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遭遇偷袭
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程盈盈拎着一盒点心送到南栀的房间，见她还没睡，一个人坐在桌边，满脸心事的样子，叫道:“小栀！师父买了点心回来。”
南栀仍坐在桌边，一动不动，沉默半晌，才冷声问:“师父，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程盈盈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听说这家点心特别有名，师父跑了好远才给你买回来的。怎么了？担心师父啊？”
“我刚才出去看见了一个人。”南栀抬头，面无神情的看着程盈盈。
“看见什么人啊？”程盈盈见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心下一沉。
“楚琬琰！”南栀站起身，情绪激动的责怪她，“师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才带我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没错！师父就是为了你才来的啊！”程盈盈承认了，她上前握着南栀的手，心疼不已，“我不想看到你每天再这样消沉下去了！我知道你想见他，就带你来找他了，这有错吗？”
“师父！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擅自做主呢？”南栀甩开她，情绪失控道，“上次煜哥哥那么生气的离开了碧霞山庄，他怎么可能还愿意见我呢？”
“小栀！”程盈盈语重心长道，“你每天这么心心念念的想着一个人，师父看着心疼啊！你难道真的舍得轻易地放弃他吗？”
南栀自然舍不得，也放不下他，一想到那日在碧霞山庄，他受了极大的委屈，她就感到内疚不已:“可是师父，上次纳吉宴他颜面扫地那么伤心的离开，你觉得他可能再愿意听我说一字一句吗？恐怕见我如见了瘟神一样嫌弃，我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自取其辱？”
“小栀，纳吉宴以后，楚琬琰的确是恨碧霞山庄，但正因为这件事情，慕浅再也不会理楚琬琰了，这不正是你的机会吗？”程盈盈鼓励道，“你要做的就是抓住这次机会，勇敢一点，把楚琬琰真正的留在你身边。”
南栀突然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有些犹豫:“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程盈盈向她保证，“你相信师父，我自有办法把他带过来，但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自己了。”
南栀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程盈盈上街，走在楚琬琰的必经之路上等他，见他过来，不经意间吸引楚琬琰的视线，让他跟上来。楚琬琰一路跟着她来到一间客栈，程盈盈却不见了踪影。
“煜哥哥！”南栀走下楼见到他，顿感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楚琬琰皱眉，话未说完，就被身后出现的程盈盈点了穴位:“楚公子，好久不见。”楚琬琰挣扎，试图用内力解穴，程盈盈奉劝道，“楚公子不必挣扎了，这点穴之法是我天心教独有，楚公子若想自行解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她又看向南栀，嘱咐道，“小栀，师父帮你把他带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程盈盈走出了客栈。
素问得知白云观和九华山的意图，要她拖住慕浅，她在心里反复纠结，挣扎了很久，娘亲在白云观，她别无选择，可她自小在赤魂宗长大，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赤魂宗遭难呢？
最终，她还是决定禀报慕浅:“宗主！大护法！白云观和九华山要围剿赤魂宗！”
“中计了！”慕浅惊慌，立刻骑上马赶回赤魂宗。
云峥站在青云小筑门口，望着他们一行人策马而去，心急如焚:“楚琬琰！你到底跑哪去了！”
客栈里，楚琬琰身不由己，拼命地想要挣扎，可就是挣不开，他的额头和手心已经微微冒汗了。南栀站在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煜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楚琬琰试图挣脱开她，却被南栀紧紧地抱着，“你别再挣扎了，其实这次见你，我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只是我年幼无知，以为与你共处一室，就已是私定了终身，从那时候起，我便下定了决心，此生，非你不嫁。煜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过这样做会伤害到你，对不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了，我现在就帮你把穴道解开，要打要骂，任凭你处置！”
“南栀！你！”楚琬琰气愤不已，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平稳下来，用请求的语气说，“你对我坦诚，我很感激你，可是我希望你能把刚才这些话当着浅浅的面再说一遍。”
南栀轻轻点头，她只希望他不再恨她了，所以她愿意向慕浅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
他们二人回到青云小筑，云峥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楚琬琰，立刻迎上来，告知他:“楚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白云观和九华山都去攻打赤魂宗了，神仙姐姐已经回去了。”
“攻打赤魂宗？”楚琬琰惊诧，立刻策马追了过去。
慕浅一行人回赤魂宗的路上，在城外树林里被程盈盈拦住了去路，苏凛夜望着她，出言讽刺道:“看来温掌门的面子不小啊，就连程教主都对他马首是瞻。”
二人交手，程盈盈不是苏凛夜的对手，不慎被他打了一掌。
楚琬琰和南栀追来的时候，慕浅和苏凛夜已经走了，只看见程盈盈负伤，嘴角流着血，靠在树旁，南栀立刻下马，蹲在她身侧，急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若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师父应该是被浅浅和苏凛夜所伤。”楚琬琰下马，站在一旁，在南栀面前拆穿程盈盈所有的事，“你师父早就被温明收买了，纳吉宴那日，我看见你和一个人密会，虽然我没有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可随后我便和浅浅产生了误会。而这一次，白云观和九华山联手攻打赤魂宗，你却忽然出现，我猜你是想阻止浅浅和苏凛夜赶回赤魂宗。”
“不愧是楚琬琰，果然聪明。”程盈盈无力地冷笑了一声，将她所有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隐瞒了，五年前，我听温明的安排投靠了碧霞山庄，目的就是为了盗取混元剑法，可是就在我马上要得手的时候，却被你看见了，我当时就想你那么聪明迟早会把我揭穿，所以我就决定要将你赶出碧霞山庄。所以我就利用了小栀对你的感情，我在你们的酒里下了迷药，然后让南渊看到你们在一起。”
楚琬琰对她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当年我少不更事，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却仅仅因为害怕我碍事，便毁了我的名誉和前途。”
程盈盈冷笑道:“和混元剑法比起来，那算什么啊？”
楚琬琰怀疑道:“我被赶出碧霞山庄之后，被人下毒，追杀，也是你安排的吧？”
“没错。”程盈盈点头承认，“纳吉宴上，你和慕浅的误会，都是我一手挑起的。”
南栀一向尊敬的师父，竟然是这样的为人，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程盈盈很可怕:“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程盈盈唯独觉得亏欠南栀，她缓缓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内疚道:“小栀，别怪我，我和温明本是爱人，我自然处处都要为他考虑。”说完，又看向楚琬琰，放弃挣扎了，“楚琬琰，我现在什么都说了，你想怎么处置我，决定吧。”
“当年的事，我早已释怀，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我便不予追究。”楚琬琰冷声，奉劝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为虎作伥，若你再执迷不悟，继续帮助温明，我定会两仇并报，绝不手软。程教主，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上马，“云峥，我们走。”二人策马离去。
赤魂宗的防御图被泄露，温明和慈茵师太带着九华山和白云观的弟子趁机攻了进来，赤魂宗没有防备，宗主和大护法还未赶回来，因此死伤无数。
双方交战，温明一掌重伤林长老，顿时吐血而亡。
“林长老！”连翘跑过去与温明交手，奈何不是他的对手，被江篱救走，叮嘱大家:“回大殿！保护长老！”
锻造坊被毁，大半弟子和工匠被重伤。江篱和连翘带领众弟子退回到大殿内，连翘冲动道:“长老，让我出去决一死战！”
“不行！”苏漠将她一把拉住，“死有何难？难道我赤魂宗百年基业就这样毁了吗？”
江篱禀报道:“长老，依现在的情况，他们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难道用就在这坐以待毙吗？”连翘心急，说什么也待不住。
大殿外，温明站在门口，对着里面叫喊:“现在除了这座大殿，其他地方都被我们控制住了。”
连翘欲冲出去，江篱一把将她拉住:“连翘！不要冲动！”
“可是外面的弟子还在拼命啊！”连翘听到外面弟子打斗的声音，急得直跺脚。
赤魂宗祠堂内，温明站在赤魂宗众多列祖列宗面前，缓缓走近，拿起慕鸿的牌位，叹息了一声，高声叫喊着:“慕鸿，我做梦都想灭了赤魂宗！为父报仇！今日，我终于做到了！我知道你此刻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大殿外的弟子死伤惨重，连翘在里面听到实在坐立难安，心急道:“长老，外面的弟子快撑不住了，让我出去拼命吧！”
苏漠拦住她，沉默片刻:“再等一等。”
连翘心急如焚:“不能再等了！长老！”
苏漠试图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出去就是中了温明的奸计，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温明站在大殿外，高声宣布:“我今日要为江湖，为武林彻底根除赤魂宗！所有人都要为慕鸿手下的怨魂陪葬！赤魂宗！灰飞烟灭吧！”说完，他将慕鸿的牌位扔了出去。
这时，慕浅从天而降，接住附近的牌位，稳稳地落在温明面前，大声控诉道:“温明！你几次三番与我赤魂宗作对，这一次，又趁我不在的时候围剿我赤魂宗，扰我父亲在天之灵！我告诉你！只要我慕浅在一日，你就休想得逞！”
慕浅拔剑，使用出混元剑法，威力巨大，温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素问与慈茵师太打了起来，这一刻，素问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明知敌不过，却倔强不已。慈茵师太本想手下留情，没想到素问招招致命，她忍无可忍:“你不要逼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为什么瞒着我？”素问眼含泪水，满眼愤怒地望着她，厉声控诉，“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娘已经死了？你究竟要利用我到什么时候？”
慈茵师太冷哼一声，下定了狠心:“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不要再逼我了！”素问仍步步紧逼，慈茵师太退无可退，出手打了她一掌，素问倒在地上吐血。
慕浅用混元剑法一掌打伤温明，慈茵师太也被苏凛夜打了一掌，并没有讨到便宜，温明缓缓站起身，命令下去:“回九华山！”
“素问！素问！”慕浅连忙跑过去看她。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慕浅身心俱疲的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中央，为素问的离开而伤心落泪，待几位护法整顿完赤魂宗，前来向她禀报。
“宗主，你也别太难过了。”连翘想安慰她，奈何语言是最无力的东西，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慕浅沉默，再次落泪，轻道:“素问死前，有什么遗言吗？”
连翘低下头，痛心惋惜道:“她说，请你原谅她。”
苏凛夜也叹息了一声，查清了素问的底细，很是同情:“素问是白云观派来的奸细，她都已经说了，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呢？素问虽是奸细，但她并无害你之心，也无害赤魂宗之心，只是受了白云观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慕浅再次陷入沉默，连翘担心道:“宗主，你都在这坐了好久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你们让我自己静静吧。”慕浅扶额，一脸疲惫的样子，他们只好听吩咐先行退下。
楚琬琰赶来，已然是迟了，他缓缓走进大殿，空荡的大殿中央，慕浅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他轻声叫着:“浅浅。”
慕浅闻声望去，面无神情，问道:“楚公子，你来干什么？”
“我想把素问带走。”楚琬琰请求，告诉她关于素问和他的关系，“她的生母静和师太，是我的姨母，她生前托我找到她的女儿好好照顾，是我不好，辜负了姨母。她们母女二人自从分离之后，就再没有相认，所以我想带走素问的尸身，与姨母合葬，这样她们母女二人也算团聚了。”
慕浅听完，疲惫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诧异，更多的是心寒和失望，她站起身望着楚琬琰，眼泪再次溢出眼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素问是你表妹？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
楚琬琰深感内疚，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又加上素问的身世，导致他们之间的误会再次加深。他除了道歉，还是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至于素问，我和她是在青云小筑的时候刚刚相认，我答应了她，替她保密，因为事关赤魂宗和白云观，她决定亲口向你坦白一切。”楚琬琰请求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是希望我对外隐瞒她的身份？”慕浅猜到了，她自然会这么做，“其实楚公子不必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素问的确是白云观派来的奸细不假，但她也是被逼无奈的，况且这些年，她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我能够感受得到，如今素问死了，我也希望她可以走得安心一些。我赤魂宗遭此重创，已然是经受不起任何风波了。”
楚琬琰点了点头，经历那么多，她成长了许多，他便可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她:“另外，我在抓住温羽的时候，他无意间向我透露，在温明的背后还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我担心他这次围剿赤魂宗，并非报仇这么简单。我怀疑他日后还会做出对赤魂宗不利的事情，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慕浅叹息了一声，轻道:“温明被我打伤，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来了，还是要谢谢楚公子的提醒，这件事情我记下了，如果楚公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还请尽快启程吧。赤魂宗现在百废待兴，我实在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了。”说完，她走下台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出了大殿。
“浅浅……”楚琬琰回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是他第二次望着她冷漠的背影，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越来越陌生。
南栀仍坐在桌边，一动不动，沉默半晌，才冷声问:“师父，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程盈盈迟疑了一下，解释道:“听说这家点心特别有名，师父跑了好远才给你买回来的。怎么了？担心师父啊？”
“我刚才出去看见了一个人。”南栀抬头，面无神情的看着程盈盈。
“看见什么人啊？”程盈盈见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心下一沉。
“楚琬琰！”南栀站起身，情绪激动的责怪她，“师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在这里？所以才带我来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没错！师父就是为了你才来的啊！”程盈盈承认了，她上前握着南栀的手，心疼不已，“我不想看到你每天再这样消沉下去了！我知道你想见他，就带你来找他了，这有错吗？”
“师父！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擅自做主呢？”南栀甩开她，情绪失控道，“上次煜哥哥那么生气的离开了碧霞山庄，他怎么可能还愿意见我呢？”
“小栀！”程盈盈语重心长道，“你每天这么心心念念的想着一个人，师父看着心疼啊！你难道真的舍得轻易地放弃他吗？”
南栀自然舍不得，也放不下他，一想到那日在碧霞山庄，他受了极大的委屈，她就感到内疚不已:“可是师父，上次纳吉宴他颜面扫地那么伤心的离开，你觉得他可能再愿意听我说一字一句吗？恐怕见我如见了瘟神一样嫌弃，我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自取其辱？”
“小栀，纳吉宴以后，楚琬琰的确是恨碧霞山庄，但正因为这件事情，慕浅再也不会理楚琬琰了，这不正是你的机会吗？”程盈盈鼓励道，“你要做的就是抓住这次机会，勇敢一点，把楚琬琰真正的留在你身边。”
南栀突然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有些犹豫:“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程盈盈向她保证，“你相信师父，我自有办法把他带过来，但能不能留住他，就看你自己了。”
南栀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程盈盈上街，走在楚琬琰的必经之路上等他，见他过来，不经意间吸引楚琬琰的视线，让他跟上来。楚琬琰一路跟着她来到一间客栈，程盈盈却不见了踪影。
“煜哥哥！”南栀走下楼见到他，顿感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楚琬琰皱眉，话未说完，就被身后出现的程盈盈点了穴位:“楚公子，好久不见。”楚琬琰挣扎，试图用内力解穴，程盈盈奉劝道，“楚公子不必挣扎了，这点穴之法是我天心教独有，楚公子若想自行解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她又看向南栀，嘱咐道，“小栀，师父帮你把他带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完，程盈盈走出了客栈。
素问得知白云观和九华山的意图，要她拖住慕浅，她在心里反复纠结，挣扎了很久，娘亲在白云观，她别无选择，可她自小在赤魂宗长大，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赤魂宗遭难呢？
最终，她还是决定禀报慕浅:“宗主！大护法！白云观和九华山要围剿赤魂宗！”
“中计了！”慕浅惊慌，立刻骑上马赶回赤魂宗。
云峥站在青云小筑门口，望着他们一行人策马而去，心急如焚:“楚琬琰！你到底跑哪去了！”
客栈里，楚琬琰身不由己，拼命地想要挣扎，可就是挣不开，他的额头和手心已经微微冒汗了。南栀站在他身后，从背后抱住了他:“煜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楚琬琰试图挣脱开她，却被南栀紧紧地抱着，“你别再挣扎了，其实这次见你，我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只是我年幼无知，以为与你共处一室，就已是私定了终身，从那时候起，我便下定了决心，此生，非你不嫁。煜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过这样做会伤害到你，对不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了，我现在就帮你把穴道解开，要打要骂，任凭你处置！”
“南栀！你！”楚琬琰气愤不已，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平稳下来，用请求的语气说，“你对我坦诚，我很感激你，可是我希望你能把刚才这些话当着浅浅的面再说一遍。”
南栀轻轻点头，她只希望他不再恨她了，所以她愿意向慕浅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
他们二人回到青云小筑，云峥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楚琬琰，立刻迎上来，告知他:“楚公子，你可算回来了，白云观和九华山都去攻打赤魂宗了，神仙姐姐已经回去了。”
“攻打赤魂宗？”楚琬琰惊诧，立刻策马追了过去。
慕浅一行人回赤魂宗的路上，在城外树林里被程盈盈拦住了去路，苏凛夜望着她，出言讽刺道:“看来温掌门的面子不小啊，就连程教主都对他马首是瞻。”
二人交手，程盈盈不是苏凛夜的对手，不慎被他打了一掌。
楚琬琰和南栀追来的时候，慕浅和苏凛夜已经走了，只看见程盈盈负伤，嘴角流着血，靠在树旁，南栀立刻下马，蹲在她身侧，急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若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师父应该是被浅浅和苏凛夜所伤。”楚琬琰下马，站在一旁，在南栀面前拆穿程盈盈所有的事，“你师父早就被温明收买了，纳吉宴那日，我看见你和一个人密会，虽然我没有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可随后我便和浅浅产生了误会。而这一次，白云观和九华山联手攻打赤魂宗，你却忽然出现，我猜你是想阻止浅浅和苏凛夜赶回赤魂宗。”
“不愧是楚琬琰，果然聪明。”程盈盈无力地冷笑了一声，将她所有的秘密全部说出来，“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隐瞒了，五年前，我听温明的安排投靠了碧霞山庄，目的就是为了盗取混元剑法，可是就在我马上要得手的时候，却被你看见了，我当时就想你那么聪明迟早会把我揭穿，所以我就决定要将你赶出碧霞山庄。所以我就利用了小栀对你的感情，我在你们的酒里下了迷药，然后让南渊看到你们在一起。”
楚琬琰对她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当年我少不更事，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却仅仅因为害怕我碍事，便毁了我的名誉和前途。”
程盈盈冷笑道:“和混元剑法比起来，那算什么啊？”
楚琬琰怀疑道:“我被赶出碧霞山庄之后，被人下毒，追杀，也是你安排的吧？”
“没错。”程盈盈点头承认，“纳吉宴上，你和慕浅的误会，都是我一手挑起的。”
南栀一向尊敬的师父，竟然是这样的为人，这一刻，她突然觉得程盈盈很可怕:“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程盈盈唯独觉得亏欠南栀，她缓缓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内疚道:“小栀，别怪我，我和温明本是爱人，我自然处处都要为他考虑。”说完，又看向楚琬琰，放弃挣扎了，“楚琬琰，我现在什么都说了，你想怎么处置我，决定吧。”
“当年的事，我早已释怀，既然已经真相大白，我便不予追究。”楚琬琰冷声，奉劝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为虎作伥，若你再执迷不悟，继续帮助温明，我定会两仇并报，绝不手软。程教主，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上马，“云峥，我们走。”二人策马离去。
赤魂宗的防御图被泄露，温明和慈茵师太带着九华山和白云观的弟子趁机攻了进来，赤魂宗没有防备，宗主和大护法还未赶回来，因此死伤无数。
双方交战，温明一掌重伤林长老，顿时吐血而亡。
“林长老！”连翘跑过去与温明交手，奈何不是他的对手，被江篱救走，叮嘱大家:“回大殿！保护长老！”
锻造坊被毁，大半弟子和工匠被重伤。江篱和连翘带领众弟子退回到大殿内，连翘冲动道:“长老，让我出去决一死战！”
“不行！”苏漠将她一把拉住，“死有何难？难道我赤魂宗百年基业就这样毁了吗？”
江篱禀报道:“长老，依现在的情况，他们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难道用就在这坐以待毙吗？”连翘心急，说什么也待不住。
大殿外，温明站在门口，对着里面叫喊:“现在除了这座大殿，其他地方都被我们控制住了。”
连翘欲冲出去，江篱一把将她拉住:“连翘！不要冲动！”
“可是外面的弟子还在拼命啊！”连翘听到外面弟子打斗的声音，急得直跺脚。
赤魂宗祠堂内，温明站在赤魂宗众多列祖列宗面前，缓缓走近，拿起慕鸿的牌位，叹息了一声，高声叫喊着:“慕鸿，我做梦都想灭了赤魂宗！为父报仇！今日，我终于做到了！我知道你此刻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大殿外的弟子死伤惨重，连翘在里面听到实在坐立难安，心急道:“长老，外面的弟子快撑不住了，让我出去拼命吧！”
苏漠拦住她，沉默片刻:“再等一等。”
连翘心急如焚:“不能再等了！长老！”
苏漠试图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出去就是中了温明的奸计，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温明站在大殿外，高声宣布:“我今日要为江湖，为武林彻底根除赤魂宗！所有人都要为慕鸿手下的怨魂陪葬！赤魂宗！灰飞烟灭吧！”说完，他将慕鸿的牌位扔了出去。
这时，慕浅从天而降，接住附近的牌位，稳稳地落在温明面前，大声控诉道:“温明！你几次三番与我赤魂宗作对，这一次，又趁我不在的时候围剿我赤魂宗，扰我父亲在天之灵！我告诉你！只要我慕浅在一日，你就休想得逞！”
慕浅拔剑，使用出混元剑法，威力巨大，温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素问与慈茵师太打了起来，这一刻，素问将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明知敌不过，却倔强不已。慈茵师太本想手下留情，没想到素问招招致命，她忍无可忍:“你不要逼我，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为什么瞒着我？”素问眼含泪水，满眼愤怒地望着她，厉声控诉，“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娘已经死了？你究竟要利用我到什么时候？”
慈茵师太冷哼一声，下定了狠心:“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不要再逼我了！”素问仍步步紧逼，慈茵师太退无可退，出手打了她一掌，素问倒在地上吐血。
慕浅用混元剑法一掌打伤温明，慈茵师太也被苏凛夜打了一掌，并没有讨到便宜，温明缓缓站起身，命令下去:“回九华山！”
“素问！素问！”慕浅连忙跑过去看她。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慕浅身心俱疲的独自一人坐在大殿中央，为素问的离开而伤心落泪，待几位护法整顿完赤魂宗，前来向她禀报。
“宗主，你也别太难过了。”连翘想安慰她，奈何语言是最无力的东西，连自己都安慰不了。
慕浅沉默，再次落泪，轻道:“素问死前，有什么遗言吗？”
连翘低下头，痛心惋惜道:“她说，请你原谅她。”
苏凛夜也叹息了一声，查清了素问的底细，很是同情:“素问是白云观派来的奸细，她都已经说了，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可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呢？素问虽是奸细，但她并无害你之心，也无害赤魂宗之心，只是受了白云观的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慕浅再次陷入沉默，连翘担心道:“宗主，你都在这坐了好久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你们让我自己静静吧。”慕浅扶额，一脸疲惫的样子，他们只好听吩咐先行退下。
楚琬琰赶来，已然是迟了，他缓缓走进大殿，空荡的大殿中央，慕浅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他轻声叫着:“浅浅。”
慕浅闻声望去，面无神情，问道:“楚公子，你来干什么？”
“我想把素问带走。”楚琬琰请求，告诉她关于素问和他的关系，“她的生母静和师太，是我的姨母，她生前托我找到她的女儿好好照顾，是我不好，辜负了姨母。她们母女二人自从分离之后，就再没有相认，所以我想带走素问的尸身，与姨母合葬，这样她们母女二人也算团聚了。”
慕浅听完，疲惫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诧异，更多的是心寒和失望，她站起身望着楚琬琰，眼泪再次溢出眼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素问是你表妹？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
楚琬琰深感内疚，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又加上素问的身世，导致他们之间的误会再次加深。他除了道歉，还是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至于素问，我和她是在青云小筑的时候刚刚相认，我答应了她，替她保密，因为事关赤魂宗和白云观，她决定亲口向你坦白一切。”楚琬琰请求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是希望我对外隐瞒她的身份？”慕浅猜到了，她自然会这么做，“其实楚公子不必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素问的确是白云观派来的奸细不假，但她也是被逼无奈的，况且这些年，她对我是真情还是假意，我能够感受得到，如今素问死了，我也希望她可以走得安心一些。我赤魂宗遭此重创，已然是经受不起任何风波了。”
楚琬琰点了点头，经历那么多，她成长了许多，他便可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她:“另外，我在抓住温羽的时候，他无意间向我透露，在温明的背后还有一股巨大的势力，我担心他这次围剿赤魂宗，并非报仇这么简单。我怀疑他日后还会做出对赤魂宗不利的事情，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慕浅叹息了一声，轻道:“温明被我打伤，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再来了，还是要谢谢楚公子的提醒，这件事情我记下了，如果楚公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还请尽快启程吧。赤魂宗现在百废待兴，我实在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了。”说完，她走下台阶，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出了大殿。
“浅浅……”楚琬琰回身，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是他第二次望着她冷漠的背影，他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越来越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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