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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提名班长

    定购的校服发到同学们的手上了。三套,一套是冬服;一套是红白相间的运动服;另一套男女有别,专为夏季准备的,女生:短袖衬衣,一条过膝盖的背带裙;男生:短袖衬衣,一条背带短裤。星期一升旗,统一着装;另有要求时统一着装,其它时间不作强制要求。盛劭看着短裤只是微笑。

    “昨天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题,你做出来了没?”这日一早,交作业前,任轶问盛劭。

    “做出来了。”

    看过盛劭的解题步骤以后,任轶表示佩服:“让我想了一个晚上。厉害!”

    看着盛劭微微一笑的反应,任轶感觉到盛劭残疾以后真的变了,变得内敛很多。

    星期五中饭以后,白静进教室走到盛劭的旁边,轻声说:“高老师找你,叫你到她的办公室去一趟。”说完回自己的位子。

    盛劭听到这话,立刻就奇怪了。任轶也是满脸诧异的盯着盛劭不眨眼。初一的时候,盛劭被班主任往办公室里请,原因只有一个——犯事了。

    下午第一节课上课以后,盛劭才进来。表情比较严肃,看着地理课本也不知道老师讲些什么。他在想什么……

    下课以后,任轶好奇地问了盛劭。

    “假设,”盛劭问任轶,“假设我是我们班的班长,会怎样?”

    “好啊!”任轶回答得很痛快。

    盛劭很认真地看着任轶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说的是真的。”

    “高老师把你请去就说这事?”

    盛劭点头。

    “高老师慧眼嘛~我支持!”

    盛劭看着任轶没说话。

    “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支持你!”

    “对我这么有信心?”

    见盛劭似乎还是不太肯定自己,任轶叫了杨林,“杨林,他当选班长一职,你觉得怎样?”

    “噢!”杨林看了盛劭,连连点头,“支持啊!”。

    高老师为班委组建的事情,确实费了些心思,开学两周以来,高老师默默观察着班里的每一位同学,至于盛劭,因为身体原因,确实给予了他比其他同学更多地的关注。从盛劭为黑板报写题目,到篮球赛做裁判等,高老师感觉上天赋予了盛劭一种作为领导的能力,她不希望他把这种能力浪费了。

    按照高老师以往的脾气,她会采取自由竞选的方式进行。她希望盛劭能够竞选班长一职。但她有两点顾虑:1、盛劭不同意参加竞选;2、竞选万一失利了怎么办。她不想在刚刚重返校园之际就给盛劭一种挫败感,所以她决定在班长这一个职务上,采取提名制,而且是她亲自提名,不设“副班长”。

    主题班会《班委评选》,题目是盛劭写的。

    高老师直接推荐,“我想推荐一个人做班长——盛劭!不知道你们觉得怎样?”话音刚落,聪明的任轶,在第一时间就带头鼓掌,马上吕冰、熊承坤、白静、米贝贝、刘娇他们就响应,顿时全班一阵掌声。

    “支不支持?”高老师接着问。

    “支持!”同学齐声、答的也有力。

    听到这,坐在位子上的盛劭好感动,微微的笑容里充满的是感激。盛劭走上讲台,面对全班同学,微笑,调匀呼吸后,说:

    “我现在有一点激动。真的。你们给予我的不仅仅是支持,是对我的认可。这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车祸后,两年以来,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认可过我自己。我觉得那场车祸剥夺的不仅仅是我行动上的自由,还有我——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权力。

    从容纳到认可,此刻,我很开心。感谢高老师对我的信任!感谢每一位同学对我的支持!”很快,他用语气的轻快和肯定藏住了刚才声音中的一丝哽咽、用微笑隐去了眼角闪烁的点点泪光。盛劭在教室里一般不使用双杖,他轻扶讲桌边沿转身,向站在一旁的高老师鞠躬,走出讲桌到旁边向班里的同学再鞠躬。站直以后,恢复平静,再次微笑,说:“我做班长不会完美,肯定不会完美,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谢谢大家!”顿时是雷鸣般的掌声,盛劭下了讲台。

    剩下的班委采取自由竞选的形式。学习委员——任轶:宣传委员——米贝贝;体育委员——白静;还有其它班委及各科的课代表。

    班会结束以前,高老师通知大家:下星期一开始上晚自习,一切步入正轨。大家一起发出由衷的不情愿的“啊——!!!”,还有——以后每周六早上8∶00~11∶30;下午2∶00~4∶00做试题。

    盛劭从米贝贝手里接过(3)班的名册及班务日志。今天的班会以后,班务日志就由盛劭交到教务处,顺便领取下一周的班务日志。以后,上课的课程记录及班会小节等工作就由盛劭做了。

    ……

    “车祸后,两年以来,一直到今天,我都没有认可过我自己。我觉得那场车祸剥夺的不仅仅是我行动上的自由,还有我——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权力……”训练,白静围着操场一圈一圈跑,盛劭残缺的身体不断浮现在她的眼前,大脑不断重复着盛劭刚刚说过的这句话……步幅在加快,频率在提高,白静开始埋怨自己的无用,为什么那天在看到盛劭的时候,表现得那般胆小怯懦,为什么没能多表现一些淡定和从容……分明给他造成了二次伤害,却还要他先来关心自己。

    星期六的晚上,盛劭的父母带着盛伦到高老师家,讲明了盛劭的一切情况。回忆过去的两年,叶凯俊泪洒现场。这些话,盛劭是不会讲的。

    ……

    又是新的一周,以后的升旗仪式盛劭便都没有下楼。

    盛劭正式当班长的第一件事就是认识班里的每一位同学。第二天,上午第三节历史课的时候,老师喊过“上课”好半天,盛劭只是看着自己的课本一点反应没有。

    “上课啦。”任轶提醒。

    盛劭的第一反应是“我知道”,还没有说出口,马上明白任轶的意思了。

    “起立!”站起来以后,对着历史老师露出饱含歉意的笑容,继续喊,“老师——”

    “您好!”(齐声)

    “坐下!”

    中饭时间,高老师端着饭进了教室,来安抚同学们因为上晚自习而伤感的情绪。班里也有些自带饭盒打饭回教室吃的同学,高老师问:“上了几天晚自习,习不习惯?”

    “高老师,初三的时候我们都上过晚自习了。”

    “都上过是吧。上过,为什么上个星期五我通知你们的时候一个劲地叫?”

    “就是因为上过,才不愿意上。”

    高老师坐在同学的位子上,垫上纸,开始边吃边聊。

    “是不是觉得上晚自习苦啊?怕吃苦,中考那么得拼命干嘛……”高老师喜欢吃甜食,一边带着负罪感一边开始享受餐中甜点,还不忘记提醒女生,“喔,对了,女生们现在别跟我减肥啊!”

    同学被逗笑了,“高老师,放假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玩什么玩?你们有什么本钱玩?我玩还差不多!既有时间,又有工资。你们什么都没有,玩什么?到时候,我把作业布置得多多的,让你们想都别想!”高老师继续得意。

    盛劭他们四人回来了,高老师问:“你们四个,这几天上晚自习还习惯吧?”

    “习惯,太习惯了!感觉就像回到初三!”吕冰回答,大势抒发情怀。

    “盛劭呢,你两年没有到学校感觉怎样?”

    “还好。”盛劭从自己的位置上拿出刚写好的座次表,走到高老师边上递过去。

    “走了干嘛?坐在这里聊会儿。”高老师指着她前一排的位置说,看着盛劭抄写的坐次表,说,“字的确写得很好嘛,练过?”

    盛劭很服从地坐下,点头,答:“练过。小学时外婆逼的。专门请位老师教我写大字,写了六年。跪在搓衣板上都写过。”盛劭倒坦白。

    “好外婆!”听到惩罚高老师似乎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很快高老师还是还原了她的常态,继续问,“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了六年?”

    “整整六年。小考结束以后回江河的。”

    “外公、外婆管你管得严吧?”对于盛劭的成长史,高老师在星期六的晚上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的。

    “严。”盛劭点头,“现在见了外婆我都怕!外公溺。以前在外婆家里吃饭的时候,如果外婆没有叫,外公、外婆还没有上饭桌,我是不能够上饭桌的;吃饭的过程不能够说话;外公、外婆没有放筷子,我就不能够下饭桌。”

    高老师看着盛劭点点头,问:“现在呢?”

    “现在谁还管我这些?”盛劭天衣无缝地跟高老师玩了偷换概念。

    高老师意外了一下,干脆挑明了问而且是明知故问,“现在在家里谁管你?”她希望从盛劭口里得到答案。

    “我妈妈。”

    “听不听你妈妈的话?”

    “心悦诚服。”

    高老师没有继续问盛劭,但冲着盛劭一个劲儿地点头笑,笑容里有种“你小子,看不出来,挺有个性的啊?”的味道。盛劭知道高老师什么都知道,回以微笑,只是这次笑容绽开了些。师生间的交流,一个微笑一个眼神足够!

    千载难逢的事今天给逢上了。下午的第四节课自习时间,学校突然停电。

    顿时全校一片欢呼声——耶!!!好些同学蠢蠢欲动准备放学回家。吕冰就在教室后面开始煽动其他同学,“走吧。走吧。”

    盛劭回头看着吕冰,还是老样子,想走还要顾虑两下,叫着几个人一起。吕冰见盛劭正看着自己,赶忙过去跟班长商量商量。说真心话,在吕冰霍乱军心之前,自个拿着书包不声不响地溜掉了,盛劭估计什么都不说。现在想走,门都没有。

    盛劭这样大名大方地放吕冰走,班里的同学再跟着一走,待会儿来电了怎么办?吕冰露着尴尬的笑容,回自己位子。盛劭站起来说了一句话,“请大家静下心来,现在还不是放学时间。”

    其实大家的心早就飞掉了,都想走。他们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晚自习也不来电。盛劭表现得倒是十分平静。

    戏剧!5∶59,电!来了!紧接着就听到整栋教学楼传出一阵极其不情愿、极其失望、几经起伏的长“啊——?”

    要上自习一时间同学们在感情上还难以接受,因为他们的书包早就整理好了,就等一声令下好回家!现在不得不无奈地重新打开书包、拿出书本。老师都进教室了。

    还没来得及让大伙收拾起失望的表情,戏剧再次上演!灯,又灭了——故障没排除,合闸不成功!“耶!!!”发自心底的欢呼声又一次响起,比上一次更轰鸣、更兴奋。这次注定了要放学。讲台上的老师看着同学们的反应,摇头笑了。没一会儿,学校正式通知放学。吕冰后悔啊,真应该悄悄地走掉。

    “盛劭,孙家谨,你们两个跟我走。盛劭,我把你送回去。”正式到班里通知放学的班主任高老师,离开教室前对他们说。

    “不用,高老师,我自己打车回去,谢谢高老师!”

    “让你跟我走就跟我走。孙家谨,收拾东西跟我走!”班主任的权威不容挑战!高老师先回办公室。

    因为停电放学提前,盛劭本打算让米贝贝帮忙把门钥匙送给白静,白静还在训练时间,不然一会儿训练结束就回不了教室,不想米贝贝已经走了。盛劭锁门以后跟孙家谨一起下楼,进入大厅以后,盛劭让孙家谨等他一下,他去趟操场把门钥匙送给白静。

    “我去!我去!”孙家谨极其兴奋地自动请缨!

    孙家谨送钥匙的时候,正值白静阶段性休息。白静站在靠近大厅段跑道上,看着盛劭跟孙家谨并排的背影渐渐远去,紧握了手里的钥匙,心情挺复杂的……

    ……

    孙家谨

    数学晚自习已经开始一分钟,孙家谨遮掩着一杯未开封的奶茶进教室。讲台上的高老师见了,不乐意地道:“孙家谨,在我的晚自习上喝奶茶,就没说请我喝一杯啊?”

    “没得问题!”说着,孙家谨便笑脸迎人地改道,直向讲台,插入吸管,双手奉上奶茶。

    高老师同孙家谨玩笑,想让他快些喝完,好安心上晚自习。

    班里除吕冰,其他的同学跟盛劭说话都还是相当客气,孙家谨便是一例外,他跟盛劭的接触并不多。盛劭也发现,孙家谨的身上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洒脱!

    放学做清洁的时间,盛劭一般都在,孙家谨拖地就跟写大字一样,从第一排画到最后一排,把拖把拿到教室外的水池再糊弄般的漂洗两下,回教室老远将拖把扔回原位,带着两本自己的作业本,就往教室外走,头也不回地跟他们组长喊话:“组长,我的清洁做完了!先走啦!检查检查就别嫌弃了,就这水平!”

    学校这两天统计各班学生的家庭情况。盛劭在整理表格的时候,留意了两个人。家庭情况作为隐私的话,盛劭很明白被人知道以后,本人的心情,因为他自己有过这种感受。全班的表格由他收齐按学号整理,家庭成员一栏,瞟一眼就可知成员的数目。方依蓝和孙家谨只填写了一位。

    孙家谨早早就填写完成,往盛劭的桌面上就这么一摊!

    方依蓝:女生的1号,也是(3)班的1号,一位永远都扎着条马尾辫、小巧玲珑的女生。她同母亲相依为命。她的表格是在同学们都交得差不多了,对折着给盛劭的,放在第一张。盛劭似乎察觉出方依蓝的心事,便把男、女生次序换了,男生在前,女生在后,这样他自己的表格就放到了第一张。现在,盛劭很幸福,他是班里唯一一个在家庭成员一栏填写三位成员的人。有叶凯俊,他是双亲;有盛伦,他是哥哥。

    孙家谨填写的是父亲,他父亲是一名高级工程师。虽然孙家谨在表里填写了父亲,但他并没有跟父亲住在一起。初中读的是住宿学校,现在也在学校申请了宿舍。周末,便去他父亲的另一处的一室一厅独居。这也就是为什么停电那晚,高老师让孙家谨跟她走。

    学校调查了学生的家庭情况以后,对于家庭有困难的同学,只要他们提出书面或口头申请,是可以免除一切杂费。高老师也提过这事,班里需要补助的同学如果不愿意当着班里同学的面递交申请,可以私下找她或者班长。

    几天以后,放学时间,盛劭写完第二日的课表,出教室的时候被方依蓝叫住了。她同盛劭一起下楼。楼梯上,方依蓝很谨慎地告诉盛劭:“我是单亲家庭,家庭情况不好,申请补助。”多的一个字没有说。方依蓝说话的时候,盛劭停了脚步,表情认真,对方依蓝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不想多的人知道。”

    盛劭给了方依蓝一记让她信任的微笑,说:“我能体会,以前我也是单亲家庭。你放心,我不会多说的。”方依蓝听到这句话,心里踏实了好多、好多。

    除方依蓝以外,班里还有两位同学递交了申请,不过他们都是递交的书面申请。以后的日子,盛劭发现方依蓝的话很少,冷冷的,干什么事情都是独来独往,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星期五大扫除时间,如果没有任务,她会站在教室外走廊的窗边,待大扫除差不多结束,便回教室做自己的事,从不下楼和大伙一块儿活动,没有闺蜜。

    ……

    这日体检,通知的很突然。不过学校一般都这样,抽出一两节课的时间就可以了。(3)班的安排是上午到隔壁的三甲医院抽血。按学号的顺序,盛劭是男生的一号。本应该是坐着抽血,在盛劭的要求下,医生站着为他抽了血。出采血室门,盛劭就感觉不对劲,眼前开始发黑。在还有意识的状态下,盛劭让自己靠着墙壁,但即便是撑着双杖也没有能够阻止自己身体往下坠的趋势,他的身体开始滑向地面。紧接着抽血出来的李特见状,赶忙小跑上前扶住盛劭,没有让盛劭坐到地上。他看到盛劭脸色苍白,嘴唇无一丝血色。任轶抽血出来,立刻扔掉了止血棉签,帮忙李特扶住盛劭。

    好在,这时有一位男医生路过,见这状况,立刻将盛劭亲自抱到隔壁诊断室的床上,拿掉枕头,让他平躺,并“逼迫”盛劭,喝下了他倒的全部的超高浓度的葡萄糖。李特见盛劭已经缓过来了,招呼后先走了。盛劭道谢。盛劭对着任轶尴尬地笑了一下,笑容里满含歉意和不好意思。任轶看着盛劭,只是心里默默感慨:“现在虚成这样了!”

    从医院出来,盛劭直径一小超市,一瓶矿泉水大半下肚,只因为葡萄糖太腻。

    教室里,高老师坐在第一排的位子上等着她的学生回来。见盛劭跟任轶才进门,说:“你们俩不应该现在才回来吧?在你们后面好多号的都回了。”

    一时弄得盛劭有点窘,露着腼腆的笑容,一直从教室后面走到最前面,靠近高老师,才小声说,“不回答可不可以?”

    高老师看着盛劭,抬起眉骨小声问:“怎么了?”

    对于突然晕厥,盛劭并不意外,截肢以后发生过二次,今天是第三次,但今天情况特殊——抽了血。前两次都是发生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一次是盛劭刚装假肢不久,站在复健中心的训练大厅里,站得好好的,突然间就失去意识,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把叶凯俊倒是吓得不轻,不过就一会儿的功夫,盛劭就恢复过来了。事后做了一系列检查,也没查出毛病来,医生就给了个“贫血或者低血糖”的结论。

    “平时看着好好的,一遇到点突发事件就出状况,不行啊。”

    “高老师,没您说得那么夸张。”盛劭看着高老师表示不认同。

    上午紧接着的课程照常,下午是常规检查。有点不同的是,这次体检还属于国家中学生体格的抽样检查,项目除了平时的,还有身体柔韧度、速度、握力等的检查。所谓速度,也就是测男子1500m,女子800m。当然,这次要求也严格一些。常规检查开始前,盛劭拿着体检表直接到校医务室的服务台,问是否可以免检。医生倒是在盛劭的体检表上直接注明“肢体残疾”四个大字,并盖了名字章,但有些体检项目还是要查的。“还是要查的”——这个盛劭及其不乐意的,这会导致他很尴尬。测量身高、体重要脱掉鞋子和裤子(女生测胸围的时候还要解开内衣的扣子),本来还打算遵照那医生的意思,把体检表格多混几个检查记录,现在,盛劭什么也不想测,就把这张差不多还是空白的表格交了,回教室。

    事后,盛劭想想抽血昏掉,还有点心有余悸。那医生把他抱上诊断床,没有让任轶、李特帮他把鞋子脱掉……他也想到李特搀扶自己,没让自己坐到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