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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只不过是精神不正常

    夜莺用胸口顶住了玫瑰丛的刺,不断滴下的鲜血却被一夜的动人歌声美化,连月亮也为她驻足,为她流泪,最终玫瑰丛终是在太阳升起前,开出了世界上最美的玫瑰,夜莺则倒在了玫瑰丛的泥土中死去。

    多么美丽的玫瑰啊,只要你为她停留一秒,你便会被它的美丽所俘虏。

    男人开心的将它摘走,将它在晚会前送给了他的所爱之人,用来求一支舞。女人并不喜欢,展示出达官贵人所送的珠宝,拒绝了男人。最后,二人在互相诅咒中散场。

    玫瑰被随手扔到了地上,落入了阴沟,被马车撵过。

    羊瑞呆在自己的堡垒中,享受着美妙的时光,他为自然赞美,他为所有的新生而感到开心,他感觉有一种力量,从在雨中流入了他的身体,这种力量叫做自由。

    美妙的时光不会长久,所有的一切被一个从天边砸过来了的女人打断。

    就在羊瑞听雨享受着不多的自由时光时,远远的的从天边飞来一个女人,砸到地上后,翻滚到了羊瑞前方,女人的牛仔裤已经磨出了洞,血水同雨水纠缠在了破洞的边缘,有些红色的雨水被冲散到了地面上,融入雨水中,不见了踪影。脸被水泥地磨破了皮,不见有血水留下,看着便觉得痛。

    羊瑞看着面前的女人,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天空。

    羊瑞出了自己的堡垒,跑到女人面前。女人躺在雨水肆流的地上,雨水在她的脸上飞溅,如同死去羚羊,在荒原中等待腐烂。

    羊瑞听着隆隆的雷声,大雨倾盆的下。他不希望她死去,虽然他们从不认识。他也不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从天边飞来,他只希望,她没有死去。

    他摸摸了摸额头。冰冰凉凉。用手指在鼻下静静等待,一种生命的热气,但是没有。拿起手腕,静静搭在脉搏上,等待跳动,却在时光中没有传来任何喜讯。他给她做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做了许久,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羊瑞出去时,衣服是湿潮的,将她抱回自己的堡垒时,他的衣服下着雨。小心的抱起了她,雨水已经将她浇的冰凉,这种冰凉让羊瑞感觉到一种寒冷,名叫死亡。

    羊瑞将她抱回窗户下后,他将女人靠在墙上,拿出水给她喂一些,却全部顺着嘴唇流出,在衣服中与雨水共存,谁也不打扰谁。

    看见这一幕,他也就放弃了,其实在看到女人的那一刻,羊瑞就知道,她死了。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惊慌失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急救是否正确,但是他依旧做了。

    他在短暂的时间中,也曾想过找人,打电话,送医院,却被那种冰凉劝退了。

    外面的雨,仿佛是要淹没一切,雨滴打在地上的雨水,噼里啪啦的从千万处传来,会再一起,没有任何美感,只是有种逼人去死的急躁。

    羊瑞待在窗户下面,他觉得孤独。一个人的时候,他是快乐的,他不憧憬未来,只享受这雨夜

    如今身边多了一具尸体,他感受到了孤独,一种从小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孤独,孤独来自孤身一人。

    他看着尸体,有些难过的说到:“尸体啊,尸体啊,你看看你的灵魂多么狠心,就这么抛下你走了,天地这么大,她就留下你自己一个慢慢的腐烂,真不够朋友。”

    他回过头,喝了口水,就像喝了口酒一眼,同尸体肩靠肩的靠在墙上,看着夜雨倾盆,同她说着话,也是些没来由没根据的话,什么下雨的时候,你打开窗户你就会得到一地的雨,还有就是吐槽她的灵魂的残忍狠心,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走,也不带着你走,多如此类,让人觉得有病的话。

    系统中的零和壹看着光幕上发生的事情,听着羊瑞的话,壹已经基本确定,这个羊瑞绝对精神有问题,需要找个医生看看。在说回女人,在女人出现在羊瑞面前的时候,零和壹就探查了这个女人的资料,八阶的高手,好像是为了什么目的,封闭了自己所有生机,其实并没有死,具体什么异能也看不出来。

    零和壹只是感叹羊瑞这小子,气运也太好了吧,因为按着一般宿主,在第一次进入世界后,最难的就是接触到世界的能力阶级,而这小子却开局直接捡了个八阶高手,不出意外的话,女人的因果会将羊瑞带进异能世界,只要羊瑞不要瞎搞乱搞,任务因该可以很快就可以完成。

    系统外,羊瑞也觉得累了,喝了一肚子水,晚上也没有吃饭,已经有点不舒服了,也就靠着墙,慢慢等待死去,他是这么想的,在零和壹看来,他只是在休息。

    羊瑞发现不远处的绿化带上有两多小黄花,在风雨的摧残下显得格外凄惨,原本不多的花瓣,也没有几个了,摇摇晃晃的在风中,那豆大的寄留的雨水,要将它们纤细的腰肢压垮。

    羊瑞看着他们,就有进大雨中,将它们两带着一坨泥土连根挖出来,抱在怀中,快速的跑了回来,又是一地雨水。

    羊瑞看着他们,将原本弯曲的花瓣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掰起来。抱在怀中,等待着睡意来临。

    过了一会,他觉得花的视野可能不太好,于是将花放在了头上,还有一朵,于是他放在了隔壁女人的头上,说到:“诺,给你一多,你也别那么伤心,明天早上我也就走了,你乖乖在这里腐烂,顺便帮我看着这两朵小花,虽然可能不到中午你就会被处理走。”

    雨夜,两人头顶着惨败的小花,一人昏迷,一人清醒,缩在窗户下面。

    羊瑞终于是扛不住了,将头上的花拿了下来,顺势侧躺在女尸的大腿上,给自己盖上了衣服,动了动身体,让自己舒服些,感觉少了些什么,然后他拿起尸体的手抱在了怀中,感觉还是少了些什么,然后他拿起话,放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嗯,这才对了么,睡觉。

    零和壹看着这一幕,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零问道:“他认为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嗯,对。”壹答道。

    零:“然后他给自己头上放了多花?”

    壹:“对。”

    零:“然后还给他认为的尸体也放了一朵,这是干嘛,上花祭拜?”

    壹:“他不正常,你要理解。”

    零:“那他现在躺在尸体上,抱着尸体手睡去,还不忘记那多花,又放头上?”

    壹:“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理解,我能怎么办,现在又不能出去。唉,别放弃,只不过是精神不正常而已,而且敢躺在尸体旁边,还抱着尸体的手,可见其心志坚毅,回到主世界,给他治了,前景还是很不错的。”

    零看着壹,觉得他在强行解释,他在画饼。

    其实羊瑞并不是心志坚毅,他只是没有对死亡没有真确的认知,许多人对于死亡的认知并非来自死亡的本生,大多是来自死亡带来后果。羊瑞对于死亡的认知来无数个独身的黑夜,在他眼里,死亡同出生一样,二者的区别不大。为生命的诞生和生命的离去,而过度的欣喜或过分的悲伤他是做不到的,他只是觉得生命的诞生与离去是孤独的。

    夜晚,月亮照在云层上,一切都是静谧,云层静静流动,月华照不出阴影。云层下的世界依旧是雨声淅淅沥沥,万物在雨中悄悄生长,羊瑞与尸体在他为挡雨做的不高堡垒中,一人躲过万物的喧嚣悄悄睡去,一人在黑暗中等待清醒。

    夜玫瑰,额,夜莺,该怎么叫她才好呢,她如今两个名字都不能用,至于曾经的名字,更不能用。如果用小名,可可。可是她已经四十岁了,叫小名已经不合适了,而且世上应该没有了可以叫她小名的人。

    她在梦中见到了许多人在叫她,叫她小名,叫她的大名,叫她的外号,叫她的代号,叫她的假名,那么多人,明明看不清脸,但绝对却分外亲切。她却一个也不敢应,越是亲近,越是害怕,越是要逃离,路上愈来愈少,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她在路上不知道要去那里了,只能慌乱的向前走。

    如果一条路能走到尽头就好了,但是路是没有尽头的,路的尽头,只能是另一条路。她在这个梦魇中徘徊了许久,她已经隐约了解到自己处于什么情况了,但是大脑跟不上,没有办法思考,只能利用潜意识的方法了,自己想要离开,那就一直走,走到要到地方,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能去的地方呢,对了六弟还在精神病院,需要我照顾,自己还有一栋楼,到了那里自己就当一个包租婆,天天收租。

    所有的想的一切,都在迷幻的梦境中,朦胧的意识想清楚这些不知用了多久,毕竟时间已经粘稠,她走在路上,路旁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坚定一个信念,就是无论如何自己不能回应他们,她隐约感觉,哪怕是自己回头看一眼,就会陷入深渊,她只能向前走……

    在粘稠的时间中,她的意识不知在和什么拉扯,但却是越来越清醒。直到,路的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如果自己的孩子没有被自己杀死,也应该这么大了。男孩过来给自己的头上放了一坨花,然后也给她的头上也放了一坨花。

    她有些懵,她知道自己在死亡的梦魇中,可是这是什么啊?这已经完全不能理解了,然后她看见男孩牵起自己的手,向前方跑去……

    醒来时已经太阳微升,雨已经停了,按照道理来说,这么大的雨,应该是起大雾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确实阳光格外清透,连树叶上的露珠的都在闪烁,远方青草连天,所有的阴影都隐藏在根部,一片闪闪。好吧,就是一个绿化带,并没有什么青草连天。此刻的清晨,光是干净的,空气是清冷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安静中等待什么美好的事情降临……

    她醒来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看着拉着自己的手睡去的男孩,她知道他是拉自己离开梦境的人,但依旧在见到的那一刻就用异能对他探查了一番,并准备动手,但是却发现他没有恶意的情绪,同样也感受不到他的身上有异能的存在,而且好像真的睡着了,因为被他抱着的手真的麻了……

    还有就是为什么,他头上真的有枝花,想起自己梦中的情景,难不成……自己的头上确实感觉有东西。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态度用没有抱着的手向头上拿去,然后真的拿下来一枝花。

    她看着熟睡的男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又看到旁边已经干涸的小小的土墙,有谁能告诉到底我发生了什么……

    羊瑞被她的动作吵醒,刚刚想要起身,发现头和脖子有点重,想起自己头上还有一坨花,便伸手拿了下来,起了身,脖子好像落枕了,扭了扭。

    女人躲避着男孩的动作,她不知道这这个男孩葫芦里里面卖的什么药,

    男孩将脖子扭得嘎嘎作响,看见女人醒来,便迷迷糊糊的说到:“尸体,你醒了啊,等下你自己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要不然等过一会,他们拉你去火花,你就不能自己腐烂了,啊~。”

    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便呆坐在哪里,迷迷糊糊的等着自己清醒。

    女人看着男孩,这不会是个神经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