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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不顺

    元旦过后,电饭锅修好寄回来了,一一又买了一个小一点的锅。

    她猜原先那个锅是不是天天用,负担重了,就和新买的锅轮流使用。

    锅才修好,轮到WiFi失灵,打电话去电信,说是这附近在修电缆,修好了,集体断网现象就会消失。

    WiFi恢复正常,水龙头漏水,联系了房东,让人来修好。

    没两天,插座又失灵,联系房东,对方说上次怎么不一起修,一一笑哭,室内的东西还能同时坏吗?

    接触不良的插座才修好,一一的挎包袋子断了。

    在补鞋店把挎包修好,一一回家做饭,切菜把手指切破了。

    屋里没有创可贴,一一举着流血的手指,到楼下的药店买了创可贴,手抖着包不上,还是店员给她包好的。

    手指受伤了,写作还得进行,一一花了10天,写出三篇短篇小说,向一个收故事的公众号投了一篇,编辑说和本号风格不符。

    这篇不行,她还有两篇备用的,也投了,编辑看都不看:不要盲投。

    一一叹着气想,好歹看一看再说嘛,难道看了一篇风格不符,就觉得其他的也不用看了吗?

    投稿又不成,她想起以前卖书的点子,在网上搜索二手书,找了间二手书店,准备淘点二手书,放到中介网站去卖。

    一个星期五的早上,她冒着寒风,六点出发,搭了一个小时地铁,在中转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车,两次都上错了车,又坐回那个车站。

    到了十点多,她才找到那间书店,看到一屋子的书,欣喜地想这趟没白跑,收获不小。

    书店老板告诉她的是,要几十斤几百斤卖,才有折扣价。

    一一傻眼了,完全没有想到有这么回事,她就一间小屋子,哪有地方放几十斤几百斤书。

    她只能推说要和朋友商量,失落地走出书店。

    回去的路上,她又看了安利伙伴群,别人都拉进了不少新伙伴,卖了不少货,而她只会发广告,始终学不会话术,业绩还是为零。

    她去应聘网络维护员的工作,HR说要通宵加班,只考虑男性。

    接连折腾几天,一一很疲倦,对着投不出去的稿子,写不顺手的小说,久久地发起了呆,旁边是熬好的粥,在慢慢冷却,她却一动不动,找不到出路,情绪低落得很,一点也没胃口。

    坚持?放弃?何去何从?一一想不出来,就连她的小说,想修改也找不到感觉,写完了以后,就扔到一边,看也不想看。

    她自己很清楚,这篇小说写得一点都不好,故事单调乏味得不行,不会有人喜欢看的,她兴兴奋奋地开始写,写到后面,却是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去完成,只因为,无论如何都要把第一篇作品完成。

    她还想写很多很多的作品,不想以后的写作,也像写第一篇一样,兴奋地开始,不耐烦地坚持,草草地结束。

    想要在工作之余兼顾写作,难啊,这就是一一几个月都不找工作的原因,她是为写自传小说辞职的,不写完誓不罢休。

    办法想不出来,肚子是饿了,一一端起碗,手机响起了微信语音提示,是朝阳,他让她帮忙转发头条的新作品宣传。

    这时已是晚上八点多,她不好意思打断别人说话,等到朝阳说完,才去吃晚饭。

    吃下去后,一一胃痛得像刀割一样,不解地想,没吃的时候是饿得胃痛,吃饱了怎么还会胃痛?

    再一想,这种胃痛已是持续了半个月,有点害怕。

    她胃痛的毛病将近二十年了,每次发作,在腹部按摩一下就好,但这个方法失灵了。

    她紧张过度和营养不良,还引发了心律不齐,没吃饱的时候心慌,洗完澡心慌,熬夜也心慌,心跳加速,全身发冷,盖两床被子,上面又铺了几件厚外套,还是止不住那股寒意。

    她很困,但不敢睡,怕自己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她还是去了中医院,医生听说她胃痛多年,严肃地建议她做个胃镜检查。

    她怕麻烦,想吃点中药试试看,开了四百多元的中药和一百多元的热敷药包。

    中药吃完了,她仍然胃痛,胃里还有异物感,这下胃镜不做不行了。

    她怕痛,选了无痛胃镜,要先进行血液和心电图检查,要七天内核酸检测阴性报告,还要一个陪同的人。

    她联系玲玲,玲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她紧张地等到胃镜检查那天,玲玲陪着她走进检查室,填表登记,拿了药在外面吃下。

    玲玲问了一一最近的生活,她说了辞职后卖安利产品和加粉的不顺,也说了投稿写作的不顺。

    玲玲说,安利产品比较高端,不好卖,还是去找份工作维持生计吧。

    一一也这么觉得,安利产品是好用,但是价钱确实偏高,她又不认识高端客户,无法推广。

    听到医生喊自己的名字,一一进检查室坐下,还要吃一次药,医生会问,“要是发现息肉,是不是切掉?息肉超过三公分,住不住院?”

    她都回答是,生了病,身体好像由不得自己做主,医生要怎么治就怎么治吧。

    开始进行检查时,医生在她手上注射了麻药,很疼,她对自己说,很快就好了。

    过了几分钟,她问,“我怎么还没有睡着?”才说完,眼睛就闭上了。

    她再睁开眼睛时,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对着玲玲,她流下了眼泪,唠唠叨叨地倾诉这些年的苦闷。

    生存好难啊,自以为有才华,却处处比不上别人。

    感情好难啊,喜欢一个大V(海景的部分就不提了,怕玲玲觉得她花心,喜欢一个又一个),人家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她还在傻傻地幻想。

    创作好难啊,自己的生活,写起来那么乏味,写别人的故事,也得不到肯定。

    她这个人怎么这么废啊?废得自己都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一线城市容得下理想,容不下肉身。

    四线城市容得下肉身,容不下理想。

    玲玲很少插话,只是伸出手,擦掉一一的眼泪。

    这是一一有记忆以来,玲玲对她最暖心的一个举动。

    旁边的医生,不知是不是听得入迷了,一一讲了好一会儿,她才对一一说,“醒啦?那就到外面坐着吧。”

    意思就是提醒一一,别占着病床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要检查呢。

    一一下了病床,穿好鞋,在外面坐了片刻,又聊了些日常琐事。

    想起玲玲是请假出来的,一一让让玲玲先回去,免得耽误太久。

    玲玲在一一手上拍了拍,“回去好好休息。”

    一一对着玲玲的背影,无声地笑。

    她去医生那里拿检查结果,自己确实患了慢性非萎缩性胃炎伴糜烂,胃里的息肉去掉了,病理部分待筛查。

    还要过近20天,才能知道她有没有感染幽门螺旋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