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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真乃神射也

    次日清晨,贾珞照常早起,开始锻炼。

    先是在帐篷外练习了两遍五禽戏,出了一身透汗,稍作梳洗之后,便带着上官铁柱,来到军营内的靶场。

    今天新增加了一个锻炼项目,射箭!

    天色还早,靶场内的人不多。

    贾珞眼睛一扫,自去找了个三十步(约45米)距离的近靶,取出弓箭,身体微微前倾,以标准射姿站定,开始练习射箭。

    先是一轮速射。

    贾珞全神贯注,抽箭、搭弓、拉弦、瞄准、放箭,五个动作一气呵成,连两秒钟都没用到,箭矢已经命中三十步外的靶心!

    命中之后,他一刻不停,继续张弓搭箭,快速射击!

    不到三分钟时间,贾珞便将100支羽箭全部射出,无一脱靶!

    看着刺猬一般的箭靶,贾珞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成绩很惊人,但还不是他的极限!

    如果真要使出全力,他甚至能在半分钟时间内,连续射出45到50支箭,势如连珠,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高级射术,就是如此变态!

    不过,以他如今的身体状态,全力射完一轮,胳膊差不多会废掉,十天半个月都别想再射箭了。

    却是轻易不能尝试!

    “相比这个时代的火绳枪,弓箭还是有优势的,主要是射速快,熟练射手可以做到每分钟12~30发,而火绳枪,每分钟只能1~2发!”

    贾珞一边活动着肩膀,等待铁柱回收羽箭,一边暗自比较弓箭和火绳枪的优缺点。

    弓箭的优势是射速快,准确性高,在一些战场甚至能压着火枪兵打。

    但它有一个劣势很难弥补,就是弓箭手培养起来太困难,少说也要两三年时间。

    而火枪兵就容易多了,随便找几个农夫,训练一个月,就能扛着火枪上战场!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技术发展,双方之间的差距会不断拉大,直至最后,弓箭被彻底淘汰出局!

    “以后组建军队,还是要以枪炮为主,弓箭注定只能做辅助!”

    贾珞心里想道。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喜欢射箭。

    善射的男人,总会更加自信!

    等铁柱捡回羽箭,贾珞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他换了个五十步(大约75米)距离的远靶,开始以正常速度射击。

    还是一百支箭为一轮。

    随着瞄准时间变长,射击的准确性明显上升了不少,次次都能正中靶心!

    等到靶心插满箭矢,贾珞往外挪了挪,开始瞄准紧挨靶心的一圈射击。

    等到外圈也插满了箭矢,就继续往外挪……

    一刻钟后,一百支箭全部射完,远处的靶子上,多出了九个形状规则的同心圆。

    整个靶场都轰动了!

    京营不缺射手,但像这样变态的,却还是头一次见到!

    “真乃神射也!”

    “指哪射哪,老子服了!”

    “这人是哪来的?没见过啊!”

    “拜师!我要拜师!”

    “……”

    在场的将士们纷纷赞叹,全都震惊不已!

    这时,一身短打扮的牛纲分开人群,满脸兴奋的走了出来。

    他全程目睹了贾珞的表演,简直惊为天人!

    “本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还有这一手!”牛纲拍着贾珞的肩膀,眼神中满是赞叹。

    “咱们这几家开国武勋,一代不如一代,说是将门,却连从军的都没有几个!

    若是你能加入京营,咱们兄弟相互扶持,又有镇国公府、宁荣二府的人脉和底蕴,将来定能有一番作为!”

    牛纲越说越兴奋,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他从军数年,发展还算顺遂,但京营派系众多,竞争激烈。他所在的勋贵集团,因为没有新鲜血液注入,近年来影响力迅速衰退,已经大不如前!

    本来有个王子腾,因是贾家的姻亲,被开国勋贵们一起推着做了京营节度使。

    可惜两年前,因为广隆帝和太上皇的内斗,王子腾受到牵连,被明升暗降,派往海疆巡边去了。

    经此一事,开国一脉在京营的势力大受挫折,牛纲也多少受到一些牵连。

    因此他才急着寻找帮手,好获得更多支持!

    而贾珞,无疑是个很好的人选!

    贾珞虽然和牛纲一样,只是国公府的旁系子弟,但他有一个优势,却是牛纲所没有的。

    那就是——贾家其他人都太废物了,宁荣二府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不像牛纲所在的镇国公府,好歹还有两三个嫡系子弟在外做官。

    家主牛继宗,更是官居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乃是正经的二品武职!

    因此牛纲这个旁系子弟,虽然也算出众,却得不到牛家太多支持!

    反观贾家。

    家主贾政只是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根本撑不起门户!

    大老爷贾赦,只知道玩小老婆!

    贾琏,只知道玩别人家的老婆!

    贾珍,只想着玩自己家的……

    反正没一个顶用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个旁系子弟,愿意去军前效力,并且展现出一定的潜力。

    贾家肯定会大喜过望,全力扶持此人,让他尽快成长起来,为家族遮风挡雨!

    到那时,他或许也能跟着沾点好处,再不济也能多个盟友!

    牛纲是这么认为的。

    不得不说,他有点高估贾家了……

    “从军?”

    贾珞看着一脸热切的牛纲,不禁有些纳闷。

    我不过是早起晨练,随便射了几箭,怎么你就忽悠我从军?

    贾珞想不明白,但不耽误他随口拒绝。

    “牛二哥,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时候从军,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贾珞笑着放下弓箭,“我可听说,北地的边军早就开始拖欠饷银了,就连你们京营,怕是也发不出全额粮饷了吧?”

    “粮饷,确实有点困难!”牛纲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这都是小事,军队再穷也穷不到咱们当官的身上!只要兄弟你点头,我负责找门路,帮你捐个实缺总旗官,过个两三年,至少能升到试百户,那可是从六品的武官!怎么样?只要兄弟你点头,一切包在哥哥我身上!”

    牛纲拍着胸脯保证,不断诱惑贾珞从军。

    贾珞愈加纳闷起来,这牛二,未免热情的有点过分了吧?

    “牛二哥,实话跟你说吧,小弟自幼学医,只对岐黄之术感兴趣!家父临终前,我曾答应过他老人家,今生只会悬壶济世,不会再去干其他的!至于从军之事,只能多谢你的好意了!”

    贾珞满脸真挚,再次拒绝。

    想他贾珞,天选的妇科圣手,为大姑娘小媳妇解除病痛,乃是他至高无上的使命!

    从军?这辈子都不可能从军的!

    除非军队是他自己组建的!

    “……”

    牛纲听到这么说,顿时一阵无语。

    连“先父遗愿”都搬出来了,这还怎么劝?

    再劝就是怂恿贾珞做不孝子啊!

    “哎,贤弟这么好的射术……真是暴殄天物啊!”

    事已至此,牛纲只能放弃,长吁短叹了好一阵,才带着遗憾离开了。

    贾珞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吃过早饭,九安堂众人来到流民营,开始了新一天的义诊和施药。

    相比起昨天的艰难,今天就顺利多了。

    经过一晚上的口碑发酵,九安堂之名已经响彻流民营,不少人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在棚子外面排起了长队。

    “公子,那边有个人一直在看你!”上官铁柱到底是武学高手,感觉敏锐,很快发现了可疑目标。

    “哦?”

    贾珞闻言,扭头看了过去,随即露出一丝笑容。

    “不用担心,是自己人!”

    贾珞解释了一句,随即吩咐柳开,让他将那人悄悄带到棚子后面,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