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误在水一方
门开了，一短小个头、瘦削身材，着一件陈旧道士袍，年龄二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头，令我诧异的是，这人竟举一把黑伞，撑在头顶。
难道他像大多数女生一样，打遮阳伞，怕晒黑了？
我再细看他的脸。黑伞之下的一张脸，苍白无血色，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仿佛多年不曾见过太阳。
“不过，进门之前，要先施些香火的！”小道士首先交代到。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毕竟人家这里本就冷清异常，好不容易来个游客，再不进点儿香火，靠什么维持生计！
但是，他的这一要求，却一下子把我给难住了。
我能再掏出那张冥币糊弄吗？
天色这么亮，离得又这么近，显然是蒙混不了的。况且这可是在庙宇，抬头三尺有神明，我怎么敢心生欺骗的念头啊！
我犹豫一阵，才吞吞吐吐解释到：“我，我现在没有什么钱。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打听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我怕小道士不肯帮我，慌忙补充到：“如果您知道那女孩子的下落，我回家取了钱，赶紧——”
不等我把话说完，那道士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得老大，灰白的眼珠子似乎要掉了出来。他严肃说到：“女子，你来我们寺庙寻找女子？还望施主自重！”
说完，不等我解释，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待在门外，又是恐惧、又是羞愧。
我在门外，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期间，无论门里门外，都安静异常，没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甚至都没有任何大自然之外的其它声响。
多少次，我打算鼓起勇气，再次敲门。但终究没有再下去手。
一来我囊中羞涩，拿不出香火钱来游览此庙。
二来凭着刚才小道士的神情，可能魂儿果真没在这里。或者即便魂儿在这里，这位小道士也根本不知情。
但我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啊？我可根本没钱像司机安排的那样，搭车去下一座庙宇！
我就这样在孤寂中，等了又等，直到日色西沉。
我看着那如骷髅头一般的庙宇，内心回想着刚才小道士奇怪的神情，再张望一下四周渐渐黯淡下去的环境。
风吹树枝乱颤，日落乌鸦低鸣，空中也仿佛渐渐多了一片片扭曲的、张牙舞爪的黑影。
在这样的氛围下，阵阵恐惧逐渐占据我的内心。
而且，等的时间长了，心中“找到魂儿”的信念也渐渐倒塌。这个时候，我才察觉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早已饥肠辘辘。
“我先记住这个地方，等几天之后，道长云游结束，返回庙里了，我再带了钱来找魂儿不迟！”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不等天完全黑下去，就托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挨下山去。
下了山，我踉跄返回到下车的地方。此刻的我，情绪低落，且身心俱疲。
更要命的是，我身无分文，因此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从我身旁飞驰而过，始终鼓不起勇气招停任何一辆。
没等多久，我体力渐渐不支，头晕眼花，身体也顿感轻飘飘地。
恍惚中，我看见对面霓虹灯闪烁，明亮的窗玻璃后面，架子上摆满各种精美小吃、酒和饮料。在这一切的吸引下，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走到门前，我才发现这是一家酒吧。
华灯初上，酒吧里已经是人声鼎沸，隐约可见穿着清凉短裙的女子，随着音乐节拍，忘情地扭动着曼妙的腰肢，如风中的花枝乱颤。
门外，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陆续进店。墙上，“在水一方”的闪亮招牌，在夜色里，甚是醒目。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的眼睛只是盯着架子上摆放的各色小吃。红艳艳的樱桃仿佛已经刺激到我的味蕾，以至于口水渗出，倒可以暂时缓解我嘴里的干渴。
可是，松软精致的糕点却挑逗着我辘辘的饥肠，令我更加地饥饿难耐！
但是我还是强忍着，站在门口，不敢跨进去半步。
过了片刻，店里有两个女子向外走来，挡住了我的视线。
但我只是盯着店里，连转移视线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帅哥，在门口待着干嘛，进来啊！”
“就是啊，看你眼睛里都冒火了，你一定想进来玩玩儿，我没猜错吧？”
“我——我——”意识到她们是在跟我说话，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答复。
“我什么我，光在门口看顶什么用！”
一女子说完，不由分说，挽着我的胳膊，就要往里面拉。
眼前摆放的糕点，越看越饿，我确实想进去。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犹豫片刻，我强顶住她们的拉扯，解释到：“可是，可是我——”
“可是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嘛，不体验你咋知道好不好！”另一女子打断我的话，也要拽我的另一只胳膊。
我心里一急，要是就这样被拽进去了，消费完，拿不出钱，他们会怎么惩罚我啊？
况且我发现门口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应该是看场子的。要是赖账，落在他们手上，会是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我身体里仅有的一点水分也变成冷汗，冒了出来。
情急之中，我也顾不得尴尬，慌忙喊到：“我身上没有带钱。”
“没有带钱？那你来这里干嘛？”我的这一呼喊终于发挥了作用，挽着我胳膊的女子松开了手，轻蔑地说到，“小叫花子，白白浪费老娘的感情！”
听到这话，我在饥饿之外，自尊心又受到了伤害，遂打算赶快离开这个不属于我待的地方。
可是，就当我动了离开的想法的时候，橱窗里的美食却如一块磁铁，死死吸引着我，让我远离不了半步。
我确实是饿坏了。
我再看看面前女子鄙夷的眼神，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即便是离开，也得吓唬她俩一番！
于是，我缓缓说到：“我突然忘了，中午我妈妈给了我钱的！”
“什么，有钱啊？中午你妈妈给了你几个钢镚儿买糖吃？”那女子还是一副嘲笑的口气。
我从容地从口袋中把那张冥币取出来，递到说这话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眼前一亮，慌忙接过钱，激动地展开看。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她那一双浅薄却美丽的杏花眼中，激动的眼神马上就要转为惊恐。
谁知，令我诧异的是，她的眼神非但没有变得恐慌，甚至变得更加激动，且在霓虹灯下，如钻石般闪亮！
她双手把那钱捂在胸口，动情地说到：“小帅哥，你是在吓唬姐姐吗？”
我一听吓唬二字，内心一紧。
“这，这，6个零，一百万啊！你有这么多的钱，还说没带钱！今晚，你在咱店里再怎么玩儿，都花不完这么多啊！”
她说完，我立刻又放松下来，脑子也没有多余的养分来思考这情景有多怪异，只是想到：“看来晚上就是好啊，冥币都没人认出来！”
恍惚中，我被两位女子拉近了店里。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被一大群人，如众星捧月般围住。
其中最想委身于我的，当然还是那两位女子。我说有点儿饿，早有人把各式糕点堆在了我的面前。她们二人，赶忙一人拿一支勺子，轮流着，一勺一勺地喂进我的嘴里。
只是那看起来十分精美的糕点，到我嘴里的时候，竟然并不美味，相反却有一种十分奇怪的味道，又土又腥，就像泥土跟生的肉泥混在一起的感觉。以至于，我只吃了一口，就立刻想吐。
但我的肚子实在空旷，两名女子又十分热情，糕点吃进嘴里，竟不自觉地顺着喉咙进了肚子里，然后又是一口......
难道他像大多数女生一样，打遮阳伞，怕晒黑了？
我再细看他的脸。黑伞之下的一张脸，苍白无血色，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仿佛多年不曾见过太阳。
“不过，进门之前，要先施些香火的！”小道士首先交代到。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毕竟人家这里本就冷清异常，好不容易来个游客，再不进点儿香火，靠什么维持生计！
但是，他的这一要求，却一下子把我给难住了。
我能再掏出那张冥币糊弄吗？
天色这么亮，离得又这么近，显然是蒙混不了的。况且这可是在庙宇，抬头三尺有神明，我怎么敢心生欺骗的念头啊！
我犹豫一阵，才吞吞吐吐解释到：“我，我现在没有什么钱。其实，我来这里，只是想打听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我怕小道士不肯帮我，慌忙补充到：“如果您知道那女孩子的下落，我回家取了钱，赶紧——”
不等我把话说完，那道士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得老大，灰白的眼珠子似乎要掉了出来。他严肃说到：“女子，你来我们寺庙寻找女子？还望施主自重！”
说完，不等我解释，砰的一声，把门关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待在门外，又是恐惧、又是羞愧。
我在门外，不知道待了多长时间。期间，无论门里门外，都安静异常，没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甚至都没有任何大自然之外的其它声响。
多少次，我打算鼓起勇气，再次敲门。但终究没有再下去手。
一来我囊中羞涩，拿不出香火钱来游览此庙。
二来凭着刚才小道士的神情，可能魂儿果真没在这里。或者即便魂儿在这里，这位小道士也根本不知情。
但我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啊？我可根本没钱像司机安排的那样，搭车去下一座庙宇！
我就这样在孤寂中，等了又等，直到日色西沉。
我看着那如骷髅头一般的庙宇，内心回想着刚才小道士奇怪的神情，再张望一下四周渐渐黯淡下去的环境。
风吹树枝乱颤，日落乌鸦低鸣，空中也仿佛渐渐多了一片片扭曲的、张牙舞爪的黑影。
在这样的氛围下，阵阵恐惧逐渐占据我的内心。
而且，等的时间长了，心中“找到魂儿”的信念也渐渐倒塌。这个时候，我才察觉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早已饥肠辘辘。
“我先记住这个地方，等几天之后，道长云游结束，返回庙里了，我再带了钱来找魂儿不迟！”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不等天完全黑下去，就托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挨下山去。
下了山，我踉跄返回到下车的地方。此刻的我，情绪低落，且身心俱疲。
更要命的是，我身无分文，因此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从我身旁飞驰而过，始终鼓不起勇气招停任何一辆。
没等多久，我体力渐渐不支，头晕眼花，身体也顿感轻飘飘地。
恍惚中，我看见对面霓虹灯闪烁，明亮的窗玻璃后面，架子上摆满各种精美小吃、酒和饮料。在这一切的吸引下，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走到门前，我才发现这是一家酒吧。
华灯初上，酒吧里已经是人声鼎沸，隐约可见穿着清凉短裙的女子，随着音乐节拍，忘情地扭动着曼妙的腰肢，如风中的花枝乱颤。
门外，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陆续进店。墙上，“在水一方”的闪亮招牌，在夜色里，甚是醒目。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的眼睛只是盯着架子上摆放的各色小吃。红艳艳的樱桃仿佛已经刺激到我的味蕾，以至于口水渗出，倒可以暂时缓解我嘴里的干渴。
可是，松软精致的糕点却挑逗着我辘辘的饥肠，令我更加地饥饿难耐！
但是我还是强忍着，站在门口，不敢跨进去半步。
过了片刻，店里有两个女子向外走来，挡住了我的视线。
但我只是盯着店里，连转移视线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帅哥，在门口待着干嘛，进来啊！”
“就是啊，看你眼睛里都冒火了，你一定想进来玩玩儿，我没猜错吧？”
“我——我——”意识到她们是在跟我说话，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如何答复。
“我什么我，光在门口看顶什么用！”
一女子说完，不由分说，挽着我的胳膊，就要往里面拉。
眼前摆放的糕点，越看越饿，我确实想进去。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犹豫片刻，我强顶住她们的拉扯，解释到：“可是，可是我——”
“可是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嘛，不体验你咋知道好不好！”另一女子打断我的话，也要拽我的另一只胳膊。
我心里一急，要是就这样被拽进去了，消费完，拿不出钱，他们会怎么惩罚我啊？
况且我发现门口还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应该是看场子的。要是赖账，落在他们手上，会是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我身体里仅有的一点水分也变成冷汗，冒了出来。
情急之中，我也顾不得尴尬，慌忙喊到：“我身上没有带钱。”
“没有带钱？那你来这里干嘛？”我的这一呼喊终于发挥了作用，挽着我胳膊的女子松开了手，轻蔑地说到，“小叫花子，白白浪费老娘的感情！”
听到这话，我在饥饿之外，自尊心又受到了伤害，遂打算赶快离开这个不属于我待的地方。
可是，就当我动了离开的想法的时候，橱窗里的美食却如一块磁铁，死死吸引着我，让我远离不了半步。
我确实是饿坏了。
我再看看面前女子鄙夷的眼神，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即便是离开，也得吓唬她俩一番！
于是，我缓缓说到：“我突然忘了，中午我妈妈给了我钱的！”
“什么，有钱啊？中午你妈妈给了你几个钢镚儿买糖吃？”那女子还是一副嘲笑的口气。
我从容地从口袋中把那张冥币取出来，递到说这话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眼前一亮，慌忙接过钱，激动地展开看。
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她那一双浅薄却美丽的杏花眼中，激动的眼神马上就要转为惊恐。
谁知，令我诧异的是，她的眼神非但没有变得恐慌，甚至变得更加激动，且在霓虹灯下，如钻石般闪亮！
她双手把那钱捂在胸口，动情地说到：“小帅哥，你是在吓唬姐姐吗？”
我一听吓唬二字，内心一紧。
“这，这，6个零，一百万啊！你有这么多的钱，还说没带钱！今晚，你在咱店里再怎么玩儿，都花不完这么多啊！”
她说完，我立刻又放松下来，脑子也没有多余的养分来思考这情景有多怪异，只是想到：“看来晚上就是好啊，冥币都没人认出来！”
恍惚中，我被两位女子拉近了店里。不知什么时候，我竟然被一大群人，如众星捧月般围住。
其中最想委身于我的，当然还是那两位女子。我说有点儿饿，早有人把各式糕点堆在了我的面前。她们二人，赶忙一人拿一支勺子，轮流着，一勺一勺地喂进我的嘴里。
只是那看起来十分精美的糕点，到我嘴里的时候，竟然并不美味，相反却有一种十分奇怪的味道，又土又腥，就像泥土跟生的肉泥混在一起的感觉。以至于，我只吃了一口，就立刻想吐。
但我的肚子实在空旷，两名女子又十分热情，糕点吃进嘴里，竟不自觉地顺着喉咙进了肚子里，然后又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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