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还是来了
“孩子以前玩票做一做就行了，大学还是要好好读的。”穿着传统吴服宽袍阔袖，头发一丝不苟贴在头皮上。看着约莫五十来岁的老人，大马金刀的坐在远藤家的沙发上。听起来像是商量的话，态度强硬的不容置喙。
“原来您是为了慎太郎而来啊。”远藤宗彦弄清突来拜访的缘由，松了口气，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远藤宗彦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在朝日新闻集团最想干的都是想如何帮助他人，主要统筹做企业应该承担回馈社会责任的事。如果他想上位，怕是四十岁都不到就能成为重要部门的部长，五十岁前就能进入董事局。能这么任性去做自己想做的，没有家族背景，怕是早被丢去资料室整理着历年资料，喝茶看报坐等下班退休。远藤宗彦心知肚明，这是家族的隐性影响，没有家族的默许庇护，他是无法过得这么洒脱的。
果然是为了慎太郎那小子来的吧。远藤宗彦笃定地想。
如果为了那小子，我该怎么办？远藤宗彦的大脑疯狂运转着，冷不丁地听到家主提到远藤优子的名字。远藤宗彦抬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虽然宗彦不是能做什么大事的人，但对家族来说也是不错的人材。在没有家族资源的情况下，竟培养了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听到优子考上东大法学院时，真是吃了一惊呢！”陪同家主一同到来的二条胜基，行云流水清洗完茶具。一边展示自己精湛的茶艺一边顺着家主的话往下聊，没让家主的话落在地上冷场。
“那是孩子自己的主意，跟我没多大关系。”远藤宗彦讲的生硬，似乎是一点都不想跟家族扯上关系。
“信荣那小子过早体验禁果的味道，大概是上天惩处他。婚前体检说，他大概很难再有子嗣，百万分之几的受孕概率。”家主沉默了会，突然开口说。
远藤宗彦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听到了这个了不得地八卦。如同幽灵一般立于家主身侧的管家，适时的拿出一份报告递给远藤宗彦。远藤宗彦扫到是隶属藤原家的私人医院，伸手接过了体检报告。
“看完就烧掉吧。”老人淡淡地说完，闭目养神似乎不想再多言。管家离开老人身边，站在了远藤宗彦身侧，做好随时销毁那份报告的准备。
“锻炼身体吃补药，应该是有办法补救的。”远藤宗彦看了几眼，赶紧把报告递给了管家。管家点燃这页报告，拿在手上看着火焰舔抵，直到剩一角这才松手让纸片在垃圾桶中燃尽。
“粮仓亏空已久，与其指望补满粮仓，不如纵火烧掉。他不是有个名为慎太郎的儿子吗？”二条胜基用三指捏着小茶杯，视线专注在指尖的茶杯上。待茶温已到适合品尝的时机，说完便饮尽。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慎太郎吧？”远藤宗彦看了眼之前故意用女儿优子钓他的老人，极力忍耐没有流露嘲讽之色。
“落叶终须归根。无论是慎太郎还是宗彦你，都应如此。”老人说着缓缓睁开眼，神情无太多变化。
“所以，必须要按家族意愿生活吗？”远藤宗彦不由嗤笑，话题绕来绕去，好像又回到了他当年离开家族的原点。远藤宗彦拿起温凉的茶水，没滋没味的喝了一口。
“东瀛皇室为了生计都迎娶了平民女子，藤原家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顽固。”家主的这番话，让远藤宗彦有些惊讶。但想想自己曾熟读家传的历史书，一些不被记录在正史的事，东瀛皇室无非是台面上的人偶。不对，哪怕是流浪艺人操控下的人偶戏也过得比某些在位的木偶有尊严。远藤宗彦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对于谈话这事不再紧绷。
“我希望慎太郎能够尽可能拿到最好的资源人脉，能考上东京大学或是京都大学，就不要去考什么音乐艺术大学。宗彦你也知道一个好的大学对孩子意味着什么，哪怕和家人闹矛盾，也能凭借大学文凭获得一份能够体面生活下去的工作。”
“只是为了慎太郎的未来志愿，这个我可以试着去说服他，而绝不是去威胁他。希望你们不要在其中施加过多影响，免得起了反效果。”远藤宗彦说着警告了一下家中的老人。
“宗彦，明明你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人，为什么就看不出这孩子的野心呢？”二条胜基若有所指的说。
“看来你们今天是有备而来。”远藤宗彦深吸一口气，这种谈话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真是太压抑了。
“孩子们差不多要回来了，等会一起吃个饭。慎太郎大概会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参与这场家宴。”老人毫无反驳的意思，一切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我回来啦！”不多久，远藤千夏活泼的声音从庭院传来。
“家里来客人了吗？哦！叔叔伯伯好！”远藤宗彦刚起身，远藤千夏已经跑到客厅向客人们问好。
“哦！这就是我的小孙女啊！真可爱，快看看爷爷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坐在沙发上的家主，一见到千夏，连脸上的皱褶都舒展了几分，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意，催促管家快拿出礼物。
远藤宗彦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副场景。他曾经想过，如果他没有离开家族或者他是普通家庭的小孩，会不会有眼前这般和睦的景象。
“您真是太破费了，能来看千夏，千夏就已经很高兴了。”远藤千夏嘴上客气着，双手接下了礼物，说了声不打扰大人聊天，拎着礼品袋往楼上房间走去。一套操作可谓是行云流水，让老人剩下的话都梗在喉咙里。远藤宗彦握拳放在鼻尖前清了清嗓子，远藤千夏这才停下脚步回头往向自己的父亲。
“先把作业写了，等会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会叫你的。”远藤宗彦叮嘱了一番。
“那你们慢慢聊。”远藤千夏眨巴了一下眼睛，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没叫她之前要好好呆在在房间里不要跑下来。远藤千夏转身后吐了吐舌头，像这样还跟上一世纪老派打扮的老人，看着就很难亲近，才不会下来自找不快呢！
结束行程回到家，远藤慎太郎还来不及跟家人分享今天的见闻，就看到妹妹千夏给自己使眼色。
“今天工作累了吧？去洗澡吧。”远藤慎太郎看眼面露疲态的母亲，点头称是。
洗完澡，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出来，客厅只剩钟摆声。远藤慎太郎甩了甩干燥的毛巾，无人理会他弄出来的动静。慎太郎默默捡起丢在沙发上的书包上楼去，总觉得家里今天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咔一声拧开自己的房门，房间的灯亮着，妹妹千夏在房间里他到不是很意外。一回来就给自己使眼色表示有话说，端着水杯就上楼了。连平日住在学校附近公寓里的姐姐都在，看来确实发生了什么事。远藤慎太郎随手把书包丢在床上，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说吧，今天出什么事了？”
“原来您是为了慎太郎而来啊。”远藤宗彦弄清突来拜访的缘由，松了口气，随后又陷入了沉默中。
远藤宗彦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在朝日新闻集团最想干的都是想如何帮助他人，主要统筹做企业应该承担回馈社会责任的事。如果他想上位，怕是四十岁都不到就能成为重要部门的部长，五十岁前就能进入董事局。能这么任性去做自己想做的，没有家族背景，怕是早被丢去资料室整理着历年资料，喝茶看报坐等下班退休。远藤宗彦心知肚明，这是家族的隐性影响，没有家族的默许庇护，他是无法过得这么洒脱的。
果然是为了慎太郎那小子来的吧。远藤宗彦笃定地想。
如果为了那小子，我该怎么办？远藤宗彦的大脑疯狂运转着，冷不丁地听到家主提到远藤优子的名字。远藤宗彦抬头，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虽然宗彦不是能做什么大事的人，但对家族来说也是不错的人材。在没有家族资源的情况下，竟培养了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听到优子考上东大法学院时，真是吃了一惊呢！”陪同家主一同到来的二条胜基，行云流水清洗完茶具。一边展示自己精湛的茶艺一边顺着家主的话往下聊，没让家主的话落在地上冷场。
“那是孩子自己的主意，跟我没多大关系。”远藤宗彦讲的生硬，似乎是一点都不想跟家族扯上关系。
“信荣那小子过早体验禁果的味道，大概是上天惩处他。婚前体检说，他大概很难再有子嗣，百万分之几的受孕概率。”家主沉默了会，突然开口说。
远藤宗彦瞪大眼睛，没想到自己听到了这个了不得地八卦。如同幽灵一般立于家主身侧的管家，适时的拿出一份报告递给远藤宗彦。远藤宗彦扫到是隶属藤原家的私人医院，伸手接过了体检报告。
“看完就烧掉吧。”老人淡淡地说完，闭目养神似乎不想再多言。管家离开老人身边，站在了远藤宗彦身侧，做好随时销毁那份报告的准备。
“锻炼身体吃补药，应该是有办法补救的。”远藤宗彦看了几眼，赶紧把报告递给了管家。管家点燃这页报告，拿在手上看着火焰舔抵，直到剩一角这才松手让纸片在垃圾桶中燃尽。
“粮仓亏空已久，与其指望补满粮仓，不如纵火烧掉。他不是有个名为慎太郎的儿子吗？”二条胜基用三指捏着小茶杯，视线专注在指尖的茶杯上。待茶温已到适合品尝的时机，说完便饮尽。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慎太郎吧？”远藤宗彦看了眼之前故意用女儿优子钓他的老人，极力忍耐没有流露嘲讽之色。
“落叶终须归根。无论是慎太郎还是宗彦你，都应如此。”老人说着缓缓睁开眼，神情无太多变化。
“所以，必须要按家族意愿生活吗？”远藤宗彦不由嗤笑，话题绕来绕去，好像又回到了他当年离开家族的原点。远藤宗彦拿起温凉的茶水，没滋没味的喝了一口。
“东瀛皇室为了生计都迎娶了平民女子，藤原家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顽固。”家主的这番话，让远藤宗彦有些惊讶。但想想自己曾熟读家传的历史书，一些不被记录在正史的事，东瀛皇室无非是台面上的人偶。不对，哪怕是流浪艺人操控下的人偶戏也过得比某些在位的木偶有尊严。远藤宗彦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对于谈话这事不再紧绷。
“我希望慎太郎能够尽可能拿到最好的资源人脉，能考上东京大学或是京都大学，就不要去考什么音乐艺术大学。宗彦你也知道一个好的大学对孩子意味着什么，哪怕和家人闹矛盾，也能凭借大学文凭获得一份能够体面生活下去的工作。”
“只是为了慎太郎的未来志愿，这个我可以试着去说服他，而绝不是去威胁他。希望你们不要在其中施加过多影响，免得起了反效果。”远藤宗彦说着警告了一下家中的老人。
“宗彦，明明你才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人，为什么就看不出这孩子的野心呢？”二条胜基若有所指的说。
“看来你们今天是有备而来。”远藤宗彦深吸一口气，这种谈话不在自己掌控的感觉真是太压抑了。
“孩子们差不多要回来了，等会一起吃个饭。慎太郎大概会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参与这场家宴。”老人毫无反驳的意思，一切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我回来啦！”不多久，远藤千夏活泼的声音从庭院传来。
“家里来客人了吗？哦！叔叔伯伯好！”远藤宗彦刚起身，远藤千夏已经跑到客厅向客人们问好。
“哦！这就是我的小孙女啊！真可爱，快看看爷爷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坐在沙发上的家主，一见到千夏，连脸上的皱褶都舒展了几分，脸上挂着慈爱的笑意，催促管家快拿出礼物。
远藤宗彦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这副场景。他曾经想过，如果他没有离开家族或者他是普通家庭的小孩，会不会有眼前这般和睦的景象。
“您真是太破费了，能来看千夏，千夏就已经很高兴了。”远藤千夏嘴上客气着，双手接下了礼物，说了声不打扰大人聊天，拎着礼品袋往楼上房间走去。一套操作可谓是行云流水，让老人剩下的话都梗在喉咙里。远藤宗彦握拳放在鼻尖前清了清嗓子，远藤千夏这才停下脚步回头往向自己的父亲。
“先把作业写了，等会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会叫你的。”远藤宗彦叮嘱了一番。
“那你们慢慢聊。”远藤千夏眨巴了一下眼睛，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没叫她之前要好好呆在在房间里不要跑下来。远藤千夏转身后吐了吐舌头，像这样还跟上一世纪老派打扮的老人，看着就很难亲近，才不会下来自找不快呢！
结束行程回到家，远藤慎太郎还来不及跟家人分享今天的见闻，就看到妹妹千夏给自己使眼色。
“今天工作累了吧？去洗澡吧。”远藤慎太郎看眼面露疲态的母亲，点头称是。
洗完澡，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出来，客厅只剩钟摆声。远藤慎太郎甩了甩干燥的毛巾，无人理会他弄出来的动静。慎太郎默默捡起丢在沙发上的书包上楼去，总觉得家里今天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咔一声拧开自己的房门，房间的灯亮着，妹妹千夏在房间里他到不是很意外。一回来就给自己使眼色表示有话说，端着水杯就上楼了。连平日住在学校附近公寓里的姐姐都在，看来确实发生了什么事。远藤慎太郎随手把书包丢在床上，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说吧，今天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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