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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贾瑄回京

    贾瑄不日便接到了回京的旨意,同时封赏也到了。得知贾瑄封伯之后,宋瑛等人皆是为之祝贺不已。

    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贾瑄解了禁酒令,自添银子买了诸多肉食好酒,与众人一醉方休。

    王周赵岩等人因功升了官级,回到宣府继任。贾瑄本想将二人留在身边。见此只能再从长计议了。

    第二日,早早贾瑄便和宋瑛等人带着缴获回来的武器装备,出发前往神京。

    阔别两年之久,贾瑄终是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感慨万千。

    黛玉宝钗进府,贾瑄之前与家中通信,自是知晓。

    雁过寒江,日落楼头。教少年挥鞭东指,便是前方。

    一切才刚刚开始。

    贾瑄带着人马兵器进了城。贾瑄英武少年,神京城内男女老少,皆立于街旁,祝贺贾瑄。

    自贾瑄百骑劫营,大破瓦剌,功震天下。

    贾府一时名声更是大噪,达官贵族,拜见者络绎不绝。媒婆上门求亲者,更是踏破贾家门槛。

    贾瑄在神京一时炙手可热。

    如今贾瑄归京,京城内男女老少争相上街围观贾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两侧高楼亦是挤满众人。

    贾瑄高头大马,走在前列。行走至一处,见前方路堵,只得说了些好话。

    “百姓们,我贾瑄也不过是人,没什么三头六臂。与大家都一样,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个嘴巴,颜如泛众,不足围观。”

    周围吵闹惊呼,贾瑄还要大声呼喊:“百姓们,且容小子一个面子。让我等过去,先去交了装备,述了职,可好?”

    这才在人群中分出一条路来,两侧楼上有一歌妓者,自是将名字写在亵衣,一股脑的往贾瑄身上丢。

    贾瑄一开始忽觉有物飞来,直接用手接住了,谁料想手感丝丝滑滑,一看竟是贴身衣物,香气扑鼻。

    大街上一众人起哄,倒是给贾瑄整了一个大红脸,忙不迭将东西扔掉了。

    有一便有二者。

    其他歌妓见此,竟是更加疯狂,拿起衣物便往贾瑄扔去。一时间衣物漫天乱舞,贾瑄左挡右挡,好不狼狈。

    终是过了许久,这才将兵马带到了三大营,交割了出去。

    此时皇宫内城门禁闭,贾瑄心想:“今日怕是不得召见了。”

    便打马回家,时已近夜,贾瑄自是再没有在街上闹出事来。

    一人一马走在神京城内,街上宝马雕车,明灯红烛。街边小贩吆喝叫卖,茶馆内幽香品茗,说书者下座连连称好……

    热闹非凡。

    贾瑄总算感觉有点烟火气,一切静谧祥和。

    贾瑄走马细观,费了些时辰,来到了荣宁街。街上清幽,不见往来。

    走至荣国府正门,门上有一牌匾,大书“敕造荣国府”。往日不得注意,今日之见,顿感大气磅礴。门口两侧大理石雕刻狮子,威严庄重。

    正门自是不开,来到了西角门。门口两小厮,自顾自聊天扯皮。见有人来,头也不抬,不做搭理。

    贾瑄骑马停在门口,看着二人,停了一刻钟,也不说话。

    小厮这才打量了起来,见不认识,问道:“哪里来的?做什么事?”

    “回家!”贾瑄回道。

    “回家?回家你跑……”

    话还没说完,另一人反应极快,立马给了一脚,跪了下来。

    “恭迎瑄三爷回府。”

    另一人听此顿时吓得战战兢兢,连滚带爬跪了下来。

    “求三爷开恩!……”哆哆嗦嗦,重复不止。

    “哦?你之前见过我。”贾瑄问道。

    “好教三爷知道。小的前些年荣幸瞻仰过几面……”另一人回道。

    ……

    贾瑄也不说话,沉默了一会。给予威慑之后,这才开口道:“这次便也算了,莫再有下一次。”

    贾瑄自是不必为难于下人,提醒到便好。

    “不用通传了,我自进去便好。”贾瑄吩咐道,然后骑着马进去了。

    这两人才长呼一口浊气,对视一眼,皆有死里逃生之喜。

    “三爷如今更是气势了,我刚才连大气都不敢喘。”

    “谁说不是。”

    “我二人之后还是收敛一点,莫要触了三爷霉头。”

    ……

    贾瑄凭着记忆骑马来到马厩,将马匹栓好。只见这贾府近几年来,虽说样子不大改变,确是更加富丽堂皇起来,奢侈无度。

    贾瑄一时摇头不已,这贾家还真是不知收敛。权势下降,富贵却越发猖狂起来。

    贾瑄先去了贾赦房间,贾赦不在。只有几个丫鬟仆人,见到贾瑄吃惊不已。素日不曾见过,如今如何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

    贾瑄见此,也不搭理,解释不明白,提脚便往荣禧堂前去。

    贾母这边用过晚膳,便所有人在荣禧堂里等着贾琏去接贾瑄回来。

    且说贾母知道贾瑄奉旨回京,算着日子也差不多。今日听到城内贾瑄归来,便忙不迭派贾琏等人去接人回来。

    只说贾琏上街拥堵到不行,远远见着贾瑄便高呼。可惜街道吵闹,贾瑄也没注意到。

    带着人马回京营交接。贾琏又不得进,一众人在门口守着。谁料想,贾瑄交接完,怕再起混乱,自己一人骑着马从小门溜了。

    贾瑄一路上来到荣禧堂,见了不少下人匆匆忙忙,来来去去,不曾有人注意。

    直到到了门口,下人见到,激动不已:“瑄三爷回来了!”

    声音传至内堂,众人听此正欲起身,只见贾瑄已经走了进来。

    只见正中一老太富贵,自是贾母。左手抱着宝玉,右边坐着黛玉,二人嬉笑玩闹。

    再往下依次是贾家长辈,左边贾赦贾政等人坐着喝茶,两兄弟聊着天。右边宝钗三春等人,坐在一起聊天。

    “三哥哥!”迎春自是惊喜道。要不是礼法束缚,自己已经跳着过去了。

    贾瑄看向迎春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见贾瑄进来,一时间侧目。

    贾瑄直接给贾母跪下叩首:“不孝孙贾瑄见过老祖宗。”

    “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贾母短暂震惊,随后高兴不已,连忙让贾瑄起来。

    贾瑄这才起身,转向贾赦邢夫人:“儿贾瑄见过老爷,大太太。”

    ……

    场上众多长辈,贾瑄依照尊卑等级一一拜见了过去。

    等拜见完毕。

    贾母这才引见到:“好孩子,快来见过你薛姨妈。”

    贾瑄看去只见一穿金戴银妇人,大气富态自是薛姨妈无疑。

    “见过薛姨妈!”贾瑄行礼道。

    薛姨妈只见贾瑄面容神秀,眼眸如晚星明亮,秋水清澈,剑眉英气,神采飞扬。

    一时比之宝玉,二人皆为清秀,只是宝玉更多了脂粉气;而贾瑄则是英雄气,锋芒毕露。

    一向比较之下,竟是更胜宝玉一筹。

    暗暗肯定:“真不愧英雄出少年。”

    “瑄哥儿不必客气!”薛姨妈自是回了礼。

    “这是你姑父林如海的女儿,小名黛玉!”贾母指着黛玉。

    贾瑄看去,不赖书中写到妩媚风流,扶风弱柳,两弯罥烟眉,一双含露目。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更胜西子三分。

    “见过林妹妹。此前书信略有提醒,今日方得一见,真乃神仙似的人物。”贾瑄拜见道。

    又引见宝钗。

    只见宝钗穿鹅黄缎子的大袄,头上插着金步摇,一色半新不旧,不觉奢华。脸若银盆,目如水杏。唇红眉翠,不饰雕琢。落落大方,端庄娴雅。

    贾瑄一时竟是想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二句。

    “见过宝姐姐。”贾瑄道。

    “见过三爷!”宝钗回了礼。

    贾瑄这才向迎春招了招手。

    迎春竟是一点儿也不顾及,提着裙子跑了过来,扑倒贾瑄怀里。

    邢夫人见此心有训斥,看看众人表情不做变化。又想着如此场合不合时宜,便打算以待明后,自是教训一番。

    “三哥哥!”迎春高兴不已。

    贾瑄摸了摸迎春头,给理了理头发。迎春竟哭了出来,一时情难自已。

    贾瑄又是抱着安慰了好一顿,这才将迎春哄好。

    贾瑄看着迎春梨花带雨,又想到以后迎春被贾赦卖了出去,一时心疼不已。

    暗下决心,有我在,一切必可逆转。

    贾瑄看迎春不再哭了,捏着迎春脸蛋:“有没有想哥哥?”

    “哎呀,你别揪我了!”迎春小脸佯怒,煞是可爱。

    自小贾瑄与迎春两亲兄妹关系便好,唯有迎春愿意带着贾瑄玩。

    如今众人见二人兄妹情深,竟是感动不已。

    贾瑄招呼着探春惜春过来。

    也是摸摸头,调笑道:“怎么多年不见,小妹如今连哥哥也不认了吗?”

    探春惜春二人,心绪复杂。

    二人早年不喜贾瑄性格沉默寡静,贾瑄亦是不主动与二人玩耍,渐渐生分了下来。

    而现在贾瑄对二人颇有亲昵,不作外人。自当是不知所以,眼泪也快要下来。

    “好端端的,又学二呆子掉珍珠。”贾瑄给二人拭了泪,又宽慰了几句这才罢了。

    “三哥哥,你说什么呢?”迎春听此不忿。

    ……

    贾瑄这才又看向宝玉。

    “见过宝兄弟!宝兄弟近来可好。”贾瑄满脸笑意看着宝玉。

    宝玉看贾瑄如此笑容,竟是有一丝不安起来。

    按下心思,问候了贾瑄。

    贾瑄问道:“宝兄弟近来读的什么书?课业做得如何了?文章上可有长进?……”

    贾瑄一直追问宝玉读书上的事情,府里上下皆知宝玉不喜读书,如今贾瑄问到,众人脸色微变。

    宝玉更是如坐针毡,缩在贾母怀里,偷瞄贾政。生怕贾政因此训斥自己。

    随着灵魂发问,贾政这边脸色逐渐铁青,宝玉吓得瑟瑟发抖。

    贾瑄其实并不想为难宝玉。宝玉身上自然也有着诸多优点,甚至是在封建王朝里,都是极其闪耀的品质。

    只是其不作为,没有男子担当,多少令贾瑄反感。

    贾家若是一辈子荣耀鼎盛,宝玉自是可以风流快活,无拘无束。但是贾家濒临倒塌之际,竟还是执迷不悟。

    贾瑄由是气愤,进以拷打。

    只是贾瑄心里郁结之气久久不散。这些可都是仙了神了的,贾瑄甚至时常怀疑自己为了什么。

    这些仙神死后,自是回归,如何需要自己去救。

    今日回来,看见宝玉,黛玉,宝钗等人。更是心慌,意识竟渐有恍惚。

    现在唯有心存侥幸,这些人都是凡人。

    红楼都能和大明结合在一起,那么这些人也可以是凡人。

    那么自己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宝钗,黛玉二人竟是看出贾瑄身上一股忧郁的气息,惊疑起来,不做表现。

    贾母见宝玉吓到了,瞪了一眼贾政,作了警告。贾政这才脸色好了些。

    拍着宝玉,问道贾瑄:“怎么不见你琏二哥,他不是接你去了。”

    贾瑄这才从郁结中回过神来,回道:“我并没有见到琏二哥,他去哪接我了?”

    ……

    “之前你住的房子现在再住亦是不大合适了。已经给你收拾出了住处,你且搬去那里。”贾母早就安排好了下人去打扫房子。

    “劳烦老祖宗,分的清幽僻静些!”贾瑄确是开口道。

    贾母笑道:“我一贯是知道你的性子,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且说黛玉,宝玉二人一直得贾母宠爱,二人住在贾母院里。现在给贾瑄直接安排到了后来大观园怡红院的位置。

    现在大观园还未建成,贾瑄的住处自是在荣国府住宅区右上角,位于角角落落,倒也合贾瑄心思。

    与薛姨妈,三春等人靠得近,也方便贾瑄照顾妹妹。

    这样安排贾瑄自是无话再说。

    “且说你的乳母已经去了,现如今身边竟没个照料的人。”贾母想到贾瑄现如今孤身一人,便想着给贾瑄派个照料衣食起居的。

    “我这有个叫晴雯的丫头,长得风流灵巧,口齿伶俐,针线活尤好。原是赖嬷嬷家的丫鬟,我看着喜爱,以后便让她去伺候你。”

    宝玉之前一直想要,还未开口,如今竟是被分了出去。想到晴雯模样极好,配上贾瑄这种禄蠹,真当是暴殄天物。

    却又不敢开口,见贾政再旁,更是不敢说话了。

    贾瑄听到是晴雯之后,想到晴雯此人无论摸样,心术,人品,皆是无可挑剔。只是性格刚勇,得罪众多,终至祸端。

    其性情卞急,语言犀利,简直是弱化版的黛玉。对小丫头们十分利害,结局也是悲惨。

    “谢过老祖宗。”贾瑄行了礼。

    贾母后面又给贾瑄安排了三个丫头,负责院内卫生花草之类的琐碎杂事。

    看夜色已沉,便将众人打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