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厂长和小姨子是真爱
林家两口子得了一门月入两三千的好生意，还用卖不出去的皮货换了两百个实用的搪瓷盆，可谓是收获满满。
按理说两口子完全可以收拾摊子回家了，可两人特别好奇沈烛用搪瓷盆换一堆卖不动的皮货干啥。
我卖不出去，你就能卖出去？
两口子有点不服！
索性也不收拾东西回家，就坐在旁边看热闹。
叶无雨是那种典型的好事儿的性格，有瓜不吃就算自己亏着了，所以也打定主意看看沈烛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沈烛倒无所谓，爱看就看呗，又不耽误我挣钱。
但老虎有点慌，他不慌林家两口子，有点慌叶无雨——这是个什么妖怪？活了十六七年也没见过这么号人物啊！
一个打八个都不带怵的老虎，硬是被叶无雨给镇住了，还是吃了见识少的亏。
这也不奇怪，这是人的本能。
一条穷凶极恶的野狗你未必害怕，但一只毛茸茸的大肚子蜘蛛你就未必顶得住，明知道它不咬人，看见了也哆嗦，生怕它钻你身上来。
老虎站得离叶无雨远远的，生怕叶无雨一言不合变身黑山老妖，一张嘴咬下他一口肉来。
沈烛没注意到老虎的动作，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皮货卖出去——唉，看来还得请江厂长和他小姨子出马啊！
想到就干，没什么可犹豫的，沈烛的行动力绝对一流。
于是他气沉丹田，用尽吃奶的劲，扯着嗓子大喊道：
“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
王八蛋老板江别鹤吃喝嫖赌，欠了两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啦！
厂里没钱了，只能拿着皮包抵工资。
原价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货，统统15块！统统15块！
王八蛋江别鹤你不是人，还我们血汗钱！”
别说林家两口子和老虎了，就连叶无雨都吓了一跳：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你这喊的啥啊？
沈烛没功夫管这几个闲人怎么想的，继续大喊：“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王八蛋老板江别鹤吃喝嫖赌，欠了两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啦……”
没喊几遍，四周的人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这特么就是热点效应啊！跟那个鸟毛热搜榜本质上没啥区别。沈烛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小伙子，那个什么江老板真欠了两个亿，带着小姨子跑啦？”一个中年大妈没问货，先吃起了瓜。
“肯定真的啊，要不然能发不出工资，把货都抵给我们了？”沈烛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这要王秀芬在这，鸡毛掸子都能抡出残影了。
“干啥能欠两个亿啊？”大妈表示疑问。
两个亿是什么概念？安康县这个十八流小县城，去年县里一年的产值也不到两个亿。别说普通老百姓了，就把县长拎出来，他也没见过两个亿长啥样——都不用现金，账面上都没见过。
这年代在沈烛家乡，有个百十万都算是有头有脸的名人了，那个江老板能败光两个亿，这得啥人啊？！
贫穷限制了大妈的想象力。
“赌呗！”沈烛继续满嘴跑火车：“人家去港城赌场，一晚上就输好几千万！”
沈烛没扯澳门，港城的名气远比澳门大，提起来更好用。
“那可真够败家的……县里包工地的那个叶老三，一晚上才输个几千块……”大妈感慨了一下人生差距。
“那个江厂长他小姨子漂亮不？”大妈吃瓜之心不死，又问道。
“我一个打工的哪见过人家小姨子啊，不过肯定是又年轻又漂亮。要不跑路的时候能不带着媳妇，只带小姨子？”
嗯，编瞎话得有虚有实，你要把话都说全了，反倒让人信不过。你说没见过，反倒是大家更相信了。
“有多漂亮？”一个年轻小伙嬉皮笑脸地问道。
特么的，没话找话是吧？等会让老虎跟你谈谈心。
“跟她这么漂亮！”沈烛一指叶无雨。
“呃……”看了一眼叶无雨这神仙装扮，年轻小伙表示自己冒失了。
叶无雨没好气地瞪了沈烛一眼。
沈烛没理她，你当你画个脸谱就是女张飞啊，咱根本不怵你！
没了年轻小伙的打岔，中年大妈继续吃瓜：“这些货都是那个什么南江皮革厂的？”
“必须是啊！不信你问问，咱县的皮革厂有这款式？人家是南方的大厂，质量款式都是杠杠的，连人家厂子用的皮子都是从外国进口的。”
没办法，时代鸿沟在这放着呢，现在的人就是认为南方的比北方的香，国外的比国内的香。
别说是现在，哪怕二三十年后，以华为、比亚迪、大疆等一众领衔的科技企业横空出世的时候，还是很有很多人依然改不了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这种观念。
“还真是不一样……就是挺高级……这皮子可真软和……”大妈摩挲着一个小钱包道。
这就纯属扯淡了，一样的皮子，多硝两遍都这么软和。
你跺你也麻！
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自然不能说出来。
沈烛配合着大妈道：“是吧，一分钱一分货！你看这皮带，人家卖五块钱，我凭啥敢卖十五，还不是咱这东西高级？就这皮带，在南方出厂价就一百多，我这十五都是吐血价。要不是厂子实在没钱给我发工资，这一条皮带给我五十都不卖！”
一百多的皮带自然没人买，这都够乡里一家人吃一个月的了，但十五块钱一条的皮带，咬咬牙还能买下来。
大妈眼睛有点发亮：“摊子上的货都十五？”
“除了小挎包，其他的都十五。”沈烛转头就违背了广告词上的承诺。
“那小挎包多少钱？”一个穿着青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问。
这姑娘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在正式单位上班的，家里也不是靠种地生活。
嗯，兜里应该有几个银子，不能手软。
“挎包五十。”沈烛随口报了个价。
“咋贵这么多？”姑娘倒抽一口凉气，她刚参加工作，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出头。
“手工缝制的，能不贵吗？特意从西班牙请过来的老皮匠！人家一个月的工资都小一万……”沈烛这个淡扯得自己都不怎么信，这要放到二三十年后，能让网友把他家祖宗都骂诈尸了。
“我滴个天，那不是一年得挣十来万？”大妈再次感叹一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沈烛随手拿起一个样式还不错的小挎包，递给穿连衣裙的姑娘：“姐，你看下这针脚，是不是手工缝的，要是机器做出来的，我天打雷劈……”
“肯定劈不着你，绝对是手工的！你把咱县皮革厂的女工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敢说有我的手艺好？可那特么是我缝的好不，跟西班牙老皮匠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林大姐简直快看不下去沈烛这幅奸商嘴脸了，心里暗暗吐槽。
林大姐有点后悔，要是刚才自己也像沈烛这么吆喝，也说是皮革厂抵给自己的工资，估计也能卖出去不少。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沈烛这么喊就是撒谎，可她要这么喊，那可是实打实的真话。
其实林大姐还是没看明白，这段词儿最关键的地方不在于皮革厂咋样，两个亿咋样，而是江厂长跟他小姨子跑了这件事儿。
开玩笑，二十年后能跟脑黄金PK一下的广告词，能是那么简单的？
年轻姑娘端起包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
反正把包往身上一背，就舍不得摘下来了，咬了咬牙掏出一张工农知，拍在沈烛手里：“行，西班牙老皮匠的手艺就是不一样，这包我买了。”
你看，这不就开张了！
中年大妈也按捺不住旺盛的购买欲，掏出十五块钱：“小伙子，这个钱包我要了，给我家闺女用，她在县里银行上班，银行钱多，得整个好点的钱包……”
嗯，买个钱包，还顺便推销了一下自家的闺女，大妈你血赚。
不过银行钱多跟你闺女用啥钱包有个屁的关系！你闺女还能把银行的钱装自己钱包里啊？沈烛没整明白大妈这是什么逻辑，不过能卖出货去，沈烛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小伙子，你把这个皮带给我瞅瞅……”
“我看一下那个钱包……”
前面有人打样儿，后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
跟股市里买涨不买跌一个道理，中国人都喜欢买贵不买贱。只要你让他们觉得你的东西值这个价，越贵反倒越有人愿意买。
不到一个小时，摊子上的四五十件货一个没剩，全都卖了。
就连那十来个挂钥匙链上不值钱的小皮吊坠，都十五一个卖的——那都是西班牙老皮匠用业余时间创作的艺术品，咱要卖低了那不是糟践艺术吗？
卖完货，老虎一数钱，一千一百多！
林家两口子是彻底服了，原来东西还能这么卖？
不过两口子也对沈烛提出的那个午餐摊子更有信心了——随便卖点皮货都这么奸，那认真想了半天的主意更差不到哪去！
林家两口子大开眼界，又是眼红又是羡慕，也怀着对午餐摊子的期望，带着两摞子搪瓷盆走了。
叶无雨呆呆地站在一边，好像情绪不太高。
啥情况？怎么还不高兴了？吃瓜吃撑着了？沈烛有点搞不清状况。
沈烛从兜里掏出一个之前藏好的小钱包，随手扔给叶无雨：“留着当个纪念吧。省着点用，这可是西班牙老皮匠的手艺！”
叶无雨白了沈烛一眼，也没说感谢，直接把钱包揣进了肥大的牛仔裤口袋里。
白眼狼啊，我都不稀得说你！沈烛表示不满。
叶无雨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向沈烛问道：“哎……你说……那个江厂长和他小姨子是不是真爱？”
“啥？”沈烛被问懵了。
这姑娘多少得有点大毛病，没个十年脑血栓问不出这么牛B的问题。
“应该是真爱！”叶无雨没等沈烛说话，就自言自语地小声答道。
说完，这姑娘转身往大集外面走去。
从姑娘的背影中，沈烛居然看出几分落寞。
这特喵的都哪儿跟哪儿啊？
沈烛觉得有点看不明白这姑娘。
嗯，应该是有心理代沟了！
按理说两口子完全可以收拾摊子回家了，可两人特别好奇沈烛用搪瓷盆换一堆卖不动的皮货干啥。
我卖不出去，你就能卖出去？
两口子有点不服！
索性也不收拾东西回家，就坐在旁边看热闹。
叶无雨是那种典型的好事儿的性格，有瓜不吃就算自己亏着了，所以也打定主意看看沈烛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沈烛倒无所谓，爱看就看呗，又不耽误我挣钱。
但老虎有点慌，他不慌林家两口子，有点慌叶无雨——这是个什么妖怪？活了十六七年也没见过这么号人物啊！
一个打八个都不带怵的老虎，硬是被叶无雨给镇住了，还是吃了见识少的亏。
这也不奇怪，这是人的本能。
一条穷凶极恶的野狗你未必害怕，但一只毛茸茸的大肚子蜘蛛你就未必顶得住，明知道它不咬人，看见了也哆嗦，生怕它钻你身上来。
老虎站得离叶无雨远远的，生怕叶无雨一言不合变身黑山老妖，一张嘴咬下他一口肉来。
沈烛没注意到老虎的动作，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把皮货卖出去——唉，看来还得请江厂长和他小姨子出马啊！
想到就干，没什么可犹豫的，沈烛的行动力绝对一流。
于是他气沉丹田，用尽吃奶的劲，扯着嗓子大喊道：
“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
王八蛋老板江别鹤吃喝嫖赌，欠了两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啦！
厂里没钱了，只能拿着皮包抵工资。
原价都是100多200多300多的货，统统15块！统统15块！
王八蛋江别鹤你不是人，还我们血汗钱！”
别说林家两口子和老虎了，就连叶无雨都吓了一跳：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呢？你这喊的啥啊？
沈烛没功夫管这几个闲人怎么想的，继续大喊：“浙江温州江南皮革厂倒闭啦！王八蛋老板江别鹤吃喝嫖赌，欠了两个亿，带着小姨子跑路啦……”
没喊几遍，四周的人呼啦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这特么就是热点效应啊！跟那个鸟毛热搜榜本质上没啥区别。沈烛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小伙子，那个什么江老板真欠了两个亿，带着小姨子跑啦？”一个中年大妈没问货，先吃起了瓜。
“肯定真的啊，要不然能发不出工资，把货都抵给我们了？”沈烛撒谎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这要王秀芬在这，鸡毛掸子都能抡出残影了。
“干啥能欠两个亿啊？”大妈表示疑问。
两个亿是什么概念？安康县这个十八流小县城，去年县里一年的产值也不到两个亿。别说普通老百姓了，就把县长拎出来，他也没见过两个亿长啥样——都不用现金，账面上都没见过。
这年代在沈烛家乡，有个百十万都算是有头有脸的名人了，那个江老板能败光两个亿，这得啥人啊？！
贫穷限制了大妈的想象力。
“赌呗！”沈烛继续满嘴跑火车：“人家去港城赌场，一晚上就输好几千万！”
沈烛没扯澳门，港城的名气远比澳门大，提起来更好用。
“那可真够败家的……县里包工地的那个叶老三，一晚上才输个几千块……”大妈感慨了一下人生差距。
“那个江厂长他小姨子漂亮不？”大妈吃瓜之心不死，又问道。
“我一个打工的哪见过人家小姨子啊，不过肯定是又年轻又漂亮。要不跑路的时候能不带着媳妇，只带小姨子？”
嗯，编瞎话得有虚有实，你要把话都说全了，反倒让人信不过。你说没见过，反倒是大家更相信了。
“有多漂亮？”一个年轻小伙嬉皮笑脸地问道。
特么的，没话找话是吧？等会让老虎跟你谈谈心。
“跟她这么漂亮！”沈烛一指叶无雨。
“呃……”看了一眼叶无雨这神仙装扮，年轻小伙表示自己冒失了。
叶无雨没好气地瞪了沈烛一眼。
沈烛没理她，你当你画个脸谱就是女张飞啊，咱根本不怵你！
没了年轻小伙的打岔，中年大妈继续吃瓜：“这些货都是那个什么南江皮革厂的？”
“必须是啊！不信你问问，咱县的皮革厂有这款式？人家是南方的大厂，质量款式都是杠杠的，连人家厂子用的皮子都是从外国进口的。”
没办法，时代鸿沟在这放着呢，现在的人就是认为南方的比北方的香，国外的比国内的香。
别说是现在，哪怕二三十年后，以华为、比亚迪、大疆等一众领衔的科技企业横空出世的时候，还是很有很多人依然改不了外国的月亮比较圆这种观念。
“还真是不一样……就是挺高级……这皮子可真软和……”大妈摩挲着一个小钱包道。
这就纯属扯淡了，一样的皮子，多硝两遍都这么软和。
你跺你也麻！
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自然不能说出来。
沈烛配合着大妈道：“是吧，一分钱一分货！你看这皮带，人家卖五块钱，我凭啥敢卖十五，还不是咱这东西高级？就这皮带，在南方出厂价就一百多，我这十五都是吐血价。要不是厂子实在没钱给我发工资，这一条皮带给我五十都不卖！”
一百多的皮带自然没人买，这都够乡里一家人吃一个月的了，但十五块钱一条的皮带，咬咬牙还能买下来。
大妈眼睛有点发亮：“摊子上的货都十五？”
“除了小挎包，其他的都十五。”沈烛转头就违背了广告词上的承诺。
“那小挎包多少钱？”一个穿着青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问。
这姑娘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在正式单位上班的，家里也不是靠种地生活。
嗯，兜里应该有几个银子，不能手软。
“挎包五十。”沈烛随口报了个价。
“咋贵这么多？”姑娘倒抽一口凉气，她刚参加工作，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出头。
“手工缝制的，能不贵吗？特意从西班牙请过来的老皮匠！人家一个月的工资都小一万……”沈烛这个淡扯得自己都不怎么信，这要放到二三十年后，能让网友把他家祖宗都骂诈尸了。
“我滴个天，那不是一年得挣十来万？”大妈再次感叹一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沈烛随手拿起一个样式还不错的小挎包，递给穿连衣裙的姑娘：“姐，你看下这针脚，是不是手工缝的，要是机器做出来的，我天打雷劈……”
“肯定劈不着你，绝对是手工的！你把咱县皮革厂的女工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敢说有我的手艺好？可那特么是我缝的好不，跟西班牙老皮匠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林大姐简直快看不下去沈烛这幅奸商嘴脸了，心里暗暗吐槽。
林大姐有点后悔，要是刚才自己也像沈烛这么吆喝，也说是皮革厂抵给自己的工资，估计也能卖出去不少。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而且沈烛这么喊就是撒谎，可她要这么喊，那可是实打实的真话。
其实林大姐还是没看明白，这段词儿最关键的地方不在于皮革厂咋样，两个亿咋样，而是江厂长跟他小姨子跑了这件事儿。
开玩笑，二十年后能跟脑黄金PK一下的广告词，能是那么简单的？
年轻姑娘端起包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懂没看懂。
反正把包往身上一背，就舍不得摘下来了，咬了咬牙掏出一张工农知，拍在沈烛手里：“行，西班牙老皮匠的手艺就是不一样，这包我买了。”
你看，这不就开张了！
中年大妈也按捺不住旺盛的购买欲，掏出十五块钱：“小伙子，这个钱包我要了，给我家闺女用，她在县里银行上班，银行钱多，得整个好点的钱包……”
嗯，买个钱包，还顺便推销了一下自家的闺女，大妈你血赚。
不过银行钱多跟你闺女用啥钱包有个屁的关系！你闺女还能把银行的钱装自己钱包里啊？沈烛没整明白大妈这是什么逻辑，不过能卖出货去，沈烛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小伙子，你把这个皮带给我瞅瞅……”
“我看一下那个钱包……”
前面有人打样儿，后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
跟股市里买涨不买跌一个道理，中国人都喜欢买贵不买贱。只要你让他们觉得你的东西值这个价，越贵反倒越有人愿意买。
不到一个小时，摊子上的四五十件货一个没剩，全都卖了。
就连那十来个挂钥匙链上不值钱的小皮吊坠，都十五一个卖的——那都是西班牙老皮匠用业余时间创作的艺术品，咱要卖低了那不是糟践艺术吗？
卖完货，老虎一数钱，一千一百多！
林家两口子是彻底服了，原来东西还能这么卖？
不过两口子也对沈烛提出的那个午餐摊子更有信心了——随便卖点皮货都这么奸，那认真想了半天的主意更差不到哪去！
林家两口子大开眼界，又是眼红又是羡慕，也怀着对午餐摊子的期望，带着两摞子搪瓷盆走了。
叶无雨呆呆地站在一边，好像情绪不太高。
啥情况？怎么还不高兴了？吃瓜吃撑着了？沈烛有点搞不清状况。
沈烛从兜里掏出一个之前藏好的小钱包，随手扔给叶无雨：“留着当个纪念吧。省着点用，这可是西班牙老皮匠的手艺！”
叶无雨白了沈烛一眼，也没说感谢，直接把钱包揣进了肥大的牛仔裤口袋里。
白眼狼啊，我都不稀得说你！沈烛表示不满。
叶无雨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向沈烛问道：“哎……你说……那个江厂长和他小姨子是不是真爱？”
“啥？”沈烛被问懵了。
这姑娘多少得有点大毛病，没个十年脑血栓问不出这么牛B的问题。
“应该是真爱！”叶无雨没等沈烛说话，就自言自语地小声答道。
说完，这姑娘转身往大集外面走去。
从姑娘的背影中，沈烛居然看出几分落寞。
这特喵的都哪儿跟哪儿啊？
沈烛觉得有点看不明白这姑娘。
嗯，应该是有心理代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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