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血色逐渐布满查理的眼白，口水从他的嘴角滑落。
就在查理的瞳孔要放大时，伯格松开了手。
“咳咳，呼~呼~，咳，呼~”查理大口地吞着空气，他的眼泪和唾液不由自主地往外涌。
伯格拔出查理手上的餐刀。
“啊！”
查理捂着受伤的左手，他蜷起身子，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抖动。
伯格擦着手上的口水，眼神里的杀意仿佛忽如而落的风暴，让整个厨房的温度骤降。
查理呼出的气体变成清晰可见的白雾，神色如待宰的猪猡，他的嘴不停地抖动，持续发出奇怪的低吼。
“你！你！”他眼神恶毒，抬头看向伯格，但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到嘴边的话却死死地卡在那里，“······”
伯格从钱包中拿出5磅，丢到查理脚边，“滚！下次你再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就拿你的尸体去喂狗。”
查理弯腰捡起地上的钱，目露凶光，“你会后悔的，伯格·尼德林！你一定会后悔的！”
伯格往前迈了一步，查理赶紧往后撤，同时举手挡在脑袋前。
但伯格并没有做什么，查理缓缓放下胳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他把钱揣在兜里，绕着餐桌，从原理伯格的那一头走出厨房。
这时莱恩端着茶出现在厨房门口，刚好看见狼狈的查理带着满身的怒气，冲出了这所房子。
“嘭！”
查理重重地摔上了门，在安静的房内听着格外响。
莱恩看着凌乱的餐桌，率先打破了沉默，“红茶是在这里喝吗，先生？”
“去客厅吧，这里待会需要收拾一下。”
“好的，先生。”说罢莱恩就端着红茶走去客厅。
希拉呆呆地站在厨房里，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和震惊。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莱恩过来，“先生，茶备好了。希拉小姐也一起来吗？”
“哦，好的。”希拉答道。
希拉和伯格坐在沙发上，一人面前一杯茶，莱恩则说他要去打扫厨房。
伯格眼神阴郁，握着茶杯递到嘴边，却喝得索然无味。
查理口中的提到的“母亲”，名叫索菲亚，是照顾伯格长大的吉普赛人，是他的族母，也是一名“女巫”。
吉普赛人的“女巫”，在族中往往会有很高的地位，她们承载着血脉的记忆，预测着族群的祸福，为族群的命运负责，也为族人负责。
在吉普赛人中，“女巫”作为家族或族群首领，并不罕见。索菲亚领导的家族有两个姓氏，卡里恩和诺彭雷，索菲亚的姓氏就是诺彭雷。
仿佛是命运的注定，当索菲亚听到伯格的全名时，露出了惊讶的笑容，“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姓名在吉普赛语中，意为寒夜中的狼。”
伯格记忆犹新，那是他作为人，第一次被赋予意义！一个只属于他的意义，一个别人无法夺走的意义。
至此之后，伯格一直在诺彭雷家，索菲亚负责照顾和教育伯格，虽然白天额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忙，但到了晚上，她都会认真地教伯格识字读书，教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或是讲一些她年轻时的故事。
等伯格到8，9岁的时候，索菲亚把伯格送去了寄宿学校。伯明翰的大多数公立寄宿学校的教育质量都很差，但私立学校需要很多钱。虽然那笔钱对于索菲亚来说并不是巨款，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索菲亚不顾她几个儿子们的反对，其中就有查理，硬是把伯格送去了当地最好的寄宿学校。
伯格那段时间并不是很开心，即便寄宿学校让他学到了许多，但除了假期，都没法跟在索菲亚身边。
伯格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毕业典礼上，校长亲自对着索菲亚夸赞伯格的优秀，并鼓励伯格继续上高中，并说他理应进入大学。
索菲亚非常开心，她也支持伯格继续求学，虽然伯格更想帮助索菲亚料理家族的事务，但被她拒绝，“我们家族需要的是有知识的人，你的叔叔婶婶们，都不是读书的料，我就指望着你呢，伯格！”
为了不让索菲亚失望，伯格在高中更加用心，成绩在校内名列前茅。
直到伯格17岁的时候，家族内部爆发了不可调和的争端，卡里恩家族不满于索菲亚的管理，在2个月内接连发组织了好几次家族议会，执意脱离索菲亚的掌控。
那时族母的身体状况堪忧，饱受肺痨的折磨，但她坚持不去住院，因为她明白，一旦去了医院，卡里恩家族就会趁机摧毁一切，那带来的必定是两个家族之间无止境的仇杀。
最后索菲亚强撑着身体解决了一切，但是过度劳累使得她的病情恶化，当她撑不住要被送往医院时，才得知她的四个子女背着她转移了她的所有钱，并驱除了她身边的人。
他们假以索菲亚之口，称她得了严重的传染病，为了不传染给别人，除了子女外，禁止任何人接近。
在没有任何人照顾的情况下，索菲亚没能撑过去，她死在了自己的马车中！
当伯格赶到时，烈火已经吞噬了索菲亚和她的马车。
那架马车保存着伯格最美好的记忆，那些索菲亚教他识字读书的夜晚，那些索菲亚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的夜晚，都已随着黑烟消散在风中。
伯格没法证明查理他们害死了索菲亚，也无法阻止随着索菲亚离世而爆发的家族冲突。他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家族，为了养活自己，成了一名海员。
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卡里恩和诺彭雷家的任何人，也从不在心中提起这些故事，每当他想起索菲亚，无尽的悔意就如山崩般向他袭来，重的无法呼吸。
如果，如果那时他没在学校而是在索菲亚身边，如果他没去读书而是帮她打理家族事务，如果那时他足够有钱，能送索菲亚去医院！
“如果”逐渐变成伯格不愿想起的心魔，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慢慢淡忘了伤痛和悔恨，直到今天看见查理。
伯格一眼就认出了他，在那个瞬间，无尽的憎恨，悲伤和悔恨从内心深处喷出！
掐着查理的时候，伯格是真的想杀了他，但一想到索菲亚，一想到族母的笑容，伯格就不忍亲手葬送索菲亚的血脉，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松手。
他此刻脸上平静如常，心底却如海浪一般汹涌。伯格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直到理智一点点回到脑中。
希拉一直什么都没问，就静静地坐在伯格的旁边，每次伯格的茶杯空了，她就会起身帮伯格续满。
伯格的心绪慢慢平静，他感激地看向希拉。感谢她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
······
晚餐后，伯格躺在卧室里看书。书房由于他的改造，用的是比较暗的灯泡，晚上在里面看书费眼睛。
还是老朋友福尔摩斯，这会儿看的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这是伯格最喜欢的一篇，不论是情节的紧张感还是推理的悬疑感，都非常棒，这也是福尔摩斯的故事中最能让伯格放下一切沉溺其中的一篇。
就在伯格跟着主人公一起来到那片恐怖的山谷中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先生！先生！外面来了群不速之客！”
伯格听闻，猛地从床上翻起，快步过去拉开门，“你说什么？”
莱恩神色慌张，脸色焦急，“先生，外面有人在叫骂，指名是来找你的！听起来不像是善茬！”
伯格示意莱恩不要慌张，他回到窗边，悄悄地往下看去。
门口站着四个人，三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同色的毡帽，一人穿着棕色大衣，带着顶脏兮兮的帽子。
仔细一看，那位棕色大衣的一只手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
竟然是查理！
他在疯狂地拍打着房门，看上去急不可待。
伯格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傻子要干什么，看架势，应该是带了些人来寻仇的。
“没事，是查理，他又回来了。”伯格朝外走去，看向莱恩，“去一楼仓库，有个立起来的木质长盒，里面是一把步枪，把它取出来，如果有人要动手，你就打烂他的脑袋。我去开门，带他们去客厅，你先不要出来。”
“遵命，先生！”
伯格快步下楼，来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他的柯尔特，别在腰后。
他正要去开门，却遇到刚从客房出来的希拉。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待在你的房间，锁好门！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希拉猛地点点头，她感觉伯格说话时的语气非常严肃。没有更多的问题，希拉立马反身进入了客房，并上了锁。
还没等靠近，一阵阵夹杂着叫骂的砸门声传来，“伯格·尼德林！你出来！你他妈快出来！”
是查理的声音。
伯格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查理和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今夜阴云密布，不见一缕月光，就连街上的路灯仿佛都变得晦暗了不少。
“尼德林，你没想到吧，是我！老子又回来了！老子今天非得让你这个小辈知道知道，什么叫规律！”
查理面露讥笑，语气更是拽到不行，仿佛他身边的三人就是三把为他所用的武器，他想干嘛就干嘛。
伯格没有说话，而是侧身腾开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你他妈的，现在知道尊重长辈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舔干净老子的靴子，这事就过不去！”
“闭嘴！”
忽然，领头的男子喝到，查理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显然他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除了尴尬地张张嘴，他什么都不敢说。
领头的男子摘下帽子，露出面容，带着些许灰白的头发被疏得非常漂亮，胡子也一样打理的很整齐干净，棕色的眼眸配合宽厚的嘴唇，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好几不见，伯格！”
“好久不见，马克·卡里恩。”
男人无奈地笑笑，“你以前会叫我马克伯伯。”
伯格也笑道：“或许只是因为，以前的我并不知道你们的真实嘴脸。”
马克尴尬地笑道，“哈哈，没想到几年没见，我们的小伙子脾气见长。”
“进来说吧。”
四人陆续进门，查理最后一个进来。当他靠近伯格时，眼神阴狠地盯着伯格，并用手在喉咙上比划了一个“死”的动作。
就在查理的瞳孔要放大时，伯格松开了手。
“咳咳，呼~呼~，咳，呼~”查理大口地吞着空气，他的眼泪和唾液不由自主地往外涌。
伯格拔出查理手上的餐刀。
“啊！”
查理捂着受伤的左手，他蜷起身子，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剧烈的抖动。
伯格擦着手上的口水，眼神里的杀意仿佛忽如而落的风暴，让整个厨房的温度骤降。
查理呼出的气体变成清晰可见的白雾，神色如待宰的猪猡，他的嘴不停地抖动，持续发出奇怪的低吼。
“你！你！”他眼神恶毒，抬头看向伯格，但眼神接触的一瞬间，到嘴边的话却死死地卡在那里，“······”
伯格从钱包中拿出5磅，丢到查理脚边，“滚！下次你再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就拿你的尸体去喂狗。”
查理弯腰捡起地上的钱，目露凶光，“你会后悔的，伯格·尼德林！你一定会后悔的！”
伯格往前迈了一步，查理赶紧往后撤，同时举手挡在脑袋前。
但伯格并没有做什么，查理缓缓放下胳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却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他把钱揣在兜里，绕着餐桌，从原理伯格的那一头走出厨房。
这时莱恩端着茶出现在厨房门口，刚好看见狼狈的查理带着满身的怒气，冲出了这所房子。
“嘭！”
查理重重地摔上了门，在安静的房内听着格外响。
莱恩看着凌乱的餐桌，率先打破了沉默，“红茶是在这里喝吗，先生？”
“去客厅吧，这里待会需要收拾一下。”
“好的，先生。”说罢莱恩就端着红茶走去客厅。
希拉呆呆地站在厨房里，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恐和震惊。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莱恩过来，“先生，茶备好了。希拉小姐也一起来吗？”
“哦，好的。”希拉答道。
希拉和伯格坐在沙发上，一人面前一杯茶，莱恩则说他要去打扫厨房。
伯格眼神阴郁，握着茶杯递到嘴边，却喝得索然无味。
查理口中的提到的“母亲”，名叫索菲亚，是照顾伯格长大的吉普赛人，是他的族母，也是一名“女巫”。
吉普赛人的“女巫”，在族中往往会有很高的地位，她们承载着血脉的记忆，预测着族群的祸福，为族群的命运负责，也为族人负责。
在吉普赛人中，“女巫”作为家族或族群首领，并不罕见。索菲亚领导的家族有两个姓氏，卡里恩和诺彭雷，索菲亚的姓氏就是诺彭雷。
仿佛是命运的注定，当索菲亚听到伯格的全名时，露出了惊讶的笑容，“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姓名在吉普赛语中，意为寒夜中的狼。”
伯格记忆犹新，那是他作为人，第一次被赋予意义！一个只属于他的意义，一个别人无法夺走的意义。
至此之后，伯格一直在诺彭雷家，索菲亚负责照顾和教育伯格，虽然白天额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忙，但到了晚上，她都会认真地教伯格识字读书，教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或是讲一些她年轻时的故事。
等伯格到8，9岁的时候，索菲亚把伯格送去了寄宿学校。伯明翰的大多数公立寄宿学校的教育质量都很差，但私立学校需要很多钱。虽然那笔钱对于索菲亚来说并不是巨款，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索菲亚不顾她几个儿子们的反对，其中就有查理，硬是把伯格送去了当地最好的寄宿学校。
伯格那段时间并不是很开心，即便寄宿学校让他学到了许多，但除了假期，都没法跟在索菲亚身边。
伯格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毕业典礼上，校长亲自对着索菲亚夸赞伯格的优秀，并鼓励伯格继续上高中，并说他理应进入大学。
索菲亚非常开心，她也支持伯格继续求学，虽然伯格更想帮助索菲亚料理家族的事务，但被她拒绝，“我们家族需要的是有知识的人，你的叔叔婶婶们，都不是读书的料，我就指望着你呢，伯格！”
为了不让索菲亚失望，伯格在高中更加用心，成绩在校内名列前茅。
直到伯格17岁的时候，家族内部爆发了不可调和的争端，卡里恩家族不满于索菲亚的管理，在2个月内接连发组织了好几次家族议会，执意脱离索菲亚的掌控。
那时族母的身体状况堪忧，饱受肺痨的折磨，但她坚持不去住院，因为她明白，一旦去了医院，卡里恩家族就会趁机摧毁一切，那带来的必定是两个家族之间无止境的仇杀。
最后索菲亚强撑着身体解决了一切，但是过度劳累使得她的病情恶化，当她撑不住要被送往医院时，才得知她的四个子女背着她转移了她的所有钱，并驱除了她身边的人。
他们假以索菲亚之口，称她得了严重的传染病，为了不传染给别人，除了子女外，禁止任何人接近。
在没有任何人照顾的情况下，索菲亚没能撑过去，她死在了自己的马车中！
当伯格赶到时，烈火已经吞噬了索菲亚和她的马车。
那架马车保存着伯格最美好的记忆，那些索菲亚教他识字读书的夜晚，那些索菲亚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的夜晚，都已随着黑烟消散在风中。
伯格没法证明查理他们害死了索菲亚，也无法阻止随着索菲亚离世而爆发的家族冲突。他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家族，为了养活自己，成了一名海员。
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卡里恩和诺彭雷家的任何人，也从不在心中提起这些故事，每当他想起索菲亚，无尽的悔意就如山崩般向他袭来，重的无法呼吸。
如果，如果那时他没在学校而是在索菲亚身边，如果他没去读书而是帮她打理家族事务，如果那时他足够有钱，能送索菲亚去医院！
“如果”逐渐变成伯格不愿想起的心魔，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已经慢慢淡忘了伤痛和悔恨，直到今天看见查理。
伯格一眼就认出了他，在那个瞬间，无尽的憎恨，悲伤和悔恨从内心深处喷出！
掐着查理的时候，伯格是真的想杀了他，但一想到索菲亚，一想到族母的笑容，伯格就不忍亲手葬送索菲亚的血脉，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松手。
他此刻脸上平静如常，心底却如海浪一般汹涌。伯格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直到理智一点点回到脑中。
希拉一直什么都没问，就静静地坐在伯格的旁边，每次伯格的茶杯空了，她就会起身帮伯格续满。
伯格的心绪慢慢平静，他感激地看向希拉。感谢她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
······
晚餐后，伯格躺在卧室里看书。书房由于他的改造，用的是比较暗的灯泡，晚上在里面看书费眼睛。
还是老朋友福尔摩斯，这会儿看的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这是伯格最喜欢的一篇，不论是情节的紧张感还是推理的悬疑感，都非常棒，这也是福尔摩斯的故事中最能让伯格放下一切沉溺其中的一篇。
就在伯格跟着主人公一起来到那片恐怖的山谷中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先生！先生！外面来了群不速之客！”
伯格听闻，猛地从床上翻起，快步过去拉开门，“你说什么？”
莱恩神色慌张，脸色焦急，“先生，外面有人在叫骂，指名是来找你的！听起来不像是善茬！”
伯格示意莱恩不要慌张，他回到窗边，悄悄地往下看去。
门口站着四个人，三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带着同色的毡帽，一人穿着棕色大衣，带着顶脏兮兮的帽子。
仔细一看，那位棕色大衣的一只手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
竟然是查理！
他在疯狂地拍打着房门，看上去急不可待。
伯格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个傻子要干什么，看架势，应该是带了些人来寻仇的。
“没事，是查理，他又回来了。”伯格朝外走去，看向莱恩，“去一楼仓库，有个立起来的木质长盒，里面是一把步枪，把它取出来，如果有人要动手，你就打烂他的脑袋。我去开门，带他们去客厅，你先不要出来。”
“遵命，先生！”
伯格快步下楼，来到书房，从抽屉里取出他的柯尔特，别在腰后。
他正要去开门，却遇到刚从客房出来的希拉。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待在你的房间，锁好门！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希拉猛地点点头，她感觉伯格说话时的语气非常严肃。没有更多的问题，希拉立马反身进入了客房，并上了锁。
还没等靠近，一阵阵夹杂着叫骂的砸门声传来，“伯格·尼德林！你出来！你他妈快出来！”
是查理的声音。
伯格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查理和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今夜阴云密布，不见一缕月光，就连街上的路灯仿佛都变得晦暗了不少。
“尼德林，你没想到吧，是我！老子又回来了！老子今天非得让你这个小辈知道知道，什么叫规律！”
查理面露讥笑，语气更是拽到不行，仿佛他身边的三人就是三把为他所用的武器，他想干嘛就干嘛。
伯格没有说话，而是侧身腾开路，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你他妈的，现在知道尊重长辈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舔干净老子的靴子，这事就过不去！”
“闭嘴！”
忽然，领头的男子喝到，查理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显然他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除了尴尬地张张嘴，他什么都不敢说。
领头的男子摘下帽子，露出面容，带着些许灰白的头发被疏得非常漂亮，胡子也一样打理的很整齐干净，棕色的眼眸配合宽厚的嘴唇，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
“好几不见，伯格！”
“好久不见，马克·卡里恩。”
男人无奈地笑笑，“你以前会叫我马克伯伯。”
伯格也笑道：“或许只是因为，以前的我并不知道你们的真实嘴脸。”
马克尴尬地笑道，“哈哈，没想到几年没见，我们的小伙子脾气见长。”
“进来说吧。”
四人陆续进门，查理最后一个进来。当他靠近伯格时，眼神阴狠地盯着伯格，并用手在喉咙上比划了一个“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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