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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常举闹事

    有人欣喜,有人号啕大哭,有人疯疯癫癫。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我十年太学,竟然不中,天理何在?!”

    场面一团混乱。一太学生咬牙切齿地说:“薛稷欺人太甚!我堂堂太学,竟无一人得中,没那么容易!”

    另一太学生向周围的同窗说:“对!我等这就去找薛稷理论,讨还公道,何以要将我等太学生赶尽杀绝!’

    “不过是看我等身为太子殿下一脉,就如此将我等拉下榜去,岂有此理?”

    旁边一人道出此人姓名。

    “那人乃是京兆韦氏的韦名!”

    “呵呵……韦后的家族,在与主考官薛稷阵营相反,还想登榜,成何体统。”

    那些李隆基阵营的太学生们就知道此科会试定有大变,尤其太学体文章定会大受打压,但凭着自己的文名和后台。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竞会落榜,更不相信太学生竟会全军覆没。他尽可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只有采取行动向薛稷施压,才有可能扭转当前不利的局面。

    想到此,韦名他咬咬牙,拂袖转身,带领大批太学生大步离去。

    张子荣、孟浩然与郑昭等人站在人后。

    郑昭冷冷地说:“哼,迂腐可笑,不中活该!”

    其中一人恭维道:“恭喜子荣兄高中魁首!”

    张子荣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唉,我中第一……中第一,恩师怕是会陷人口舌的。”

    “什么?”

    裴垣占了所有的焦点,他知道那几人在进士科榜那里,默默地听着那边言语。

    他听到后,大吃一惊,张了张嘴。

    张子荣听到裴垣说的话后,再次重申一遍。

    “薛稷是我的恩师。”

    孟浩然默默地说了一句。

    “前段时间太子殿下给我叫去,拜了张说宰相为先生。”

    裴垣挠了挠头,孟浩然他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自己之前为他宣传过。

    不过,张子荣是凭什么?

    对了,他好像拿了进士科榜第一?

    旁边一人劝慰说:“子荣兄不必自责,考官非薛稷宰相一人。再说了,考生的卷子皆被抄书公所抄,考官们也见不到我等的笔迹。”

    张子荣摇摇头,叹口气道:“人心叵测啊。自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确实,这两天,太学生到处散发谣言,说主考官薛稷何私舞弊,内定自己的为于进士科自己弟子张子荣为状元。

    并且觉同伐异,对州内完已的攻击映及到此科会试所有的大学生。

    尤其是有一位老太学生因多年不中,认为常举已然被废,自己以为此生更无希望,竟绝望地投河自尽。

    这更是成为了太学生们造谣的话,使得薛稷身上挑了一个重大的单子。

    现在,薛稷有门难出。当天,阴云笼罩,众太学生在刘几的带领下身看黑色服饰,神情严肃,抬着刚自杀的老太学生的棺材,沿街示威。

    很快学生行至薛稷府,将棺材置于府门前面,把府门团团围住。

    韦名高声喊道:“薛稷,说我们的文章不好,拿出凭据来。身为知主考官,对代表当朝文统的太学如此绝情,致使太学生自杀,你如何面对天下斯文?”

    众太学生纷纷大声附和。

    一太学生喊道:“为何废除太学体,我们学的就是太学体,不会写别的文章……”

    韦名将其打断:“考太学体是祖制,擅改祖制就是欺师灭祖!”

    “对,是欺师灭祖一”

    众太学生高声附和道。

    韦名见呼喊得差不多了,举手示意众人:“大家静一静。大家都知晓了吧,此次进士科大比的榜首竟是薛稷的门人曾巩,无私也有弊呀!”

    “我们乃是太子殿下阵营,竟然落榜于此,那明经科的河东裴子建也就罢了,他之文采乃是当今年轻一辈冠绝。”

    “那所谓张子荣是何许人也,听都没听过,无名之辈,靠着势力,成何体统?”

    人群立即像炸了锅一般,纷纷喊道。

    “孔夫子的脸面丢尽啦!我等要为天下读书人维护尊严!考官们为所欲为,还有王法吗?文风突变,目无文章正统,天下必乱啊!”

    众太学生高声嚷道:“出来!让薛稷出来!”

    裴垣笑着说道,“你猜猜他们真是凭借自己吗,后面没人吗?”

    对于此事他有风声,但具体他不知道。

    毕竟这种党派大争,对于他两面交好的。

    李隆基并没有选择与自己商讨,甚至是没有任何通知。

    此时,府门轻轻启开一条缝,一家仆推而出,薛稷牵自马走出府门。

    众太学生根本没想到薛稷真敢出门,惊愕得几乎停止了呼叫。

    纷纷随即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呼喊着。

    薛稷翻身上马,一脸老狐狸地模样,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

    “其实老夫也是很同情的,毕竟读书人进取功名不易呀。但不可能人人都中,请回去继续努力吧,明年再来一次。”

    一位太学生质问道:“张子荣那一根小小浮萍居然夺得榜首,就因为是你的门人吗?”

    薛稷他知道京城的谣言就是这些人捏造的,没有动任何情绪:“难道诸位怀疑老夫有私不成!”

    “莫非,诸位也在怀疑宋宰相与姚宰相不成,自己学术不到家,还不如赶紧去个地区做烟火之地的才情朗。”

    众人被薛稷的语音激怒,好像是一道道海浪想要吞噬薛稷。

    韦名高声喊道:“那你解释为何要违背祖制,废除太学体?”

    薛稷见到过韦名,从容不迫:“太学体迂腐不合世用,难道让老夫取一些古书里的蠹鱼来做大唐的官员吗?”

    听到此言,太学生们一片哗然,怒言骤起,纷纷挤上前来,越挤越紧。

    “岂有此理!”

    “这岂是一代文坛大家该说的话!”

    “不让他出去!”

    “我们一起和他辩论三日!”

    “去请张说宰相,他乃文坛领袖,定能为我等主持公道!”

    裴垣伸了伸懒腰,打个哈欠,觉得这种场景有些无聊。

    这里面还有普通书生们,他们以为这些人都是一股气结合的,根本不知道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