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谎言
“——不用了，皮埃尔院长。”
李维突然冷笑着开口，“我早就告诉你，我不是迈克尔。我叫李维，李维·特拉尔。出身路易斯安娜，我父亲是市议员，母亲是一位大学老师。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治疗资料，也早就被迈克尔·麦尔斯掉了包。如果你想，我甚至能告诉你真正的迈克尔是谁。”
皮埃尔扭过头，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李维。
“不——”
皮埃尔气恼地抓了两把头发，急匆匆出了房间。
萨姆和李维笃定的态度令皮埃尔惶恐。但他确信屋子里关着的人就是迈克尔·麦尔斯。
毕竟，迈克尔已经在这里关了十三年了。
皮埃尔急切地打开办公室，慌里慌张地在资料柜里乱翻一气。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来想了一会儿，取下最里面的文件夹，翻了几页。
“迈克尔·麦尔斯。”
“情感缺失障碍，反社会人格症。”
皮埃尔看到资料页上，李维的照片，满意地将之收起夹在腋下，朝病房走去。
与之同时。
病房内。
萨姆闲来无事，走到李维身边与后者攀谈，想要从李维口中了解一点关于迈克尔的信息。
“你说你知道迈克尔是谁？”萨姆双手插兜，问。
“你不也知道吗，萨姆医生。”李维意味不明地反问。
萨姆看了看李维，蹙眉道：“你看上去不像是病患。”
“感谢你，萨姆医生。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李维撇了撇嘴。
正好，这时皮埃尔回到病房。他兴高采烈地把资料拍到萨姆手中，挥舞着双手，道：
“看，萨姆，他就是迈克尔，千真万确。”
李维翻了翻白眼。
萨姆打开资料，看了看资料上的人，又看了看李维。
是的，资料显示，这个自称李维·特拉尔的人，就是迈克尔·麦尔斯。
但……
“你可以试试，萨姆医生。”李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资料上的照片可以轻易撕下来。”
萨姆挑了挑眉。皮埃尔一下握紧拳头，看了看李维，又看了看资料。
萨姆的手缓缓伸向资料上的照片。
一瞬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萨姆用手指勾起照片一角，轻轻一撕。果然，那张属于李维的照片脱落。下方露出一张苍白的，冷漠的脸庞。
空洞的眼神像是直勾勾地望着面前之人，却又从对方的身体穿过。
注视着照片的院长皮埃尔不禁打了个寒颤，问：“……这是？”
“这是迈克尔·麦尔斯！”萨姆心里一沉，同时急切问道，“他在哪儿？”
皮埃尔蠕动着嘴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未见过资料上这个人。
从皮埃尔三年前在这里任职开始，他就没见过。
李维伸长了脖子朝着资料张望了一眼，道：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萨姆和皮埃尔齐齐看向李维。
李维耸了耸肩，回答：“那家伙是医院的园丁。从下午开始，我就没见过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已经抢走萨姆医生的车，离开这里了！”
你把这称为太好了？
萨姆拔腿就要朝外跑。李维一下叫住了他。
“等一下，萨姆医生。您现在出去能找到什么呢？”
李维活动活动手腕，“先让他们把我放出来。要想找到迈克尔·麦尔斯，你需要我！”
萨姆回头看向李维。
“我已经观察了迈克尔·麦尔斯十三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家伙。”李维平静却斩钉截铁地说道。
…………
等李维和萨姆医生赶到时，只看到了昏厥大字匍匐在地的玛瑞恩。
萨姆赶到玛瑞恩身边，将之扶起。
李维转身走向一旁的门卫室。
房门虚掩着。
李维小心翼翼地将之推开一角。虽然李维认定迈克尔·麦尔斯已经逃离精神病院，但做事小心点永远不是坏事儿。
木门缓缓敞到尽头。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靠墙放着一个木架子，上面堆满了杂物。旁边还放了一个挂衣架，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李维一步窜进屋内，转身面向门后。
老一辈的恐怖片最喜欢门后杀了，李维可不能落入圈套。
当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李维在桌下找到被打昏塞在里面的门卫科恩。
“科恩，科恩。你怎么又在睡觉，皮埃尔来找你啦！”
李维在科恩耳旁轻声道。
昏迷中的科恩抽搐了一下，并未从睡梦中苏醒。
萨姆医生出现在门边。他一手撑着门框，问：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哪些？”
李维拍拍手站起来，望向萨姆问。
“迈克尔的资料作假。”
“哦，”
李维向门外走去，两人错身而过。“我并不知道，医生。我只是非常确定，自己不是迈克尔·麦尔斯。那么，那份资料就一定有问题。而资料能做手脚的无非就是照片和名字。名字作假很容易看出来，所以……”
李维耸了耸肩，他以为这是很简单的问题。
萨姆医生的目光深沉凝重。他转向门外，又问：
“你又是怎么知道迈克尔开走了我的车，以及，他打晕了门卫的事情？”
“哈？”
李维哑然失笑，“如果是皮埃尔问我这种问题，我会觉得很正常。因为皮埃尔是个莎比。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
李维望着萨姆眨巴眼，看上去比萨姆还疑惑。
可萨姆是真的不懂李维怎么知道的。
李维叹了口气，道：“我的病房能够看到大门方向的余光。我看到车灯调转了方向，就知道有人把车开走了。总不能是玛瑞恩抛下你不管吧。”
萨姆没注意到李维知道玛瑞恩名字这件事情。他恼怒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截住迈克尔。”
“哈？”
李维上下审视萨姆，将对方的智力评级下调了一个维度。“当时我们俩站一起，萨姆医生。我看到的事情，你也一定看到了。不，你比我站得更高，应该能看到更多才多。所以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萨姆一时无语，却也无法反驳。他只得恼怒地跺跺脚，朝另一边走去。
玛瑞恩因为被敲击了后脑勺，今晚是不适合再做激烈运动了。
她被留在精神病院过夜。
萨姆·卢米斯借来一辆车，与李维一同上车，朝着小镇哈登菲尔德驶去。
李维装作不在意地瞥了萨姆的动作一眼。
旧时代的汽车操作方式很简单，看一眼就学会了。
李维突然冷笑着开口，“我早就告诉你，我不是迈克尔。我叫李维，李维·特拉尔。出身路易斯安娜，我父亲是市议员，母亲是一位大学老师。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治疗资料，也早就被迈克尔·麦尔斯掉了包。如果你想，我甚至能告诉你真正的迈克尔是谁。”
皮埃尔扭过头，像是见了鬼一样盯着李维。
“不——”
皮埃尔气恼地抓了两把头发，急匆匆出了房间。
萨姆和李维笃定的态度令皮埃尔惶恐。但他确信屋子里关着的人就是迈克尔·麦尔斯。
毕竟，迈克尔已经在这里关了十三年了。
皮埃尔急切地打开办公室，慌里慌张地在资料柜里乱翻一气。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来想了一会儿，取下最里面的文件夹，翻了几页。
“迈克尔·麦尔斯。”
“情感缺失障碍，反社会人格症。”
皮埃尔看到资料页上，李维的照片，满意地将之收起夹在腋下，朝病房走去。
与之同时。
病房内。
萨姆闲来无事，走到李维身边与后者攀谈，想要从李维口中了解一点关于迈克尔的信息。
“你说你知道迈克尔是谁？”萨姆双手插兜，问。
“你不也知道吗，萨姆医生。”李维意味不明地反问。
萨姆看了看李维，蹙眉道：“你看上去不像是病患。”
“感谢你，萨姆医生。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李维撇了撇嘴。
正好，这时皮埃尔回到病房。他兴高采烈地把资料拍到萨姆手中，挥舞着双手，道：
“看，萨姆，他就是迈克尔，千真万确。”
李维翻了翻白眼。
萨姆打开资料，看了看资料上的人，又看了看李维。
是的，资料显示，这个自称李维·特拉尔的人，就是迈克尔·麦尔斯。
但……
“你可以试试，萨姆医生。”李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资料上的照片可以轻易撕下来。”
萨姆挑了挑眉。皮埃尔一下握紧拳头，看了看李维，又看了看资料。
萨姆的手缓缓伸向资料上的照片。
一瞬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萨姆用手指勾起照片一角，轻轻一撕。果然，那张属于李维的照片脱落。下方露出一张苍白的，冷漠的脸庞。
空洞的眼神像是直勾勾地望着面前之人，却又从对方的身体穿过。
注视着照片的院长皮埃尔不禁打了个寒颤，问：“……这是？”
“这是迈克尔·麦尔斯！”萨姆心里一沉，同时急切问道，“他在哪儿？”
皮埃尔蠕动着嘴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从未见过资料上这个人。
从皮埃尔三年前在这里任职开始，他就没见过。
李维伸长了脖子朝着资料张望了一眼，道：
“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萨姆和皮埃尔齐齐看向李维。
李维耸了耸肩，回答：“那家伙是医院的园丁。从下午开始，我就没见过他。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已经抢走萨姆医生的车，离开这里了！”
你把这称为太好了？
萨姆拔腿就要朝外跑。李维一下叫住了他。
“等一下，萨姆医生。您现在出去能找到什么呢？”
李维活动活动手腕，“先让他们把我放出来。要想找到迈克尔·麦尔斯，你需要我！”
萨姆回头看向李维。
“我已经观察了迈克尔·麦尔斯十三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个家伙。”李维平静却斩钉截铁地说道。
…………
等李维和萨姆医生赶到时，只看到了昏厥大字匍匐在地的玛瑞恩。
萨姆赶到玛瑞恩身边，将之扶起。
李维转身走向一旁的门卫室。
房门虚掩着。
李维小心翼翼地将之推开一角。虽然李维认定迈克尔·麦尔斯已经逃离精神病院，但做事小心点永远不是坏事儿。
木门缓缓敞到尽头。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靠墙放着一个木架子，上面堆满了杂物。旁边还放了一个挂衣架，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李维一步窜进屋内，转身面向门后。
老一辈的恐怖片最喜欢门后杀了，李维可不能落入圈套。
当然，那里什么都没有。
李维在桌下找到被打昏塞在里面的门卫科恩。
“科恩，科恩。你怎么又在睡觉，皮埃尔来找你啦！”
李维在科恩耳旁轻声道。
昏迷中的科恩抽搐了一下，并未从睡梦中苏醒。
萨姆医生出现在门边。他一手撑着门框，问：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哪些？”
李维拍拍手站起来，望向萨姆问。
“迈克尔的资料作假。”
“哦，”
李维向门外走去，两人错身而过。“我并不知道，医生。我只是非常确定，自己不是迈克尔·麦尔斯。那么，那份资料就一定有问题。而资料能做手脚的无非就是照片和名字。名字作假很容易看出来，所以……”
李维耸了耸肩，他以为这是很简单的问题。
萨姆医生的目光深沉凝重。他转向门外，又问：
“你又是怎么知道迈克尔开走了我的车，以及，他打晕了门卫的事情？”
“哈？”
李维哑然失笑，“如果是皮埃尔问我这种问题，我会觉得很正常。因为皮埃尔是个莎比。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
李维望着萨姆眨巴眼，看上去比萨姆还疑惑。
可萨姆是真的不懂李维怎么知道的。
李维叹了口气，道：“我的病房能够看到大门方向的余光。我看到车灯调转了方向，就知道有人把车开走了。总不能是玛瑞恩抛下你不管吧。”
萨姆没注意到李维知道玛瑞恩名字这件事情。他恼怒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截住迈克尔。”
“哈？”
李维上下审视萨姆，将对方的智力评级下调了一个维度。“当时我们俩站一起，萨姆医生。我看到的事情，你也一定看到了。不，你比我站得更高，应该能看到更多才多。所以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萨姆一时无语，却也无法反驳。他只得恼怒地跺跺脚，朝另一边走去。
玛瑞恩因为被敲击了后脑勺，今晚是不适合再做激烈运动了。
她被留在精神病院过夜。
萨姆·卢米斯借来一辆车，与李维一同上车，朝着小镇哈登菲尔德驶去。
李维装作不在意地瞥了萨姆的动作一眼。
旧时代的汽车操作方式很简单，看一眼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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