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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嫦娥的心思

    第二天上午,朱智涵迟迟醒来,感觉全身血脉通畅。似乎昨天晚上走火入魔时,打通了身上的某些经络。

    他赶紧起来练了一阵功,觉得身体比以前更加轻灵敏捷,纯阳功力也增加了不少。

    为了避开武威的追杀和纠缠,朱智涵决定迅速离开镇江。他简单遮掩了一下脸面,和嫦娥一起乘客船,沿运河继续南下,到苏州码头上岸。

    两人久慕“人间天堂”的美景,都想先睹为快。次日早晨,朱智涵叫了一辆马车,首先去寒山寺观光。

    寒山寺的佛像雕塑别具一格,碑刻艺术更是天下闻名,两人迫不及待地去看诗碑。

    嫦娥找到镌刻唐代大诗人张继那首《枫桥夜泊》的石碑,兴致勃勃地吟唱“月落乌啼霜满天……”。

    朱智涵环视姑苏城、寒山寺及枫桥周围景色,遐想“落月、啼乌、满天霜、江枫、渔火、愁眠”的美丽画卷,充分体会“不眠人”的旅愁和难以言传的感受。

    在饱览姑苏城小桥流水的园林风光后,两人去著名的“玄妙观”参观访问。

    玄妙观始建于西晋,据说这里曾是吴王阖闾的故宫。道观重檐歇山,巍峨壮丽,是江南一带最大的宋代木构建筑。

    道观内保存有大量的各朝各代的古石碑,两人参拜了太上老君的立体塑像,又仔细观赏了塑像底座下的老君石刻像。

    据说这块碑刻,为唐代吴道子绘像,唐玄宗题赞,颜真卿亲书,宋代刻石高手张允迪摹刻,被称为“四绝”碑,是国内仅存的老子像碑。

    两人离开苏州,乘船继续南下,直达京杭大运河的最南端,在天堂杭州上岸。

    嫦娥对西湖美景和白蛇的爱情故事向往已久,巴不得快点赶到西湖边。

    于是,二人乘一辆马车,到西湖岸边的闻莺客店住下。然后双双携手,去观赏西子湖梦幻般的夜景。

    次日一早,朱智涵和嫦娥首先来到西湖的“柳浪闻莺”景区。

    湖岸上花红柳绿,莺啼鸟飞。湖水清澈潋滟,游船点点。

    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二人顿时被这人间仙境迷住了。

    两人从闻莺阁沿西湖左岸漫步,过了长桥,爬上一个山坡,来到“雷峰塔”下。

    嫦娥问朱智涵:“智涵哥,这就是镇压白娘子的那个雷峰塔吗?”

    朱智涵撸了一下嘴,戏道:“白娘子被法海镇压在这个塔的下面。”

    嫦娥认真地围着塔基走了两圈,没有看见白娘子的身影。疑惑地问朱智涵:“塔下面怎么没有看到白娘子?”

    朱智涵笑笑不语。嫦娥做个鬼脸道:“哼,不理你了!”

    两人沿苏堤一路欣赏堤岸和湖中美景。走到“苏堤春晓”碑亭坐下来,朱智涵兴致勃勃地讲解苏堤和白堤的由来。

    苏东坡和白居易既是大文人,又是杭州的父母官,都为西湖的治理立下了大功劳。

    杭州人民为了纪念这两位好官,将他们牵头修建的湖堤,分别命名为苏堤和白堤。

    两人走到“曲苑风荷”景区,在曲苑茶馆要了两杯龙井茶,面朝岳湖坐下,慢慢品赏龙井茶的美味。

    阵阵微风吹拂,荷花和荷叶的清香飘来,令人心旷神怡。

    最后两人沿白堤走到“断桥”边,朱智涵给嫦娥讲述“断桥”的来历。

    传说白娘子从四川青城山来到西湖,与许仙曾在断桥相会,留下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断桥残雪”是西湖的著名景点,可惜最佳观赏时间是在冬天。不过,初夏的断桥,却是情侣们必去的地方。

    嫦娥见到断桥边,一对对的情侣扮作白蛇和许仙,在尽情玩耍、嬉戏。

    嫦娥顿时来了兴致,向朱智涵做了个“白蛇吐信”动作,然后笑着问:“智涵哥,你看我像不像白素贞?”

    “像,有点像。”

    朱智涵见她正好穿了一件灰白色的长衣,心想她喜欢臭美,便随口应付式地回答。

    “嘻!嘻!嘻!”

    嫦娥望着书生模样、斯斯文文的朱智涵,半开玩笑,半是试探地说道:

    “智涵哥,我看你呆头呆脑,就像傻傻的许仙。”

    朱智涵顿觉脸红,正色骂道:“疯子!别闹啦,正经一点好不好?”

    嫦娥听到朱智涵骂她疯子,霎时白脸变红脸,嘴巴都气歪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喜欢的智涵哥哥骂她,绯红的脸颊上顿时流下两行泪水。

    她无比气愤地向朱智涵说声:“不玩了!”便气鼓鼓地回到客店。

    朱智涵再怎么哄,嫦娥老是瘪着嘴。此后好几天都不理他,时不时还暗自流泪。

    说实在的,朱智涵十分清楚嫦娥妹妹的心思。

    两人都是无为师父收留的孤儿孤女,曾两小无猜一起玩耍,一起跟师父学功夫。师父去世后,两人就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嫦娥妹妹热情单纯,对自己又关心体贴,朱智涵对这个小妹妹也很喜欢。

    可是,他想自己现在暂时还了俗,等日子安定下来后,还是要重新入道。

    无为师父一生没有结婚,我自己也一样不成家,要把一生奉献给道教事业。因此,只能把对嫦娥妹妹的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杭州余杭的洞霄宫是道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一,从元代起就是全国著名的道教圣地,朱智涵和嫦娥早闻其大名。

    为了安慰嫦娥妹妹,朱智涵决定带她去参观洞霄宫。

    洞霄宫在余杭的中泰乡南峰村,大涤山下的大涤洞旁。

    这天,朱智涵和嫦娥来到余杭的大涤山下,进入道教圣地洞霄宫。两人参观完主要宫观,嫦娥觉得有些累了。

    朱智涵见宫门前安放有石凳子,便叫嫦娥坐下来休息。

    洞霄宫林秀壑深,名胜古迹甚多,朱智涵感叹道:“我遍访名师以后,等日子安定下来了,回到这里来修道,也是不错的选择啊。”

    嫦娥十分惊异地问道:“智涵哥,你不是还俗了吗?”

    朱智涵笑道:“我既跟师父入了道,就把此生献给了道教。

    现在不得已暂时还了俗,等我从南方拜师回来,就把无为师父的灵发送到四川安葬。

    然后,我准备去道教发源地青城山,或到师父学艺的玄武观,再去修行悟道,返璞归真。”

    嫦娥听后心情非常复杂,有些手脚无措,眼角不自觉地又流出泪来。

    她想了一阵,对朱智涵说道:“智涵哥,你去四川修道,我也要去修道。”

    朱智涵只当她在说气话,没有理睬她。

    可是,嫦娥这次是认真的。

    因为嫦娥从小在道观里长大,对道教文化耳濡目染,早已萌生了出家入道的念头。

    由于她心里一直深爱着智涵哥,幻想有朝一日能与他比翼双飞,过寻常百姓的生活。

    她清楚朱智涵刚才的言语,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看来他对爱情已经死了心。

    于是,嫦娥决定狠下心来,把这段感情忘掉。去四川找个地方修道,希望能成为智涵哥最亲近的道友。

    时近午时,朱智涵和嫦娥走出洞霄宫。

    两人都有些饿了,宫门外有个饭店,朱智涵带嫦娥进去准备吃午饭。

    朱智涵看见靠墙角的一张小桌子边,坐了一位威武潇洒的壮士。头戴旧草帽,半遮了胡子拉碴的脸面。一把腰刀放在桌子上,正在那里闷头喝酒。

    朱智涵偷瞄了几眼,觉得这人好面熟。想了一阵,莫非是义和团里挺蛤蟆神枪的廖春雷?

    他走过去,轻声打招呼:“请问是廖大哥吗?”

    那人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时,一眼就认出是智涵。兴奋地把他拉过来,与自己坐到一起吃饭。

    朱智涵忙叫嫦娥也过来,三人共坐一桌。他向廖春雷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妹许嫦娥,她是无为道长的小徒弟。”

    嫦娥忙叫:“廖大哥好!”

    朱智涵向廖春雷介绍,自己和无为道长离开义和团,回到千山头后,官兵来烧毁了道观。

    无为道长在逃难途中,不幸中了清兵的毒镖,已经去世了。

    廖春雷对无为道长和智涵都非常敬佩,今天碰巧再次见到智涵,心里十分高兴。

    廖春雷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情况。义和团首领被官军杀害后,清军到处追杀义和团的残余人员,他逃到江浙一带躲避了几个月。

    现在江浙的官兵也在加紧追剿,他准备回四川老家躲避。

    许嫦娥听廖春雷说要去四川,马上来了兴趣。忙问:“廖大哥,四川青城山是不是白素贞修道的地方?”

    廖春雷道:“青城山林木苍翠,四季长青,是中国道教的祖庭。

    据说白素贞在青城山下的洞府中修炼了千年,然后由白蛇幻化成了白素贞。

    飞到西湖后,遇上许仙,成就了一段爱情佳话。”

    嫦娥听了非常满意,她白了一眼朱智涵,恨恨地说道:

    “我要去青城山出家入道,像白素贞一样,学青城派功夫。等我学成后,功夫比你强,气死你!”

    朱智涵心想,嫦娥是和自己赌气,不过说说而已。

    可是嫦娥却坚持要随廖春雷去四川,然后上青城山入道。

    朱智涵不放心,再三劝嫦娥。要她先随自己在南方遍访名师,然后再一起去四川。到成都后,我亲自送你去青城山,好不好?

    可是,嫦娥与他赌气,坚持要随廖春雷先去四川。

    朱智涵见嫦娥去意已决,心想她先随廖春雷去也好。自己还要遍访名师,长期带着一个女孩子走江湖,避免不了别人的风言风语。

    嫦娥先去青城山安定下来,待我到四川后,再去看望她。

    打定主意后,朱智涵便将许嫦娥托付给廖春雷,再三请他一路悉心照护。

    廖春雷道:“智涵弟请放心,既然师妹一心要去四川,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到青城山道观里。”

    朱智涵请廖春雷一起去客栈,晚上两人同住一个房间。战友重逢,免不了要谈论义和团的往事。

    两人分析了义和团失败的原因和当前的形势,并就如何利用四川复杂的帮会组织和地理条件,积极开展反清兴汉运动,长谈至三更半夜。

    第二天早晨,许嫦娥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头戴青色瓜皮帽,身穿蓝色公子装,俨然一副斯文俏公子的模样。

    临行前,朱智涵从身上拿出一根金条和一百两白银,递给嫦娥做盘缠。

    她赌气不肯要,朱智涵强行塞进她的包裹里。

    朱智涵将“许公子”和廖春雷送到运河船码头。

    两人上了一艘客船,师兄妹远远地挥手,洒泪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