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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众生元火决》

    “名誉都是过往云烟,拳头硬才是真道理!”黄姚谦虚地说道。

    艹!感情您这是还骄傲了噢!

    “黄姑娘,久仰久仰。”

    “在下...陆不凡,身旁这位是...舍妹陆婵婵!”陆宁凡自我介绍道。

    黄姚白了白眼,一听就知道是现编的,不过也不好刨根问底。于是,就将昨日下午的情况告知两人。

    当叶门在南水灵矿借到充足数量的灵石,叶门满意,课税大使、县仓大使等人同样满意后,便撤离矿场。撤离时恰巧遇见昏厥的陆宁凡两人,叶门的魁首叶刹说两人不似济水本地人,便施手搭救。

    今日早晨辰时两人才苏醒过来。

    “原来如此,那也替我谢过叶门的门主,以及一众兄弟!”陆宁凡很会来事,再次抱拳谢道。

    “陆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江湖中人,顺手而为的事情而已,陆公子无需放在心上。”门外传来叶门门主的声音,浑厚十足,想来定然修为不凡。

    “陆公子,方便在下进来吗?”叶刹继而说道。

    “快快请进。”陆宁凡急忙前去打开客房的房门。

    “陆公子,陆小姐,恢复的如何了?”叶刹问候道。

    “拖门主大人的福,我兄妹二人已经恢复完毕,在此陆某势必要亲自感谢门主的搭救之恩。”陆宁凡作势躬身抱拳谢道。

    叶刹止住陆宁凡:“陆公子太客气了,一点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叶某还担心是手底下的兄弟不试人,将二位误伤,毕竟我们叶门虽做的流贼之行,但我们本心不坏,落草为寇也是被逼无奈。”

    “大护法,你替我前去帮陆公子二人买些早膳如何?”叶刹朝着黄姚说道。

    “本小姐是大护法,又不是跑腿的。”黄姚嘀咕道。

    听闻此言,叶刹笑道:“大护法为我叶门鞠躬尽瘁,本门主自是记得的,只是如果劳烦其他兄弟,或许陆公子二人也放不下心来,因此只有请大护法代劳了。”

    见黄姚不情不愿地远去后,陆宁凡说道:“叶门主有事但说无妨。”

    叶刹愕然,而后道:“陆公子智慧过人,在下的确有事相商。”

    “二位想必来自京城吧。”“叶门主慧眼如炬!”

    “我想二位不仅来自京城,陆公子应该就是京城陆家的遗后——陆宁凡吧!至于旁边这位,虽然容貌不对,但在下几乎可以断定,应该就是荣王府的郡主、许圣的门徒——祝卿婵!”更加石破天惊的是,初一见面叶刹便道明陆宁凡二人的来历。

    陆宁凡瞳孔微缩,听闻叶刹将他和祝卿婵的身份的识破,且语气如此笃定,顿时警惕心生。

    叶刹解释道:“空间武道灵根,在我大阳可没听说第二个。至于陆家与荣王的关系,以及陆家事变,我想在大阳也算的上是家喻户晓的大事了。”

    “两位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叶某不会泄露两位的行踪。”

    显而易见,以祝卿婵在大阳的地位,如此低调隐秘的出行,定然是有什么决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陆宁凡斟酌片刻,才谨慎的试问道:“叶门主手段高明,竟然能直接看破他人的武道灵根。”

    “如今卿婵郡主已经恢复完毕,在下已经无能为力了。”

    好了!都很会来事,一句话就回答了陆宁凡两个问题。

    为什么能看出祝卿婵的武道灵根?以及现在还能看破吗?

    “陆公子,卿婵郡主,我叶门在本质上与朝廷是对立的,我们只可能是朋友而不可能是敌人,再说我还没有那个胆子去招惹许圣大人。”叶刹说道。

    “如果二位有何需要帮忙的,叶某或许还能帮衬一二。”

    陆宁凡拱手称谢。

    “不必客气。”

    叶刹又对陆宁凡道:“叶某一向是个坦率、实诚的人,那叶某便有话直说了。其实,我搭救二位却有私心,是有事相求。”

    旋即,叶刹转头望向一旁始终沉默着的祝卿婵:“或者说,希望得到卿婵郡主的帮助。”

    叶刹能经营叶门与章家、官府对抗,显然是个人精。

    虽说眼前的这一对男女,其中按道理来说甭管是修为境界,还是身份地位,都应该是荣王之女更高才对,但二人的关系表现的这么亲密,而荣王女又刻意彰显出非常强烈的“一切都凭陆宁凡做主”的意愿。

    因此,叶刹几乎都是在同陆宁凡对话,仿佛刻意忽视祝卿婵。

    祝卿婵一听是找自己的,立即歉然道:“叶门主修为高深,若是连您都无法完成道德事,请恕我也实在无能为力。”

    “对啊,凭叶门主的地境修为都无法完成的事,再加个人境,也不顶事啊。”

    “不不,陆公子你的这句话忽视了三点。”叶刹伸出三根手指头。

    叶刹先伸出食指:“第一,陆公子作为陆家后人,曾经的大阳年轻一辈最有剑道天资的天才,甚至荣王亲自下场保你,我相信陆公子定然身怀非凡的底蕴。”

    “第二,”叶刹伸出第二根手指:“卿婵郡主乃空间武道灵根的拥有者,据说能仅凭人境修为就能正面对抗地境修士数招,陆公子这莫不是小看了地境?或者空间灵根?”

    “第三,万一叶某刚好需要空间手段的帮助呢?”

    “叶门主,你们不会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吧?”陆宁凡狐疑。

    叶刹笑道:“猜对了!”

    “叶某诚邀二位来我叶门做客,可否赏脸?”

    陆宁凡同祝卿婵对视片刻,关键事情上还是的由最强的那个人做决定。可是祝卿婵却撇过头去,陆宁凡对眼前人何等的熟悉、默契,一下子就明白了其用意。内心不禁苦笑,看来祝卿婵是把所有的事都全权交给他作决定了。

    “却之不恭。”

    ...

    陆宁凡二人在叶刹的引领下,进入济水城西面一百一十里外的苦水山脉,继而穿过一条林间小道,来到苦水山脉中部一处落差极大的瀑布——苦崖瀑布。

    一路上,柳老五跟黄姚这个叶门的大护法就一直在倒豆子,嘴巴都没停过,陆宁凡还在心里腹诽:嘴不干吗?

    此时,在柳老五的元神领域内,柳老五信誓旦旦地说:“其实,你们大可光明正大的在心里交流,凭俺柳老五雏形圣器的位格,一个小小的地境道象期不可能听的见!”

    见二人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柳老五又道:“不是,你们在怀疑俺?你们不相信俺吗?虽说俺只是一件雏形圣器,但好歹沾了个‘圣’字!”

    当然,陆宁凡还是问了一些必须要问的问题,已经了解到一些关于柳圣王的事,以及柳老五的来历还有章老祖起势的源头。

    几千年前,柳圣王意外得到一部由“六道轮回”的三善道推演过来的功法——《众生元火决》,那位前辈还以此炼制出一件雏形圣器——养生炉,试图将《众生元火决》烙印在其中。

    陆宁凡当时就心想:低情商:我炼制圣器炼制失败了;高情商:我炼制出一件雏形圣器。

    这件雏形圣器就是柳老五的本体,当时的养生炉还没有器灵,这也是为何他是一件失败品的原因,寻常法器都已经具备灵性了,高等级的法器必然拥有器灵。

    炼制失败的雏形圣器和《众生元火决》均被柳圣王得到,但是,“六道轮回”可是佛门里面最高深、玄奥的大道之一。哪怕是根据其中一半的三个善道演化出来的功法,也是十分的深奥,柳圣王毕生也并未彻底悟透。

    而他柳老五是柳圣王成圣时的证道之物,诞生灵性后便被柳圣王炼进养生炉,或许是因为炼制养生炉的手法过于高超,加之柳圣王也没有彻底练成《众生元火决》这门功法,所以哪怕采用了自己的证道之物,最终养生炉也只是具备灵性而未凝聚为器灵。

    没有器灵,在柳圣王手里的威能再强大,失去柳圣王后,证道之物没了用途,养生炉就只能是一件法器。

    因此强大的是柳圣王本身,请勿上升到法器。

    几千年来,随着圣王之力的不断温养,耗尽了内部的圣王之力,吸收了所有的圣道法则,才诞生出器灵。当然,这也使的养生炉就只能维持住法器的级别。

    只有重新融入新的道则,它才能一步步成长为圣器。

    同时陆宁凡将章家老祖崛起的过程讲述给柳老五听,柳老五听后说道:

    “当初章家老祖进入养生炉的器世界时,俺老五还未彻底成型,是养生炉一直在秉承主人的意志在行事,不断寻找天资绝佳的年轻人接受考验,然后根据考验成果给予相应的奖励。”

    “在俺模糊的印象里,姓章的似乎并没有完成青石道的轮回考验,因为他好像没有能够弥补道心的缺憾。”柳老五继续回忆着说道。

    “那是他天资不够?”陆宁凡试问道。

    “并不是,在被养生炉考验的所有记录里,那个章老祖的天资处于第一梯队。”旋即,柳老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然,现在不是了,至少下降到第三梯队了。”

    “也就是纯粹的心境有缺呗?”

    “估摸着是这样的。”

    “所以此前你将我们两人传送到你的器世界,也是在秉承柳圣王的意志咯?”陆宁凡又问道。

    面对陆宁凡喋喋不休的提问,柳老五一点也不恼,回答的乐此不疲。

    柳老五点了点头,说:“是的”,然后又摇了摇头:“不是。”

    “?”

    “没有你!”

    “?!”

    “俺只想传送俺现在的主人一个人的,奈何俺还不会精准传送,白雾笼罩哪些人就传哪些人,才勉为其难的将你也传了进来。”

    陆宁凡的脸色陡然变得漆黑。

    在元神领域外界,同样乐此不疲地倒豆子的黄姚见陆宁凡黑着一张脸,“咦”了一声说道:“陆不凡,你印堂发黑,看来是有血光之灾!”

    “别咒我!”

    元神领域内,陆宁凡还有一个疑问:“你说章老祖从天资的第一梯队掉到了第三梯队,那么那个第一梯队有些什么样的妖孽?”

    “第一梯队目前就只有我现在的主人一个人啊!”

    “嗯?”

    “那第二梯队呢?”

    “暂时还没人。”

    “???”

    柳老五又鄙视陆宁凡说道:“你这井底之蛙,你还不明白极纯级别的空间武道灵根,所具有的含金量吧?原先那些第一梯队的,如今在俺家主人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同时,按照柳老五的说法,他们赚大了。因为章老祖得到的是柳圣王的传承,而他们得到的是推演“六道轮回”大道的存在的传承。

    毕竟他柳老五就是因此炼制出来的一件雏形圣器!

    ...

    在此处落差极大的苦崖瀑布的四十米至五十米的高度上,有一座天然的水帘洞。全长超过一百米,共有六个洞窗、五个洞厅、三股洞泉和六个通道。

    叶门在济水属于流寇聚集地、是非法的帮派,大本营的建址自然不敢选在章家的视野范围之内。于是,这处天然的庇护所在叶刹这位地境大高手的改造下,便成为了叶门主干成员的巢穴。

    步入洞窗,映入眼帘的是倒挂的枯木、古榕悬根以及葱绿的藤帘。

    祝卿婵轻轻握着陆宁凡的手掌,落后半步走在他身后,悄悄通过秘法以接触的手掌为媒介,传过去一道元神念头。

    陆宁凡捏了捏佳人手心的嫩肉,示意自己知晓,端详叶门门主片刻后,说道:“十倍空间膨胀率的【正曲无间阵】,以及能折射神识的【镜水灵波阵】,叶门主好大的手笔。”

    叶刹惊诧地转过头来,随后笑道:“看来陆公子不仅眼见非凡,而且拥有不同寻常的隐秘。”

    能认出阵法念出其名称,或许不足为奇,但能具体说出正曲无间阵的空间膨胀率,以及镜水灵波阵的折射范围,这就有点惊奇了。

    低级的镜水灵波阵只能折射目光视线,让人视而不见以达到隐身的效果,高级一点的镜水灵波阵则能折射人境修士的神念,更加高级的镜水灵波阵就能折射地境高手的神识了。

    叶刹目光深邃,见陆宁凡两人怀疑的神情,轻叹道:“不瞒陆公子与卿婵郡主,本门主便是两甲子年前覆灭的济水黎氏门阀的嫡系后人,这两道阵法乃当年祖父所留。”

    “黎氏门阀,如果我打听的消息不假的话,叶门主肯定不是黎姓吧!”

    不明摆着姓叶吗?

    叶刹笑道:“在下是改姓叶的,当初章家崛起替代我黎氏门阀后,曾对济水地区的黎姓人士进行过一次血腥的大清洗。”

    原来是被逼无奈,改姓以求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