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归生·王都论道书生
我不知道我持续下落了多久，可能也没下落吧，不过只是没有重力罢了。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干不了，除了发呆，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估计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真的，我调节自己的心态的时候，底下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这光芒愈来愈亮，愈来愈亮……周围出现了很多声音，我暂时没分辨出来是谁的。很快，白光就完全把我笼罩在了里面，一阵顿悟，我醒了过来。
说是醒了，但没有完全醒，只是意识上的苏醒而已，身体呢，依旧动不了，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没有痛觉，但有知觉。
脖子还在隐隐作痛，我应该是回去了。
“晴雪(狐神)，能救得活吗？”晴雨的声音。
“我也不能肯定，你这个麻布还是要先披好，这瞳孔已经涣散了，没有任何的生理反应。我真的不好确定，能不能救活。”狐神说道。
“晴雪，那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其他的办法暂时还不需要，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的，但现在确实不好说。最糟糕的情况的话，就是只能重新修炼了。而且咱这现在是没有晴雪狐这个种族的，她只能从晴狐或者雪狐中挑一个。相当于直接降了一级。”
“算了，能保住她的命就行了……怎么她这么倒霉呢？”
“我都说了，外面很危险的，要不是手下来报告说你们两个偷溜出去了，不然直接重开了。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都不好好……算了，不说了。”
“这还能救活啊，你开玩笑吧？”这是玄武的声音，“我都帮你们埋了，还挖出来，让不让人家安息呀？”
我被困在里面，真的有些着急。
“再看看吧，该做的我都做了，看一下轮生府那边有没有新的情况，最好能快点定位到她灵魂的位置。”
我在这边也很着急呀，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样，自己动起来。硬动肯定不行的，释一点小法术？
“哦，对了！”晴雨忽然跳起来：“我有脑电波检测仪啊！搁这愣着干啥呢？”
这句话听得玄武一愣一愣的，狐神没说什么：“你知道它是活的也没啥用啊，你救不回来呀，那就是一只植物狐，有办法吗？这东西也要她自己努力啊。要是他自己真的想去的话我们怎么救也没用。”
我连忙想办法调动体内的能量，去恢复身体的机能。
这时候晴雨，又来瞅了我一眼，看到我眼睛的那一刹那，直接跳了起来：“瞳孔又聚集起来了！之前都散开的，现在聚起来了！有戏有戏！”
晴雪叫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实施抢救了。”
半个时辰后……
我咳出了喉咙里的脓血，一部分器官已经开始工作了。虽然说现在还是动不了，但转动眼珠还是没问题的。
“我‘死’了多久？”我用法力说道。
“足足四十九天。”狐神说道。
“那天发生了什么？我被宰了之后就听到晴雨跟那道长周旋了好久。后面好像还抱了一下我。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已经噶了。”
“对啊，那道长一不小心就让我挣脱了他的手，我知道跑出去肯定没用，只能在炼丹房里面上窜下跳，还打翻了那道长的炼丹炉，以及好多药材，还有你的那一碗血。那道长气急败坏原本想直接刀了我的，但这家伙还是比较讲究的，还是同意了，我告别的要求。后面我就告诉他，反正炼丹炉也打翻了，什么的，劝他再准备一下药材，明天再把我刀了，估计是说对了什么，这道长还真的把我留到了第二天，还把你扔了回来，不过这个时候你已经噶了。白宋吓得都失禁了。笑死我了！现在她在外面，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第二天的时候玄武才赶到，把我们救了，也把我们的东西都拿回来了，除了那些丹药，你练了十几万年的那些丹药全被他吃了……还有两颗绿丹，他怕有毒，所以就没敢吃。”
“我！我！我！哦……”我气到眼前发昏，心中一阵绞痛，当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晴雨在浴池里面，帮我擦拭着身体。晴雨见我有点动静，于是便问道：“你醒了？”
“对啊…我真的是服了！我的好单啊！！！”要不是我现在动不了，我肯定会抱头打滚痛哭，那些单我从六尾就开始炼了，是我的随修金丹，其威力自然显而易见，结果就这么被人家偷吃了……我这不哭死？
等心情平静下来了之后，我让晴雨继续讲我嘎了之后的故事。
“其实玄武来的也比较极限，那时候我已经躺在砧板上了，你已经整整噶了一天了，还没剥皮，对方准备把你和我一起处理。玄武把咱俩救出来之后，我和玄武都以为你凉透了，于是就找了一个地方把你埋了……还立了一个墓碑，我们现场制作的……给你看一眼吗？”
“我去！墓碑都准备好了？算了，不看了，心情不好。晦气！留着以后再用吧。”
“说个好笑的，我还在墓碑前面问你，默哀了半天……”
“我说我怎么这么难救？真的是服了！嗷！疼疼疼疼疼！哇！怎么这么疼……”
晴雨见情况不对劲，连忙抱起我，连毛都不擦干了，直接飞去找晴雪狐神。
狐神检查了一下后说道：“这个是因为凉太久了，身上好些组织都死了，然后神经组织重新再生的时候，肯定会接收到这些信号，所以会很疼。这东西也是没办法的，只能忍一忍啦。”
“呜呜呜……把我杀了算了……”我哭道。
“喂一点麻药就行了，给我睡觉去！”狐神把一罐药交给了晴雨，晴雨连忙把药给我灌一下，很快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细胞组织已经重生完了，但是还是很虚弱，只能慢慢调养，能动一下，但是十分无力，连爪子都抬不起来，现在呢，要慢慢喂一点吃食了。狐神建议先别喂肉，先喂一点稀粥，慢慢调养。
这些天都是晴雨在帮我，白宋就只能干一些杂活，比如说花园里面浇花呀，还有看一下院子后面的那些天鹅们。狐神给我们送了一套府院，非常非常的大，后院有一大块地方，全都是绿植什么的，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湖，里面住着好几只天鹅，树比较多的地方，还有松鼠，草比较多的地方，还有兔子。后面那个园子的占地面积是一十二公顷，非常的大。然后正常住宿的地方，就是四合院差不多的，房子的建筑面积是2500平方米，真的超级的大，超级的豪华。而且这个房子他是按照人的体型设计的，对于我们狐来说是真的非常的大宽敞，狐神能随手给出这么大的一套房，足以说明咱们的经济实力水平。
晴雨默哀完了之后才和玄武回到非雪山，狐神得知这一情况之后，立马跳了起来，连忙去把我挖出来抢救，可能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我是救活了。
在狐神来看望我的时候，我问了一些事：“晴雪，我记得我噶了之后进入到了一个白色空间，里面还有一只你模样的狐，带我回顾记忆，还有引领投胎。”
“嗯，没问题啊，这个只是轮生府的工作，怎么了？哦，你是说你不小心把那位工作人员送进去了是吧？算了吧，算他倒霉。”
“是我害死了它吗？”我问道。
狐神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工作本来风险就比较高，是它性子比较急，责任在它。干这一行的随时会走，幸好这家伙资历还不是很深，不然连看都不给你看，我是说那个门啊，只要你一看见门他就立马把你踹进去，你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他不会给你思考机会的，反正要么你死要么他死，就这样。”
“好吧，我错了……下次注意一点。”我低着头。
“你他*还有下次！！！”晴雨直接跳了起来，一尾巴抽到我身上。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便转移话题：“你们救我的时候用丹药了吗？”
“没有用哦。”晴雨说道。
“这里没有丹药吗？狐神，你不炼丹吗？”我有点好奇。
“我确实没有炼丹……”狐神陪笑道。
我真的是服了！有气无力的症状，持续了好久，而且睡觉的时候还会经常梦到自己被宰的场面，死亡的感觉总是笼罩着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有了一些抵抗力不怎么害怕了，但天天这样折磨我，还是很难受。每天晚上大脑不向身体确认几次信号，真的就睡不安稳。天天做噩梦，天天做噩梦！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后面才渐渐消失。
我休息好了之后，决定把没有完成的旅途完成：去华下的王都看看。狐神让我们放心的去，在这边道士和妖怪的关系还是比较缓和的，不会出现那种妖怪过街人人喊打那种情况，但还是会有一些人比较极端。不过，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只要妖气不外露，基本没有什么事。
我原本想直接飞到王都的，结果晴雨非要拉着我走路，他说走路可以遇上一些神奇的事情，三个月前就遇到过一次，只不过我差点丢掉性命了而已。晴雨这家伙没有挨宰，至多被按在砧板上，刀还没落下呢，就被救了，都没吃到痛不长记性。反正打死我，我都不愿意再走路了。
但是我说不过晴雨，只好妥协，任由他吧。我们在飞出清泉山系之后落地走路，我们呢，也是在山林里面走。被猎人追了几次之后，就改为走大路，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晴雨终于受不了了，终于愿意飞去王都了，最后花了一十五天到了王都。
王都是有结界的，我们在城门前面降落，想排队进城，结果被人挤了出来。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去找门卫。
没想到这制度还挺严格，又是登记，又是什么弄弄囊囊的，那几个门卫板着一张脸，都不带笑的，一丝不苟的样子，逗得我笑个不停，虽然我不知道笑点在哪。
“你们哪里来的野物？”
“非雪山。”
“什么物种？”
“晴雪狐。”
“来这里干嘛？”
“游玩。”
“这个方框里面，你们，每一只狐留下前爪爪印，左右两边都要。这边是红泥。”
……
“小爪子还挺特别，得了，你们可以进去了。你笑什么？”门卫瞪了我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我有点绷不住。
那门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连忙憋住笑，赶紧拉他们两个进城。
这城里面的人真多，我们原形在里面，可不好走路。于是呢，我们就爬上屋顶，这样可宽敞很多，也方便很多。
傍晚的时候我们找了好几家客栈，都吃了闭门羹，那些客栈都不敢收我们，连续换了三家才有一家愿意收我们。这里的人对我们的看法都不一样，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认为是好运，我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会不会又是那该死的动物恐惧症？
街上的叫卖声渐渐稀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起伏不定的说书声。里面有讲小说的，也有演讲的，或者是学堂什么的，什么都有。反正管子就开在那里，然后标题挂在门前，或者是节目表，比如说什么时间段讲什么，倒是有点像电视节目了，旧版的那种中央发布的专项电视频道。
这里面讲什么的都有，比较高级的有讲论文的，里面也有人在听，不知道是书呆子还是什么。这里街上的人比较少，我们跳到大街上，方便看标题。
走着走着，我就看见了一个比较感兴趣的：《论人兽妖关系》。正好能帮助我们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反正你既然是议论嘛，肯定要有论据，而这个论据就是我们了解这片土地的材料。
这里面的人不多，也不少吧，也就买了个半堂，我们借助身形优势，直接从人们的脚底下钻进去，冒到最前位置的边边角落，前面基本都是坐着听，我们正好能躲在凳子下面。那书生开讲了不知道多久：
“什么是人？什么是兽？或许大家都有自己的理解。但是诸位要知道，在上古时期，人兽不分，都是依靠着那本能生存。人和兽类的区别是什么？只有搞清楚了，这个我们才能继续论人兽之间的关系。在这里，我把这个区别分为广义和狭义两部分。
在上古时期，是道祖创造了我们这一片天地，这道祖据《伏羲传》中记载：身长八尺，肩似方木，通体白，身着异衣。道祖开天辟地之后，将道术，亲传与伏羲女娲二人。之后，女娲以道祖的身形为原型，创造出了人，并说服伏羲，为人的发展提供便利，令人得以传遍天下。而其余兽类，而是原本亘古至今至始至终都拥有的。就是说，受原本是这里的土著，在道祖将天界灵气带入此地之后，兽便泛生出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种类，就像今天这样。所以，在狭义上我以起源作为分类依据，原本在这颗星球就有的，在天界灵气被引入之后，吸收天界灵气而泛生出的其他物种，是为兽。而以上古道祖为原型而创造出来的生物，是为人。
而在广义上的分类，我以智慧作为划分，什么是人？能口吐人言，并且有人形就是人吗？非也！邋遢颓废，口吐恶言，双目无神，不识礼数，不受教诲，心中无德，不知孝敬者皆非人。而其于兽类之中，知教诲，识礼数，亲友善，行举雅者皆可冠以‘人’之称。这便是广义上的人兽分类。但是诸位在这里注意了，我这边讲的礼数是指自己种族内的，具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并不是抄袭其他种族的，这种学习其他种族的文化，并接受其的熏陶的这种我称为妖。一般情况下，都是兽类学习人的文化，所以这些即为妖。
好，再回到人兽关系的话题上。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人的地位是高于妖兽的，为什么？因为兽类不习教化，妖族学习我们的文化，我们的语言之类的，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他们自己的，所以他们会比我们更低一等，因为这东西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不是属于他们的。好的，现在人的地位比妖兽高，这个我们已经确定。那么我们是如何对待妖兽的呢？是杀害还是圈养？都有，可爱的抓去当宠物，肉多的抓去吃，稀有的好看的抓去观赏，忠诚的训练来为己所用。这些看起来都没啥问题，因为我们强大，他们妖兽也是认弱肉强食的，他们不得不认。据我的研究，现在就说咱们金都附近吧，十几年前，附近山林还能看见的一些狐狸啊，松鼠啊黄皮子啊现在还能看见吗？不说别的，就说去年在察南发生的洪捞。这一次的灾难导致了差不多700万人丧失自己的家园，背井离乡，无数良田被摧毁。诸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树林减少导致河流附近水土流失严重，这土啊，他束缚不住水了，一旦遇到特大暴雨，那水量一蹭蹭蹭的上来，那松软的泥土，哪里看得住水呀？于是那水便从河里面江里面窜出，形成洪涝。那么，为什么树木会减少？据我的研究发现，在森林里面是存在食物链的，就是大的吃小的，大的死了之后，小的吃大的尸体，就这样循环往复。好，这个时候有一位猎人上山了，他特别喜欢抓捕某一种猎物，导致某一种猎物在这一片山区里面消失。然后以这种猎物为食的其他动物，会因为失去了食物来源而濒临灭绝，就这样循环往复，这个食物链就断开了，整片地区的生态环境都会被严重破坏，最终波及到树木。树木也会被一些不知节制的樵夫，或者是宫里面的王公贵族们毫无节制的采伐，最后积少成多才导致了去年的那次特大洪涝。这便是上天对我们的报应。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论人妖兽的关系，并且倡导大家知道节制。还有好一些特别喜欢炼丹的道士，经常去抓一些真兽来炼丹，然后抓着抓着一些受的数量就非常的少了，最后很可能会灭绝，然后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一环扣一环，最后波及到我们自己。这已经动摇到我们的根本利益了……”
“讲的挺好的，没想到40万年前就已经有这种观点了。”我用尾巴抽了一下晴雨。
“以前大宋天庭文明先进啊，都能意识到生态问题了。”晴雨也点头说道。
“怎么不讲给那天把我宰了的那个道长听？真的是！算了，我们走吧，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东西。”
咱们正私聊呢，结果演讲的那位书生宣布中场休息了，原来，是午休时间到了。
我们正准备离开呢，结果书生叫住了我们：“那边的三只狐留一下脚步！你们三位稀客！能否留下来陪我喝点茶？”
真的，我调节自己的心态的时候，底下忽然出现了一丝亮光，这光芒愈来愈亮，愈来愈亮……周围出现了很多声音，我暂时没分辨出来是谁的。很快，白光就完全把我笼罩在了里面，一阵顿悟，我醒了过来。
说是醒了，但没有完全醒，只是意识上的苏醒而已，身体呢，依旧动不了，就像是被打了麻药一样，没有痛觉，但有知觉。
脖子还在隐隐作痛，我应该是回去了。
“晴雪(狐神)，能救得活吗？”晴雨的声音。
“我也不能肯定，你这个麻布还是要先披好，这瞳孔已经涣散了，没有任何的生理反应。我真的不好确定，能不能救活。”狐神说道。
“晴雪，那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其他的办法暂时还不需要，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的，但现在确实不好说。最糟糕的情况的话，就是只能重新修炼了。而且咱这现在是没有晴雪狐这个种族的，她只能从晴狐或者雪狐中挑一个。相当于直接降了一级。”
“算了，能保住她的命就行了……怎么她这么倒霉呢？”
“我都说了，外面很危险的，要不是手下来报告说你们两个偷溜出去了，不然直接重开了。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都不好好……算了，不说了。”
“这还能救活啊，你开玩笑吧？”这是玄武的声音，“我都帮你们埋了，还挖出来，让不让人家安息呀？”
我被困在里面，真的有些着急。
“再看看吧，该做的我都做了，看一下轮生府那边有没有新的情况，最好能快点定位到她灵魂的位置。”
我在这边也很着急呀，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样，自己动起来。硬动肯定不行的，释一点小法术？
“哦，对了！”晴雨忽然跳起来：“我有脑电波检测仪啊！搁这愣着干啥呢？”
这句话听得玄武一愣一愣的，狐神没说什么：“你知道它是活的也没啥用啊，你救不回来呀，那就是一只植物狐，有办法吗？这东西也要她自己努力啊。要是他自己真的想去的话我们怎么救也没用。”
我连忙想办法调动体内的能量，去恢复身体的机能。
这时候晴雨，又来瞅了我一眼，看到我眼睛的那一刹那，直接跳了起来：“瞳孔又聚集起来了！之前都散开的，现在聚起来了！有戏有戏！”
晴雪叫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实施抢救了。”
半个时辰后……
我咳出了喉咙里的脓血，一部分器官已经开始工作了。虽然说现在还是动不了，但转动眼珠还是没问题的。
“我‘死’了多久？”我用法力说道。
“足足四十九天。”狐神说道。
“那天发生了什么？我被宰了之后就听到晴雨跟那道长周旋了好久。后面好像还抱了一下我。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已经噶了。”
“对啊，那道长一不小心就让我挣脱了他的手，我知道跑出去肯定没用，只能在炼丹房里面上窜下跳，还打翻了那道长的炼丹炉，以及好多药材，还有你的那一碗血。那道长气急败坏原本想直接刀了我的，但这家伙还是比较讲究的，还是同意了，我告别的要求。后面我就告诉他，反正炼丹炉也打翻了，什么的，劝他再准备一下药材，明天再把我刀了，估计是说对了什么，这道长还真的把我留到了第二天，还把你扔了回来，不过这个时候你已经噶了。白宋吓得都失禁了。笑死我了！现在她在外面，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第二天的时候玄武才赶到，把我们救了，也把我们的东西都拿回来了，除了那些丹药，你练了十几万年的那些丹药全被他吃了……还有两颗绿丹，他怕有毒，所以就没敢吃。”
“我！我！我！哦……”我气到眼前发昏，心中一阵绞痛，当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晴雨在浴池里面，帮我擦拭着身体。晴雨见我有点动静，于是便问道：“你醒了？”
“对啊…我真的是服了！我的好单啊！！！”要不是我现在动不了，我肯定会抱头打滚痛哭，那些单我从六尾就开始炼了，是我的随修金丹，其威力自然显而易见，结果就这么被人家偷吃了……我这不哭死？
等心情平静下来了之后，我让晴雨继续讲我嘎了之后的故事。
“其实玄武来的也比较极限，那时候我已经躺在砧板上了，你已经整整噶了一天了，还没剥皮，对方准备把你和我一起处理。玄武把咱俩救出来之后，我和玄武都以为你凉透了，于是就找了一个地方把你埋了……还立了一个墓碑，我们现场制作的……给你看一眼吗？”
“我去！墓碑都准备好了？算了，不看了，心情不好。晦气！留着以后再用吧。”
“说个好笑的，我还在墓碑前面问你，默哀了半天……”
“我说我怎么这么难救？真的是服了！嗷！疼疼疼疼疼！哇！怎么这么疼……”
晴雨见情况不对劲，连忙抱起我，连毛都不擦干了，直接飞去找晴雪狐神。
狐神检查了一下后说道：“这个是因为凉太久了，身上好些组织都死了，然后神经组织重新再生的时候，肯定会接收到这些信号，所以会很疼。这东西也是没办法的，只能忍一忍啦。”
“呜呜呜……把我杀了算了……”我哭道。
“喂一点麻药就行了，给我睡觉去！”狐神把一罐药交给了晴雨，晴雨连忙把药给我灌一下，很快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细胞组织已经重生完了，但是还是很虚弱，只能慢慢调养，能动一下，但是十分无力，连爪子都抬不起来，现在呢，要慢慢喂一点吃食了。狐神建议先别喂肉，先喂一点稀粥，慢慢调养。
这些天都是晴雨在帮我，白宋就只能干一些杂活，比如说花园里面浇花呀，还有看一下院子后面的那些天鹅们。狐神给我们送了一套府院，非常非常的大，后院有一大块地方，全都是绿植什么的，还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湖，里面住着好几只天鹅，树比较多的地方，还有松鼠，草比较多的地方，还有兔子。后面那个园子的占地面积是一十二公顷，非常的大。然后正常住宿的地方，就是四合院差不多的，房子的建筑面积是2500平方米，真的超级的大，超级的豪华。而且这个房子他是按照人的体型设计的，对于我们狐来说是真的非常的大宽敞，狐神能随手给出这么大的一套房，足以说明咱们的经济实力水平。
晴雨默哀完了之后才和玄武回到非雪山，狐神得知这一情况之后，立马跳了起来，连忙去把我挖出来抢救，可能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我是救活了。
在狐神来看望我的时候，我问了一些事：“晴雪，我记得我噶了之后进入到了一个白色空间，里面还有一只你模样的狐，带我回顾记忆，还有引领投胎。”
“嗯，没问题啊，这个只是轮生府的工作，怎么了？哦，你是说你不小心把那位工作人员送进去了是吧？算了吧，算他倒霉。”
“是我害死了它吗？”我问道。
狐神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工作本来风险就比较高，是它性子比较急，责任在它。干这一行的随时会走，幸好这家伙资历还不是很深，不然连看都不给你看，我是说那个门啊，只要你一看见门他就立马把你踹进去，你连反应时间都没有，他不会给你思考机会的，反正要么你死要么他死，就这样。”
“好吧，我错了……下次注意一点。”我低着头。
“你他*还有下次！！！”晴雨直接跳了起来，一尾巴抽到我身上。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便转移话题：“你们救我的时候用丹药了吗？”
“没有用哦。”晴雨说道。
“这里没有丹药吗？狐神，你不炼丹吗？”我有点好奇。
“我确实没有炼丹……”狐神陪笑道。
我真的是服了！有气无力的症状，持续了好久，而且睡觉的时候还会经常梦到自己被宰的场面，死亡的感觉总是笼罩着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有了一些抵抗力不怎么害怕了，但天天这样折磨我，还是很难受。每天晚上大脑不向身体确认几次信号，真的就睡不安稳。天天做噩梦，天天做噩梦！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后面才渐渐消失。
我休息好了之后，决定把没有完成的旅途完成：去华下的王都看看。狐神让我们放心的去，在这边道士和妖怪的关系还是比较缓和的，不会出现那种妖怪过街人人喊打那种情况，但还是会有一些人比较极端。不过，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只要妖气不外露，基本没有什么事。
我原本想直接飞到王都的，结果晴雨非要拉着我走路，他说走路可以遇上一些神奇的事情，三个月前就遇到过一次，只不过我差点丢掉性命了而已。晴雨这家伙没有挨宰，至多被按在砧板上，刀还没落下呢，就被救了，都没吃到痛不长记性。反正打死我，我都不愿意再走路了。
但是我说不过晴雨，只好妥协，任由他吧。我们在飞出清泉山系之后落地走路，我们呢，也是在山林里面走。被猎人追了几次之后，就改为走大路，一路上不断的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晴雨终于受不了了，终于愿意飞去王都了，最后花了一十五天到了王都。
王都是有结界的，我们在城门前面降落，想排队进城，结果被人挤了出来。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去找门卫。
没想到这制度还挺严格，又是登记，又是什么弄弄囊囊的，那几个门卫板着一张脸，都不带笑的，一丝不苟的样子，逗得我笑个不停，虽然我不知道笑点在哪。
“你们哪里来的野物？”
“非雪山。”
“什么物种？”
“晴雪狐。”
“来这里干嘛？”
“游玩。”
“这个方框里面，你们，每一只狐留下前爪爪印，左右两边都要。这边是红泥。”
……
“小爪子还挺特别，得了，你们可以进去了。你笑什么？”门卫瞪了我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我有点绷不住。
那门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连忙憋住笑，赶紧拉他们两个进城。
这城里面的人真多，我们原形在里面，可不好走路。于是呢，我们就爬上屋顶，这样可宽敞很多，也方便很多。
傍晚的时候我们找了好几家客栈，都吃了闭门羹，那些客栈都不敢收我们，连续换了三家才有一家愿意收我们。这里的人对我们的看法都不一样，有的嗤之以鼻，有的认为是好运，我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会不会又是那该死的动物恐惧症？
街上的叫卖声渐渐稀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起伏不定的说书声。里面有讲小说的，也有演讲的，或者是学堂什么的，什么都有。反正管子就开在那里，然后标题挂在门前，或者是节目表，比如说什么时间段讲什么，倒是有点像电视节目了，旧版的那种中央发布的专项电视频道。
这里面讲什么的都有，比较高级的有讲论文的，里面也有人在听，不知道是书呆子还是什么。这里街上的人比较少，我们跳到大街上，方便看标题。
走着走着，我就看见了一个比较感兴趣的：《论人兽妖关系》。正好能帮助我们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反正你既然是议论嘛，肯定要有论据，而这个论据就是我们了解这片土地的材料。
这里面的人不多，也不少吧，也就买了个半堂，我们借助身形优势，直接从人们的脚底下钻进去，冒到最前位置的边边角落，前面基本都是坐着听，我们正好能躲在凳子下面。那书生开讲了不知道多久：
“什么是人？什么是兽？或许大家都有自己的理解。但是诸位要知道，在上古时期，人兽不分，都是依靠着那本能生存。人和兽类的区别是什么？只有搞清楚了，这个我们才能继续论人兽之间的关系。在这里，我把这个区别分为广义和狭义两部分。
在上古时期，是道祖创造了我们这一片天地，这道祖据《伏羲传》中记载：身长八尺，肩似方木，通体白，身着异衣。道祖开天辟地之后，将道术，亲传与伏羲女娲二人。之后，女娲以道祖的身形为原型，创造出了人，并说服伏羲，为人的发展提供便利，令人得以传遍天下。而其余兽类，而是原本亘古至今至始至终都拥有的。就是说，受原本是这里的土著，在道祖将天界灵气带入此地之后，兽便泛生出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种类，就像今天这样。所以，在狭义上我以起源作为分类依据，原本在这颗星球就有的，在天界灵气被引入之后，吸收天界灵气而泛生出的其他物种，是为兽。而以上古道祖为原型而创造出来的生物，是为人。
而在广义上的分类，我以智慧作为划分，什么是人？能口吐人言，并且有人形就是人吗？非也！邋遢颓废，口吐恶言，双目无神，不识礼数，不受教诲，心中无德，不知孝敬者皆非人。而其于兽类之中，知教诲，识礼数，亲友善，行举雅者皆可冠以‘人’之称。这便是广义上的人兽分类。但是诸位在这里注意了，我这边讲的礼数是指自己种族内的，具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并不是抄袭其他种族的，这种学习其他种族的文化，并接受其的熏陶的这种我称为妖。一般情况下，都是兽类学习人的文化，所以这些即为妖。
好，再回到人兽关系的话题上。在今天这种情况下，人的地位是高于妖兽的，为什么？因为兽类不习教化，妖族学习我们的文化，我们的语言之类的，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他们自己的，所以他们会比我们更低一等，因为这东西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不是属于他们的。好的，现在人的地位比妖兽高，这个我们已经确定。那么我们是如何对待妖兽的呢？是杀害还是圈养？都有，可爱的抓去当宠物，肉多的抓去吃，稀有的好看的抓去观赏，忠诚的训练来为己所用。这些看起来都没啥问题，因为我们强大，他们妖兽也是认弱肉强食的，他们不得不认。据我的研究，现在就说咱们金都附近吧，十几年前，附近山林还能看见的一些狐狸啊，松鼠啊黄皮子啊现在还能看见吗？不说别的，就说去年在察南发生的洪捞。这一次的灾难导致了差不多700万人丧失自己的家园，背井离乡，无数良田被摧毁。诸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树林减少导致河流附近水土流失严重，这土啊，他束缚不住水了，一旦遇到特大暴雨，那水量一蹭蹭蹭的上来，那松软的泥土，哪里看得住水呀？于是那水便从河里面江里面窜出，形成洪涝。那么，为什么树木会减少？据我的研究发现，在森林里面是存在食物链的，就是大的吃小的，大的死了之后，小的吃大的尸体，就这样循环往复。好，这个时候有一位猎人上山了，他特别喜欢抓捕某一种猎物，导致某一种猎物在这一片山区里面消失。然后以这种猎物为食的其他动物，会因为失去了食物来源而濒临灭绝，就这样循环往复，这个食物链就断开了，整片地区的生态环境都会被严重破坏，最终波及到树木。树木也会被一些不知节制的樵夫，或者是宫里面的王公贵族们毫无节制的采伐，最后积少成多才导致了去年的那次特大洪涝。这便是上天对我们的报应。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论人妖兽的关系，并且倡导大家知道节制。还有好一些特别喜欢炼丹的道士，经常去抓一些真兽来炼丹，然后抓着抓着一些受的数量就非常的少了，最后很可能会灭绝，然后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一环扣一环，最后波及到我们自己。这已经动摇到我们的根本利益了……”
“讲的挺好的，没想到40万年前就已经有这种观点了。”我用尾巴抽了一下晴雨。
“以前大宋天庭文明先进啊，都能意识到生态问题了。”晴雨也点头说道。
“怎么不讲给那天把我宰了的那个道长听？真的是！算了，我们走吧，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东西。”
咱们正私聊呢，结果演讲的那位书生宣布中场休息了，原来，是午休时间到了。
我们正准备离开呢，结果书生叫住了我们：“那边的三只狐留一下脚步！你们三位稀客！能否留下来陪我喝点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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