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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念之间 3 本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贾晓珠啊贾晓珠,人家魏晋做的可没毛病,就应该管你,闺女啊,你也改改你这臭脾气,你快过门儿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该学会如何做小辈,学会如何和老人相处!”

    “好啊你们,你们几个,这大早晨的,怎么都冲我来!你们合起伙来,全都欺负我!”贾晓珠吼着,一下子爆发了。

    “你看看,你看看,哎呀,我这,这不听话的女儿,一辈子和我呛呛着,她妈还老护着她,惯出毛病来了”。

    贾长征气的直跺脚。

    贾晓珠也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着:

    “你们都联合起来是吧,在我大好的日子竟给我气受!啊!你们俩成天催着我结婚结婚的,现在我人也给你们找到了,你们又合起伙来,专挑在我领证的日子气我,那我这些年受的委屈你们谁又知道?我问你们,这要是给我气出毛病来,你们谁能负责?你们说啊!!”

    此时的魏晋,完全并不明白贾晓珠嘴里所谓“气出毛病”来是什么意思。

    但,这话一出口,就像开关一样好使-贾长征马上就不说话了。

    贾晓珠母亲也擦了擦眼泪,嗫嚅着,既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魏晋抱怨:“你看这好日子,却来这样一出,这是咋搞的呢。”

    “走,还是不走?”魏晋站在原地,心里特别的纠结。

    从小到大,魏晋在家里的角色,就是充当母亲和姐姐之间的粘合剂,尤其是姐姐青春期那阵,两个女人,有时候要吵到深夜,都是魏晋两边和稀泥。

    有一段时期,妈妈和姐姐关系特别僵,魏晋思来想去,给姐姐写了一封信:姐姐,咱们家像一张桌子,爸爸去世的早,咱家一条最粗的桌子腿没有了,但靠着三条桌子腿,这张桌子还是能勉强站立得住,可如果你也离开家,咱们这个家就散了。

    作为唯一的男人,魏晋生怕这个家再破碎。他像一个杂技演员,眼手紧张的配合,宁可自己焦头烂额手忙脚乱,也努力来维系他认为的和谐和平衡。

    “按说,我一跺脚走掉,完全没问题。可我要是现在走掉,无异于扔下烂摊子,贾晓珠基本把家都搬空了,她一家人怎么生活?”

    “而且,新房客今天就要入住……”

    “真的走了,算不算不负责任啊。”

    人生中,每一秒看似普通,但一秒钟做出的决定,左右一个人的命运。

    这是魏晋生命中最重要的几秒钟。

    息事宁人,向来就是魏晋处理矛盾的方式-他选择继续留了下来:

    “毕竟我跑这里来,不是闹事来的,想来解决问题,我的诚意加上她父母的批评,贾晓珠也该有触动了。而且,一大早这又哭又闹的局面,多多少少是因我而起,我要是拔腿就走,和在酒席宴上掀桌子一样。”

    看魏晋并没有走,贾长征觉得事情有缓,他知道女儿这边千万不能再施加压力了。

    贾长征口风一转:“魏晋啊,你俩自己看看咋解决吧,毕竟是你俩的事,俺们大人也干涉不了。”

    魏晋想:“再给一次机会,做到仁至义尽也就没遗憾。”

    他口气也软了一些:“晓珠,你也别哭了,我们和你说这么多,也是希望以后别出这事了,毕竟那是我妈。”

    贾长征赶紧把话接过去:“闺女啊,人家老妈养儿子,三十几年不容易啊,你可不能那样对待人家,没有他妈,他从哪来的呢?你俩也不可能有缘分碰面,对吧?你还不赶紧洗洗脸去。一会儿还要去领证呢。”

    贾晓珠听出贾长征的意思,加上也哭累了,一下一下的抽泣着。

    此刻,她有点清醒了:“再硬下去对自己不利。”

    贾长征瞥了一眼魏晋,继续对贾晓珠说:“你两人碰一起不容易啊,咱们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变好事,好事多磨。一会你两人高高兴兴的去领证,人家老妈肯定也在家里等着你们好消息呢,对吧,魏晋?”

    贾晓珠妈妈也叹了一口气,对贾晓珠说:“闺女,你以后可不兴这样对待人家妈,人家妈养他多不容易啊!以后那是你婆婆,你怎么对我,就要怎么对待婆婆。”

    贾长征夫妇两个一唱一和,让魏晋的心里多少得了一些安慰:“我想的没错,贾晓珠闹脾气,但她父母到底还是明事理的。”

    看着依旧梨花带雨的贾晓珠,魏晋想:“我们三个人一起批评她,看样子她也服气了。这些年,她一个人独惯了,一时半会不容易转变,我以后再慢慢钣吧。”

    因此,魏晋口气又软了一些:“行了,晓珠,别哭了,吃完早饭,我们打车去民政局。”

    此话一出,贾长征夫妇心里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贾晓珠此时一言不发。

    她当然听得出父母的暗示,抽泣着吃完饭,擦了擦眼泪,去卫生间洗了洗脸,换上昨晚就挑好的大红的套装,简单收拾了一下,和魏晋出了门。

    本来,两人应该上午十点在民政局集合,贾长征夫妇去亦庄和魏晋母亲到预约好的酒楼喝茶,等魏晋他们中午回亦庄,两家简单吃个婚宴庆祝。

    可是这么一折腾,魏晋两人出发的时候都快十点了。虽然过了上班高峰时段,但二人下了出租车,走路再穿过居民楼,辗转到了宣武区民政局楼下,已经11点多。

    两个人上到二层,贾晓珠突然不走了,随即一拍大腿,说:“哎呀,坏了!我忘了带结婚照了!”

    魏晋愣了一下,心里不悦,但还是安慰:“那也没事啊,一会儿在这儿也可以照。”

    贾晓珠脸一沉说:“那不行,这里的水平哪能和中国照相馆比呢!结婚证啊。”

    二人的结婚照是五一黄金周,在王府井中国照相馆特意准备好的。

    那天,贾晓珠精心打扮,心情大好,连走路都花枝乱颤,自己不仅化了妆,还在照相馆二楼等候室,给魏晋也打了点粉底。

    但此时,再回去姚家园取照片,来回估计又要三个小时。

    “必须回去拿啊,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呢,别因为照片不好看留遗憾啊!”贾晓珠依旧心有不甘。

    魏晋说:“要不,今天咱们就先不领了,改天再来吧。”

    贾晓珠心里一惊,赶紧说:“错过了今天,我就不想结了。”

    这一切,也许冥冥中有天意。

    好人魔咒依旧笼罩着魏晋,确切地说,他自己不愿意摘下来。

    因此,魏晋再次选错了答案,安慰贾晓珠:“既然想取,那就赶紧走,再打车回去。”

    此时,贾晓珠也有点动摇:“难道今天真的不适合结婚?”

    她也有点犹豫,但已经到这步,她知道一旦自己也退缩了,整个计划前功尽弃。

    她面无表情,身体僵硬,像个木偶似的在魏晋后面跟着。

    中午的路况还好,二人打车一路狂奔,回到了姚家园。

    打开门-包着照片的小纸包,就放在门口鞋柜的上面。

    魏晋对贾晓珠说:“晓珠,民政局中午休息,咱们打车赶回去也是坐着等,还是坐公交吧,咱到了民政局,正好也开始办公了。”

    公交车上,贾晓珠紧锁眉头-她越想越不痛快,开始不停的扭头朝坐在后面的魏晋埋怨:

    “你看你干的好事,大好的日子,你跑到我家,还弄得谁都不高兴!天天就这点破事,你一个大男人,纠缠个没完。别人结婚都高高兴兴的,和你结婚,一大早就开始生气。”

    “我们以后还怎么庆祝结婚纪念日啊?心情能好吗?”

    贾晓珠一路嘟嘟囔囔,旁边几个乘客把目光投向他们。

    一路上,魏晋耳朵灌满了贾晓珠的抱怨。昨晚没睡好,早上这一通折腾,感觉晕晕的。

    他隐隐的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头,但问题的根源究竟在哪里,他完全没有答案。

    他耐心的轻声的对坐在前面的贾晓珠说:

    “晓珠,你要是觉得,现在的状态和情绪都不好,还是先不领证了,我们现在直接回亦庄,我来当面和你父母解释。正好咱俩也都冷静一下,等过些天都考虑好了,你心情也舒畅了,再去领证。”

    魏晋话刚说完,公共汽车已经到了大望路地铁口。

    下了车,贾晓珠沉默不语,魏晋也感到身心疲惫,完全没心情去民政局,他看贾晓珠不说话,就让贾晓珠等一会再进地铁站。

    他想让贾晓珠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领证。

    贾晓珠当然明白自己再不服气,此时也必须要闭嘴。

    因为这短短几秒,她早已权衡了利弊:“要是不领证,我这几个月就算白忙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户口房子加好日子,只要小红本到手,就算占领阵地,否则连海滩都抢滩不了,决不能功亏一篑啊!再说,风都吹出去了,要是不领证,一家的脸往哪里放啊?远的不说,就拿眼下境况,姚家园的房子眼看下午就出租出去了,晚上爸妈再回抚顺老家,要是魏晋真的决心不领证,难道让我睡大街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