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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虎骑豹骑

    夏侯惇受伤了,正背着荆条跪在曹操面前。

    此次夏侯惇守濮阳,不仅寸功未立,而且还损兵折将,山谷一战,损伤过半。

    曹操正坐。

    军法无情,抽出几根荆条象征性的鞭打了几下,就将荆条丢弃一旁。随即宣布免去夏侯惇先锋大将职位,降级留用。

    扶起夏侯惇,曹操道:“元让,臂伤未愈,还请多多保重身体。”

    夏侯惇仰面望着曹操,道:“有负主公所托,末将该死!”

    曹操勉励道:“此次兖州之乱,罪不在你,是操不该杀边让,戮徐州,以致兖州诸位有如此之祸。”

    曹操将罪责归于自己,诸将全都下跪。

    曹操静静地望着将官军曹,继续道:“接密报,吕布军内乱,被袁术所趁,如今已遁走东武阳,濮阳所剩吕布军,将不过二三,兵不满八千,将疲兵乏,哪位愿为操取濮阳?”

    夏侯渊半跪起,说道:“主公,末将愿往!”

    曹操大喜道:“好!妙才领我亲督虎豹,来日约战濮阳军,必要杀一杀并州骑之锐气!”

    夏侯渊跟随曹操征伐四方,为亲近之人,最擅马战突袭,攻城本非所长,因见族兄夏侯惇受罚,想着为他将功折罪,于是上前请战。曹操明白,一则,跟濮阳军打消耗战,绝对是划不来的,约战城下才是最好的选择,敌方本就孤军无援,若不应战,士气必定低落,应战则可消耗城内有生力量,攻城时可减少损失,这是阳谋;二则,如今我军新败,士气不高,虽说,兖州士族暂时靠向自己,不过就是一群墙头草,北有袁绍、南有袁术,这是两只择人而噬的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用一场大胜,难以解决危机;三则,虎豹乃军中精锐,所用骑士皆有百夫长之勇,百战未尝一败,这次的打击不小,若不能重振,以后也会是一个心病。

    将为一军之胆,眼下,就算夏侯渊不言,自己也要任用大将与并州骑兵正面硬刚一次。

    夏侯渊来到虎豹骑营面前,叫来骑督曹纯,让众人在校场集合。

    当年曹操征伐青州黄巾,得青壮十万,练得精兵三万,骑士上乘者五千,与本身骑卒三千共八千人,再选能舞动长槊、引动石弓者,建军虎、豹,并名虎豹骑。

    虎骑两千,刚猛敢战;豹骑一千,奔袭百里而能战。

    “子和练兵有方啊!”夏侯看着眼前将士,个个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曹纯拱手道:“兄长过奖了。”

    夏侯渊轻咳一声,说道:“我乃主公麾下夏侯渊,山谷之战,族兄惇不慎被贼子击落马下,多谢诸位舍命护卫,在下感激不尽!”

    士卒个个正视前方,未有左顾右盼者。

    夏侯渊继续道:“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向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虎豹建军之时,主公赞尔等乃虎贲之师,军械兵甲一应物资为全军之首。军威振振,我虎豹将士,但临战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诸侯各军无敢应也,没有让主公丢过脸!”

    夏侯渊走下点将台,看着士卒,继续道:“前些时日,山谷一战,我军损伤惨重,那并州骑卒戮了我军多少将士!行动慢者,连中数箭而亡,至今仍有将士的尸首还未找到!”

    士卒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昔日并肩作战的同袍,如今却天人相隔。

    夏侯渊缓步走上点将台,举剑指天,道:“渊与并州军势不两立!”随即割破手掌,蘸血握拳。

    返身正色道:“我已向主公请缨,明日与并州军决战于城下,诸位可愿随我杀敌?”

    士卒齐声高呼“杀敌!杀敌!杀敌!”

    曹操从远处看向这里,心道:军心可用。

    次日,曹军大将夏侯渊领骑兵一千,步卒两千,于濮阳城下邀战。

    高顺、张辽连忙召集诸将议事。

    将官议论纷纷,有言战者,要乘山谷大胜之威而杀敌;有言守者,濮阳城高,目前守军将士有限,不宜耗费军力,应等待时机。

    高顺也一筹莫展,自己只善步战,唯一善马战的张辽和自己同级,也指挥不动,李典新投,而且对手夏侯渊乃百战之将,非大将不能敌之。

    张辽看出了高顺的意图,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直言。

    上前说道:“我军坐守濮阳,然不是长久之计,久守必失,辽愿应战,扬我军威!”

    高顺大喜,起身拱手道:“有劳张将军了,我要亲自为将军擂鼓助威!”

    “来人,将战鼓置于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