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殒
李慧萍是在去法院开庭的路上出的车祸，当场死亡。
今天是她的骨灰回国的日子，也是停灵殡仪馆，等待第二天下葬的日子。
老斐和律湘川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结伴来到了南山殡仪馆。
说来也巧，此处正是当初沈谦停柩的地方。而明天李慧萍的骨灰要下葬的观音岩公墓，也洽是沈谦的安息之处。
李慧萍的哥哥李慧山是个普通工人，在一家电子元器件组装厂工作，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李慧萍从小学习努力，成绩优异，考上政法大学后，更成了一家人的骄傲和希望。可谁曾想才毕业一年多，刚刚能帮家里分担一些压力，就撒手人寰了。
李慧山老实木讷，也不大会说话，都是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李慧萍在国外出事后，全靠律所的同事帮忙处理后事。她的家人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到再见时，已是一个贴着李慧萍照片的骨灰匣子。
李慧萍的父母自然是伤心过度，晕倒当场。李慧山强抑着内心的悲痛，在亲朋的协助下勉力操持葬礼。
与李慧萍一起从国外回来的，是她在律所的主管兼师父甄姐。在老斐和律湘川的一再恳求下，甄姐怀着十分惋惜和后怕的心情，把车祸发生的情形又讲述了一遍。
从她讲述的情况来看，这就是一场意外，一场普普通通的车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唯一有一点让老斐和律湘川不能释怀的是，她们此次出国，代表的当事方是白银财富！
这是巧合吗？
从殡仪馆出来，老斐二人去沈谦墓前驻足了片刻。晚风吹拂，松柏摇曳，墓里坟外，天人永隔。感慨了一阵，在律湘川的劝慰下，老斐准备离开。
蓦地，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从一片松林之中钻了出来。老斐和律湘川均被吓了一跳。
“什……什么鬼？”律湘川脱口就来。
“我不是鬼，我是人。”人影缓缓靠近，声音清脆，是一名年轻女子。
“是你？”老斐看清来人的样貌，隐约觉得有些眼熟，细细回忆，终于想起她便是那与李慧萍一起去白银财富面试的高个子女生！
“我刚在灵堂看到你们了。你们是……警察？”高个女显然是见到老斐二人缠着甄姐问东问西，把他们当成公安了。
老斐和律湘川互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哦，那算了。”高个女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失望，转身准备离开，“打扰了。”
“等一等！”老斐喊住了她，“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高个女闻言回过身来，端详良久，还是没有认出老斐来，摇摇头道：“没印象。我们见过？”
“我是肖潇的男朋友，我叫斐冉。”老斐走近她面前，正色道，“肖潇就是一年多前跟你和李慧萍一起去白银财富面试的那名女生……”
“啊！是你？我想起来了！”高个女面露讶色，“你……你怎么会到这来？肖潇呢？”
“说来话长。”老斐叹了口气道，“你要是方便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虽然不是警察，但有些事，我们比警察在行。”律湘川不失时机地插嘴道。
高个女狐疑地望了两人一眼，点点头道：“行！”
“你跟李慧萍是同学？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老斐道。
“我叫任晶晶，跟慧萍是一个寝室的室友。那次去白银财富面试，其实慧萍是被我硬拉去的……”
任晶晶跟李慧萍一样，也是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的本科生。去白银财富面试，还是男朋友莫青书推荐的。莫青书的姐姐莫小棋是知名记者，在一次采访活动中结识了白银财富的董事长施行云，深得后者的赏识。莫青书当时是政法大学行政管理专业的大三学生，正是需要找单位实习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便进了白银财富行政部实习。一年后，顺理成章地转正成了正式员工。当他得知白银财富的法务部有招聘应届生的计划后，立马通知了女友任晶晶。任晶晶自然喜不自胜。若是能进白银财富这样的上市龙头企业，又能和男友朝夕相处，简直不要太幸福。
这样的好事当然也不能忘了好闺蜜。李慧萍虽已签了一家知名律所，但比起白银财富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骑驴找马，也未尝不可。
于是任晶晶好说歹说，把李慧萍拉上一起投了简历，并获得了面试的机会。
“但竞争实在太激烈了，我们两个本科生，根本不是一众研究生的对手，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任晶晶苦笑了一声，端起面前的咖啡，小抿了一口，接着道，“我记得肖潇是进了第二轮的。她应聘的是风控部，竞争比我们还大。肖潇很厉害……”
三人从公墓回到了无聊斋书吧。书吧里不见了律豆豆和释惠明，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在埋头看书。
“肖潇参加完面试，就失踪了。”老斐黯然道，“我至今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白银财富完全没有她的资料，可她确确实实是去参加了面试的。”
“不会吧？”任晶晶闻言吃了一惊，脸色大变，“肖潇……失踪了？”
“千真万确。”律湘川道，“哎，你男朋友还在白银财富，能不能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我们早就分手了。”任晶晶苦笑道，“就算没有，他一个新人，我想也打听不到什么。”
律湘川道：“分手？莫不是因为你没进得到白银财富，他移情别恋了？”
老斐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总是抓不住重点：我们找任晶晶来，是为了打听人家的隐私吗？
任晶晶也不以为意，坦然道：“也是也不是。我想就算我成功进了白银财富，他也会跟我分手的。毕竟，能得到董事长千金的青睐，没几个男人会不动心吧？”
律湘川不理老斐，追问道：“你是说施行云的女儿，看上你前男友了？”
任晶晶点了点头，捧着咖啡发了会呆，没有再开口。
“你可以跟我们说说，面试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老斐正色道。
今天是她的骨灰回国的日子，也是停灵殡仪馆，等待第二天下葬的日子。
老斐和律湘川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结伴来到了南山殡仪馆。
说来也巧，此处正是当初沈谦停柩的地方。而明天李慧萍的骨灰要下葬的观音岩公墓，也洽是沈谦的安息之处。
李慧萍的哥哥李慧山是个普通工人，在一家电子元器件组装厂工作，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
李慧萍从小学习努力，成绩优异，考上政法大学后，更成了一家人的骄傲和希望。可谁曾想才毕业一年多，刚刚能帮家里分担一些压力，就撒手人寰了。
李慧山老实木讷，也不大会说话，都是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李慧萍在国外出事后，全靠律所的同事帮忙处理后事。她的家人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等到再见时，已是一个贴着李慧萍照片的骨灰匣子。
李慧萍的父母自然是伤心过度，晕倒当场。李慧山强抑着内心的悲痛，在亲朋的协助下勉力操持葬礼。
与李慧萍一起从国外回来的，是她在律所的主管兼师父甄姐。在老斐和律湘川的一再恳求下，甄姐怀着十分惋惜和后怕的心情，把车祸发生的情形又讲述了一遍。
从她讲述的情况来看，这就是一场意外，一场普普通通的车祸，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唯一有一点让老斐和律湘川不能释怀的是，她们此次出国，代表的当事方是白银财富！
这是巧合吗？
从殡仪馆出来，老斐二人去沈谦墓前驻足了片刻。晚风吹拂，松柏摇曳，墓里坟外，天人永隔。感慨了一阵，在律湘川的劝慰下，老斐准备离开。
蓦地，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从一片松林之中钻了出来。老斐和律湘川均被吓了一跳。
“什……什么鬼？”律湘川脱口就来。
“我不是鬼，我是人。”人影缓缓靠近，声音清脆，是一名年轻女子。
“是你？”老斐看清来人的样貌，隐约觉得有些眼熟，细细回忆，终于想起她便是那与李慧萍一起去白银财富面试的高个子女生！
“我刚在灵堂看到你们了。你们是……警察？”高个女显然是见到老斐二人缠着甄姐问东问西，把他们当成公安了。
老斐和律湘川互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哦，那算了。”高个女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些失望，转身准备离开，“打扰了。”
“等一等！”老斐喊住了她，“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高个女闻言回过身来，端详良久，还是没有认出老斐来，摇摇头道：“没印象。我们见过？”
“我是肖潇的男朋友，我叫斐冉。”老斐走近她面前，正色道，“肖潇就是一年多前跟你和李慧萍一起去白银财富面试的那名女生……”
“啊！是你？我想起来了！”高个女面露讶色，“你……你怎么会到这来？肖潇呢？”
“说来话长。”老斐叹了口气道，“你要是方便的话，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虽然不是警察，但有些事，我们比警察在行。”律湘川不失时机地插嘴道。
高个女狐疑地望了两人一眼，点点头道：“行！”
“你跟李慧萍是同学？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老斐道。
“我叫任晶晶，跟慧萍是一个寝室的室友。那次去白银财富面试，其实慧萍是被我硬拉去的……”
任晶晶跟李慧萍一样，也是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的本科生。去白银财富面试，还是男朋友莫青书推荐的。莫青书的姐姐莫小棋是知名记者，在一次采访活动中结识了白银财富的董事长施行云，深得后者的赏识。莫青书当时是政法大学行政管理专业的大三学生，正是需要找单位实习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便进了白银财富行政部实习。一年后，顺理成章地转正成了正式员工。当他得知白银财富的法务部有招聘应届生的计划后，立马通知了女友任晶晶。任晶晶自然喜不自胜。若是能进白银财富这样的上市龙头企业，又能和男友朝夕相处，简直不要太幸福。
这样的好事当然也不能忘了好闺蜜。李慧萍虽已签了一家知名律所，但比起白银财富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骑驴找马，也未尝不可。
于是任晶晶好说歹说，把李慧萍拉上一起投了简历，并获得了面试的机会。
“但竞争实在太激烈了，我们两个本科生，根本不是一众研究生的对手，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任晶晶苦笑了一声，端起面前的咖啡，小抿了一口，接着道，“我记得肖潇是进了第二轮的。她应聘的是风控部，竞争比我们还大。肖潇很厉害……”
三人从公墓回到了无聊斋书吧。书吧里不见了律豆豆和释惠明，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在埋头看书。
“肖潇参加完面试，就失踪了。”老斐黯然道，“我至今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白银财富完全没有她的资料，可她确确实实是去参加了面试的。”
“不会吧？”任晶晶闻言吃了一惊，脸色大变，“肖潇……失踪了？”
“千真万确。”律湘川道，“哎，你男朋友还在白银财富，能不能让他帮忙打听打听？”
“我们早就分手了。”任晶晶苦笑道，“就算没有，他一个新人，我想也打听不到什么。”
律湘川道：“分手？莫不是因为你没进得到白银财富，他移情别恋了？”
老斐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总是抓不住重点：我们找任晶晶来，是为了打听人家的隐私吗？
任晶晶也不以为意，坦然道：“也是也不是。我想就算我成功进了白银财富，他也会跟我分手的。毕竟，能得到董事长千金的青睐，没几个男人会不动心吧？”
律湘川不理老斐，追问道：“你是说施行云的女儿，看上你前男友了？”
任晶晶点了点头，捧着咖啡发了会呆，没有再开口。
“你可以跟我们说说，面试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老斐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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