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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阻止荣王

    午后,楚琬琰和慕浅在房中下棋,慕浅望着棋盘,思索着:“我下这儿!”刚要落子,突然又反悔了,“等一下!我下这儿!”

    “确定了?”楚琬琰抬眸望着她,刚要落子,慕浅又叫了起来:“等一下!你先拿回去!我换个地方!”

    “落棋不悔真君子。”楚琬琰一脸宠溺地看着她道,“浅浅懂得这个道理吗?”

    慕浅撒娇道:“可我是女孩子!”

    荼靡推门进来,给他们带来一个消息:“我刚收到消息南渊向武林各门派送去了请柬,邀请各位掌门下月初四在碧霞山庄一聚。”

    “不对啊。”慕浅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南伯伯向来不参与武林之事,连两年一届的英雄大会都是派弟子参加的,这次怎么会主动邀请武林各派去碧霞山庄呢?”

    楚琬琰提醒她道:“浅浅,南庄主上次挺身而出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慕浅回想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南伯伯为了保下赤魂宗跟武林各派定下的五年之约吗?”

    “没错。”楚琬琰分析道,“碧霞山庄在武林中是大派,南庄主为人处事低调,在武林当中一直保持中立,这也是武林各派为什么会信任他,敬碧霞山庄三分的原因,除了上次替赤魂宗定下五年之约之外,南庄主本人几乎没有干涉过武林中事,这次却以碧霞山庄的名义,召各派前来,想必定是攸关武林局势的大事。”

    “我虽不像你想的那么透彻,但也确实觉得南渊此举很是异常。”荼靡顿了顿,问道,“楚小煜,你可有什么计划?”

    楚琬琰思量了一番道:“我和浅浅身份比较特殊,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慕浅觉得不妥,看向他问:“煜哥哥,此事关乎武林,我们真的不参与吗?”

    “南庄主如此大费周章,想必荣王那边催得紧,你我早就是荣王的眼中钉,我们若是贸然行动,说不定反而会激怒他。”楚琬琰顿了顿,继续分析道,“南庄主的一番筹划怕是会付诸东流,我们不去先静观其变,按兵不动,等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再行计划。”

    “听你的。”慕浅只有一个要求,叮嘱他道,“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瞒我,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楚琬琰望着她,温柔地笑着:“我答应你。”

    这时,一名舞姬走进来,在她耳边叫着:“荼靡姐姐。”她悄悄交给荼靡一封信,荼靡看了一下署名,暗中藏于身后,转过身望着慕浅说:“浅浅,你今天还没有喝药吧?他们刚才把药已经倒出来了,我让她带你去喝好吗?”说完,又看向楚琬琰,打趣道,“楚小煜,你得留下来,我要好好跟你算算这段时间你在我青云小筑好吃好喝好住的账!”

    “好,听老板娘的安排!”楚琬琰笑着,嘱咐道,“浅浅,你先去喝药,我随后就到。”

    慕浅点点头,跟着舞姬出去了。楚琬琰望着她离开,猜测荼靡有事故意支开慕浅,便问道:“荼靡,什么事?”

    荼靡拿出信封递给他:“这是京都太子给你的手信。”

    “太子?”楚琬琰皱眉,接过信。

    当晚,苏凛夜回到荣王府,承安等候他多时了,见他回来,十分欣慰:“大护法,你可让本王记挂得很啊!”

    苏凛夜突然跪下,效忠道:“苏凛夜愿誓死追随殿下!”

    “大护法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快快请起!”承安亲自扶他起身,问道,“可是慕宗主已经转危为安了?”

    “慕浅不再需要我了。”苏凛夜神情落寞,显然已经死心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需要过我。她身边有楚琬琰,又怎么会看得见我?”

    承安皱眉,猜测道:“莫非,是解药没有效果?”

    “楚琬琰一直在她身边,她怎么会肯吃我给她的解药?”苏凛夜告罪道,“殿下给的那瓶药,被我一气之下扔掉了,还望殿下恕罪。”

    “不碍事,这都是身外之物,扔了也就扔了。”承安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为他叹息道,“只是本王实在替大护法可惜,终究这争取也是失败了。”

    “既然她把我的心意一次一次地踩在脚下,我又何必再牵挂?”苏凛夜自嘲地笑着,“只是想想这么多年的付出,替自己不值罢了。”

    “大护法日后可有何安排?”承安问道。

    “从今以后,在下心中再无半点儿女之情,有的只是赤魂宗和殿下的武林盟。”苏凛夜说完,从怀中拔出匕首。特使见状,惊慌道:“来人!”门外的侍卫闻声纷纷闯进来,特使训斥道,“苏凛夜!在殿下面前,不得舞刀弄剑!”

    苏凛夜将匕首划过自己的掌心,顿时血流如注,随即跪下,双手将匕首奉上,在此立誓:“承蒙殿下不弃,苏凛夜愿誓死追随殿下,赤魂宗也是如此。”

    承安看向身侧的侍卫,呵斥道:“退下!”见苏凛夜这般诚心投诚,立刻上前将他扶起,“大护法快快请起!与其为私情自缚手脚,不如放手一搏,成就一番大事业,赤魂宗之事,本王必定全力相助。”

    “谢殿下!”苏凛夜应声,收回了匕首。

    廊前,楚琬琰转述道:“太子殿下在信上说丞相府已经清查完毕,有样东西他要亲手交给我,邀我前去。”

    “你信太子吗?”荼靡显然有些怀疑,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当初,父亲被冤入狱时,是太子殿下向圣上说明情况,才免了株连之罪,保全了我和姐姐的性命。”楚琬琰一直记得太子这份恩情,想必他此次相邀,是有什么为难之处,“我心里很明白,殿下此次相邀,交付东西只是个说词,真实情况他不便说罢了。”

    “太子不便说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什么易事吧?”荼靡有些担忧,不希望他再去冒险,“楚小煜,你才刚刚救回浅浅,荣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你又何必再去趟那趟浑水呢?”

    楚琬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父亲五十大寿那日曾苦心教导我,不管入仕与否,我都是圣上的臣民,忠孝大义须放于一切之前。”

    荼靡叹了一口气,明知劝不住他,只能嘱咐他一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想清楚,千万别冲动行事。”

    “你放心。”楚琬琰相信自己此行不会有什么危险,“一来太子仁德,不会设计陷害我,二来这个江湖已经是山雨欲来,若一味退避,只怕等到荣王只手遮天之时,更加不得善终。若我想要和浅浅长相厮守,就绝不能放任荣王。”

    荼靡无奈,真拿他没办法:“我知道你已经拿定了主意,谁劝你都没有用,我只是叮嘱你,万事小心。”

    楚琬琰点头,拜托她道:“我此次前去,恐怕还要将浅浅托于你照顾,她的伤还没有好全,还需悉心照料,这一切的账都先记下来,等我回来再一次跟你算清。”

    “谁要你还?”荼靡打趣他道,“我这么大的青云小筑难道还真怕你们给我吃穷了不成?你呀!你可是答应了浅浅妹妹,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瞒她,这么快你就忘记了?”

    楚琬琰神情严肃:“就算是出于私心,这件事也必须瞒她。”

    “好好好!”荼靡真是服了,调侃道,“你啊,但凡是少爱她几分,也就不会这么自私了。”

    荣王府,承安书房内,承安问道:“先生,对于苏凛夜这次投诚你有何看法?”

    “现在看来,倒有几分可信。”特使一时还看不透彻,提防道,“但他毕竟是江湖中人,还是小心为上。”

    承安咬着牙,愤恨道:“这慕浅真是福大命大,这次又没杀死她。”

    特使倒是不以为然:“慕浅是早晚要死的人,殿下不必过急。”

    承安想想也是:“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让苏凛夜彻底死了心,也没有浪费本王这上好的毒药。”

    “还好那毒药没有被发现,不然这一关不好过。”特使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本王过了苏凛夜这一关,可苏凛夜还没有过本王这一关。”承安警惕道,“苏凛夜是否忠心,还需再试。”

    幽州大街上,苏凛夜独自一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低头看着手里原本想送给慕浅的那对耳环,心生感慨:“浅浅,回到闹市,才体会到山中岁月有多美好,青松蔽日,梅花酿酒,可现在……从今以后,你身边就再也没有我了。”这一次,他是真的决定要放下她了。

    与此同时,青云小筑外,楚琬琰与慕浅在月下漫步,楚琬琰的目光一刻也未从她身上移开过,慕浅侧首,正好与他的目光对视,轻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楚琬琰低眉浅笑着:“浅浅今天特别美。”

    慕浅皱了皱眉,佯装生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美了?”

    “当然不是。”楚琬琰慌神,立刻改口,“浅浅一直都很美。”

    慕浅轻笑着,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足:“其实,这样的日子,我好像盼望了很久一样,现在终于盼到了,我觉得很开心。”

    楚琬琰温柔道:“这样的日子,将来还有很多呢!”

    慕浅觉得幸福突如其来,有些不真实:“煜哥哥,现在回想我们刚认识时候的样子,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楚琬琰承诺她道,“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走了这么多弯路,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将来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慕浅点点头,憧憬着未来的生活:“等我养好身体以后,我们就回忘忧谷,陪义父一起烹茶,种花,不问世事好不好?”

    “不问世事?”楚琬琰轻声重复,温柔地望着她,应答道,“好,听你的。”

    慕浅第二天醒来,看到手腕上系上一根红绳,她缓缓起身,床榻边有一封楚琬琰留下的信,她打开信封,信中所述:浅浅,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此去京都,我三日之内必回,得此红线牵引我定归心似箭,等我,勿念。

    慕浅突然心里一沉,满脸的担忧,昨夜刚说好他们从此退隐江湖,不谙世事,不料他还是去淌了这趟浑水。

    楚琬琰快马加鞭赶到了京都太子府,上前行礼问安道:“不知太子殿下找我何事?”

    承信急切道:“楚公子,本王此时确有一事相求。”

    “可是为了荣王?”楚琬琰接到他的信便已经猜到了。

    “本王现在实在是越来越看不透我这个王弟了。”承信无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此番前来京都名义上说是给碧霞山庄南庄主的千金送成亲贺礼,可据本王所知,南庄主从未邀请过官家之人,他这次不请自来,本王心里实在不安。你要知道,他上次来京都之后,没多久,丞相大人就……”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楚琬琰对于此事也有自己的看法,“我与殿下也有同感,荣王这次必定不单只是送贺礼这么简单,听说南庄主广发请帖,邀各大门派前去参加婚宴,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荣王也定会出现。这次,我可以替殿下去探个情况,也好为殿下求个安心。”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承信请求于他,“本王不便出面,在武林中又没有什么知根知底的人,只好麻烦公子。”

    楚琬琰理所当然道:“父亲蒙冤一事,殿下于楚家有大恩,如今殿下既有所托,楚琬琰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本王知道,王弟曾对公子起过杀心。”承信承诺他道,“不过你放心,虽然本王不便出面,定然会在暗中护你周全。”

    楚琬琰听了这话倒是觉得意外:“殿下如此安排,也是疑心荣王了?”

    “若是在以前本王断不会相信王弟会做出如此不安分之事,可是自从你的父亲……”承信想到这里,便感到心痛惋惜,“本王虽知道丞相大人是蒙冤而死,可偏偏就是查不出任何证据,如果此事的真相,真与王弟有关,那如此缜密狠心的心计谋略,倒是让本王不寒而栗。”

    楚琬琰宽慰他道:“殿下和荣王早就生分了,荣王心中想什么,您自然不会知道。”

    “本王心里一直是疼他的,他可是本王的亲弟弟!”承信感到十分痛心,“本王知道他身体不好,所以一直寄希望于他能多读些史书,将来也好受重用。”

    楚琬琰叹息道:“荣王若是能明白殿下的苦心,如今也就不会误入歧途了。”

    “可说真的本王还是不相信他做了那些事情。”承信很想相信他,可事实的真相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与他有关,由不得他不信。

    “其实荣王早已经成熟了,只是殿下一直不愿相信罢了。”楚琬琰低声道,“那既然如此,在下愿意替殿下前去打探虚实。”

    承信默许,为他安排道:“碧霞山庄喜宴那天,本王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本王的人也不会出面,否则怕被人大做文章,所以本王便与你以布谷鸟的叫声为信,万一有不测,公子便随着鸟叫声前往安全之处便可。”

    楚琬琰点头道谢:“多谢殿下庇护。”

    承信恳求道:“楚公子,一切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