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道
大琛假扮的护工把夜未艾送到救护车上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化妆打扮后的夜未晏跟夜未艾有七八分相似，头发放下来遮到半边脸后，相信连她们的爸妈都分辨不出来了。把留置针粘到夜未晏的手腕上，针尖插入的不是她的皮肤，而是一块超薄超能吸的卫生巾。卫生巾贴在病号服的袖子里，不细查是不容易发现的。
这样一来，无论是输液还是注射，药物都不会打到夜未晏的体内了。
律湘川扮演的实习医生正缠着柳阳，分散他的注意力。杜鑫假扮清洁人员，在夜未晏进病房时，以消毒的名义把所有亲属都赶出了病房休息室。六点半，夜未晏顺利躺上了病床，律湘川和杜鑫相继撤离。夜未晏的哥哥夜未央准时送饭到病房，夜父夜母和柳阳开始用餐。
老斐负责掩护大琛，一路在前开道。事情顺利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救护车驶离附属医院的一瞬间，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不过离欢呼还早。救治夜未艾的事，仅仅成功了三分之一。
七点过一刻的时候，夜未艾被妥善安置在了地下实验室的会议桌上。铺了一床棉絮的会议桌权当成了“手术台”。
七点半，律豆豆到场。替夜未艾把了脉，查看了瞳仁，又在她的脑部施以了数十根银针。
八点半，返回医院打探消息的律湘川回到实验室。夜未晏成功瞒过了住院医师的眼睛。
所有人用过餐，时间来到了九点多。
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律豆豆在会议室打坐，已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大琛让老斐和律湘川回房休息，两人哪有心情。三人各自找了个工位入座，谁也没想起去书吧带两杯喝的下来。
大琛在闭目养神，老斐忽地凑到律湘川耳边，悄声问道：
“你弟有没有告诉你老鬼的身份？”
“没有。”律湘川摇了摇头，道，“他只说以鬼自称，又姓王的，没几个，应该很好猜。”
“那你有没有猜到是谁？”老斐追问道。
“没。我才没这闲心思猜来猜去的呢。”
“我猜到了。”老斐神秘兮兮地道。
“是谁？”律湘川闻言精神一振。
老斐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四周，低声道：“谋圣鬼谷子，王诩……”
“真的？”律湘川一脸讶异，“你确定？”
“不确定。”老斐淡定地道，“不过我觉得他最有可能。”
“何以见得？”律湘川开始抬杠。
“你想，你弟，学道之人，为什么能一下子就猜出老鬼的身份？”老斐乜眼望着律湘川，道，“我琢磨来琢磨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之间有渊源……”
“啥渊源？”
“道！”老斐得意地道，“老鬼有质能互转之术，鬼神莫测之机。虽然以谋略、纵横享誉后世，但别忘了，他同样是道家代表人物之一。”
“道家代表人物多了去了，伏、黄、老、列、庄……”
“但姓王，又以鬼自称的，有几个？”老斐打断道。
律湘川歪着脖子想了半天，道：“王重阳、王羲之、王昭君……”
“打住！杠精！”老斐笑骂道，“越说越离谱！你要说出王倪、王文卿，我多少还敬你三分。居然连王昭君都出来了……”
“怎么，还不许有女道士了？”律湘川嘴硬，胡搅蛮缠地道。
“滚！”
老斐心知律湘川插科打诨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确实，既担心律豆豆能不能召来莽子治好夜未艾，又牵挂着医院病床上独自面对一切深怕露出马脚的夜未晏，老斐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时间终于快到午夜十二点了。老斐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嘭嘭嘭”地乱跳，而整个地下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
律豆豆把老斐喊进了会议室，大琛和律湘川则被挡在了门外。
“把上衣脱了。”老斐一进会议室，律豆豆就吩咐道。
“啊？脱衣服？”老斐愣住了，望着他确认道。
“怎么，害羞了？夜未艾昏迷着，我是男的，你有啥好顾虑的？”律豆豆笑道。
老斐无语地笑笑，脱下了短袖T恤，露出一身肌肉。
“你挨着夜未艾躺好。一会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在你头上施针，目的是刺激你的脑神经，激发脑电波的能量。”律豆豆整理着手中的银针，笑道，“这么说是不是好接受多了？我要是说用针打开你的百会、四神聪、印堂，侵入你的心、肝、肺，放出你的三魂七魄，是不是很吓人？”
老斐苦笑一声，没有搭话。
确切地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既像是灵魂出窍，又像是化身为波。
飘飘荡荡，在黑洞中旋转、起伏、摇曳、穿梭。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没有了空间的观感。
倏然，一阵风似地从一座仙山上空飘过。只见峰峦叠嶂，百花争艳，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山间忽现一谷，绵延五里。两侧山势陡峭，峰峦峙立，野卉芬芳，蝉鸣蝶舞。谷间有一白练，奔涌飞溅，白沫盈天，最后落入一池，汇入清溪。飞瀑后面，隐隐有一洞穴，洞口书“水帘洞”三字。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池中濯足，边上一只黑猫，仰首扑蝶，临水羡鱼，惬意万分。
老鬼被风拂面，哈哈一笑，一切了然于胸。拍了拍黑猫的脑袋，朗声道：“莽子，你就去一趟吧！”
莽子“喵呜”一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厌烦。
老斐无虑无思，无拘无缚，正魂游太虚，“波”衍宇宙，蓦地一道黑光切入，心中一阵空空荡荡，紧接着肝颤肺塞，猛吸一口气，一顿堪称惊天动地的剧烈咳嗽后，缓缓睁开眼，终于醒了过来。
口中满是腥味，一抹嘴角，果然是血！
“斐兄受累了！”
律豆豆的声音传入耳朵。老斐一看，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去！
满头大汗倒还在其次，面如金纸，耳目皆赤，乃至牙龈渗血，摇摇欲倒，那才叫人忧急交加！
“阿豆先生，你……”老斐情急之下想上前扶他，刚一起身，只觉天旋地转，立马又倒了下去。
“我没事。”律豆豆凝神调息，片刻后，面色慢慢恢复正常，“莽子，感谢你的大驾光临！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老斐侧头望去，才发现“尸猫之祖”莽子正蹲在夜未艾胸口，眼冒绿光，胡子不停地抖动着，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这样一来，无论是输液还是注射，药物都不会打到夜未晏的体内了。
律湘川扮演的实习医生正缠着柳阳，分散他的注意力。杜鑫假扮清洁人员，在夜未晏进病房时，以消毒的名义把所有亲属都赶出了病房休息室。六点半，夜未晏顺利躺上了病床，律湘川和杜鑫相继撤离。夜未晏的哥哥夜未央准时送饭到病房，夜父夜母和柳阳开始用餐。
老斐负责掩护大琛，一路在前开道。事情顺利得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救护车驶离附属医院的一瞬间，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
不过离欢呼还早。救治夜未艾的事，仅仅成功了三分之一。
七点过一刻的时候，夜未艾被妥善安置在了地下实验室的会议桌上。铺了一床棉絮的会议桌权当成了“手术台”。
七点半，律豆豆到场。替夜未艾把了脉，查看了瞳仁，又在她的脑部施以了数十根银针。
八点半，返回医院打探消息的律湘川回到实验室。夜未晏成功瞒过了住院医师的眼睛。
所有人用过餐，时间来到了九点多。
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律豆豆在会议室打坐，已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大琛让老斐和律湘川回房休息，两人哪有心情。三人各自找了个工位入座，谁也没想起去书吧带两杯喝的下来。
大琛在闭目养神，老斐忽地凑到律湘川耳边，悄声问道：
“你弟有没有告诉你老鬼的身份？”
“没有。”律湘川摇了摇头，道，“他只说以鬼自称，又姓王的，没几个，应该很好猜。”
“那你有没有猜到是谁？”老斐追问道。
“没。我才没这闲心思猜来猜去的呢。”
“我猜到了。”老斐神秘兮兮地道。
“是谁？”律湘川闻言精神一振。
老斐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四周，低声道：“谋圣鬼谷子，王诩……”
“真的？”律湘川一脸讶异，“你确定？”
“不确定。”老斐淡定地道，“不过我觉得他最有可能。”
“何以见得？”律湘川开始抬杠。
“你想，你弟，学道之人，为什么能一下子就猜出老鬼的身份？”老斐乜眼望着律湘川，道，“我琢磨来琢磨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之间有渊源……”
“啥渊源？”
“道！”老斐得意地道，“老鬼有质能互转之术，鬼神莫测之机。虽然以谋略、纵横享誉后世，但别忘了，他同样是道家代表人物之一。”
“道家代表人物多了去了，伏、黄、老、列、庄……”
“但姓王，又以鬼自称的，有几个？”老斐打断道。
律湘川歪着脖子想了半天，道：“王重阳、王羲之、王昭君……”
“打住！杠精！”老斐笑骂道，“越说越离谱！你要说出王倪、王文卿，我多少还敬你三分。居然连王昭君都出来了……”
“怎么，还不许有女道士了？”律湘川嘴硬，胡搅蛮缠地道。
“滚！”
老斐心知律湘川插科打诨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确实，既担心律豆豆能不能召来莽子治好夜未艾，又牵挂着医院病床上独自面对一切深怕露出马脚的夜未晏，老斐的神经绷得太紧了。
时间终于快到午夜十二点了。老斐甚至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嘭嘭嘭”地乱跳，而整个地下实验室里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了。
律豆豆把老斐喊进了会议室，大琛和律湘川则被挡在了门外。
“把上衣脱了。”老斐一进会议室，律豆豆就吩咐道。
“啊？脱衣服？”老斐愣住了，望着他确认道。
“怎么，害羞了？夜未艾昏迷着，我是男的，你有啥好顾虑的？”律豆豆笑道。
老斐无语地笑笑，脱下了短袖T恤，露出一身肌肉。
“你挨着夜未艾躺好。一会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在你头上施针，目的是刺激你的脑神经，激发脑电波的能量。”律豆豆整理着手中的银针，笑道，“这么说是不是好接受多了？我要是说用针打开你的百会、四神聪、印堂，侵入你的心、肝、肺，放出你的三魂七魄，是不是很吓人？”
老斐苦笑一声，没有搭话。
确切地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既像是灵魂出窍，又像是化身为波。
飘飘荡荡，在黑洞中旋转、起伏、摇曳、穿梭。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也没有了空间的观感。
倏然，一阵风似地从一座仙山上空飘过。只见峰峦叠嶂，百花争艳，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山间忽现一谷，绵延五里。两侧山势陡峭，峰峦峙立，野卉芬芳，蝉鸣蝶舞。谷间有一白练，奔涌飞溅，白沫盈天，最后落入一池，汇入清溪。飞瀑后面，隐隐有一洞穴，洞口书“水帘洞”三字。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池中濯足，边上一只黑猫，仰首扑蝶，临水羡鱼，惬意万分。
老鬼被风拂面，哈哈一笑，一切了然于胸。拍了拍黑猫的脑袋，朗声道：“莽子，你就去一趟吧！”
莽子“喵呜”一声，听不出是高兴还是厌烦。
老斐无虑无思，无拘无缚，正魂游太虚，“波”衍宇宙，蓦地一道黑光切入，心中一阵空空荡荡，紧接着肝颤肺塞，猛吸一口气，一顿堪称惊天动地的剧烈咳嗽后，缓缓睁开眼，终于醒了过来。
口中满是腥味，一抹嘴角，果然是血！
“斐兄受累了！”
律豆豆的声音传入耳朵。老斐一看，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去！
满头大汗倒还在其次，面如金纸，耳目皆赤，乃至牙龈渗血，摇摇欲倒，那才叫人忧急交加！
“阿豆先生，你……”老斐情急之下想上前扶他，刚一起身，只觉天旋地转，立马又倒了下去。
“我没事。”律豆豆凝神调息，片刻后，面色慢慢恢复正常，“莽子，感谢你的大驾光临！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老斐侧头望去，才发现“尸猫之祖”莽子正蹲在夜未艾胸口，眼冒绿光，胡子不停地抖动着，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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