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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温侯问计

    陈启来到吕布帐前。

    示意陈雅停下,陈启两手撑着座位站起,昂首道:“陈雅,在这里等我。”

    “诺!”

    众人看着这个缓步走来的翩翩少年,至今想不明白,他是如何跟高顺、张辽等将领从濮阳突围出来的。

    吕布连忙赐座。

    陈启道谢坐下。

    “你是陈启?”吕布有点不敢相信,少年现在竟如此瘦弱,仿佛一场大风就能将其刮走。

    “是,温侯。”陈启回应道。

    “你是如何看出我军当时出现内乱的?”

    陈启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明显比之前落寞许多,那个即将就要成为兖州之主的吕布,又一次被打回原形:不过是个武力强悍的匹夫。

    陈启顿首,说道:“下官不敢言。”

    吕布疑惑道:“让你应答就是,哪那么多顾虑。”

    陈启继续说道:“请恕下官无罪,如果要讲,势必惹怒温侯。”

    吕布不耐烦地说道:“本侯恕你无罪。”

    “温侯乃背主、弑主之人。”

    此言一出,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此子着实好胆色,竟敢触及温侯之逆鳞!

    吕布大怒,骂道:“竖子!若不是看在你是军师之子,早将你砍头!”

    陈启丝毫没有被吕布的气势所吓到,像是早就知道会如此一样,继续说道:“君无戏言,温侯之前已恕我无罪,难道温侯就是自食其果之人吗?”

    吕布哑口无言,帐内众人趁着吕布还没殃及城池,赶忙告退。

    “滚!都是怂包!”众人不敢回话,全都退出大帐,纷纷摇头惋惜:多么好的一位铮臣啊!可惜了!

    片刻后,帐内只剩下吕布和陈启。

    吕布满饮一碗烈酒,苦涩道:“今天我不杀你,回去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本侯面前。”

    陈启未动。

    吕布面露愤懑,道:“怎么?还要我请你出去吗?”

    “我在痛惜濮阳未冲出来的士卒们,他们为我们突围付出了生命,而我却连他们的尸骨都无法收回。”陈启垂泪。

    抬头继续道:“可恨的是,他们的主君,他们的温侯,不思为死难的将士们雪恨,成日饮酒作乐,我为他们感到不值!”

    吕布羞愧难当,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郝萌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临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到五原,北有袁绍,自己来到东武阳后,只将郝萌的尸首草草安葬。

    吕布放下酒杯,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启,说道:“你说的对,想我吕布起于微末,志大才疏,干的都是卖主求荣之事,如此之人,还不如跟王司徒一样以身殉城,也好一了百了。”

    吕布站起身,披发散肩,道:“像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真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不堪。”

    “可是,温侯没死。”陈启说话实在令吕布恼怒。

    陈启继续说道:“既然没死,那就要为死了的人而活。”

    吕布不解道:“为死了的人而活?”

    陈启跪坐,正色道:“天下之大,已无温侯容身之地。”

    吕布对坐,说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陈启继续道:“汉室倾颓,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温侯有自立之心,却无自立之本。”

    吕布问道:“本侯麾下弓射之众尚有万余,怎么说是无自立之本呢?”

    陈启说道:“温侯边塞出身,以武立身,有所不同的是,中原到处都是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利益往来数百年。”

    “温侯何以自处?”

    吕布沉思不语。

    “温侯虽拥众上万,却总有穷尽,而袁氏、曹操等辈,虽一时伤筋动骨,却有世家大族在背后源源不断的支持。”陈启想了片刻,继续说道:“温侯现如今就犹如无水之鱼、无根之木,随时会湮灭在厮杀争斗之中。”

    吕布越想,心中愈发恐惧,不禁看着眼前的陈启有点陌生:眼中愤恨之意不消,言语间却无半点痕迹。

    陈启不顾吕布神情,依然处之自若,说道:“长安,这才是温侯该去的地方。”

    吕布仿佛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全然忘记了自己就是被长安的西凉铁骑撵出来的,下意识道:“还请子期教我!”

    陈启挣扎起身,喘了几口气,取出佩剑,示之吕布,道:“剑者,百兵之君,平日收之剑鞘,暗藏锋芒,出鞘则必见血封喉!”

    吕布不解,问道:“还请子期明言。”

    陈启继续说道:“过刚易折,之前温侯锋芒毕露,引得诸侯虎视眈眈,先后受到袁术、曹操等军的攻伐,如今屯兵东武阳,诸侯们却放过温侯,相互间征伐不断,温侯目前处境,暗合藏剑之意。”

    这也是吕布得以颓废的原因,吕布苦笑道:“想我当初有公台、孟卓等人襄助,尽取兖州各郡,却寝食难安,无时无刻不防备着曹操等人的袭击;如今众叛亲离,却被视之野狗一般,俱不理睬,倒落得安静。”

    陈启重新跪立在吕布面前,正色道:“长安乃现今国都,乃古之镐京,历朝历代,在此起起落落,乃成就大业之地,且地偏西北,士民尚武。如今李榷、郭汜等辈鸠占鹊巢,天子落难。西凉凶残,非盖世之勇,以暴制暴,不能制也,温侯岂有意乎?”

    吕布起身,沉吟许久。

    来回不断踱步,上前扶起陈启,道:“子期远见卓识,本侯不能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