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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转身离去

    “都散开。”几个黑衣人迅速遣散了人群。

    姜诸看清来人,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行礼:“少…少主。”

    那被称作少主的人阴沉着脸,并没有回应。苏紫被包裹在有着陌生气息的大麾里,看向大步走来的枫烈。

    他依然穿一身黑,显得轮廓线条越发锋利,清冷眉眼裹着几分戾气,显得倨傲而不近人情。

    姜诸向他俯身行礼,他目不斜视,走至苏紫面前,伸手将她身上的大麾捞起,从衣领处将她裹严。

    四目相对。

    枫烈眸色漆黑,如同不起波澜的黑海,藏匿着情绪。

    他怎会在这?苏紫由诧异到了然,她早该想到,怎会那么巧,汤治院隐秘的冷泉怕就是为他而设的,可想而知他的身份,可笑这些日子她自作聪明,只怕在他看来,如同跳梁小丑吧?

    羞窘很快化作怒意。

    此时原本看热闹的人群已被迅速遣散,空气愈加凝重,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四周。他这是想压下此事?

    “原来你一直在幕后看戏,戏耍我很有趣吗?”苏紫语气平静,毫无惧意与枫烈对视。

    一旁的暗影有些吃惊地看了眼苏紫。从没见过谁会这样同少主说话。

    白姑姑也诧异看着二人。对苏紫愈发好奇。

    枫烈目光停在苏紫的额头,那一处已红肿不堪。他眸光微眯,像在用力压抑怒火,片刻垂下眸,什么也没回答。

    “你别想无声无息就压下这事,人群可以遣散,公道却不会散。不给哑儿一个交代,我不会就此罢手!我……”

    “我会给你个交代。”枫烈暗沉的嗓音竟让她的怒意无处安放。

    “如何交代?”

    枫烈将她一身狼狈看在眼里,耐着性子道,“汤治院不是没有规矩的地方,此事会彻查论罚,你大可放心。”

    苏紫没想到枫烈答应得如此痛快,目光掠过他紧绷的面孔,似乎还有些苍白,想起冷泉内种种,她莫名有些心虚,竟一下觉出身上黑大麾的重量来。

    “好……我信你。”

    枫烈点了下头,目光扫过她半隐在大麾下的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抬起来看了看。

    那如玉白皙的手腕上几处擦伤刚结痂,应是新伤,却……不是方才所伤,他眸光变得幽深。

    苏紫有些窘迫,觉得被他的手握住的地方滚烫,不自在地抽回了手。

    安婆子听着二人对话,忍不住发抖。她听闻过少主的狠辣,顾不得脸面,捂着伤腿爬向姜诸,哀求道,“不,不。姜诸,你帮帮我,饶我这一次。”

    姜诸退了几步,他眼中的失望甚至是厌恶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安婆子,安婆子忽然号啕大哭。

    “他们天生残障,怪不得我呀,如果不是我收留他们,他们也是活不下去的。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就说我是恶人,谁又来可怜我?”

    苏紫目光一动,这是承认了?

    “拉下去。”枫烈挥手。

    “不要,不要。饶了我吧。”安婆子抱着血流不止的腿恳求,却在看到枫烈眼神中那抹森冷后戛然而止。

    “姜诸,你忘恩负义,我救了你,跟着你,你呢,连个名分都不肯给我。说到底,你就是瞧不起我,嫌弃我的出身!事到如今,还要把我往死路上逼…”被人拉下去的安婆子嘴里依然不停控诉着。

    姜诸闭了闭眼,一念之差,竟错至此。

    苏紫扶起阿默,看了看众人,郑重说道,“娈童之事不是一日两日,受害的也不只是哑儿一人,但我希望他是最后一个。安婆子无良,可偌大的汤治院里又有几个是无辜的?大家都装聋作哑,漠视欺辱,才会有今天的悲剧。哑儿不适合再呆在这,我要带他走!”

    “什么意思?你也要离开汤治院?”白姑姑急了。

    “我会送他去学门手艺,好过困在残疾里再无指望。”

    这是对阿默的期许,也是她的承诺,她决定做阿默的依靠,不管是冥冥中的安排,还是她眼下要走的路,都已是她人生中的一部分,与其静待天命,不如事在人为。

    “我问的是你为何要走。”白姑姑不依不饶。

    苏紫自嘲轻笑,瞥了眼枫烈,恐怕自己一直都在他的监视中。难怪总觉得姜褚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也怨不得谁,她出现的太蹊跷,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何况是他。

    “若现在不走,日后被当细作,我可冤的很。”她叹口气,又对白姑姑说道,“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药皂的工艺和新方子,我都整理好放在你屋里了。”

    白姑姑看了看姜诸,又看了看枫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紫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麾,有些犹豫对枫烈说道:“你这大衣,过几日我送回来。”

    “不必。”枫烈脸色不佳。

    苏紫垂下眸,扶着跛脚的阿默转身离开。

    枫烈望着二人背影,片刻后,侧头吩咐暗影:“安排车,送他们走。”

    大竹楼的议事厅内。

    姜诸跪在地上,面色灰败,一下苍老了许多。

    “我敬你一声姜叔,可你……是觉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死在冷泉里,所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少主,姜诸绝无此意。”姜诸眼中闪过痛色,这话太重了。

    “哼。让你打发那安婆子,你倒好,打发两个杂役保下她,是为了今日打自己的脸吗?”

    “是我老糊涂了,才酿下此祸,请少主责罚。”

    “你不是糊涂,是蠢。你苦苦寻找你儿子的下落,还不如好好审一审她。”

    姜诸猛地抬头,不可置信望着枫烈。“不……不可能。”

    “以后汤治院交给白敏,你处理好这事后,寻老爷子去吧。”枫烈顿了顿,“凡是参与娈童之事的人,统统杖责示众,一个不留!至于安婆子,我给你机会解决你的私人恩怨,只要留口气,其他随你!”

    姜诸显然还处在震惊中,他呆了片刻,才应道:“是。”

    姜诸走后,枫烈无奈摇了摇头,捏捏眉心,仍旧心烦意乱。

    “暗影,派人去给祁昌荣的老丈人递个话,若他还想做海上生意,就换个女婿。至于那败类,阉了扔出去。”

    暗影面色古怪,接了令,身形却未动。

    “怎么?”

    “少主,祁昌荣…不知何时已被净身。属下推测,应该是在药浴室内就被…”暗影一边说一边留意枫烈的表情,他发现自从那位苏紫姑娘出现后,少主脸上总会冒出他从没见过的表情。

    果然,听了这句话,枫烈神色一怔,轻咳一声,继而眼底蕴出一丝笑意。

    察觉暗影在观察他,枫烈抬眼询问,“你觉得是谁做的?”

    暗影心道还能有谁?嘴上却不敢怠慢,认真回答道,“检查的大夫说,刀法娴熟利落,缝合得也极好,就是……切得太干净了,不像行内人。”

    枫烈也不再掩饰了,扶额笑起来。

    “嗯。甚好。”

    暗影抽了抽嘴角。虽然这苏紫姑娘十分有胆识,可毕竟一个姑娘家做这种事,甚好……好在哪里?

    因阿默行动不便,苏紫没有拒绝枫烈的安排,由着马车将二人送往了辛四婆的住处。

    才下马车,就听见屋内传来惨叫声。

    “啊~疼!”

    一个从山上摔下的猎户,左腿严重骨折被人送来辛四婆这里。

    因送来的时间及时,断骨处尚未形成肿胀,这时候本是最好的开刀正骨时机,然而,苏紫见识过辛四婆祖传的捏骨术,只需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将断骨捏回原处,加以固定,假以时日就能恢复,十分神奇。

    受伤的猎户平躺在竹席上,左腿以诡异的姿势弯曲着,新四婆喂他喝了一碗汤,在他嘴中塞入了棉絮。之后便用双手在他的断骨处以细碎的指法捏起来,如同拨弄琵琶一般,柔筋接骨,一气呵成。

    阿默在一旁瞪大眼睛看得入神。苏紫默默观察他的反应,觉得很有趣。

    傻看什么?过来帮忙。

    辛四婆瞪了两人一眼。

    苏紫急忙从一旁取过竹帘递了过去。这是一种正骨器具。形似凉帘,大小长短根据患部决定。凡肢体有骨碎筋断,先用手法整复接续,然后用布缠裹,再用竹帘覆盖其上,并加紧扎,有整复固定作用。

    辛四婆熟练将猎户的断腿固定好。猎户因吞了药,神志有些迷蒙,疼痛让他不住地冒汗。

    辛四婆对一旁站立的年纪大一些的乡民说道:“回去最多躺十日,就要尽快下地活动,不然长不好可别赖我老婆子手艺不好。”

    “哪会呢,都信得过您的医术!那我去找辆车,拉他回去。”

    一翻忙碌后,那人执意留下银两,叫了其他人一起帮忙把猎户拉回了家。

    苏紫帮忙收拾剩下的东西,辛四婆打量了一番阿默,凑到苏紫身边低声说道:“你从哪拐回来的?”

    苏紫哭笑不得,“他是汤治院的杂役,我把工辞了,顺便带他回来给你当个小工如何?”

    “多你一张嘴还不够,还整个小的回来?”辛四婆嗔怪道,面色倒是如常。

    “他虽天生聋哑,但观察力敏锐,做事极专注,手指也灵活。我观察他好一阵子了,你不是也担心后继无人,若他能跟你学医,定会有所成。”苏紫认真说道,“而且,四婆,你也看看他的腿,他年纪尚小,还有法子恢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