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乱鸦
万丈深的乱石谷化为平地，百米高的山峦化作丘土，只留有一个深水潭和龙言在这方寸间的平地上，而这平地前几分钟还在山洞之内，现在被龙掀翻了整座山头才暴露在了月光中。
龙低头直视着眼下这渺小的人类，仔细地端详着。
龙言颤抖地从嘴巴中挤出了几个字。“你……您……您是龙王？”
龙王？自己为何会唤眼前的龙为龙王？书生脑海中一些模糊的，破碎的，熟悉的记忆，开始不断闪现，但很快又消散了。
“这里没有龙王，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低沉的声音不断的震颤着龙言耳膜，令他不敢随意抬头。
龙言哑口，龙随即缓缓俯下身去，巨大的龙身冲破黄沙，带起一阵狂风，龙言借此这才勉强窥视到这眼前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条黑色的巨龙，龙鳞间透着点点青光，双目的绿色最为耀眼，而那双巨大的龙角则诉说着龙的神圣与威严。
“我……在下也不知为何会在此地，醒来就已经在那……那，那有遍地骸骨，所以我才逃到了这里……”龙言支支吾吾地回答。
“撒谎！”龙大怒！
为了防止龙言逃跑，粗壮的龙身把书生团团围住，挪动的龙身又带来了一次强烈的地震，远处某个山头轰然倒塌。
只见龙角末端开始发着青色的幽光，这是龙族的特殊能力——读心，龙角是龙族的外置器官，可以感受到大部分生物的想法。
龙言连忙磕头，“在下没有撒谎，字字属实，我……我失忆了！”
龙知道他确实没有撒谎，但是对其的戒备心丝毫不减，继续问道。
“你且说来方才的遍地骸骨，又是怎么回事？”
龙言一五一十地把刚刚经历说了一遍，从失忆苏醒，到乱石骸骨，最后到无边死寂。语气越来越弱，他垂头丧气地说到最后补充了一句。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龙听完对方的阐述后，心中似乎已然有了答案，对他逐渐放下警惕。
“你确实已经死了。”
龙言瞪大了眼睛。
“是我把你救了回来，你那天从悬崖上摔下，尚有一息之存，我给你注入了我的灵气，保你生命不会就此断绝。”
龙一边说一边低头靠近龙言。
“但你就没有想过，外面的骸骨是我吃下的凡人吗？”
龙言怎么可能没想到，他只是不敢说罢了，刚刚从那骇人的地方死里逃生，如今却遇到巨龙，死后余生的他可还不想死呀。
没等书生说话，龙继续说道。
“那些都是六岁不到的小孩。”
龙的一语如一道晴天霹雳，炸起了龙言脑海中被遗忘的曾经。
……
那是风和日丽的下午，村子内人声鼎沸，一大红花轿在村子内游行，人们簇拥着，欢呼着。
这是村子里唯一一台轿子，平日只有婚礼的时候才会用上，所以轿子上的大红纸花就也懒得摘下了。
花轿中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娇小女孩，她的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双眼被白布蒙了起来，外面的敲锣打鼓掩盖了女孩的泣不成声。
送行队伍一路从村口送到五里外的一处悬崖峭壁上，山风掀起了花轿的帘子，女孩身体一哆嗦，他们终于到地方了。
几位壮汉上手把女孩“请”了出来，旁边的祭司嘴里念念有词，随行的群众冷眼旁观。
风变大了，树叶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吵，女孩撕声哭喊着，被捆绑的双手磨出了血痕，呆立不动的人群中似乎有人挣扎了一下，但即刻便被按住。
祭司大喊:“吉时已到，送龙王！”
女孩随即应声消失在悬崖边。
无尽的悲痛一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夺框而出。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龙言此时已是哭成了泪人，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妹，是那自己视为珍宝的小妹。
而自己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丢下山崖，献给了龙王，为了村庄来年的风调雨顺，他们说这是“荣誉”。
……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做如此残忍的事情？”
龙言用着颤抖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龙王大人……非要这般，您才愿意祝福我们吗？”
龙静静地看着龙言，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遍地的尸骸……哪一个不是谁家的瑰宝，哪一个不是谁家的骨肉。”
龙言越说越愤慨，声音也逐渐变大。
“而他们，为了所谓的荣誉，为了来年风调雨顺，在最无忧无虑的年龄中献出了生命。”
“就因为这龙谷之下，有一个食人的龙王！”
说着居然站了起来，拂袖一下，张开双臂，双眼死死盯着龙的眼睛，做着必死的觉悟说完这一番话。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根本不懂，人类的感情！”
龙被这凡人的一顿操作给整不会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生灵敢直视龙的双眼，而眼前这个凡人不仅敢看着自己的眼睛，居然还敢数落自己。
一人一龙，四目相对，就这样无言僵持了数秒后，龙收起了威压，龙言感觉肩膀一松，踉跄了几步。
龙缓缓隐入黄沙之中，忽然一阵寒风从龙言身后呼啸而来，黄沙顺势卷起。
四面八方的风都在向着龙的方向聚集，愈来愈大，令人无法站稳，飞沙走石中，书生被迫闭上了眼睛，狂风席卷整个山林，数息之后，一声闷响，风压变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震散了漫天黄沙，顿时月色当空，巨龙凭空消失。
等那龙言睁开双眼，那巨龙却是不见踪影，一个轻轻的声音钻入耳中。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懂人间之情呢？”
月色下，只见一名女子踏水而来。
她身着黑色的雷文长袖，手臂戴着龙鳞腕甲，双脚踏着黑鳞布靴，飘逸的长发在月光中闪着银光，自然的披在肩上。
女子缓步走来，额头上长着一对指天傲角，冷峻的眉目下有着一双与那巨龙一模一样的青瞳绿眼。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百年来，我在人间看到的，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人与人之间的偏见，还有人间那无可奈何的悲伤。”
女子垂眸，冷冷地看着龙言。
“我早已感受这人间的感情百年之久，但是所经之处皆是怨，所望之处满是哀。”
“就像那些骸骨一样，不也正是你们人类自作多情导致的悲哀吗？我可没有吃过他们。”
龙言还没回过神来，这时突然听到了关键词，“您没有吃过人？”
“没有，食人会造天谴，我可不想挨鞭子。”
那……
龙言还没问出口，女子便先一步回答了龙言准备问的问题。
“他们祭祀的不是龙王，他们祭的是天，是那些居于九天之上吃着香火的家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苍天罢了”
龙的话语如一道一道利剑，刺入龙言的心中，他绝望地瘫坐了下来，原来自己和村民所信奉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
就连那用来自我安慰的借口，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荣誉，也是自作多情。龙王根本没有降下过甘露，孩童是白白丢掉了性命。
愚蠢啊！
龙言自嘲的笑声响彻山林，他此刻甚至觉得龙王吃人才愿降下祝福，也比这一场荒唐的闹剧来的划算。
龙冷眼看着龙言的抓狂，她通过龙角知道此时的书生内心是无比的纠结与难过，伸手轻轻一点，无声无色无形的灵气悄悄流入书生体内，这才让龙言稳定了情绪。
龙言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深吸了几口气，说。
“那方才的龙王在哪，在下有一事相求。”
“没有龙王，我就是方才的龙。”
“龙王……是女的？”龙言震惊。
“龙王是女的，但是我不是龙王，龙族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们唯有女性才能称王。”
这一夜有太多东西颠覆了龙言的认知与想象，既然祭祀龙王这种活动本就是错误的，那请如今的真龙回去现身说法岂不是可以阻止陋习的延续了？
可是事与愿违，龙言早已经把来路忘得是一干二净，龙也说这乱石谷中的骸骨，其实也是附近一个村庄又一个相同性质的陋习罢了。
“敢问龙王大人……”
“我不是龙王！”
“抱歉！在下姓龙单字言，敢问龙大人尊名？”
“……”
龙好像有些忌讳，不愿说出名字。
龙言知道自己僭越了，连忙岔开话题。
“龙王大人方才说，人间满是怨与哀，其实不然。”
“我不是龙王……算了，你说来听听。”
龙言一捧手，说:“您作为龙，遨游天地之间，高高在上俯瞰整个人间，或许真如您所说，人间遍地是战火，生灵涂炭，哀声四起。”
“但，这并不是全部，我相信在人间更深处，会有不一样的光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圆饭，朋友间谈天说地的论道，小友间欢乐的嬉戏打闹，这些也是人间。”
龙言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已经全然没有了顾虑。
“也许，是龙王您看待人间的角度错了，您不妨试试看以人类的姿态去走一趟人间？在下也甘做牛马辅佐其左右，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龙言说完低头抱拳，龙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书生，认真地听完了每一句话。
“或许，正如你所言，这人间尚有我未曾挖掘到的情感。”
龙思考了一下，继续道。
“那这趟人间，我也希望可以如你所说的这般多姿。”
龙低头直视着眼下这渺小的人类，仔细地端详着。
龙言颤抖地从嘴巴中挤出了几个字。“你……您……您是龙王？”
龙王？自己为何会唤眼前的龙为龙王？书生脑海中一些模糊的，破碎的，熟悉的记忆，开始不断闪现，但很快又消散了。
“这里没有龙王，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低沉的声音不断的震颤着龙言耳膜，令他不敢随意抬头。
龙言哑口，龙随即缓缓俯下身去，巨大的龙身冲破黄沙，带起一阵狂风，龙言借此这才勉强窥视到这眼前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条黑色的巨龙，龙鳞间透着点点青光，双目的绿色最为耀眼，而那双巨大的龙角则诉说着龙的神圣与威严。
“我……在下也不知为何会在此地，醒来就已经在那……那，那有遍地骸骨，所以我才逃到了这里……”龙言支支吾吾地回答。
“撒谎！”龙大怒！
为了防止龙言逃跑，粗壮的龙身把书生团团围住，挪动的龙身又带来了一次强烈的地震，远处某个山头轰然倒塌。
只见龙角末端开始发着青色的幽光，这是龙族的特殊能力——读心，龙角是龙族的外置器官，可以感受到大部分生物的想法。
龙言连忙磕头，“在下没有撒谎，字字属实，我……我失忆了！”
龙知道他确实没有撒谎，但是对其的戒备心丝毫不减，继续问道。
“你且说来方才的遍地骸骨，又是怎么回事？”
龙言一五一十地把刚刚经历说了一遍，从失忆苏醒，到乱石骸骨，最后到无边死寂。语气越来越弱，他垂头丧气地说到最后补充了一句。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
龙听完对方的阐述后，心中似乎已然有了答案，对他逐渐放下警惕。
“你确实已经死了。”
龙言瞪大了眼睛。
“是我把你救了回来，你那天从悬崖上摔下，尚有一息之存，我给你注入了我的灵气，保你生命不会就此断绝。”
龙一边说一边低头靠近龙言。
“但你就没有想过，外面的骸骨是我吃下的凡人吗？”
龙言怎么可能没想到，他只是不敢说罢了，刚刚从那骇人的地方死里逃生，如今却遇到巨龙，死后余生的他可还不想死呀。
没等书生说话，龙继续说道。
“那些都是六岁不到的小孩。”
龙的一语如一道晴天霹雳，炸起了龙言脑海中被遗忘的曾经。
……
那是风和日丽的下午，村子内人声鼎沸，一大红花轿在村子内游行，人们簇拥着，欢呼着。
这是村子里唯一一台轿子，平日只有婚礼的时候才会用上，所以轿子上的大红纸花就也懒得摘下了。
花轿中是一位衣着华丽的娇小女孩，她的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双眼被白布蒙了起来，外面的敲锣打鼓掩盖了女孩的泣不成声。
送行队伍一路从村口送到五里外的一处悬崖峭壁上，山风掀起了花轿的帘子，女孩身体一哆嗦，他们终于到地方了。
几位壮汉上手把女孩“请”了出来，旁边的祭司嘴里念念有词，随行的群众冷眼旁观。
风变大了，树叶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吵，女孩撕声哭喊着，被捆绑的双手磨出了血痕，呆立不动的人群中似乎有人挣扎了一下，但即刻便被按住。
祭司大喊:“吉时已到，送龙王！”
女孩随即应声消失在悬崖边。
无尽的悲痛一瞬间涌上心头，眼泪夺框而出。
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龙言此时已是哭成了泪人，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小妹，是那自己视为珍宝的小妹。
而自己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丢下山崖，献给了龙王，为了村庄来年的风调雨顺，他们说这是“荣誉”。
……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做如此残忍的事情？”
龙言用着颤抖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龙王大人……非要这般，您才愿意祝福我们吗？”
龙静静地看着龙言，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遍地的尸骸……哪一个不是谁家的瑰宝，哪一个不是谁家的骨肉。”
龙言越说越愤慨，声音也逐渐变大。
“而他们，为了所谓的荣誉，为了来年风调雨顺，在最无忧无虑的年龄中献出了生命。”
“就因为这龙谷之下，有一个食人的龙王！”
说着居然站了起来，拂袖一下，张开双臂，双眼死死盯着龙的眼睛，做着必死的觉悟说完这一番话。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根本不懂，人类的感情！”
龙被这凡人的一顿操作给整不会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生灵敢直视龙的双眼，而眼前这个凡人不仅敢看着自己的眼睛，居然还敢数落自己。
一人一龙，四目相对，就这样无言僵持了数秒后，龙收起了威压，龙言感觉肩膀一松，踉跄了几步。
龙缓缓隐入黄沙之中，忽然一阵寒风从龙言身后呼啸而来，黄沙顺势卷起。
四面八方的风都在向着龙的方向聚集，愈来愈大，令人无法站稳，飞沙走石中，书生被迫闭上了眼睛，狂风席卷整个山林，数息之后，一声闷响，风压变成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震散了漫天黄沙，顿时月色当空，巨龙凭空消失。
等那龙言睁开双眼，那巨龙却是不见踪影，一个轻轻的声音钻入耳中。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懂人间之情呢？”
月色下，只见一名女子踏水而来。
她身着黑色的雷文长袖，手臂戴着龙鳞腕甲，双脚踏着黑鳞布靴，飘逸的长发在月光中闪着银光，自然的披在肩上。
女子缓步走来，额头上长着一对指天傲角，冷峻的眉目下有着一双与那巨龙一模一样的青瞳绿眼。
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百年来，我在人间看到的，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人与人之间的偏见，还有人间那无可奈何的悲伤。”
女子垂眸，冷冷地看着龙言。
“我早已感受这人间的感情百年之久，但是所经之处皆是怨，所望之处满是哀。”
“就像那些骸骨一样，不也正是你们人类自作多情导致的悲哀吗？我可没有吃过他们。”
龙言还没回过神来，这时突然听到了关键词，“您没有吃过人？”
“没有，食人会造天谴，我可不想挨鞭子。”
那……
龙言还没问出口，女子便先一步回答了龙言准备问的问题。
“他们祭祀的不是龙王，他们祭的是天，是那些居于九天之上吃着香火的家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苍天罢了”
龙的话语如一道一道利剑，刺入龙言的心中，他绝望地瘫坐了下来，原来自己和村民所信奉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
就连那用来自我安慰的借口，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荣誉，也是自作多情。龙王根本没有降下过甘露，孩童是白白丢掉了性命。
愚蠢啊！
龙言自嘲的笑声响彻山林，他此刻甚至觉得龙王吃人才愿降下祝福，也比这一场荒唐的闹剧来的划算。
龙冷眼看着龙言的抓狂，她通过龙角知道此时的书生内心是无比的纠结与难过，伸手轻轻一点，无声无色无形的灵气悄悄流入书生体内，这才让龙言稳定了情绪。
龙言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深吸了几口气，说。
“那方才的龙王在哪，在下有一事相求。”
“没有龙王，我就是方才的龙。”
“龙王……是女的？”龙言震惊。
“龙王是女的，但是我不是龙王，龙族和你们人类不一样，我们唯有女性才能称王。”
这一夜有太多东西颠覆了龙言的认知与想象，既然祭祀龙王这种活动本就是错误的，那请如今的真龙回去现身说法岂不是可以阻止陋习的延续了？
可是事与愿违，龙言早已经把来路忘得是一干二净，龙也说这乱石谷中的骸骨，其实也是附近一个村庄又一个相同性质的陋习罢了。
“敢问龙王大人……”
“我不是龙王！”
“抱歉！在下姓龙单字言，敢问龙大人尊名？”
“……”
龙好像有些忌讳，不愿说出名字。
龙言知道自己僭越了，连忙岔开话题。
“龙王大人方才说，人间满是怨与哀，其实不然。”
“我不是龙王……算了，你说来听听。”
龙言一捧手，说:“您作为龙，遨游天地之间，高高在上俯瞰整个人间，或许真如您所说，人间遍地是战火，生灵涂炭，哀声四起。”
“但，这并不是全部，我相信在人间更深处，会有不一样的光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圆饭，朋友间谈天说地的论道，小友间欢乐的嬉戏打闹，这些也是人间。”
龙言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已经全然没有了顾虑。
“也许，是龙王您看待人间的角度错了，您不妨试试看以人类的姿态去走一趟人间？在下也甘做牛马辅佐其左右，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龙言说完低头抱拳，龙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书生，认真地听完了每一句话。
“或许，正如你所言，这人间尚有我未曾挖掘到的情感。”
龙思考了一下，继续道。
“那这趟人间，我也希望可以如你所说的这般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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