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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淮南王勃然震怒

    就算是刨除赵王和淮南王的渗透,把整个中央禁军排除在外,赵王的力量也远远不是淮南王能够比及的。

    赵王现在是相国,设置有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参军十人,掾属二十人,军队更是有一万之众。

    淮南王府就算有司马允从淮南带来的精锐侠客死士,可这个人数才多少,总数也不会过千。

    单独两个王府的兵力就有十倍以上的差距,淮南王怎么在正面进行对抗?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躲是躲不掉的。”司马允狠狠地将揣在手中精美的玉器茶盅一把摔在地上,碎片纷飞。

    随后,又怒意勃发道:“我看司马伦他是想自己做皇帝想疯了,而首先要除掉他认为的我这个最大障碍。”

    “殿下,请慎言啊,现在咱们势弱,只能隐忍。”身边的从官林朝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光是相国府就配备有上万中央禁军护卫编制,我们只有七百人,如果硬撼,殊为不智。”淮南王大将孟平也进言道。

    司马允极为自负的傲然道:“上万中央禁军?哼,说得好听,一群乌合之众,再多的羊也斗不过一匹狼,本王怕他作甚?”

    “臣下怀疑,赵王此举就是故意来恶心殿下,逼迫殿下乖乖就范,从而让殿下从正面与之起冲突对抗,让殿下您落下破绽和口实。”

    司马允身边的从官都是从淮南一路跟随他来到京师的,他们都非常了解司马允的脾性。

    毕竟年轻气盛嘛,有时候太冲动,沉不住气。

    司马允狠狠盯着身边进言的从官孟平和林朝,冷笑讽刺道:“你们何太胆小软弱?真希望等敌人拿刀子架上脖子吗?”

    “大王,不是这一说,我们真公然与整个中央朝廷对抗还是不明智的!”孟平又立即进言劝道。

    “嗯……”司马允闭上眼睛片刻,似乎是在尽量使自己冷静。

    片刻之后复道:“本王拒不奉诏,就继续称病不朝,避而不见好了。”

    “再按石寒那小子的建议,专门夜里跟他玩阴的,他阴我更阴,看他能奈我何?”

    司马允一脸阴沉狰狞地哂笑:“走,先出去会会司马伦那老小子和孙秀派遣来降诏的御史!”

    从王府内院出来的司马允冷冷地看着刘机,府中的吵闹终于安静下来。

    随着司马允的出现,御使刘机当即拿出来了孙秀手拟的诏书开始宣读。

    “淮南王接旨!”

    “哼,草似天子假诏,拿来唬弄别人或许还可以,但我又岂会上那司马伦和孙秀二贼的当?”

    “天子有诏令淮南王为太尉,太尉掌管天下兵马,位极人臣,殿下为何不奉诏呢?”

    刘机定了定心神,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皇上有旨再请淮南王受诏。”

    “本王抱恙在身,无法跪迎受诏。”司马允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刘机。

    一个千石小官也敢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还真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古人诚不欺我,龙游浅滩遭虾戏。

    “殿下不奉诏,公然违抗圣旨,那可就不要怪本御史不客气了。”刘机脸色刹那变得阴沉起来。

    他环顾左右,抬手一指司马允道:“淮南王抗旨,先把淮南王府掾属从官都给我拿下。”

    “刘机,你敢!”司马允从出生就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一个御史也敢一头冲进他的王府如此放肆。

    但是刘机带来的人已经动手了,将一些在院中的淮南王掾属从官俱按倒在地,把司马允的呵斥当成空气。

    司马允冲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狠狠扇在刘机的脸上,直接扇得这个对自己不敬的御史原地一个趔趄,一屁股墩挫倒跌坐在地。

    司马允习武从军多年,这一巴掌势大力沉,把文官刘机打得眼冒金星,瘫坐在地不知所措,手上的诏书也掉落下来。

    司马允直接捡起诏书,只是看了一眼,瞬间火冒三丈地喊道:“什么破诏书,胆敢公然传假诏啊!”

    诏书应该由中书令或中书监起草,盖有皇帝玺印。

    中书令是孙秀,诏书有孙秀笔迹,这无可厚非。

    但是他滥发诏书故意恶心人,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司马允当场公然而反,坐实其谋反的罪名,好彻底做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

    当年贾南风一纸诏书,就逼得楚王司马炜众叛亲离。

    现在他故意发出诏书去羞辱司马允,这样的诏书你都愿接,真是个软骨头。

    下一次自然还有给你使更多辫子,穿更小鞋,不断打压你,早晚收拾了你。

    “召集我淮南王府所有私兵、死士前来,把他们都给我统统拿下……”司马允面色一凝,目露凶光,猛然抬头喊道。

    御史刘机见状不妙,转身就跑,他手下那些人则反应慢了点,被当场逮捕捉拿住。

    此时,正巧石寒、石方和陈安,以及罗宵等十多个护卫,也都随着淮南王世子秦王司马郁走入淮南王府大殿中来。

    当场府内众多死士护卫齐心协力,将传旨的御史刘机手下都统统当场抓捕捉拿住,押其跪伏在了淮南王司马允面前。

    “赵王简直是狼子野心,要公然篡夺皇位,如今又来苦苦逼迫我,”司马允当场振臂高呼。

    “我发誓要维护我司马家的皇继大统,勤王救驾,大家当随我一起盟誓,放手一搏,舍命为国家锄奸除恶。”

    “随大王锄奸除恶!随大王锄奸除恶!”众王府死士齐声附和高呼,声震屋宇。

    “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赢了,等待你我的将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最后,司马允一指身前跪着的几人,向身旁的亲信下令道:“把这几个人都当场杀了祭旗!”

    “大王,且慢!”石寒立即站出来阻止道。

    “这些不过都是小喽啰,杀之无益,不如先暂且把他们都关押起来。”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齐王府的小喽啰也胆敢来多管闲事,阻止本王的决定?”司马允拿眼凶狠地怒瞪着石寒,大声喝问道。

    石寒继续忠言直谏:“大王,还请不要冲动啊,人家手中掌控皇帝,占据了朝廷大义名份……”

    “本王正要杀了他们献祭,鼓舞振奋士气,立即发兵皇宫,清君则,解救社稷危机。”

    “我们公然反叛,实力又弱,哪有这么容易成功,能有好下场?”

    “本王已经忍受够了,誓要杀了司马伦那老小子,一举扳回这场颓势。”

    “父王,还请从长计议!”司马郁都忍不住力诤。

    “我们应当先约同齐王一起,共同发兵攻陷赵王府。”石寒急忙提议道。

    “否则我们兵力实在有限,只怕……只怕一旦兵败……我们全都要遭诛……被夷灭三族啊!”

    “约同齐王?本王倒是想约同齐王啊,”司马允幽幽一叹。

    “只怕为免惹火烧身,明哲保身,齐王就只会隔岸观火。”

    司马允内心通透得很:“都只为自身利益设身处地,精明算计,谁愿甘冒性命之险来揽这一烂摊子破事?”

    石寒仍然劝谏道:“就算齐王不一定会出兵相助,大王您也不能怒发冲冠,一时完全不顾及后果,急于与赵王司马伦公然撕破脸皮,兵戈相见,这殊为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