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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庆安(二)

    “不甘心啊,穿越成个没有记载的普通人。”

    白子墨紧闭双眼,只觉得面前有一阵强风吹拂。

    正这么想着,“轰”一声木门破裂,是叶故持柳鸾剑破门而入。

    寒芒一闪,苏天邪左臂上出现两道热流。

    来不及反应,叶故把他甩出殿外,紧接着两剑刺中双股,又一记重踢落在苏天邪的腰上。

    咻!

    苏天邪落地后极速转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挥出音爆。

    叶故侧身躲开,苏天邪随后拿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刺向叶故。

    叶故持剑抵挡,锋刃之间相互碰撞迸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斩!”

    金陵王一声怒吼,随后持刀向前,一柄长刀切开了苏天邪的右掌,一道血柱瞬间冲天。

    “啊!”

    苏天邪应声倒地,断开的右掌上还握着那把匕首。

    血液顺着刀尖滴落,庆安殿的地砖上徒增几抹斑驳,李程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给他止血,可不能让他死得这么安逸。”

    两名金陵士兵跃下马,他们架起苏天邪的双臂,粗暴地用布匹给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苏天邪,我皇家待你不薄,如今你为何恩将仇报?”

    李稆死死盯着苏天邪,仿佛要看穿他一般。

    “暴君。”苏天邪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叶故走到李稆跟前,躬手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坐在马上的李稆看他一眼,答道:“叶统领无需多礼,我只不过是履行保护陛下的职责罢了。”

    啪!啪!啪!

    两人身后传来一道掌声,朝他们走来的是邺康帝和他身后的白寰景,鼓掌的是为首的邺康帝。

    叶故见状行跪礼道:“参见陛下,参见白相。”

    李稆也向二人行礼。

    邺康帝哈哈大笑:“起身,起身,你俩现在可都是功臣。”

    “谢陛下。”

    庆安殿内,魏公公带领金陵军鱼贯而入。

    “快,给白公子松绑。”魏公公唤道。

    刀落,紧束的麻绳松开。金色龙袍和蟒纹在清一色的青铜甲下十分显眼,白子墨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爹。”

    大病初愈未得休息,又被捆绑已久,白子墨说着便要倒下,白寰景伸出手苏慕洁已经抢先一步抱住白子墨。

    “墨儿,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出事了娘可怎么办啊。“

    苏慕洁哭得梨花带雨,眼眶红肿,时不时传出几声哽咽。

    “娘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就真的……出事了。”

    苏慕洁听罢急忙松开白子墨,白子墨顺手擦去她脸上的两行泪。

    白寰景嘴角带上一抹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一路上酝酸已久的情绪但到说出口时只道了三个字,“没事吧?”

    “有事,全身上下哪哪都疼,呼吸也不顺畅……”

    “可是哪里出了问题?娘带你去找太医。”苏慕洁说罢就要拉起白子墨。

    “就是这个月的银子给得有点少,看到这个钱袋我是吃啥啥不香,做啥啥不顺,你看这都被绑袈了。”

    邺康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这儿子果真是幽默。”

    “陛下见笑了。”苏幕洁行礼道。

    苏慕洁的脸色闻声作变,刚起身就又跪了下去,她着急忙道:“陛下万万不可,妾身人微言轻,称不得皇亲国戚。”

    咱家这关系,《魏群策》可是称呼我爹为“九千岁”,南梁的第二个帝。

    “皇叔,娘他说的对,白家人人微言轻,果真比不得皇亲国戚。”想罢,白子墨附和道。

    苏慕洁轻轻掐住白子墨白暂椎嫩的手,嗔怪道:“要叫陛下,快,起来行礼。“

    邺康帝手拍脑门,无奈道:“墨儿请坐,弟……苏慕洁你也先起来。”

    “白寰景,你们一家子都跟你一个样,假客气。“见苏慕洁起身,邺康帝才继续道:“若是如此当初这爵位还不如不封。”

    “我可不是亲王。”

    邺康帝看向门外的苏天邪,双眸逐渐阴沉,“这是李质在皇宫里的最后一个耳目,该做个了断了。”

    白子墨看见苏天邪跪倒在地,双臂被金陵军架起,火把下的那张脸更为渗人。

    苏天邪望见白子墨,神色之中有明显的不解:“你为什么知道?”

    “我知道什么了?”

    白子墨懵了,苏天邪的话前言不搭后语,自己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会被擒,你也知道我们的一切!”

    白子墨撇撇嘴,“烛火。”

    “什么?”苏天邪不解。

    “其他因素不变的情况下,发光源面积越小于受光源的面积,影子的边界越清晰,我让你熄灭烛火就是为了减小发光源的面积。

    当影子足够清晰,你的一举一动将暴露在窗纸之上。换而言之,窗外的人就像看皮影戏一样看着窗内的人。”

    白子墨双手抱胸,无奈道:“硬要解释的话只能这说咯,你被擒的原因就是这样,因为你暴露了。”

    “你相信仙吗?”苏天邪问。

    白子墨摇摇头,答道:“这个世界有真气,仙我不知道。”

    “从小到大周围的人对我这张脸畏之如虎,只有临聿王待我如朋友一般,那时我就决定了跟他同生共死。说来也是可怜,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苏天邪自嘲道。

    “那不是朋友,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害你的。”白子墨反驳道:“还有,我并不害怕你。”

    苏天邪瞳孔放大,不知是不是火光太大,白子墨瞧见苏天邪的眼中隐隐泛水。

    “你好像他……好像……”

    “像谁?”

    “仙。”

    白子墨仰望夜空,除了繁星点点再无其他。

    “仙在哪儿呢?人已经将这个世界的准则摸索大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仙又是什么?”

    “小朋友,答应我不要修……”

    话语未落,忽然出现在白子墨身后的邺康帝悄悄地朝钳制住苏天邪的金陵士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金陵士兵一记手刀击晕苏天邪,随后将他拖拽而走。

    “你,你们在干什么?“白子墨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

    “他犯了叛国之罪,时辰已经到了。”邺康帝答道。

    白子墨低下头,回身默默看向苏天邪离去的方向。

    天渐渐破晓,濒临日出带来的凉意比昨夜的北风更重一些,临聿王兵变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龙阳香香远益清,两人人在棋盘上酣战正欢,大殿内时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好棋!你这一步下的好。容悔一步。”

    说罢一人将一颗黑子撤回下在别处,似乎觉得不妥,拿起来后久久不能落子。

    另一人只是微微一笑,他早已习惯对方无赖般的棋技。

    其中一人凝视片刻,朝对方问道:“你可这一步有何用意?”

    啪!

    一枚黑子忽然落在一颗白子旁边。

    那人不慌不忙继续着他的棋局,并没有动那一子。

    “还挺淡定。”

    在被吃掉围攻的几子之后,那人突然哈哈大笑,指着天元的那颗被扔入棋笥的黑子道:“狸猫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