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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脱困·辽国的噩梦

    自从我救了晴雨,他就成了我的小跟班:“咱们带了很多很多的食物上山,在人类那买的。许梅哥哥有好多好多的钱,银的金的一大堆!”晴雨抢过我的临时法袋,打开就掏:“你们看这个是蛋糕,松软可口;这个是腊肉,可以留很久;这个是面包,这个是烧鸭,烤鸡,烧鹅脆香美味;这个是熟面粉和着雪就可以吃了,顶饿。还有一些顶饱的丹药,很多很多呢!”

    “这些都是从人类那买来的吗?不会有毒吧?我不敢吃。”有狐道。

    “我们在城里面买的,怎么会有毒呢?我们都吃了30多天了,那一个多月都在找你们,我们饿了就吃这些。”我笑着解释道。

    “你离开狐群有900年了是吧?规矩还记得吗?不记得的话,让晴雨教你。”长老把那些食物放进冰窖里之后拉我谈话。其实有一些规矩,我是无师自通的,比如说不能扯其他狐的尾巴,我小的时候在清香寺有很深的感受,那三师兄最喜欢扯我尾巴了。

    “好些规矩你还不懂吧?没事,我教你!”晴雨把我拉到一个空的房间,“你可要认真听好了哦,我只说一遍!”

    “第一,走路的时候要把尾巴垂下来,不允许翘着尾巴走,只要露出了尻眼,就是没有礼貌。这个你挺正常。

    第二,坐的时候不许摇尾巴,不许伸直放在地上,应该把尾巴向左或向右摆至爪前,或者盖住前爪。一尾以上的尾巴不能叉开来放,就比如说左边放一根,右边放一根。这个你做的很好。

    第三,路过地位比你高的其他狐时,应保证自己的任何一根尾巴不高过他并且要低头示意,而地位高的那一方,也应该点头回应。

    第四,举行重要活动时,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应该坐下,不能在举行活动的时候面对台上正站着不动,这是代表你有异义或者反对的意思,如果你要观看或者倾听,应该坐下。反正就是不能在举办活动的时候定定站在那。

    第五,这个你应该要记一下,开会的时候表决的方式为:一,没有任何的举动表示支持,二,将右爪放在桌上,表示反对。这个后面开会的时候要用到,你要开的会可不少呢!然后开会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尾巴竖起来,除非你是主办方。

    第六,坐的时候,如果嫌地板弄脏你的尾巴,可以改为向左或向右摆夹在腹与两腿中间,不过一般坐的地方都有毯子。

    第七,当你跟一只狐较量的时候侧躺着露出自己的腹部,表示臣服、投降、认输的意思,如果在一些其他场合,则是挑衅的意思。比如说你刚见一只狐,看他不爽,你就可以这么做。不过容易挨打。

    第八,祈祷时应该正襟危坐,低头闭目,诚心祷告。

    第九,千万不要去扯其他狐的尾巴。

    然后后面就没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主要就是这些了。”

    “那有没有雄雌的礼仪区分?”我小问了一下。

    “哦,没有哦,还有吃完东西一定要把嘴巴上的残渣处理干净,尤其是血迹,嗯,虽然说没有雄雌的礼仪之分,但还是推荐雌狐文雅一些比较好,主要的就是这些啦。做好了,也不会滋生出什么事啦。”

    “那谢谢啦。”

    (亲呢,指的是碰脖子。相当于人类的拥抱。)

    我的到来对长老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希望,我很高兴能给他们带来希望,但同时我的压力也很大。我得对得起他们,对我的信任。听晴雨的姑姑说,咱们两个早就被发现了,但为了安全考虑,所以没有去接我们。这个雪洞里面还有一窝新生的小狐,都还没到一岁,特别喜欢在洞里面窜来窜去,找那些有阅历的长辈们听故事。但有些威望比较高的他们还是不敢找的,比如说长老这种,有好几次我路过他们,他们只敢在旁边低咕,好奇地打量着我。我刚一过去,他们就跑开了。有一天,他们忽然主动来找我,我一问哦,原来是晴雨介绍的,有了晴雨打头,他们也就不怕我了。我很乐意给他们讲故事,他们听的很认真,我抚着他们的后背,心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逸,归属感和幸福感。渐渐的,我完全融入了这个——“家”。

    长老把我安排到了外边,负责巡逻和侦查雪洞周围的情况,一天换一次岗。晴雨跟我一起,巡逻的时候还能陪我聊聊天,至少不无聊。

    路线呢,是不固定的,就在雪洞附近走走看看,其实冬天是没有什么情况的。

    第三次巡逻的时候,我稍微走的远一点,正打算回去的时候,踩到了一只普通夹子,就是那种普通的铁捕兽夹,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了。这种凡物自然是对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我把它拆了,放进法袋。幸好是我走在前面,不然晴雨就惨了。晴雨也没说什么,估计这东西他也常见。这个夹子应该是猎人遗忘掉的,确实有点恶心。

    我忽然想起山上的猎人在用捕兽夹抓狼的时候,尤其是抓那些比较狡猾的狼的时候,会采用夹子阵,那聪明的狼很容易就能识破,放在正中间的那隐藏不好的夹子,看到这个陷阱那么简陋他便会绕道的,这绕道不要紧,一绕就死了。为什么呢?捕兽夹阵布在那狼常走的道上,就像一个口袋,最前面的就是用来引诱的陷阱,等他一绕道走就会踩到两边的夹子,当然更聪明的会原路返回,不过那狼的智商估计也就这样了。

    我用爪子震了一下雪地,啪啪,啪啪啪!十几只夹子像跳蚤一样蹦了起来,场面尤为壮观。我顿时乐了,把这些夹子一个一个全部收好,准备掉头回去。

    没想到正当我收夹子的时候,好像踩到了什么,只听得见咔嚓的一声脆响,我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鲜血立马染红了雪地,两根“白萝卜”躺在雪地上,红的那一头还在窜着血。晴雨直接被吓愣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

    “快!原路返回去找长老!这夹子上面有法力。”我咬着牙说道。

    晴雨连忙顺着脚印往回跑,我用法力抽出止血带往断口上缠去,撒上一些止血的粉末。静静的躺在原地,等着晴雨回来。

    不久后,长老他们来了,开始清理周围的夹子,没想到这样的夹子居然有九只!我两条前肢都没了,是被长老扛回去的。呜呜呜……

    这次算我轻敌了,估计他们就是为我这种高修为的准备的,心理抓得真准。真是气杀我也!最生气的就是一觉醒来,脑瓜子正嗡嗡响呢,想站起来,结果因为前肢没了直接栽跟头,这时候最生气。这个要想好,要等创口的附加法力散尽才可以,然后这一等就是六个月。我整整瘫痪在床上六个月,真是气杀我也!想着就来气!

    真的是太丢脸了!

    等我伤好了,我就和长老商量怎么营救在辽国皇宫里面的同胞们了。

    “辽国的晴雪狐,你打算怎么救?”长老问道。

    “我想,动用我在人世的关系。我想先打听一下,辽国皇宫里面,还有多少晴雪狐。以及他们被关押在哪里。这样,就好办多了。到时候等我的好消息。你们只需要,到时候在城外面接应,就行了。给我一点时间。”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鹰来报,说他看见有两只晴雪狐逃了出来,于是长老派了两只三尾狐去接应。那只鹰是长老的朋友,修为也挺深。我有点疑惑,晴雪狐老值钱了,怎么会一下跑两只?我有点怀疑有诈。

    等他们两个回来了我就去检查他们,果然在他们的肚子里面发现了定位符咒。完蛋!长老连忙让我们转移,但为时已晚,成百上千的道士已经围在了外边,对面法宝还多,打不动啊。

    尽管如此,长老还是带着多尾狐们顶了上去,我负责保护其他没有法力的转移,因为我用的是道法,那些道士没有发现我护着晴雪狐们转移,因为他们只会追踪妖气,放狗我也不怕,也就那样,怎么可能找得到被我施过法的同胞们?

    等我们转移成功了,长老他们也开始突围了,长老的鹰朋友也带了十几只鹰来助阵,我呢则偷偷跑到那些道士后面,破坏他们的法阵。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损失了一只三尾狐,五六只鹰。人们这是什么都没抓到,被我们逃掉了,长老他们身受重伤,营救计划不得不推迟。

    “长老用不用先去清泉山那躲躲?那里安全多了。”我提议。

    “非雪山尚有可退之处,况且,自从狐神被封以来非雪山就是咱们的地盘!如今,外族入侵,岂可弃城而溃!就是游击战也给我打!老子就不信了!忍他们很久了!大不了山狐俱焚!神树尚在,非雪山亦可一炬!我现在就去摁开关,与他们同归于尽!都给我等死!”长老气上心头,也不顾着什么了,说什么也要跑去摁机关,我们几个连忙把他摁住,不让他冲动。

    奇了怪了,晴雪狐怎么能这么落魄?除我之外九尾狐怎么才一只?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我去查了一下长老,他们保存好的史料,原来是内山的晴雪狐生育率比较低,而外山的清雪狐不断被猎杀,加上林地的开发,咱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而内山的那帮晴雪狐还处在铁汁牛耕的小型农田经济,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安居乐业,不思忧患。再加上没有系统的指导修炼,导致修行速度很慢,虽说也有老师但也不过是上一辈的方法罢了。从来没有总结过修炼之法。最后,被人类一举而攻之,大破我们的城镇。

    想要翻盘,首先就要解决道士上山的问题。不过我心中已有计划。

    很快,又到了一年的冬天,我已经打听到那些被抓到的狐雪狐被辽国皇帝关在哪里了,可以开始行动了。

    我回到清泉山,找到新上位的皇帝,跟他商量,让我为使者出使辽国。礼物呢?自然是双方一起出了。我再叫上清白小英以及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师兄师弟们,一起出使辽国。

    是的,我想要学习鲁大师那一套,不过我们会更加直接一点。辽国皇帝不接待我们可借此理由攻打,辽国皇帝若是接待了我们,那么就好办多了。

    下午,我转过朱红的柱子,直上琉璃台阶,在金碧辉煌的殿上面见辽国皇帝,这配置可比我们那老刘高多了。还不是托贩卖晴雪狐的福?

    我拿出刘皇帝写的文书,念着。朝廷上大臣们议论纷纷,有的认为是本国皇帝显摆,故意在这炫耀他们有九尾晴雪狐,有的认为不过是正常的,出使国家罢了。有的甚至看出来了,我有阴谋。

    看出来了,又怎么样?今天是面见皇帝的重要日子,如果现在发难,有点不厚道。毕竟鲁大师也没有在面见我们皇帝的时候发难。给他这个面子。

    第二天,辽国皇帝布下大宴接待我们,而这个时候,清白和小英已经潜入了皇宫,就等待我的动作了。

    辽国皇帝的旁边坐着辽国国师,国师背后站着四只化成人形的晴雪狐,我看多半是被洗脑了,这种有点麻烦。我皱了眉,看得我是一阵寒心。这四只救还是不救呢?罢了,罢了!要救就救全部吧,尽管他们已经被洗脑了。

    国师一直盯着我,看破一切。

    “话挑明了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救晴雪狐的,你们自己做的恶,还给你们自己还。”我站起来,冷道。

    “你们不过是山中的野物罢了,非雪山是辽国的国土,我们拿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国师反问道。

    “那是你们自封的,天庭成立之初,天帝就把非雪山封给了我们晴雪狐,你们这辽国国家成立还未超过千年,就在这班门弄斧,你们真的以为非雪山是你们的吗?只要我们愿意,顷刻之间整片非雪山所属地区,可以立马变成一片火海。再也不适合任何生物生存。”我抽出剑。

    “哈哈,把你们全杀了,就没有这种事了!”国师拿出法器开始做法。

    我仔细瞅了瞅他,他的法力居然还比我高了一些。不过我丝毫不怕,我可是有师父的指导加成的。

    国师举着法器做法,顿时,乌云四起,雷声闷闷,这家伙想要用雷劈我,不过太可惜了,没有用。师父早就教了我电磁学,法拉第牢笼一开,任你多少雷都没用,你这雷又不是天雷,只不过是通过灵气来移走电荷达成的效果。跟真正的天雷差远了,那种自带制导的天雷才真的可怕。

    国师还想电我,没有用哦,反而还是让自己失去了先机,为我找准机会近身,一旦近了身,他就没有什么能力了。国师被迫凝气防御拉开距离。使团的其他成员,也拿出武器和辽国的皇家卫队干架。我从来不跟着国师正面硬刚,他用火我就用风,用流体的湍流给他的火减减速。他放水,我就放电,总之就是恶心他。虽然说这国师的法力高过我,但是他的有用功不高啊,能量消耗都在那无用功上。我成功的再一次靠近了他,砍下了他的左手,这家伙就是一个纯法师,只有法力,没有内功,一旦被近身就完犊子了。

    国师急了,直接消耗自身寿命开出大阵,这样效率更低了,我就不靠近你,你拿我怎么样?反正这大阵开完了,你也差不多就挂了。国师终于反应了过来,把阵法收了,我直接找准他这个破绽,冲上前去剑尖直指他的喉咙,没想到啊,国师忽然想到,他养有四只晴雪狐,直接把他们四个拉出来挡剑。害的我本来是必杀的一剑,改成了肘击,还误伤了一只倒霉的家伙。那小家伙当场喷血,倒地不起。国师急忙趁机逃跑,可惜被埋伏着的清白抓到了,直接斩首。

    辽国可不止一个国师厉害,皇家修道院还是有很多人的,在我用法宝收了那些被养的家狐之后。辽国的修士反应部队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是要现场抓拿我们。一道道金色的屏障笼罩在皇宫之上,皇宫之外全是密密麻麻的道士。

    不过可惜我们还有二手准备。这时候,小英劫持着辽国皇帝飞了出来,直接当着众道士的面一刀扎进辽国皇帝的腿里,害的那辽国皇帝惨叫连连。我飞到辽国皇帝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提起来,阴道:“咱们来谈个和,怎么样啊?”

    “我呸!你们出奸使诈,在宴会上,当众行刺皇帝,必为天下人所唾恶!”辽国皇帝想喷一口口水到我脸上,可惜被我躲开了。

    “鲁大师是你派的吧?你把我们国家的重臣皇帝都给杀了,还在这哗哗赖赖?给我打!”我给小英一个眼神,他立马拿出鞭子抽。

    我想到在非雪山上被那夹子夹断了前肢立马来气,就这么抽,还便宜了他!我让小英摁住他,也把他的手剁烂,让他尝尝失去肢体的痛苦。

    辽国皇帝忍受不住连连求饶:“道长,我知道错了!啊!别砍了!我,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我立马停下手来,把他剁死了,可不好。

    “第一,以后不允许任何一个道士上山,猎人即使上山不能离开超过村庄100里的地方,如果发现了修怪,我们抓走进行处罚。并且把那些因砍伐过度而变成荒地的,全部都给我种上树。然后保持现有的村庄不变,不允许再往山上扩展。清牙涧以上的村庄,立即拆除!

    第二,拿出三千万两的白银补偿我们,以你们的农业税为保障。利息是每年五分,先还息,再还本。

    第三,像我们的国家称臣。每年送上十万两白银,以及十万匹丝绢。

    最后,解散修士队,今后不准再招聘道士。拆除皇家修道院。你不答应的话,我有的是办法处置你。”我顺便给辽皇下了诅咒,“如果你食言了,那么你的寿命会无限的延长,然后每天全身都会剧烈的疼痛,一刻不停,一刻不止。”

    辽国皇帝哭着答应了。

    这一次行动非常顺利,带回了有20只晴雪狐,我的声望愈加高了。我还调用清香寺的2000名学徒,以及师兄弟们在非雪山立了一个超级大的结界,结束之后,我和长老召集所有的晴雪狐,讨论如何处理这四只被洗脑的家伙。

    我们从旧回的晴雪狐的口中得知,辽国皇帝一直在研究晴雪狐的养殖技术,不过很可惜,咱们都不配合,全部都变成了不能生育的半性状态。但是他们还是找到了方法,被国师洗脑,那四只就是人工生育的,是国师使用了人造子宫产出的。手段也很狠,不方便说,至于这四只扔了,也不是留下嘛,也很难办。

    最后,我们投票决定还是把他们留在群中吧。至少他们身上留着的还是我们晴雪狐的血。

    干完这件事之后,非雪山就安静了很多,长老带着我们搬回了原来的地方,重建家园。我在非雪山,多留了几年,也带着建造属于自己的家。

    长老希望我能和晴雨配成一对,长老先斩后奏没跟我说,然后晴雨就变成了半雌狐。说实话,其实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喜欢上晴雨了。只不过不是夫妻意义上的那种喜欢。我很喜欢他的活泼,很喜欢他的笑脸,我也尊重他的第一性别,不过后面我也把她当雌狐对待了,你看我都用“她”这个称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