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变成了李树
夏夜中的山村别有一番韵味，明月高挂，繁星满天，或远或近的地方传来高低起伏的虫鸣……
如果是清醒状态，夏天的夜里，李树特别喜欢在院子里铺上一张凉席，惬意地躺着看星星，可是喝了酒，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推开院门，月光暗淡，看不清回屋的路，只能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
掏出手机，刚打开手电筒，一不小心没拿稳，手机掉在地上，好巧不巧，背面着地，光线完全被遮住了。
李树无奈，只能弯腰去捡，可是祸不单行，不常喝酒的他，高估了自己酒后的平衡性，脚下一滑，就往前方扑了过去，一头撞到院中的一棵树上。
他只觉得脑海中传来咚的一声，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额头上被划破了一个口子，流出的血液渗进身下的土地里。
……
“什么？相亲？”
孟集村，孟家。身穿清凉连衣裙的孟晴诧异又有些生气地看着母亲。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不相亲的吗，我这刚在家里待了一天，你们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给我安排上了？”
“你都22岁了，婚事还没着落，我们能不着急嘛。你看你姐，都有俩孩子了，你看咱村里那谁刚17岁，前几天刚订的婚。这不是正好有个不错的小伙子，就想让你去见见嘛。”
“妈，你数学是跟我爸学的吧！我20岁生日还没过，怎么就22了？”
“哎呀，我们的算法跟你们年轻人不一样，意思就是你也不小了，该结婚了。”
“我这还上着学呢，你们给我张罗结婚的事干嘛？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大城市里的人都毕业工作好几年才结婚。
而且你觉得以你闺女的长相，会找不到对象吗，学校里追我的人都有好几个，只是我没看上他们而已。我随便在追求者里挑一个，都比在老家相亲强。”
“那追你的同学家都是哪的，有拥县的吗？”
“哪有那么巧，我知道的两个都是外省的，其他的就不知道家是哪的了。”
“那不行，太远了，还是在老家找好。”
“那我以后尽量找省内的好吧。”
“玉省那么大，外市的也远，你就算在学校谈恋爱，也只能找拥县的，最好是咱镇上的。”
孟晴翻了个白眼：“那你干脆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不要谈恋爱好了。”
“所以说你姐村子里不是刚好有个也在永莱市上大学的小伙子吗，你俩先处处，如果感觉可以，就先把事定了，等你毕业了就能结婚。”
“不行，我同学要是知道我回家过个暑假，就相亲急着结婚了，还不得笑话死我。”
“他们是不知道早结婚的好处，你看你姐，闺女儿子都有了，佳佳现在每天追着你姐喊‘妈妈’、‘妈妈’，多好。”
孟晴感觉自己从来这么无语过：“我是没看出来结婚早了有哪好，反正你们别想让我去相亲”。
孟妈一听不乐意了：“都跟人家说好了，你要不去，让你姐咋跟人家说？”
看孟晴不答话，又说：“你想啊，你姐跟人家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答应人家的事没办成，他得怎么想你姐。”
看女儿还是没反应，声音高了一度：“行不行你说个话！”
孟晴似哼似嗯地应了一声。
孟妈面容缓和了一点：“行，跟人家说好了，明天上午见，你明天早点起。”
“早上起不来。”
孟妈一想，女儿早上确实爱睡懒觉，硬给叫起来，她带着情绪去见面，也不太好。
“那…我提前跟人家说一下，改到中午？”
“中午太热了。”
“嘿！你跟我来劲了是吧！”孟妈说着做势要揍她。
孟晴吓得脖子一缩，连忙道：“明天下午，明天下午凉快了再见，不然天太热，出汗把妆都弄花了。”
她看似是答应了，却有自己的小心思，本来就不想去相亲，如果早上或者中午去了，万一让在一块吃饭怎么办？
两边还有长辈看着，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等下午凉快了再去，随便聊几句就说天晚了，说声拜拜就回家，完美。
孟妈看自己终于说服了女儿，语气也好了点，又道：“你也别不乐意，我听你姐说，那小伙子还长得挺好看的，人也好，你别觉得人家配不上你。”
“切，以我姐的审美，她说的好看能好看到哪去。”说着脑海中浮现一个黑黑胖胖的面孔。
......
而此时，这张黑胖脸庞的主人，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旁的孟媛媛刚把他的鞋给脱掉，费力地帮他翻了个身，让他能舒服得躺好。
淡淡的脚臭味和响亮的呼噜声在卧室内散开，孟媛媛一脸嫌弃地小声嘀咕道：“臭死了，你个懒胖子，一喝酒喝多了就打呼噜。”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老婆的声音，王康的呼噜声暂停了片刻。看他张了张嘴，孟媛媛以为他是要说话，就凑近了一点。
“媛...嗯哼...媛...~呼~哧~...呼~哧~”最终王康的嘴里也只是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就又打起了呼噜。
孟媛媛噗嗤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看他睡的安稳，就出去和婆婆一起收拾饭桌去了。
......
隔壁的院子里，也有一个沉沉睡去的人，只是不同的是，他躺在地上。
李树做了个梦。梦中，他回到了童年，跟爷爷要了一棵李子树的小树苗。他想，他叫李树，在院子里再栽上一棵李树，那么家里就有了两个李树。
爷爷说得空了帮他把树苗栽到院子里，可他等不及，趁爷爷不注意，偷偷拿着与他体型严重不符的锄头，学着大人的样子，在地上挖坑，填土的时候，一不小心锄到了自己的脚，血流了一地，哇哇的大哭声将在屋里的爷爷惊了出来。
李树又做了一个梦，而在这个梦里，他，变成了一棵李树。
变成了一棵小树苗的他，被一个老人栽到了院子里，而旁边有个脚上缠着绷带的小男孩笑嘻嘻地看着。
从此以后，男孩时不时地给他浇水，还对他说话。后来他长高了，男孩也长大了，男孩好像去了外地，见到的次数越来越少。
如果是清醒状态，夏天的夜里，李树特别喜欢在院子里铺上一张凉席，惬意地躺着看星星，可是喝了酒，现在只想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推开院门，月光暗淡，看不清回屋的路，只能打开手机手电筒照明。
掏出手机，刚打开手电筒，一不小心没拿稳，手机掉在地上，好巧不巧，背面着地，光线完全被遮住了。
李树无奈，只能弯腰去捡，可是祸不单行，不常喝酒的他，高估了自己酒后的平衡性，脚下一滑，就往前方扑了过去，一头撞到院中的一棵树上。
他只觉得脑海中传来咚的一声，然后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额头上被划破了一个口子，流出的血液渗进身下的土地里。
……
“什么？相亲？”
孟集村，孟家。身穿清凉连衣裙的孟晴诧异又有些生气地看着母亲。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不相亲的吗，我这刚在家里待了一天，你们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给我安排上了？”
“你都22岁了，婚事还没着落，我们能不着急嘛。你看你姐，都有俩孩子了，你看咱村里那谁刚17岁，前几天刚订的婚。这不是正好有个不错的小伙子，就想让你去见见嘛。”
“妈，你数学是跟我爸学的吧！我20岁生日还没过，怎么就22了？”
“哎呀，我们的算法跟你们年轻人不一样，意思就是你也不小了，该结婚了。”
“我这还上着学呢，你们给我张罗结婚的事干嘛？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大城市里的人都毕业工作好几年才结婚。
而且你觉得以你闺女的长相，会找不到对象吗，学校里追我的人都有好几个，只是我没看上他们而已。我随便在追求者里挑一个，都比在老家相亲强。”
“那追你的同学家都是哪的，有拥县的吗？”
“哪有那么巧，我知道的两个都是外省的，其他的就不知道家是哪的了。”
“那不行，太远了，还是在老家找好。”
“那我以后尽量找省内的好吧。”
“玉省那么大，外市的也远，你就算在学校谈恋爱，也只能找拥县的，最好是咱镇上的。”
孟晴翻了个白眼：“那你干脆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不要谈恋爱好了。”
“所以说你姐村子里不是刚好有个也在永莱市上大学的小伙子吗，你俩先处处，如果感觉可以，就先把事定了，等你毕业了就能结婚。”
“不行，我同学要是知道我回家过个暑假，就相亲急着结婚了，还不得笑话死我。”
“他们是不知道早结婚的好处，你看你姐，闺女儿子都有了，佳佳现在每天追着你姐喊‘妈妈’、‘妈妈’，多好。”
孟晴感觉自己从来这么无语过：“我是没看出来结婚早了有哪好，反正你们别想让我去相亲”。
孟妈一听不乐意了：“都跟人家说好了，你要不去，让你姐咋跟人家说？”
看孟晴不答话，又说：“你想啊，你姐跟人家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答应人家的事没办成，他得怎么想你姐。”
看女儿还是没反应，声音高了一度：“行不行你说个话！”
孟晴似哼似嗯地应了一声。
孟妈面容缓和了一点：“行，跟人家说好了，明天上午见，你明天早点起。”
“早上起不来。”
孟妈一想，女儿早上确实爱睡懒觉，硬给叫起来，她带着情绪去见面，也不太好。
“那…我提前跟人家说一下，改到中午？”
“中午太热了。”
“嘿！你跟我来劲了是吧！”孟妈说着做势要揍她。
孟晴吓得脖子一缩，连忙道：“明天下午，明天下午凉快了再见，不然天太热，出汗把妆都弄花了。”
她看似是答应了，却有自己的小心思，本来就不想去相亲，如果早上或者中午去了，万一让在一块吃饭怎么办？
两边还有长辈看着，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等下午凉快了再去，随便聊几句就说天晚了，说声拜拜就回家，完美。
孟妈看自己终于说服了女儿，语气也好了点，又道：“你也别不乐意，我听你姐说，那小伙子还长得挺好看的，人也好，你别觉得人家配不上你。”
“切，以我姐的审美，她说的好看能好看到哪去。”说着脑海中浮现一个黑黑胖胖的面孔。
......
而此时，这张黑胖脸庞的主人，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旁的孟媛媛刚把他的鞋给脱掉，费力地帮他翻了个身，让他能舒服得躺好。
淡淡的脚臭味和响亮的呼噜声在卧室内散开，孟媛媛一脸嫌弃地小声嘀咕道：“臭死了，你个懒胖子，一喝酒喝多了就打呼噜。”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老婆的声音，王康的呼噜声暂停了片刻。看他张了张嘴，孟媛媛以为他是要说话，就凑近了一点。
“媛...嗯哼...媛...~呼~哧~...呼~哧~”最终王康的嘴里也只是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就又打起了呼噜。
孟媛媛噗嗤一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看他睡的安稳，就出去和婆婆一起收拾饭桌去了。
......
隔壁的院子里，也有一个沉沉睡去的人，只是不同的是，他躺在地上。
李树做了个梦。梦中，他回到了童年，跟爷爷要了一棵李子树的小树苗。他想，他叫李树，在院子里再栽上一棵李树，那么家里就有了两个李树。
爷爷说得空了帮他把树苗栽到院子里，可他等不及，趁爷爷不注意，偷偷拿着与他体型严重不符的锄头，学着大人的样子，在地上挖坑，填土的时候，一不小心锄到了自己的脚，血流了一地，哇哇的大哭声将在屋里的爷爷惊了出来。
李树又做了一个梦，而在这个梦里，他，变成了一棵李树。
变成了一棵小树苗的他，被一个老人栽到了院子里，而旁边有个脚上缠着绷带的小男孩笑嘻嘻地看着。
从此以后，男孩时不时地给他浇水，还对他说话。后来他长高了，男孩也长大了，男孩好像去了外地，见到的次数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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