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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伏龙山

    地点:中州大陆

    时间:阳春三月

    烟花三月,正是中州大陆春光烂漫季节:天上蓝天白云,艳阳高照,地上红花绿叶,草色如茵;四处里莺歌燕语,鸟语花香,凉风习习,空气宜人,好叫人心胸舒畅,精神倍长。

    中州大陆之最南端有一座山,名曰伏龙山。此刻,伏龙山山脚下的道路两旁,茂林修竹,奇花异草,在昨夜一场春雨的洗礼下,翠绿欲滴,香气氤氲。

    忽闻得一阵清脆幼稚的童音唱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嘿,娘,这诗作的真好,如今用在眼前的景色之上是再也恰当不过了。你看,路旁的山花木叶,不知被昨夜的那场风雨吹落了多少。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面容清秀,一脸的灵气。他左边的是一个莫约三十岁出头的少妇,荆钗布裙,风姿绰约;右边的是一位不到四十岁的男子,器宇轩昂,英气逼人——从情形来看,定是一家三口无疑。

    少妇一声娇笑:呵呵,你这小鬼头,又知道什么好与不好的,明知自己文学水平便如半桶水不上不下,却又要学人附庸风雅,似足了你爹。好,你既然说这首诗好,那我倒要考考你,如何?

    那男孩抬头看着少妇,道:娘,你要考天儿什么?

    少妇续道:这诗的第二句是处处闻啼鸟,自然说的是春回大地,四处一片鸟的叫声了,可为什么不叫处处闻鸟啼呢?

    男孩思索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害羞的笑道;这个夫子没教,天儿怎么知道?

    少妇又是一阵娇笑:呵呵,露馅了吧,我告诉你,你爹爹一家三代都是如你一样,就只知道练功修行,活了大半辈子,还不是大粗人一个!你如再不好好念书,就只知道花拳绣腿的,到了将来,怕也是落得一般下场。

    男子听得她说了这几句,便知妻子又在旧事重提,忍不住嘴角微微发笑。

    少妇续道:幸好自从娶了我,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如今才总算是好了许多。

    噗嗤!男子实在没忍住,一口气吐出,笑了出来。

    少妇道:你干嘛笑啊,难道不是吗?她说这话时,转向了男子。

    男子笑道:是啊,你是天下第一才女,而我便是天下第一粗人了,你当年下嫁于我,正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少妇听他说的是反话,微恼道:你笑什么,有啥好笑的,好好好,你现在身为紫……

    还未说完,男子连忙向她打了眼色,似乎是希望她不要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少妇却道:怕什么!本想将未说完的话说出,但似乎又确实怕被外人听到,张嘴欲言却又到底忍住不说。少顷,续道: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又享了多少清福?再说了,你能有今日,与我就没半点关系了?

    男子为了缓和少妇的气息,温言道:与你有关,与你有关!天儿,你刚才不是有问题要问你娘亲的吗?还不快快请教你娘?……男子故意转移话题。

    男孩笑看着他爹爹,有意帮爹爹完这个场,急忙向少妇道:娘,你刚才说的问题到底是啥原因啊?明明是闻鸟啼的,却为何偏偏要说成闻啼鸟?

    少妇温怒道:问我干什么,问你那聪明的爹爹不就成了?

    男孩一心要帮爹爹这个忙,撒娇道:娘,你就说给天儿听嘛?

    少妇原本也不大生气,不过是跟丈夫斗斗嘴罢了,抵不过儿子的再三催问,便转恼为笑,道:好吧,跟你说了也不打紧,免得你也同你爹爹一样,将来就只懂得动刀动枪的,没有半分雅气,说着向男子瞟了一眼,见他不再发笑,一副严肃的模样,心中一喜,续道:这作诗填词,都要遵守一定的规则,那就是押韵……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放步慢行于山道上,突见前面道路不远处的左边有间小酒铺,店外简简单单的并摆着三排,每排三张共是九张桌子,莫约十数人正在桌上悠然自得的喝酒吃肉,谈天说地。

    男孩指着酒铺子,道:娘,我们过去喝碗茶水好不好?

    少妇先向男子看了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之意,低头笑道:好是好,可你爹娘都没带银子,待会喝完后,买了你给那店掌柜做苦力偿还,行不行?

    男孩笑道:天儿啥都不会,店掌柜要是要了我,不但我帮不上忙,还得天天蹭他饭吃,那他这个亏可吃大了!

    三人都哈哈大笑……

    男子率妻儿于最外排右边的桌子坐下,店小二走上前来,道:三位客官,请问要点什么?

    少妇道:来一壶茶就好。

    店小二瞅了瞅眼前三人,赔笑道:这位夫人,小店有新鲜出炉的三鲜包子,你们赶路辛苦,要不要来上一笼?

    还未等到妇人开口,忽然听到“咕咕咕”的几声声响,原来是小男孩的肚子饿了。

    那小男孩捂了捂肚子,做了个鬼脸。

    少妇笑道:你这小鬼头,不是路上才吃没多久么,这就饿了?也罢,就依你,来一笼三鲜包子。

    小男孩嘿嘿笑了几声,拿起桌上的筷子,把桌子敲得当当作响。

    店小二听了少妇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快速跑进店里拿了一壶茶和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搁放在三人面前。

    三人一边吃着新鲜出炉的包子,一边喝着温热的茶水,疲劳之态慢慢褪去。

    忽然听得一人高声喝道:小二,上多一碟花生外加一坛酒。声音洪亮。

    店小二从茶铺内跑出来,只见说话之人的桌子旁边已经横七竖八的摆着四五个空坛子,微一迟疑,高声道:得了。又匆匆跑进店里去了。

    男子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发话者是一虬髯汉子,身着飞霞蚕丝袍,就坐在自己桌子的旁边,另外还坐着三人,均是练武修行之人的装扮,但无论是衣服装扮,还是长相口音,却不像中州人士。

    店小二将一碟花生,一坛酒放置虬髯汉子的桌上,虬髯汉子接过酒水,打开酒盖,先将其余三人的碗斟满,再自斟一碗,举起酒碗,喝道:三位道友,来来来,我刘鹤飞再敬你一碗。说着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其余三位汉子亦满脸酒气,纷纷举碗饮尽。

    刘鹤飞感叹道:三位道友,我们此番游历,从北到南,从幻月城来到了如今的中州大陆,遥遥数千里,这一路走来,眼之过处,皆是美景;嘴之过处,全是琼浆玉液,此番南行,不虚此行啊。

    座中一青衣汉子道;正是!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经历过,真的很难洞察这话的真谛啊!

    余人都点头附和。

    原来这四人都是江湖浪人,本来是不相识的,后来偶遇之下,大感相见恨晚,于是约定一起浪迹天涯,游戏人间。

    为首说话那人叫刘鹤飞,后说话那人名叫李岳,余下两人名唤秦百川和黄海松。

    酒过半酣,刘鹤飞抹了抹嘴角的酒水,叹了一声,好酒!又欲往三人碗中添酒,李岳连忙把手遮住碗口,道:刘老哥,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真的要醉了。

    刘鹤飞高声喝道:醉了就醉了,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就从来都没醉过么!硬是又往往众人的酒碗中斟了一碗。

    李岳无奈,又想难到今天这般尽兴,再也不加阻拦,向着余下二人笑道:秦兄,黄兄,我们三人当中若论酒力,那是谁也及不上刘老哥啊!

    秦百川笑答道:那说的是,别说是我们,若论酒力,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及的上咱们的刘老哥?

    黄海松却不笑,一脸的严肃道:李兄,秦兄,你们这样说就错了!

    李岳及秦百川本是满脸笑容的,听了黄海松的话,笑意嘎然而止,相视一眼,齐齐问道:黄兄,我们两个怎生说错?生怕果真是自己说错了,那日后相处就不免平添了几分尴尬。

    黄海松却哈哈大笑,道:刘老哥何止是酒力天下少有人能及,便是武学修行,能及得上咱们刘老哥的,天下间怕也是寥寥无几吧!

    李岳及秦百川不想他竟然开了这么一个玩笑,陡张的面孔陡然间又焕发笑意。

    刘鹤飞笑道:黄兄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不说天上地下,三界六道,就单单说这中州大陆,卧虎藏龙之辈,何止千万,我刘鹤飞这点武艺若是使将出来,还不是笑掉人家大牙么?

    三人跟着哈哈大笑,都不当真。

    四人虽然都是练武修行人士,但都没有师袭名门!前半生修行,或许真的希望在武学修行上有一番建树,但随着年龄增长,越发觉得资质平庸,武学修为水平停止了增长,当然,更重要的是,心态也被慢慢磨灭了。于是乎,心态变得好了,人也看开了,从一个修士,变成了如今的江湖浪人。

    黄海松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用袖角抹抹嘴角,一脸正经,道:刘老哥,说到功法修为,你说放眼天下,谁才是天下第一?

    李岳及秦百川听了这个问题,都来了兴趣,纷纷说道:是啊,刘老哥,你说方今天下,谁的功法修为才是天下第一?

    他们现在虽然都是江湖浪人,放弃了曾经追逐了数十年的行当,但对于谁最厉害的这个话题,都饶有兴趣。

    刘鹤飞沉吟道:方今天下,武学大放异彩,门派类别如过江之鲫,练武修行之辈更是不计其数,要问谁是天下第一,千百年来,均难有定论。

    黄海松道:刘老哥,如今门派虽然众多,但天下人皆知,南紫云,北天阁,西伏魔,这三大门派正如日中天,不消说他们的镇派法宝,单单是这门派之名,便有威天裂地之能!天下第一之争,跟它门派不搭干的……

    秦百川有些见识,听到黄海松提到“伏魔”二字,心中一惊,急忙用手捂住了黄海松的嘴巴,低声道:黄兄,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这伏魔教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能讨论的问题!小心……他做了个割颈的手势。

    黄海松却不在意,笑道:怕什么!我不过提个名字而已,再说了,这里是中州大陆,远的很,远得很……

    秦百川摇了摇头,不知道作何回答,

    刘鹤飞哈哈大笑,道:南紫云,北天阁,西伏魔,行走江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三大门派?只是,黄兄,你倒告诉我,这三大门派,谁家谁人的功法修为天下第一?

    黄海松抓着头皮,难以回答。

    秦百川叹道:三大门派百十年来人才辈出,红极一时,各自掌门武功更是超凡入圣,穷天极地,尤其是这伏魔教,仅仅用了三十年时间,就名满天下,确实好生厉害!也不知道出于啥原因,他对伏魔教比较忌讳,最后这句话刻意压低了声音。

    黄海松道:伏魔教三十年来虽然名头响亮,但依我看,要争论这天下第一,还得是紫云宗,毕竟呐,这紫云宗开枝散叶已然数百年,家大业大,不是其它宗派可以比拟的!

    刘鹤飞笑道:那已经是三十年的事情咯,呵呵……瞧刘鹤飞那口吻,竟然有点瞧不上紫云宗之意。

    余下三人惊讶道:刘老哥,你这话是啥意思?紫云宗宗主林晓峰近年来名头之响,委实不输于其它两大门派!

    刘鹤飞压低声音,生怕给旁人听到,道:个人名头纵然再响又有何用,紫云宗却是日渐式微了!嘿嘿,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三十年前紫云宗老宗主林云离奇失踪,其镇派法宝威力也大打折扣,如今的紫云宗啊,仅仅剩下现任宗主林晓峰在一人独自支撑着,算是外强中干咯。

    李岳及秦百川均愕然,唯独黄海松却哈哈大笑,道:那又有什么关系,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紫云宗再怎么衰落,只要我稳稳的坐着这紫云宗宗主之位,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人敢来惹我?

    三人哈哈大笑,道:那说得也是。

    四人谈笑中举酒畅饮,不消片刻,一坛十斤装的陈年老酒便被喝光。李岳本是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但一说起练武修行中的趣事,都来了兴趣,霎时清醒。

    刘鹤飞见酒水已尽,又张口叫道:小二,再来一坛!

    店小二这回倒不迟疑了,心花怒放,心想你喝的越多,我赚的越多,连忙再从店内取酒一坛,送与刘鹤飞。

    刘鹤飞刚刚接过酒坛,正想打开,却听得砰的一声,一只筷子直插酒坛,酒坛瞬间爆裂,酒水四射,洒在五人身上。

    小二惊愕,刘李四人愤怒万分。

    还未等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旁边那少妇拍桌而起,道:你们四人刚刚在嘀咕些什么?

    黄海松想不明白刚才己方说的话跟眼前这少妇有什么关系,更加惊奇的却是跟他们动起手的,却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貌美少妇。眼看着身上的衣服均已湿透,愤怒异常,喝道:哪来的疯女人。撸起袖子,准备还击。

    那少妇其实半点功法都不会,但倚着旁边的男子在,倒也不怕,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众人准备杀过去,却只有刘鹤飞眼盯着座上的男子,越看越是惊奇,心想:难道是他?急忙将三人拦下。

    李岳、秦百川、黄海松眼见少妇动手在先,且对方只有两人一小孩,而己方有四人,此番打战,己方算是占了便宜,不知道刘鹤飞何故畏首畏尾。

    刘鹤飞却道:李兄、秦兄、黄兄,出门在外,万事以和为贵。又对着少妇温言道:夫人,我们兄弟四人刚刚口不择言,妄下雌黄,未知哪里得罪了夫人,还望海涵!言下之意,就是我们四人刚刚不过围席而坐,谈天说地,况且所说之事也都是事实,哪里得罪你了?

    那少妇微哼一声,却当真回答不上。

    刘鹤飞微笑道:既然是误会一场,咱们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此别过,如何?

    那少妇心知无需将事情闹大,哼了一声坐回座位上。

    黄海松心中恼怒却一时难以平息,踏前一步,喝道:哪有这么容易。左手一挥,一只空坛子夹着呜呜风声,砸向貌美少妇。

    刘鹤飞喝道:黄兄,不可!

    但为时已晚,只见那坛子径直向着貌美少妇砸了过去!

    四人眼见坛子马上就要砸中貌美少妇的面门,但说也奇怪,便是在那一刹那之间,坛子直直的便掉到了地上,便是劲力突然之间没有了似的。

    黄海松四处瞧了瞧,见不到是何人出手,心中也是疑窦万分,但也不多思索,抢上身来,高举双掌,一掌对着貌美少妇劈了过来。

    刘鹤飞连忙抱住了黄海松,再不多解释,丢下银两,硬是拉上李岳等三人,快步离开了酒铺。

    少妇心中多少还有点不依不饶,男子却道:心如,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你又何须计较?

    少妇哼了一声,无言以对。

    男子看着四人远去的身影,兀自思索着他们刚才的对话,长叹不已,良久良久,道: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