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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王家坞堡

    眼前的一幕让王俊目瞪口呆,双腿发软,自家部曲眨眼之间便被砍了五六个,他连忙转身朝着内屋而去。

    而在另一面,张昊看着坞堡背面隐有浓烟四起,心中疑惑。

    难道是百姓反抗了…

    他连忙嘱咐身旁的一个总旗道:“你带几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如若是百姓反抗,护住他们。

    沈炼我们进坞堡,让其他人将后门堵住,别让王俊跑了。”

    此时的张昊形象可以说惨不忍睹,他用草木灰将脸上嘴唇抹成灰白,又在林中用齿鼠之血将几处印红,又特意用树脂粘在受伤皮肤上,不仔细离近查看根本看不出端倪,伤口极其狰狞。

    张昊话音一落,林中便有几队锦衣卫迅速散开,朝着坞堡四面包围过去。

    而匆忙跑进内屋的王俊,此时正在内屋里忙活,他看了一圈确定无人后,从床榻处打开了一个密室机关,密室里面堆砌着一个个箱子。

    王俊传世之家,本身就爱财如命,当他听到那莽汉冲入时,心中的那股守财的劲又并发出来。

    他先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金饼放入身下的箱子内,细数了一遍,而后又来来回回拿出放下,犹豫半天,咬牙拿出十金之后,赶忙将箱子盖上后上锁。

    这爱财如命之人将箱子上锁之后,正要向外走去,但走了没几步,他又回转身体来到箱子前,检查了好几遍箱子的锁是否牢固。

    在确认已经将箱子锁好后,王俊这才完全放下心的从内屋中走出门外。

    门外有着一队王俊最亲信众多部曲把守着。

    王俊走出门后,看到北面的坞堡火光浓烟滚滚,前院也被黄忠砍杀的混乱不堪,心中的怒气腾升。

    “今日尔等只要谁伤了这莽汉吾赏两金!若是将他砍杀吾赏十金!”

    老管家这时在旁边,摇头不语,心说也不知道王俊怎么想的,之前进言让他重修坞壁,他就不肯花费一些钱财好好修葺一下呢?

    老管家心中对王俊守财之性感到不满,其实他早有心思整修坞壁,但王俊不允,他毫无办法。

    如今一个莽汉都能突袭杀入,杀一人而动全兵,这守财公子如此痴呆。

    要是整修坞堡了,别说一人,就是有军来袭,他们的部曲也有着几百人,再加上整修的坞堡,都可抵挡很久。

    有了金子的诱惑,部曲们更是士气大振,全都不要命的冲向黄忠。

    部曲里却有一将,他手握长枪正指挥着麾下围攻黄忠,而时不时以背后偷袭。

    黄忠威猛,他勉强与之斗几回合,便撤出旁观。

    “汝个杂碎!于吾大战二百回合敢否!?”黄忠在勇猛也架不住车轮战,再加上部曲将时而偷袭,弄的他极其狼狈。

    这部曲将大笑道:“哈哈哈,匹夫!汝虽勇,且只蛮力,如今吾等数倍于汝,吾又不蠢何必与汝争斗。”

    黄忠闻言大怒,回身砍杀一人喊道:“汝可敢留下姓名!?今日必杀汝!”

    部曲将冷笑一声,上去又是一番偷袭猛击,口中说道:“吾倒要看看汝如何杀吾,本将梁兴!”

    梁兴,东汉末年凉州军阀之一,曾斩杀李傕。建安十六年,同韩遂、马超联合,起兵反抗曹操。梁兴率步骑五千夜袭曹军先头部队徐晃,被击退。联军战败后,梁兴逃到蓝田,劫掠周围郡县。夏侯渊进攻蓝田联合郑浑征讨梁兴,梁兴战败,不知所终。

    如今因之前凉州二次叛乱,被皇甫嵩击败后,便于上雒侯国混了一个曲将。

    此时黄忠陷入困境,身上气力已泻,坞堡大门已被部曲把守住,坞壁和望楼之上布满了部曲弓兵。

    黄忠心道,悔不听张机所言,身陷囹圄,祸及家人。

    就在这时,只见坞壁之上一弓兵惨叫一声摔下墙壁,其中一人正在疯狂砍杀,正是之前在门外偷听王俊与老管家密谋之人。

    此人是锦衣卫小旗,乃之前沈炼安排进王家之人,他左劈右砍瞬间坞壁上大乱。

    与此同时,大门瞬间倒塌,锦衣卫夺门而入,一番冲杀,瞬间将局势逆转。

    黄忠可算能缓了一口气,退在旁边喘着粗气,观察情况,他也疑惑这帮人是何势力。

    王俊此时气血上涌,眼见就要将那莽汉砍杀,却功亏一篑,他推开梁兴怒道:

    “尔等是何人!?此地乃王侯国坞堡!尔等擅闯不要命了吗!?”

    这时锦衣卫两侧闪开,只见四人抬着重伤的张昊慢慢上前。

    沈炼冰冷的目光盯着王俊,一字一句的道:“司州牧张昊大人巡视商洛,于此地遇刺,锦衣卫升龙司司主沈炼奉命追查至此!侯爷有何话说…”

    王俊一听顿时一惊,一时脑中转不过弯来,愣在原地。

    而张昊靠在担架之上,目光却看着黄忠。此人身长八尺,膀大腰圆,面如脏玉,唇如涂脂,有这般威风凛凛的相貌,手握凤嘴大刀。

    不会是他吧?此地离南阳也不远。

    张昊心说先把人留住,解决眼前事后确认不迟,便转过头虚弱无力的问道:

    “王侯爷…锦衣卫追查到那些刺客到你这附近便蒸发消失,吾必严查,还望侯爷见谅……咳咳咳…”

    王俊这时才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就是张昊?州牧大人?吾上雒国在此地历经百载,怎么可能有刺客藏入而不自知,州牧大人恐怕查错了…”

    张昊虚弱的说道:“查不查错,查了才知道…侯爷可否予以方便…”

    王俊此时看向老管家,老管家微微点头,他便连忙说道:“州牧大人遇刺伤重,还请入内歇息,吾即刻差人领诸位细查,但请州牧大人得知,毕竟吾乃王侯,如若查不出什么…又当如何?”

    张昊缓慢的双手并拢,无力说道:“如若是张某错查…必向侯爷赔罪…”

    王俊阴笑道:“州牧大人光是赔罪无有诚意吧,这乃是损本侯声名之事,怎可轻易放下…”

    张昊微微皱眉,撇了一眼王俊道:“不知侯爷想要如何?”

    “如若查错,需在京兆发布错己,还吾声誉!”王俊大声说道。

    张昊心里冷笑连连,缓缓点头:“可…”

    王俊这才让梁兴等部曲陪同引领沈炼去查。

    进屋之后,老管家这时端上热水,来到张昊面前:“州牧大人伤重不宜饮茶,请喝些热水…还请稍等片刻。”

    “嗯,老人家细心…”

    “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州牧大人解惑。”管家放下热水后,立在案旁拱手问道。

    “何事?但讲无妨…”张昊心说图穷匕见,这就来了。

    “老朽听闻州牧大人置令均田制度,意为百姓着想,却又不将田地终生赋予百姓,不许买卖只允许租赁,这是为何?”

    张昊斜眼看了一眼老管家,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世家大族众多,如若终受、买卖,恐兼并土地之患难解。”

    老管家摇摇头笑道:“州牧大人虽出于好意,但实际实行中,始终是容纳了土地私有。”

    张昊眯着眼看向管家道:“此田制用意并不在求田亩之绝对均给,只求富者稍有一限度,贫者亦有一最低之水准。

    就看那些富贵世家会不会尊令,有没有良心了!”

    “这……”老管家脸色苍白。

    而王俊此时冷笑道:“呵呵呵,不知州牧大人可依汉律?律法不变又用何约束?《田律》有记,保护官有和私有士地所有权,保护民田自由买卖与继承。

    州牧大人之均田,与吾大汉律法不同啊,莫非是要叛汉立国!?”

    张昊装作疼痛,捂住伤口处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吾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乱世之中什么是法…

    实力!吾有强将强兵!任何人不尊吾令,诛之!”

    王俊气的直哆嗦,同样狠狠的说道:“州牧大人高兴的太早,你等若查不出什么,吾看你们如何收场!”

    而与锦衣卫站在一起的黄忠却极为惊讶,他原以为这张昊年仅十六,是靠着部将名臣帮助,救了皇子才当上司州牧。

    没想到行事果断还挺霸气,也有蛮横无理之时,说不过人家就耍无赖啊,甚是有趣。

    突然,一阵拔刀的声音从楼屋传来,不一会儿沈炼便押着一些部曲走下来。

    “大人,于楼屋层三搜到密信!上面提及刺杀!”沈炼将迷信交到张昊手中。

    张昊看罢冷笑的问道:“侯爷,此密信如何解释?”

    王俊心中打鼓,刚刚张昊遇刺而来太过突然,心惊之下竟将密信忘却。

    但他还是强硬说道:“此乃朝廷太尉关心吾侯国,故来信嘱咐,因去岁凉州叛军袭扰三辅,恐有叛军在外,袭杀官员……袭杀…袭杀……”

    王俊说着说着逐渐反应过来,他看着遇刺重伤的张昊,惊恐万分,连忙辩道:“州牧大人,吾知道了,定是叛军刺杀了大人!”

    张昊嘴角微微上扬,道:“叛军?请问侯爷,如若密信只是嘱咐,为何于日期、地点…人名处进行涂抹?是为遮掩否?字里行间透露出刺杀字样,莫非今吾遇刺是侯爷与董卓互谋!?”

    “啊!!!汝!汝这是污蔑与吾!!此信吾拿到时就是如此潦草!定是送信之人错拿搞书所致!”王俊此时已分寸全无,慌乱之中拽着老管家喊道。

    老管家大叹一声,他已经明白此事原委,护住王俊,苦笑道:“唉……大人真鬼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