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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肥得圆卜隆冬

    啥叫嘚了裤,裤衩子不一定穿,冬天只穿秋裤加外裤,不出远门绝对不穿棉裤。

    因此他爹有个外号:二先生。

    没啥特别,只是形容词。

    东北话没法解释,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当形容词就好理解了。

    东北话有意思吗?不不不,东北外号才有意思。

    过些年不让生孩子的时候,老大二亩八分地,老二一亩四分地还罚款,独生子有半晌地。

    上哪说理去?

    而老三以后的孩子没地,所以有人给老三起外号:多余,老四:冒泡。

    二先生媳妇啥名吴昊同样不知道,大家管她叫二媳妇。

    一米五五一百五,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后丘全是腰,不胖脸,长的还不错。

    特点:白!泼妇!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好吃懒做还好色。

    二先生本来就能花,摊上这媳妇他算赚到了。

    院子里二先生躺在地上,被两坨硕大的邪魔压的喘不过气。

    二媳妇嘴里骂着:“出门就看别人家老娘们,我天天光膀子也没看你瞅我呀。”

    二先生看见人家那一刻很激动,但他不承认,怒吼:“我没看。”

    “啪!”二媳妇给他一嘴巴:

    “还敢犟嘴,不喊都不回来,差点跟车跑了,你也不瘸了!”

    “这家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咋滴呀?多啥啊?四个么么啊?”

    “没看?那脑瓜子恨不得跟人家走了都,家里饭再不好吃,外面屎你都得尝尝?”

    “啪,是不是想尝尝?”

    二先生捂着脸狡辩:“我还不行上当gai溜达溜达了?”

    “啪啪!”二媳妇轮起两条胖胳膊左右开攻:“我让你犟!我让你犟!”

    “长的难看,说话费劲,还挺能犟嘴,啪!我一撇子抽死你。”

    “就想掰胯胯轴子,你不瞅瞅自己啥德行啊?”

    “你好!”二先生喘息粗气双臂护头喊道:“肥得圆卜隆冬,我瞅你干啥?”

    “哎呀!还敢顶嘴?挺有尿啊!”二媳妇举起手:“啪!”

    “离了歪斜有点瘸,你还有非分之想了,王母娘娘吃山菜,想野味了是不是?”

    “啪!是不是想野味了?”

    俩人打的正起劲呢。

    李二坏蹲在旁边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指着他爹的脸:“往上点打,往上点打,躲开了躲开了。”

    两口子突然停手看向他,李二坏起身跑到大门外看见有人一昂头:“吴昊啊,告诉大爷那娘们谁啊?真带劲哎!”

    “见过缺揍的,没见过挨打没够的!”吴昊本来有乐模样的脸立马布满寒霜。

    抽出一根苞米杆,大长腿迈开两步叨上刚转身要跑的李二坏。

    “小兔崽子,我让你赛脸!”薅起后脖领子往地上一按,“啪啪”苞米杆打稀碎。

    随后拉起来就是一脚。

    李二坏踉跄跑进大门才吭声,揉着屁股直蹦:“唉呀妈呀打疼了打疼了。”

    跟他爹一样,冬天穿嘚了裤能不疼呢,冬天苞米杆脆,伤害性不是那么大。

    就算如此一般小孩受不了,这小子一滴眼泪没掉,还冲门外做鬼脸,可见其多皮。

    有人来了两口子也不打了,二媳妇起身扭着后丘走过来拿腔做调的:“哎呦!这不是大学生吗!”

    吴昊没搭理她,瞪眼李二坏,转身去掰门口榆树条子,这玩意打不坏确疼的要命!

    二先生不干了,孩子惹祸谁踢两脚打两下没事,别拿树条子啊,打坏了不得让你赔么?

    亲儿子可不能让他打,薅起还在叫唤的二坏进屋。

    二媳妇丝毫没生气,抛个媚眼:“刚才那骚娘们谁啊?”

    “我同学和她妈,要去京城和我道别来了。”吴昊知道她嘴不好,懒得一般见识,摇晃手里树条,太冷,冻梆硬。

    得拿家缓缓,不然一使劲折了,这玩意就是为以后削李二坏准备的。

    至于为啥不实话实说,他又不是二逼,哪有扬家丑的,瞧周敏那架势,估计不会像以前那样宣扬。

    毕竟今天算出气了。

    关键是老蔫吧没准啊!

    “大兄弟想啥呢?”二媳妇又抛个媚眼。

    “没啥,我回家了。”吴昊闻到她身上油味犯恶心。

    这时候人保守。

    可是古代人保守不?窑姐啥样?

    啥时代都不缺这样的,他们屯有俩,这个最不要脸,那个背地里更不要脸。

    “哎,别走啊。”二媳妇嗲声道:“嫂子还能吃了你咋滴?”

    望着那漂亮脸蛋和大体格子她舔舔嘴唇:“你二哥弄回来两只兔子,进屋吃口饭呗。”

    “吃完了。”吴昊摇头拒绝,刚走两步。

    二媳妇急忙喊住他,若有所指的说:“还有鹿肉呢,明天你二哥去干活家里没人吃,嫂子给你包饺子啊!”

    这老娘们想划拉我!吴昊扭头斜了她一眼:“我怕你一后丘坐死我!”

    “嘿!”二媳妇瞪着他离开背影气够呛,从兜里掏出把毛克“噶蹦嘎嘣”吃起来。

    小眼睛滴溜溜转,半晌:“呸!还同学告别,我看是人家没看上你吧,人家那车多少钱!”

    “哼!没准就是这么回事!”

    吴昊没听见她说啥,听见也没招,不打女人,那娘们本来就爱扯老婆舌,今天生气以后有可能说点啥。

    治她得找厉害的,比如他大姨高丽华,人家不扯头发不挠脸,小架烧火棍,急眼拿搞把。

    削完都老实。

    吴昊走到拐角一家瞅一眼,万物相生相克,如果二媳妇扯老婆舌。

    她家邻居可挺猛,和自己关系不错,到时候请人收拾她,二先生敢动手他也跟着动手了。

    农村老娘们打架没人管,83年也不管,除非闹大见血了,老爷们也一样。

    挨揍没事,出去告状丢不起那人。

    回到家一进屋,吴昊感觉有杀气。

    吴卫国拿起鸡毛掸子:“咋回事?”

    媳妇拿着本夹子看鞋样,一句话不说肯定发生啥事了,小犊子能把他妈气这样?

    吴昊拿起小板凳坐墙角,把从去大姨家发生的事说一遍。

    “马拉个币滴,欺负我头上来了!”吴卫国听完炸毛了,起身找钥匙:“枪呢!我崩了她!”

    “行了,开车走滴。”吴昊低头摇晃手中树条子。

    “坐车走了?”吴卫国气的转一圈,指着儿子:“你他妈有啥用?不敢杀人你还不敢打吗?”

    “你出息!”高丽娟把本夹子往炕上一摔呵道:“打这个打那个,你是不是要打我?”

    “你真有能耐她敢来吗?”

    男人最怕这句话,吴卫国站在一旁低下头。

    吴昊皱眉喊了句:“妈!

    这事赖我你怪我爸干啥,这几年供个高中生养一家人,还能攒几百块钱行了。”

    “大集体刚分开,他有能耐往哪使?这么大岁数了能顾家还想咋滴?”

    吴昊憋屈,他可以玩命,父母咋办?老吴死儿子肯定去屠了老苏家。

    如果不是老妈被欺负他都不至于犯虎动刀。

    儿女没能耐别怪父亲,他以前何尝不是怀揣梦想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