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要回头
“尸体？”
“一个女人的尸体，”猪头歪了歪，“好像是镇子外私人加油站的老板娘。一个胖女人，被人一枪给毙了。”
“哦——”
李维歪了歪头。他很想问一句，他老公呢？杂货店老板的描述，让李维直觉地认为那具尸体是被他枪杀的加油站夫妻。
但，这可能吗？
尸体竟比李维还先到哈登菲尔德小镇？
还是说，眼前的老板在说谎？
“你最好不要撒谎，”李维善意地提醒，“最后一个问题，镇上有几个劳瑞？”
杂货店老板面具下的脸一定很困惑。他左右轻微地晃了晃头，坚定地回答：
“两个。”
“哦——”
很抱歉，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砰。
李维扣动扳机，火光乍闪，猪头撞到身后的货架，逐渐瘫软向地面。
李维拿起柜台上的衬衫，出门上了车。
回到旅店，李维快速更换了衣服。他再次拨通斯托德家的电话。这次有人接了，疲倦的少女声音从对面传来。李维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像哈登菲尔德这样的小镇，难得发生一起谋杀案。
警局恐怕不会认为是连环杀人案，因此也不会派人保护劳瑞。
从此刻开始，劳瑞随时都有被迈克尔杀害的可能。
李维得赶快行动起来。
上了车，直接驶向斯托德家。到了目的地，缓缓靠边停下。
李维看向斯托德的住宅。
一人正站在门外叩门。
会是什么人，这时候来拜访劳瑞呢？李维心里狐疑嘀咕。
他上上下下打量对方，等看清对方的装扮后，整个人都愣了愣。李维赫然发现，那人的装束竟和他一模一样。这是什么情况？李维再次来回对比，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
劳瑞打开门，露出半个身子。
李维随即摸出面具戴上。劳瑞没有消失，这个是真的。而那个男人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窥伺的目光，转过身来。
更令李维不安的一幕出现。
这人同样戴了一个白色的橡胶面具。嘴巴画成夸张地上扬，像是在嘲笑身后的人。
李维连忙扭过头去。
因为他戴了面具，对方不可能认出他，但李维也不想被人发现。
一个装扮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进了劳瑞家里。
李维心情莫名沉重。
等两人进屋后关上门。李维也跟着下了车。他快速穿过街道来到对面，越过矮树丛来到墙边，贴着墙线一路绕到后面的窗口。
稍微偏出一点窥伺，只见劳瑞站在厨房边缘。那个和李维装扮一模一样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这次，李维能看清对方侧脸了。
李维取下面具。
那人的脸随后也出现在李维的视线里——正是李维一直追寻的‘园丁’迈克尔·麦尔斯。
屋内。
劳瑞端着两杯咖啡回到茶几旁，其中一杯递给自称‘李维’的人，自己端着一杯坐下。
“您现在能说您来的目的了吗，李维先生。”劳瑞礼貌地问。
坐在棕色单人沙发上的男子身子佝偻着。头发淡灰色与白色间杂，面颊狭长凹陷。双眼像是多年不见光一般浑浊晦暗。他皱皱巴巴地十指交扣着，呆滞地望着身前咖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知道杀害你父亲的人是谁，劳瑞。”‘李维’嘶哑地开口。
劳瑞身子僵硬。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不确定地问：
“您认真的吗，您知道杀害我父亲的人，李维先生？”
劳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却感觉眼泪快要滴出来。
“那个人叫迈克尔·麦尔斯，”假李维冰冷地陈述，“他是一个精神病人，从史密斯森林精神病院逃了出来。”
劳瑞静默地盯着，连呼吸也不觉放缓。
“斯托德先生今天去会见的客户就是迈克尔·麦尔斯，”
假李维继续道，“而他们今天去的屋子，其实曾是迈克尔年幼时的家。在迈克尔六岁时，他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因此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座屋子便从此荒废了。”
“哦——”
劳瑞挪了挪屁股，挺直身子，不觉倒吸了口凉气。
假李维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浑浊的灰色眼眸，透着一丝凶狠，紧盯着面前的劳瑞，沉声道：
“他这次回到哈登菲尔德小镇的目的，就是来杀了你，劳瑞！
他的目的是你——他为了杀你而来，劳瑞——”
哐当。
劳瑞手中的咖啡杯坠落，摔成数片。黑色的咖啡摊开一地。
劳瑞不觉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
“他的目标是我？”
“对，是你。”
假李维笃定地说道，“而我，则是为了阻止他，保护你而来。”
劳瑞呆滞地望着前方，有些难以消化方才接受的消息。
那个杀人凶手叫迈克尔？他是为我而来？父亲是因我而死？
劳瑞猛地抬起头来，期盼地望着假李维，道：
“您知道他在哪儿吗，李维先生。”
“不。”
假李维咧开嘴，狭长的嘴巴勾勒出令人惊恐的笑容。“但他一定会出现的，劳瑞。就在今晚，他一定会出现的！”
这个笃定地宣言令劳瑞感到不安。她左顾右盼，像是要从空气中找到潜藏着的迈克尔·麦尔斯。
劳瑞感觉难以安坐，她一下站起身来，匆匆忙忙走进厨房拿过扫帚扫掉咖啡杯碎片。
‘他一定会出现的，就在今夜。’
劳瑞不自觉歪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说不定，此刻迈克尔就潜藏在某处，盯着他们，等待机会出手。
这个想法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是为了回应劳瑞，啪嗒一声，房间内的等突然熄灭了。
劳瑞尖叫丢掉手里的扫帚。
“哦，不要怕，劳瑞。我会在这里保护你——”
假李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像是枯老的树在窃笑。
劳瑞不自觉后退。她感觉对方正在黑暗中朝她靠近，但不知为何这令她恐惧。
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可能是警局打来的——”
劳瑞一边说着，给自己壮胆，一边抹黑快步走向放着电话的楼梯拐角。
“喂。”
接起电话，劳瑞清了清嗓子，道。
“你听我说，劳瑞。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你听好了，现在在屋子里的那个人，叫迈克尔·麦尔斯。他是杀了你父亲的凶手
不要回头——”
“一个女人的尸体，”猪头歪了歪，“好像是镇子外私人加油站的老板娘。一个胖女人，被人一枪给毙了。”
“哦——”
李维歪了歪头。他很想问一句，他老公呢？杂货店老板的描述，让李维直觉地认为那具尸体是被他枪杀的加油站夫妻。
但，这可能吗？
尸体竟比李维还先到哈登菲尔德小镇？
还是说，眼前的老板在说谎？
“你最好不要撒谎，”李维善意地提醒，“最后一个问题，镇上有几个劳瑞？”
杂货店老板面具下的脸一定很困惑。他左右轻微地晃了晃头，坚定地回答：
“两个。”
“哦——”
很抱歉，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砰。
李维扣动扳机，火光乍闪，猪头撞到身后的货架，逐渐瘫软向地面。
李维拿起柜台上的衬衫，出门上了车。
回到旅店，李维快速更换了衣服。他再次拨通斯托德家的电话。这次有人接了，疲倦的少女声音从对面传来。李维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像哈登菲尔德这样的小镇，难得发生一起谋杀案。
警局恐怕不会认为是连环杀人案，因此也不会派人保护劳瑞。
从此刻开始，劳瑞随时都有被迈克尔杀害的可能。
李维得赶快行动起来。
上了车，直接驶向斯托德家。到了目的地，缓缓靠边停下。
李维看向斯托德的住宅。
一人正站在门外叩门。
会是什么人，这时候来拜访劳瑞呢？李维心里狐疑嘀咕。
他上上下下打量对方，等看清对方的装扮后，整个人都愣了愣。李维赫然发现，那人的装束竟和他一模一样。这是什么情况？李维再次来回对比，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
劳瑞打开门，露出半个身子。
李维随即摸出面具戴上。劳瑞没有消失，这个是真的。而那个男人像是感觉到了身后窥伺的目光，转过身来。
更令李维不安的一幕出现。
这人同样戴了一个白色的橡胶面具。嘴巴画成夸张地上扬，像是在嘲笑身后的人。
李维连忙扭过头去。
因为他戴了面具，对方不可能认出他，但李维也不想被人发现。
一个装扮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进了劳瑞家里。
李维心情莫名沉重。
等两人进屋后关上门。李维也跟着下了车。他快速穿过街道来到对面，越过矮树丛来到墙边，贴着墙线一路绕到后面的窗口。
稍微偏出一点窥伺，只见劳瑞站在厨房边缘。那个和李维装扮一模一样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这次，李维能看清对方侧脸了。
李维取下面具。
那人的脸随后也出现在李维的视线里——正是李维一直追寻的‘园丁’迈克尔·麦尔斯。
屋内。
劳瑞端着两杯咖啡回到茶几旁，其中一杯递给自称‘李维’的人，自己端着一杯坐下。
“您现在能说您来的目的了吗，李维先生。”劳瑞礼貌地问。
坐在棕色单人沙发上的男子身子佝偻着。头发淡灰色与白色间杂，面颊狭长凹陷。双眼像是多年不见光一般浑浊晦暗。他皱皱巴巴地十指交扣着，呆滞地望着身前咖啡，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我知道杀害你父亲的人是谁，劳瑞。”‘李维’嘶哑地开口。
劳瑞身子僵硬。她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不确定地问：
“您认真的吗，您知道杀害我父亲的人，李维先生？”
劳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却感觉眼泪快要滴出来。
“那个人叫迈克尔·麦尔斯，”假李维冰冷地陈述，“他是一个精神病人，从史密斯森林精神病院逃了出来。”
劳瑞静默地盯着，连呼吸也不觉放缓。
“斯托德先生今天去会见的客户就是迈克尔·麦尔斯，”
假李维继续道，“而他们今天去的屋子，其实曾是迈克尔年幼时的家。在迈克尔六岁时，他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因此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座屋子便从此荒废了。”
“哦——”
劳瑞挪了挪屁股，挺直身子，不觉倒吸了口凉气。
假李维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浑浊的灰色眼眸，透着一丝凶狠，紧盯着面前的劳瑞，沉声道：
“他这次回到哈登菲尔德小镇的目的，就是来杀了你，劳瑞！
他的目的是你——他为了杀你而来，劳瑞——”
哐当。
劳瑞手中的咖啡杯坠落，摔成数片。黑色的咖啡摊开一地。
劳瑞不觉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
“他的目标是我？”
“对，是你。”
假李维笃定地说道，“而我，则是为了阻止他，保护你而来。”
劳瑞呆滞地望着前方，有些难以消化方才接受的消息。
那个杀人凶手叫迈克尔？他是为我而来？父亲是因我而死？
劳瑞猛地抬起头来，期盼地望着假李维，道：
“您知道他在哪儿吗，李维先生。”
“不。”
假李维咧开嘴，狭长的嘴巴勾勒出令人惊恐的笑容。“但他一定会出现的，劳瑞。就在今晚，他一定会出现的！”
这个笃定地宣言令劳瑞感到不安。她左顾右盼，像是要从空气中找到潜藏着的迈克尔·麦尔斯。
劳瑞感觉难以安坐，她一下站起身来，匆匆忙忙走进厨房拿过扫帚扫掉咖啡杯碎片。
‘他一定会出现的，就在今夜。’
劳瑞不自觉歪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天空。说不定，此刻迈克尔就潜藏在某处，盯着他们，等待机会出手。
这个想法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是为了回应劳瑞，啪嗒一声，房间内的等突然熄灭了。
劳瑞尖叫丢掉手里的扫帚。
“哦，不要怕，劳瑞。我会在这里保护你——”
假李维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像是枯老的树在窃笑。
劳瑞不自觉后退。她感觉对方正在黑暗中朝她靠近，但不知为何这令她恐惧。
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可能是警局打来的——”
劳瑞一边说着，给自己壮胆，一边抹黑快步走向放着电话的楼梯拐角。
“喂。”
接起电话，劳瑞清了清嗓子，道。
“你听我说，劳瑞。不要回头！千万不要回头。你听好了，现在在屋子里的那个人，叫迈克尔·麦尔斯。他是杀了你父亲的凶手
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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