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赵程的奶奶
“回来就回来吧，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奶奶连忙伸手去接白若飞手上地各种礼品。
“别，我来，奶奶，这些沉！”白若飞说着，还带着赵程他们这的当地口音。
他如来过这小院一万次一样，开始归置东西，实际上他脑海里是赵程跟他讲各种方位和各种事情，所以才显得如此轻车熟路。
“小程啊，现在你不应该在部队上么，怎么就回家了啊，你是请假了？”奶奶欣慰地看着大孙子，一边还在院子里捯饬着地瓜干，这是她孙子最爱吃的。
“奶奶，这次回来，我是想跟你说一件大事。我在部队表现突出，接下来要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可能不太容易回家，但是只要有空我就会回的，有空我也会给您打电话。只是……”
奶奶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任务很艰难而且保密程度很高，我不能以本来的身份去参加，他们要让我假死，甚至过段时间会真的派人来家里慰问你，说我死了你节哀什么的。你可别信啊，这都是任务要求。”
奶奶听了之后，十分担心：“这是什么任务，咋还能让你装死呢？听着真怕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不会，奶奶，你别担心，我这么机灵，一定不会出事的。而且，部队上大家也都很照顾我，不会让我出事的。”
奶奶紧紧拉着孙子的手，感慨道：“你是奶奶见过的，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娃儿了，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也长大了，跟你爹一样，也成了保家卫国的战士，奶奶也觉得很好。可你千万要挂着我老婆子，一切小心着点，别逞能，别拼命，奶奶就只有你这一个孙孙了啊。”
白若飞听着这话，却也是控制不住眼泪流下来，他低着头，不忍去看赵程的奶奶，重重点头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这一天，白若飞给奶奶做了很多的活儿，挑水、烧炉子，甚至忍着脏去清理农村的旱厕。奶奶在他临走的时候，塞了整整五斤的地瓜干，让他慢慢吃。
临走前，白若飞再三叮嘱：“奶奶，千万别信后面来的那些人说的话，孙子我隔几天就给你打电话，我一切都很好，就是任务要求麻烦了点哈。”
“行了，奶奶知道，你千万别违反纪律，奶奶知道你过得好就行了哈。”慈祥的赵奶奶，摸了摸白若飞的头。
白若飞也不敢给奶奶留太多的钱，怕让奶奶觉得有事儿，但还是给她留了一部老年机，让她藏好，有机会的话，会给她打电话的。
没有惊动村里的任何人，白若飞静悄悄地来，也静悄悄地走。
此刻云浮馆中，赵程小心翼翼地拆开塑料袋，露出了里面的地瓜干。他哭着拿起了一块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说道：“嗯，就是这个味儿。”
“真好啊，死了也能吃到奶奶晒的地瓜干。”
云浮馆究竟是什么存在，白若飞不理解，但是这里应该是介于精神与物质之间，从现实生活带来的地瓜干，却慰藉了只有精神意识的赵程的灵魂。
哪怕这赵程，其实也不是真正的那个赵程了。
白若飞看着他，说道：“我会想到办法的，有朝一日，我会复活你。异常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我相信，我能治好我的病，也能让你真正地跟你的奶奶团聚。”
赵程哭得很大声：“哥，谢谢你。”
白若飞背过身，没再看他。
明明是他犯了错，他杀了这个18岁的男孩，夺走了他的一切，但是被谢的人，也是他。
白若飞觉得，也许在这疯狂混沌的世界里，人类的爱，是能维系理智的唯一存在了。
……
白若飞走后，赵奶奶坐在自家门槛上，望着他离开的那条山路，很久很久。
直到第二天，伪装成部队单位的十三处的人来了，赵奶奶仍旧坐在那。
他们上来就给赵奶奶敬礼，捧着的是一个不是赵程骨灰的骨灰盒，上面盖着国旗。
赵奶奶叹了口气，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她问穿着军装的人：“我的孙子，最后的时候勇敢吗？给国家丢脸了吗？”
那军装男抱着骨灰盒的手有些颤抖：“没有，奶奶，赵程是好样的。”
接过骨灰盒，奶奶没有看，也停住了哭泣，缓缓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回到自己房间的奶奶，军装男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他表情非常严肃，对身旁的同僚说道：“我们，一定要给赵程报仇。”
身边的矮个子，如果白若飞在这里，一定会认得出，因为他就是一拳打碎了白若飞战甲的花短裤。
矮个子肃然点头：“不管凶手是谁，他逃到天涯海角，甚至是另一个世界，我都会把他揪出来，灭了他。”
军装男问：“你确定吗，凶手不是所谓的人肢树，而是另有其人？”
矮个子道：“这个人肢树，我们的鉴识科已经查了，是穿越来的异常生物。它所处的，是一个部落文明时期，是我们主世界的平行位面，人肢树算是培育出来的怪物，它只会吸收献祭的人体肢体，这个我们有同事之前是见过这类生物的。但是，现场包括全家人在内的所有异常者，都消失了，现场有他们的血迹和零星的身体组织。”
军装男皱眉：“那就是被吃掉了？”
“嗯，合理，”矮个子道：“如果是被吃了，那我就有一个猜测了。前些日子，我在登海市出任务，遇到了一个吃人的钢铁侠。”
“就是被技术科现在当宝贝一样的那具战甲么？”
“是，当时是被一个异常者穿着，他吃掉了转轮社的一个外围成员。”
“嗯，不过我觉得，有点牵强，这里毕竟隔着这么远呢，而且异常界里，可能会吃人的东西，简直数不胜数。”
“你说得对，我也只是在说我的直觉。”矮个子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香烟，根本没用打火机，香烟就自己点燃了。
“没事，不管任何线索我们都要查，我们十三处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杀害我们的战友的。”
矮个子沉默了很久，看了看面前这栋陈旧的农村小院，“赵程，是个好孩子啊。”
“可惜了。”
军装男躲过了矮个子的烟，抽了一大口：“可惜了。”
“别，我来，奶奶，这些沉！”白若飞说着，还带着赵程他们这的当地口音。
他如来过这小院一万次一样，开始归置东西，实际上他脑海里是赵程跟他讲各种方位和各种事情，所以才显得如此轻车熟路。
“小程啊，现在你不应该在部队上么，怎么就回家了啊，你是请假了？”奶奶欣慰地看着大孙子，一边还在院子里捯饬着地瓜干，这是她孙子最爱吃的。
“奶奶，这次回来，我是想跟你说一件大事。我在部队表现突出，接下来要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可能不太容易回家，但是只要有空我就会回的，有空我也会给您打电话。只是……”
奶奶看着他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个任务很艰难而且保密程度很高，我不能以本来的身份去参加，他们要让我假死，甚至过段时间会真的派人来家里慰问你，说我死了你节哀什么的。你可别信啊，这都是任务要求。”
奶奶听了之后，十分担心：“这是什么任务，咋还能让你装死呢？听着真怕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会不会，奶奶，你别担心，我这么机灵，一定不会出事的。而且，部队上大家也都很照顾我，不会让我出事的。”
奶奶紧紧拉着孙子的手，感慨道：“你是奶奶见过的，这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娃儿了，好人会有好报的。你也长大了，跟你爹一样，也成了保家卫国的战士，奶奶也觉得很好。可你千万要挂着我老婆子，一切小心着点，别逞能，别拼命，奶奶就只有你这一个孙孙了啊。”
白若飞听着这话，却也是控制不住眼泪流下来，他低着头，不忍去看赵程的奶奶，重重点头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这一天，白若飞给奶奶做了很多的活儿，挑水、烧炉子，甚至忍着脏去清理农村的旱厕。奶奶在他临走的时候，塞了整整五斤的地瓜干，让他慢慢吃。
临走前，白若飞再三叮嘱：“奶奶，千万别信后面来的那些人说的话，孙子我隔几天就给你打电话，我一切都很好，就是任务要求麻烦了点哈。”
“行了，奶奶知道，你千万别违反纪律，奶奶知道你过得好就行了哈。”慈祥的赵奶奶，摸了摸白若飞的头。
白若飞也不敢给奶奶留太多的钱，怕让奶奶觉得有事儿，但还是给她留了一部老年机，让她藏好，有机会的话，会给她打电话的。
没有惊动村里的任何人，白若飞静悄悄地来，也静悄悄地走。
此刻云浮馆中，赵程小心翼翼地拆开塑料袋，露出了里面的地瓜干。他哭着拿起了一块送到了自己的嘴里，说道：“嗯，就是这个味儿。”
“真好啊，死了也能吃到奶奶晒的地瓜干。”
云浮馆究竟是什么存在，白若飞不理解，但是这里应该是介于精神与物质之间，从现实生活带来的地瓜干，却慰藉了只有精神意识的赵程的灵魂。
哪怕这赵程，其实也不是真正的那个赵程了。
白若飞看着他，说道：“我会想到办法的，有朝一日，我会复活你。异常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我相信，我能治好我的病，也能让你真正地跟你的奶奶团聚。”
赵程哭得很大声：“哥，谢谢你。”
白若飞背过身，没再看他。
明明是他犯了错，他杀了这个18岁的男孩，夺走了他的一切，但是被谢的人，也是他。
白若飞觉得，也许在这疯狂混沌的世界里，人类的爱，是能维系理智的唯一存在了。
……
白若飞走后，赵奶奶坐在自家门槛上，望着他离开的那条山路，很久很久。
直到第二天，伪装成部队单位的十三处的人来了，赵奶奶仍旧坐在那。
他们上来就给赵奶奶敬礼，捧着的是一个不是赵程骨灰的骨灰盒，上面盖着国旗。
赵奶奶叹了口气，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她问穿着军装的人：“我的孙子，最后的时候勇敢吗？给国家丢脸了吗？”
那军装男抱着骨灰盒的手有些颤抖：“没有，奶奶，赵程是好样的。”
接过骨灰盒，奶奶没有看，也停住了哭泣，缓缓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回到自己房间的奶奶，军装男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他表情非常严肃，对身旁的同僚说道：“我们，一定要给赵程报仇。”
身边的矮个子，如果白若飞在这里，一定会认得出，因为他就是一拳打碎了白若飞战甲的花短裤。
矮个子肃然点头：“不管凶手是谁，他逃到天涯海角，甚至是另一个世界，我都会把他揪出来，灭了他。”
军装男问：“你确定吗，凶手不是所谓的人肢树，而是另有其人？”
矮个子道：“这个人肢树，我们的鉴识科已经查了，是穿越来的异常生物。它所处的，是一个部落文明时期，是我们主世界的平行位面，人肢树算是培育出来的怪物，它只会吸收献祭的人体肢体，这个我们有同事之前是见过这类生物的。但是，现场包括全家人在内的所有异常者，都消失了，现场有他们的血迹和零星的身体组织。”
军装男皱眉：“那就是被吃掉了？”
“嗯，合理，”矮个子道：“如果是被吃了，那我就有一个猜测了。前些日子，我在登海市出任务，遇到了一个吃人的钢铁侠。”
“就是被技术科现在当宝贝一样的那具战甲么？”
“是，当时是被一个异常者穿着，他吃掉了转轮社的一个外围成员。”
“嗯，不过我觉得，有点牵强，这里毕竟隔着这么远呢，而且异常界里，可能会吃人的东西，简直数不胜数。”
“你说得对，我也只是在说我的直觉。”矮个子从兜里拿出了一根香烟，根本没用打火机，香烟就自己点燃了。
“没事，不管任何线索我们都要查，我们十三处绝不会容许任何人杀害我们的战友的。”
矮个子沉默了很久，看了看面前这栋陈旧的农村小院，“赵程，是个好孩子啊。”
“可惜了。”
军装男躲过了矮个子的烟，抽了一大口：“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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