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强者为尊？”
叶荷看着叶问。
他说得没错，道玄大陆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于强者有着特别的崇拜。礼乐崩坏，律法失效，道德沉沦。越来越多的矛盾被激化，冲突不断，斗争不断，流血不止。
人们饱受战火摧残，无数人流离失所，叶荷也是其中之一。优胜劣汰？在她的记忆中，从她记事开始，她和妹妹就被父母带着逃难。强者为尊，那弱者呢？
她的父母死了，她被骗进青楼，妹妹不知道在哪。难道弱者从出生就该死吗？既然如此，那自己的存活的意义是什么？
“不对，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我绝不认同。”
叶荷怒吼出声。
驾车的牛二听见兽车里传来叶荷的怒吼，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想着要不要询问？牛二随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公子的事哪轮得到你来掺合啊，牛二。”
叶问有些意外，没想到叶荷的反应这么大。
“那你说说世界该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叶荷回应道，“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人都会为了争夺权力与力量而抛弃一切，还有一些无法割舍的情感。至少我不是。”
叶荷想了想叶根，想了想死去的双亲，想了想自己的妹妹。
叶问眼睛直直地盯着叶荷，他感受到了这个女人身上不一样的东西，她的确与众不同。
“你说得没错，你和叶家之人不一样。你虽然如今姓叶，但骨子流的不是叶家的血。你的本名叫姓李，因为紫秋国和岳国的战争，你们一家流落到了特洛城。按照特洛城的规矩，战争时期，逃难的难民是一家要有一口人‘入供’的。要么男的充当敢死队，要么女的成为营妓。”
“你的母亲长得十分漂亮，被迫充当了营妓，供士兵们奸淫玩乐，你的父亲不堪受辱自杀了，而你的母亲却不敢自杀。如果她自杀了就属于‘逃供’，这个职责就会落到你和你妹妹的身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
叶荷恶狠狠地看着叶问，尘封已久的回忆又像潮水般密集侵蚀了大脑。
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和妹妹，最后活生生地被人轮奸致死，甚至到最后的一口气的时候，还在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们两姐妹。
叶荷的眼泪夺眶而出，尽管在母亲死后，她就告诉自己要坚强，绝不能轻易的哭，但此刻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你们好好的一家人却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们没有实力，守护不了自己的家人吗？这就是道玄大陆的弱肉强食！”
叶问感受到了叶荷眼神中的愤怒与憎恨，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亲情不过是最可悲也最可笑的东西，那种东西趁早抛弃，这样你的母亲也不会受尽苦难而死，我想你的母亲一定很后悔吧。”
“住口！你这种不懂感情的人不配评论我娘。”
叶荷用手指着叶问，朝他厉喝道。
“我不许你侮辱我娘。正是因为这苦难太痛，这份感情才显得弥足珍贵，我娘到最后一刻都是在责怪自己，她又怎么会后悔呢？”
叶问沉默了，他的确不理解，为何在临死之际还会想着别人，难道不会为了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而悔恨吗？
“我承认，你有一位伟大的母亲。那你呢？”
“我？”
叶荷指了指自己。
“你刚刚说你不是为了争夺权力和力量而舍弃感情的人，你是如何看待感情的，你对于感情的抉择又是什么？”
“感情的抉择！”
“你的母亲临死的时候让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妹妹。但是你不但自己被人骗进了青楼，你的妹妹更是不知所踪。如果不是三弟，现在你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罢了吧！”
叶问嘴里说着伤人肺腑的恶毒话语，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
“三弟将你救出火坑，他却死于你手。这就是你的报答吗？还是说……你把和你妹妹的亲情看得比这份恩情更重要，所以才为了你妹妹舍弃了你的恩人？”
“不是的。三少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忘恩负义？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哈哈哈，说是我逼的倒也没错。”叶问大笑几声，然后又狠狠地盯着叶荷说道，“但是最终你在你妹妹和恩人之间选择了你妹妹，说明在你的心中，还是你妹妹更重要一些。”
叶荷看着叶问，不明白叶问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缓缓说道：
“就像你所说，娘在临终前将妹妹托付于我，我不但没有照顾好她，连自己也流落青楼，我没有做到一个姐姐的责任。”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没有遇到三少爷，我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所以我很感激三少爷。但是……”
“但是，我对于三少爷不仅仅感激。在和他相处中，我发觉自己真正爱上了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孩儿。”
“可是，我要从自己喜欢的人和妹妹中间做出抉择来。”
“如果我选择了三少爷，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再见娘亲。”
“如果我选择了妹妹，我就是恩将仇报，与禽兽何异？更何况他还是我最爱的人，要自己亲手杀死他，简直就是剜自己的心。”
“你知道我要在这二人之中作出抉择，有多么的痛苦吗？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听到叶荷的话，叶问的脸上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愧疚之心。他知道叶荷还未说完，他也想知道在这二者之中，叶荷该如何抉择？
“所以，你的答案是你妹妹。”
“三少爷是我所爱之人，如果我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而抛弃妹妹，那我就太自私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
叶问问道。
“没错。”
“那对于三弟来说，你为了你的妹妹而要了他的命，难道就不自私了吗？”
叶荷盯着叶问，然后笑了笑。
“你……”
叶问突然懂了叶荷这个笑容的含义。
她已经把自己和老三视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来她已经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与自己所爱之人共赴黄泉，这就是叶荷的抉择。
叶荷看着叶问。
他说得没错，道玄大陆就是这样一个世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于强者有着特别的崇拜。礼乐崩坏，律法失效，道德沉沦。越来越多的矛盾被激化，冲突不断，斗争不断，流血不止。
人们饱受战火摧残，无数人流离失所，叶荷也是其中之一。优胜劣汰？在她的记忆中，从她记事开始，她和妹妹就被父母带着逃难。强者为尊，那弱者呢？
她的父母死了，她被骗进青楼，妹妹不知道在哪。难道弱者从出生就该死吗？既然如此，那自己的存活的意义是什么？
“不对，世界不该是这样的，我绝不认同。”
叶荷怒吼出声。
驾车的牛二听见兽车里传来叶荷的怒吼，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想着要不要询问？牛二随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公子的事哪轮得到你来掺合啊，牛二。”
叶问有些意外，没想到叶荷的反应这么大。
“那你说说世界该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叶荷回应道，“但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人人都会为了争夺权力与力量而抛弃一切，还有一些无法割舍的情感。至少我不是。”
叶荷想了想叶根，想了想死去的双亲，想了想自己的妹妹。
叶问眼睛直直地盯着叶荷，他感受到了这个女人身上不一样的东西，她的确与众不同。
“你说得没错，你和叶家之人不一样。你虽然如今姓叶，但骨子流的不是叶家的血。你的本名叫姓李，因为紫秋国和岳国的战争，你们一家流落到了特洛城。按照特洛城的规矩，战争时期，逃难的难民是一家要有一口人‘入供’的。要么男的充当敢死队，要么女的成为营妓。”
“你的母亲长得十分漂亮，被迫充当了营妓，供士兵们奸淫玩乐，你的父亲不堪受辱自杀了，而你的母亲却不敢自杀。如果她自杀了就属于‘逃供’，这个职责就会落到你和你妹妹的身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
叶荷恶狠狠地看着叶问，尘封已久的回忆又像潮水般密集侵蚀了大脑。
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和妹妹，最后活生生地被人轮奸致死，甚至到最后的一口气的时候，还在责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们两姐妹。
叶荷的眼泪夺眶而出，尽管在母亲死后，她就告诉自己要坚强，绝不能轻易的哭，但此刻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你们好好的一家人却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们没有实力，守护不了自己的家人吗？这就是道玄大陆的弱肉强食！”
叶问感受到了叶荷眼神中的愤怒与憎恨，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亲情不过是最可悲也最可笑的东西，那种东西趁早抛弃，这样你的母亲也不会受尽苦难而死，我想你的母亲一定很后悔吧。”
“住口！你这种不懂感情的人不配评论我娘。”
叶荷用手指着叶问，朝他厉喝道。
“我不许你侮辱我娘。正是因为这苦难太痛，这份感情才显得弥足珍贵，我娘到最后一刻都是在责怪自己，她又怎么会后悔呢？”
叶问沉默了，他的确不理解，为何在临死之际还会想着别人，难道不会为了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而悔恨吗？
“我承认，你有一位伟大的母亲。那你呢？”
“我？”
叶荷指了指自己。
“你刚刚说你不是为了争夺权力和力量而舍弃感情的人，你是如何看待感情的，你对于感情的抉择又是什么？”
“感情的抉择！”
“你的母亲临死的时候让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你妹妹。但是你不但自己被人骗进了青楼，你的妹妹更是不知所踪。如果不是三弟，现在你不过是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子罢了吧！”
叶问嘴里说着伤人肺腑的恶毒话语，神色却没有丝毫波动。
“三弟将你救出火坑，他却死于你手。这就是你的报答吗？还是说……你把和你妹妹的亲情看得比这份恩情更重要，所以才为了你妹妹舍弃了你的恩人？”
“不是的。三少爷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忘恩负义？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哈哈哈，说是我逼的倒也没错。”叶问大笑几声，然后又狠狠地盯着叶荷说道，“但是最终你在你妹妹和恩人之间选择了你妹妹，说明在你的心中，还是你妹妹更重要一些。”
叶荷看着叶问，不明白叶问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缓缓说道：
“就像你所说，娘在临终前将妹妹托付于我，我不但没有照顾好她，连自己也流落青楼，我没有做到一个姐姐的责任。”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没有遇到三少爷，我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所以我很感激三少爷。但是……”
“但是，我对于三少爷不仅仅感激。在和他相处中，我发觉自己真正爱上了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孩儿。”
“可是，我要从自己喜欢的人和妹妹中间做出抉择来。”
“如果我选择了三少爷，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再见娘亲。”
“如果我选择了妹妹，我就是恩将仇报，与禽兽何异？更何况他还是我最爱的人，要自己亲手杀死他，简直就是剜自己的心。”
“你知道我要在这二人之中作出抉择，有多么的痛苦吗？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听到叶荷的话，叶问的脸上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愧疚之心。他知道叶荷还未说完，他也想知道在这二者之中，叶荷该如何抉择？
“所以，你的答案是你妹妹。”
“三少爷是我所爱之人，如果我为了自己所爱之人而抛弃妹妹，那我就太自私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
叶问问道。
“没错。”
“那对于三弟来说，你为了你的妹妹而要了他的命，难道就不自私了吗？”
叶荷盯着叶问，然后笑了笑。
“你……”
叶问突然懂了叶荷这个笑容的含义。
她已经把自己和老三视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看来她已经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与自己所爱之人共赴黄泉，这就是叶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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