅兄知道是一回事，他请罪是另一回事。我们不光是亲戚，我还是上官，你说这…”
杨老爹还翻了翻手掌。
“到时王宽怕是脱不开身，宁姐儿说不得要从我们这里发嫁，到时候还得劳烦夫人。”
“一边是我亲侄女，一边总还得看琪姐面子上，只要顺顺利利的就好。还有我们理哥儿可十六了，你又不让下场，那他的婚事怎么个章程。”
“我记得长兴候府的有适龄的姑娘，还跟琪姐关系不错。”
“耿四娘跟宁姐儿一般大，怕是说亲了，五娘倒是比琪姐小一岁，比理哥儿大一岁，到也还合适。只是我们跟长兴侯府这天高水长的搭不上话啊。”
“问问琪姐，看看我们的侯爷女婿能不能递个话，离京就是这点不好，好在下面几个还能等几年。”
“也是琪姐出门太早了，不然怎么也该跟长兴候夫人搭上关系了，结果…还是我跟琪姐写信吧，女人家好说些。我也有些私房话要跟她说。”
“夫人也可以留意一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长兴侯府那里太远，一封信来回得好几个月呢，就怕人家订下人家了。”
“也是，早知道就在京时早点给他们定了，耿五娘是个直性子，我还蛮中意的。”
就是听说身手不错，以后理哥儿不会被打吧，五娘不会随便打人吧，田夫人的脑海里面，不断闪现出理哥儿，被揍的凄惨画面。要不还是算了…怎么会呢都是有教养的姑娘，传出来的也是身手好，没听说脾气不好，多半是自己想多了。
杨琪是在腊八前一天收到田夫人的来信的，可惜两兄弟刚走了三天。看完信她就懵了，什么情况理哥儿跟耿五，就理哥儿那身板耿五一只手能打十个。再有耿四耿五都不想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喜欢的是胳膊上能跑马的那种类型。最要命的是，这都两年了，说不好人家小孩都有了。
等到霍无伤回来，她就把田夫人来信的事跟他说了。
“要不我问问长兴候，先把话递过去。”
“离得太远了，路上太耽搁时间，耿五喜欢的又不是理哥儿那样的。”
“还是问问吧，那万一耿五又喜欢了呢？”
“那就问问吧，说起来五丫头的事怎么样了，他好歹给句话吧，这人也看了，话也说过了。人家付太太等着回话呢。”
“我明个再去问问他。”
“难怪叫他五丫头，一爷们一点都不爽快。”
“恐怕他还要问问家里的意思，别看他说得硬气，宁安伯夫人的话他还是得听的。”
“对了，两边的宅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动工，要不要先画个图纸什么的？我是不懂这个的。”
“我请了孙夫人来帮我参详，画了图再给你看。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就卖了。”
“不卖干嘛，留着得罪人。别说是空着的，就是住了人，我们开了口，他们也会乖乖搬走的。”
“是啊，民不与官斗。就算我们面对面跟他们说，你们不卖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他们也不会信。”
“我们银钱给足了的，他们还卖了个人情，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
“我就是感慨一下，都是平常人而已，这样才是正确的生存方式。”
“不然呢，他们硬抗着，又没有什么好处，谁会这么无聊。”
“你去写信吧，总不能我写信给耿五说她的婚事吧，跟长兴侯夫人又不熟，还是你们两个侯爷熟些。”
“写了我就让人送出去，你呢要不要帮理哥儿说说好话。”
“要说也是实话实说，总不能坑自己姐妹吧，我觉得理哥儿太闷了点，无趣得很。”
长兴侯府，耿五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只见那鞭子跟长了眼睛一样抽在一丈外的木人膝盖上，直到大汗淋漓才停下来。
“姑娘的鞭子好似有眼睛一般，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哼，要不是被娘禁足，我非抽断那个混账的腿不可。”
“姑娘别说了，夫人还没消气呢，要是被夫人听到了还得罚你。”
“我又不怕。”
“可是我们怕啊，夫人说了你在犯错，就把我们都卖了。”
“娘就会拿你们来威胁我，四姐嫁人了，都没人帮我说话了。”
“四姑娘在你也不会随便跟人动手啊。”
“那是毕竟长幼有序，都是姐先动手。要不是那个混蛋先出言不逊，我也不会一脚就把他踹了个狗啃屎，哼，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
“不然你想怎么样？”
“不然我…啊娘。”
“看看你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姐嫁出去，还得为你操碎了心。”
“我的命真是苦啊。”
耿五看着亲娘的表演，她只能低着头，一只脚在地上画圈圈。
“娘，歇会儿吧。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买的地还没有去看过呢。”
“明年就好些了，官员都到任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是初来乍到，宴请之类的多点很正常，人情世故都这样。谁家是什么成色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了，到时该推的就推了，能不去就不去了。”
“那怎么还要办一场啊？”
“陈大人是你爹的同年，他夫人又是玥姐儿婆家的，论起来她是玥姐儿的姑婆，这个地主之谊免不了的。”
“哦，吃吃喝喝的日子好无聊啊，不像大姐有事情做。”
“说不得你大姐还在羡慕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呢。”
“现哥儿他们也是，说了那么久还没有到，不知道是玩的不想来了。”
杨琪给杨老爹的信田夫人也看了的，自然也是知道两儿子要被收拾。不过她不打算跟珏姐儿说，还是给儿子留点脸面吧。
等到杨老爹回来，田夫人难免问起了两个儿子。
“琪姐安排了他们走陆路，安全是没有问题的，是我疏忽了，他们的路又得太过顺利，没有吃过苦头，有些浮躁。不过不是大事，我给他们准备了事情做。”
“理哥儿该下场了。”
“不急着下场，少了磨练光会读书也是没用的。王宽跟玗哥儿同时中榜，又是同时当差的，如今玗哥儿还在舅兄那里帮忙做些杂物，王宽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明年不出意外他就能再升一级。”
“明年宁姐儿都二十了，他们的婚事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前两天王宽才给山西和舅兄那里去了信，应该就是商量这个的吧。”
“…”
“夫人不要误会，是王宽求我在舅兄面前美言几句，也是帮他证明确实公务繁忙，没有怠慢的意思。”
“我兄长还能不清楚，要你来出面说合？”
“舅兄知道是一回事，他请罪是另一回事。我们不光是亲戚，我还是上官，你说这…”
杨老爹还翻了翻手掌。
“到时王宽怕是脱不开身，宁姐儿说不得要从我们这里发嫁，到时候还得劳烦夫人。”
“一边是我亲侄女，一边总还得看琪姐面子上，只要顺顺利利的就好。还有我们理哥儿可十六了，你又不让下场，那他的婚事怎么个章程。”
“我记得长兴候府的有适龄的姑娘，还跟琪姐关系不错。”
“耿四娘跟宁姐儿一般大，怕是说亲了，五娘倒是比琪姐小一岁，比理哥儿大一岁，到也还合适。只是我们跟长兴侯府这天高水长的搭不上话啊。”
“问问琪姐，看看我们的侯爷女婿能不能递个话，离京就是这点不好，好在下面几个还能等几年。”
“也是琪姐出门太早了，不然怎么也该跟长兴候夫人搭上关系了，结果…还是我跟琪姐写信吧，女人家好说些。我也有些私房话要跟她说。”
“夫人也可以留意一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长兴侯府那里太远，一封信来回得好几个月呢，就怕人家订下人家了。”
“也是，早知道就在京时早点给他们定了，耿五娘是个直性子，我还蛮中意的。”
就是听说身手不错，以后理哥儿不会被打吧，五娘不会随便打人吧，田夫人的脑海里面，不断闪现出理哥儿，被揍的凄惨画面。要不还是算了…怎么会呢都是有教养的姑娘，传出来的也是身手好，没听说脾气不好，多半是自己想多了。
杨琪是在腊八前一天收到田夫人的来信的，可惜两兄弟刚走了三天。看完信她就懵了，什么情况理哥儿跟耿五，就理哥儿那身板耿五一只手能打十个。再有耿四耿五都不想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喜欢的是胳膊上能跑马的那种类型。最要命的是，这都两年了，说不好人家小孩都有了。
等到霍无伤回来，她就把田夫人来信的事跟他说了。
“要不我问问长兴候，先把话递过去。”
“离得太远了，路上太耽搁时间，耿五喜欢的又不是理哥儿那样的。”
“还是问问吧，那万一耿五又喜欢了呢？”
“那就问问吧，说起来五丫头的事怎么样了，他好歹给句话吧，这人也看了，话也说过了。人家付太太等着回话呢。”
“我明个再去问问他。”
“难怪叫他五丫头，一爷们一点都不爽快。”
“恐怕他还要问问家里的意思，别看他说得硬气，宁安伯夫人的话他还是得听的。”
“对了，两边的宅子你准备什么时候动工，要不要先画个图纸什么的？我是不懂这个的。”
“我请了孙夫人来帮我参详，画了图再给你看。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轻易的就卖了。”
“不卖干嘛，留着得罪人。别说是空着的，就是住了人，我们开了口，他们也会乖乖搬走的。”
“是啊，民不与官斗。就算我们面对面跟他们说，你们不卖也没有关系，大不了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他们也不会信。”
“我们银钱给足了的，他们还卖了个人情，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
“我就是感慨一下，都是平常人而已，这样才是正确的生存方式。”
“不然呢，他们硬抗着，又没有什么好处，谁会这么无聊。”
“你去写信吧，总不能我写信给耿五说她的婚事吧，跟长兴侯夫人又不熟，还是你们两个侯爷熟些。”
“写了我就让人送出去，你呢要不要帮理哥儿说说好话。”
“要说也是实话实说，总不能坑自己姐妹吧，我觉得理哥儿太闷了点，无趣得很。”
长兴侯府，耿五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只见那鞭子跟长了眼睛一样抽在一丈外的木人膝盖上，直到大汗淋漓才停下来。
“姑娘的鞭子好似有眼睛一般，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哼，要不是被娘禁足，我非抽断那个混账的腿不可。”
“姑娘别说了，夫人还没消气呢，要是被夫人听到了还得罚你。”
“我又不怕。”
“可是我们怕啊，夫人说了你在犯错，就把我们都卖了。”
“娘就会拿你们来威胁我，四姐嫁人了，都没人帮我说话了。”
“四姑娘在你也不会随便跟人动手啊。”
“那是毕竟长幼有序，都是姐先动手。要不是那个混蛋先出言不逊，我也不会一脚就把他踹了个狗啃屎，哼，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
“不然你想怎么样？”
“不然我…啊娘。”
“看看你有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姐嫁出去，还得为你操碎了心。”
“我的命真是苦啊。”
耿五看着亲娘的表演，她只能低着头，一只脚在地上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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