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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聊职业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

    铁甲重骑里比狄云大得多的官是不少,可每次出现大宗货物交易的赋税纠纷,皆说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麻烦小老弟带人前去办理一趟。

    要说狄云有多大的处理事件水平谈不上,但他一贯各打八十大板的处事风格,的确是要了这些狗咬狗商人的命。

    出现这些事件不只是外夷商人,包括大唐的本地商人也屡屡发生。

    众多商人挣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不差钱是任何的说法几乎没有,人人奉公守法规规矩矩。

    倘若一旦生意不好做,渐渐开始相互告发,从而来挤压打击对方。

    双方定要给我严查不怠,狄云深知商人的套路,往往这些闹事的人本身更有猫腻差头,结果给他们弄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被查处的一方除了自认倒霉,心里或多或少还会平衡些,告发我你日子也好过不了,咱们一块来赔本赚晦气。

    不管狄云如何秉公去做,查缴收上来的银子,上面的官总要会看一看摸一摸,于是就出现了狄云多次入帝都,能屡屡面圣的这样美差好事。

    也许是大唐初年,狠人太多,太宗皇帝见年纪轻轻的狄云,已经升任有些太快,只好先让他混个脸熟。

    所以他时常面不改色的表情,大有被皇帝吓做了病的嫌疑?

    专业性的做生意水平,他自认为不高,但确实是一般的常人摆弄不过他。

    “国宝流通才是有用,听诸位当下想使银子变相留下来,我看只有工业制造这方面,能长久有利可图。”

    以前经常见世面,尽管谈的是大事业,狄云仍然平静如春风,面色平缓道来。

    “是啊,校尉说的对,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不为咱们自己,也要为将来的子孙铺好一条路。”

    狄云一听,是说他儿子,花去他几年种地的收成,买了什么……叫“洋槐裱”的?那个老绅士又来接话。

    差不多就你的儿子够败家,是什么高贵的“洋槐裱”?咱们这里不是有遍地家槐树吗,再说装裱何物,能用这么大的框?

    心里琢磨着,狄云他嘴上却说出:“从前我见过一位这样的商人,他挣回来的钱财,每次总是留下来少许,余下的全雇人种树。我问他为何会这般去做,他说留下钱财来心里不踏实,这样等于往地里种摇钱树。”

    淡定缓缓说起,狄云目光注视着在座的众人,见人人手捧茶杯,似乎神情凝重的等待下文。

    难道我现在讲传说,都成了正事?

    狄云琢磨了一下,他只好接着往下来讲:“问他如果树种下以后不活,或者是不幸走火烧光,该如何是好?老商人对我一笑:重新再来种,不是还有自己的土地在吗?”

    说着,他看了看在座的众人:嗯……要不好办?

    忽见众人茶也不用了,放下杯子,头几乎低入了怀。

    怪事,本人又说错了何话?

    从未料到自己一讲故事,为何总会冷场,狄云便沉默不语。

    楼里众人,似乎渐渐陷入沉思。

    许久……

    师爷王老先生,缓缓站起身:“校尉不急,以后的事有你全权主理,我等大可安享晚年,看来后生可畏,大有可为。”

    师爷又为何如此这般来说?听他的口气,好像在大唐玉门关边塞,上面的官时常对自己来讲。

    今晚迷糊……

    确实也够他呛。

    翠花楼里被俩女人连着忽悠了好半天,现在又与这些乡土豪绅打交道,的确他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觉。

    接着众人开始推举让贤,茶楼里热议不绝。

    谈论到最后。

    还是导演给定了局,说这些事咱们先有着,等校尉忙完了拍电影这一事后,从长计议再另行安排。

    如此来对众人说,导演有他自己的想法,凡事又不能太过于着急冒进,待等狄云拿到一纸府里的派令,与大印后再说不迟。

    私凭文书,官凭印,总之上面对于胡杨镇管与不管,但将来干起实业成立公司,总不是闭门造车一个地方瞎鼓捣的事。

    众名门绅士,对导演所提的办实业要放缓一下,没有异议,好像突然间又对拍电影感到了兴趣。

    既然导演说到了影片这个事上,这些乡土豪绅谈论开来,人人与导演聊得火热。

    当导演说准备在当地选景,拍摄《大唐上官婉儿》里的,末了几场宫廷戏时。

    “我家有几进的院套……”

    “我家有二层阁楼……”

    “我家有更大的宅院花园……”

    ……

    ……

    总之老名门绅士们,纷纷想把自己的家搬上电影屏幕,从而想给子孙后代,留下永久的记忆。

    对于众人的这份热情,倒没感觉出什么意外,因为导演是知道。

    当地的名门大户与乡土豪绅,家里的孩子洋墨水定是没少喝,给他们多少都染上了点洋颜色。

    看这些人相谈很投机,狄云又跟着聊了一会儿,说回到客栈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你们慢慢聊,我先暂时失陪。

    众人满口应承,纷纷离坐,亲自相送了出来,不过看他远去的背影,人人心里以为狄云准会回翠花楼。

    娇妻佳人,分开度日如年,此种心情可以理解,嘴上不说,众人一块笑着回了楼。

    上翠花楼,还嫌不迷糊?

    狄云绕着弯躲过了翠花楼,他独自一个人走在空空荡荡的小巷里。

    十来岁时从小没有了爹娘,无论任何事,做的好与坏,都只能他自己来欣喜与悲伤。

    所以造就了他很孤独,不喜与别人多说的性格,因为无论如何,一些事都靠他自己努力去做。

    可今天所面临的事,由于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哪怕是见到些机械设备也好,多少心里总会安稳些。

    想着,这下可好。

    为了应付眼前的差事,狄云就差背起了化学元素周期表……

    心里有事,尽管上有终年积雪皑皑的掖南山,下有万家灯火的胡杨镇,面前的景色属实不错。

    但从小倔犟要强的他,没心思在外面逗留,总想急急回到店房里,来翻书去找答案。

    忽闪的玻璃罩洋油灯,带有岁月浓重刻痕印记的书本,无不是迷失自我的他,现在最好的慰籍。

    随着指尖的划动,似乎书里的每个字都打印在他心里一样。

    要说这书有多难,其实够不上专业的制图与论述,只不过是相当于科普知识一类的书籍。

    要想用文言文来翻译一本科学技术方面的书籍,恐怕叫人看了后,都能迷糊的理解到月亮之上去。

    好在翻译这本书的人,大概戏曲知识功底极其的深厚,几乎是用了戏文的一种语言形式,试着来释义科学。

    平时有戏精的婉儿总在身边闹,狄云感觉到,她这样好像还能帮上自己的忙。

    在大唐时,没少接触到过什么大帅与将军的调令,有时甚至于圣旨也替别人拿过。

    想想为了一个字,就能抠出来八十个意思,真可谓是官做得越大越痛苦。

    不过……

    眼下这书里的一些词,有时候就是把脑袋瓜子抠碎了,他也弄不明白是怎么的回事。

    又翻出股票,公司一类的书籍,好像翻来覆去的,更像一本糊涂账。

    愁……

    不禁又捧着书,犯起了迷糊。

    ……

    ……

    不知过了几更天?

    “到了,就是这里。”

    猛然又听到了戏精的声音,急忙走出屋外去看看,怕是给婉儿玩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