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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家父许谦

    宁正忠觉得自己这样处理完全没有问题。

    其一,是对方自己过来闹事,打伤自己的人。

    其二,自己留他一口气,也是看在信王的面上。

    其三,若是自己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国丈府还如何在京师立足?

    “上。”

    宁正忠挥了挥手。

    跟在其身后的七八名禁卫弃刀冲向陈墨。

    既然要留一口气,兵器肯定是不能用了,毕竟刀剑无眼。

    这几人,都是禁卫中的好手,是宁月霜专门在禁卫里挑的,给父亲做护卫。

    “大胆,我是北镇抚司百户陈墨。”

    陈墨从怀里取出北镇抚司的牌子,他知道差不多行了,亮明身份,随后说道:“宁国丈,我可是和和气气的来参加酒会,是您这管家不由分说的便动手,我打伤您的人,完全出于自卫,您这一上来就说只留我一口气,未免太不把楚律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震,不过也只是一震而已,对于他们,律法只是约束底下的人而已,别说现在只是打伤,就算是杀个人,也有办法脱罪。

    更何况,对方还是国丈,提出楚律,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

    一些人的眼神有些轻蔑。

    而冲过来的七八个护卫,瞧见北镇抚司的牌子,一时间有些迟疑。

    宁正忠眼眸微眯,瞥了一眼一旁的何管家,后者也没想到陈墨怎么就成北镇抚司百户了,他一心只想拿下陈墨向宁正忠邀功的。

    见何管家眼神躲闪,宁正忠便知道是他自作主张了。

    宁正忠冷哼一声:“老夫可没请你,你不打自来,下面的人只是阻挡你进去,却被你打伤,简直猖狂,还愣着干嘛,拿下他……”

    不管原因究竟如此,人是他打伤的,就算真是自己这方的过错,与自身颜面相比,也必须给陈墨一点颜色看看。

    陈墨挑了挑眉,好个颠倒黑白。

    不过他已经没法在说,只见那七八人已经拳掌近身了。

    陈墨解下大氅系带,大手一甩,大氅如一面旗帜甩开,朝着几人笼罩了过去,身形冲出,靴子重踏地面,在他们的视野被挡住的时候,直接一记贴山靠撞了过去。

    几人直接被撞出,身体摇摇晃晃,还没缓过来。

    只听得哗的一声。

    陈墨扯过大氅披在身上,飞速的系好系带,拳头如雨点一般招呼在自己的身上。

    黑虎拳!

    几人瞬间感到脑袋遭受了重击。

    嘭嘭嘭!

    片会功夫,八人便接连倒在了地上,捂胸哀嚎。

    “好凌厉的身手。”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惊讶之声,然后评头论足了起来。

    陈墨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白狐披肩,拍了拍上的污渍,然后把信王给他的邀请函递了过去:“喽。”

    见宁正忠不接,陈墨便塞给何管家,旋即径直的从宁正忠的身旁经过,朝着雪吟阁走去。

    “果然是无人可用,一个国丈,身边连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陈墨心道。

    “你……你……”宁正忠指着陈墨的背影,脸色铁青。

    “老……老爷,是萧家,他代表萧家来的。”何管家颤颤巍巍的把邀请函递给宁正忠,上面有萧家的擢。

    “江南萧家。”

    人群终于静了下来。

    江南萧家,那可是信王妃的娘家。

    虽然这次南方有人反叛,那也只是扬州那一带,根本就影响不到萧家,萧家的影响力可是整个江南。

    此刻,他们想起了前些时间和清观信王妃遇刺一事,传闻是有个锦衣卫救了信王妃。

    某非就是此人?

    一些王公大臣,直接绕过宁正忠,朝着陈墨而去。

    宁正忠的脸色阴沉如水。

    虽然极其不欢迎陈墨,但人家是代表萧家来的,还真不能拦。

    琉璃灯的光芒洒在楼宇飞檐下,雪吟阁一楼的大厅中,数十张书桌摆成一圈,身着儒袍的学士,书院的学子,王公大臣的公子,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小姐。饮酒作诗,好不热闹。

    【弘成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伱听从信王的吩咐前来参加雪吟酒会,与国丈府发生冲突,你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应付了过去,获得属性点2。】

    当陈墨进入大厅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他的旁边经过,径直的撞了他一下后,朝着身后的宁正忠迎了过去。

    “国丈。”

    “状元郎。”

    韦从文跟宁正忠的拱了拱手后,两人热情的交谈了起来。

    “状元。”陈墨挑了挑眉,独自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他的手上多了张纸条,正是刚才撞他的韦从文给他的。

    就在他要看的时候。

    一青年晃晃悠悠的在陈墨的身前坐了下来,大冬天的还拿着扇子。

    其折扇一手,轻笑道:“许伯源,见过陈兄。”

    陈墨手掌微握,一怔:“我们认识?”

    “家父许谦。”许伯源道。

    “原来是许公子,下官有礼了。”陈墨起身对许伯源拱了拱手。

    刑部尚书之子,真正的权贵。

    “不必客气,坐,坐。”许伯源摇着扇子,旋即说道:“陈兄刚才那一手可真漂亮,丝毫不拖泥带水,在下佩服。”

    “许公子夸赞了,下官那些小把戏,在许公子面前不值一提。”

    “得了吧,陈兄在我面前就不要拘谨客气了,二十四岁的五品武者,可比我强多了。”

    “许公子谦虚了。”

    许伯源笑了笑,放下折扇,拿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然后轻声道:“宁正忠这人,就是看不清形势,居然想借这酒会来结党营私,真是可笑。”

    陈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了解宁正忠。

    看不清形势是一点,当局者迷又是另一点。

    还有一点,或许是宁正忠自己也想赌一把。

    宁正忠如此在乎权势,肯定知道小皇帝一旦倒台,目前所有的荣华富贵也会消失,或许还会受牵连。

    他肯定不会坐视自己拥有的一切化为过眼云烟。

    何不攀附权势搏一把。

    “陈兄,你可知这酒会第一场比拼诗词,以何为题?”许伯源卖着关子,笑道。

    “请许公子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