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形象撕裂
在宿舍人眼中，张福是一个活泼开朗、敢闯敢干的小老板；
在女朋友眼中，张福同学是一个浪漫和能相携一生的伴侣；
在小舅舅眼中，张福是一个突破阶层限制走出农村的大学生；
但在父亲眼中，张福是一个窝里横、不听话让人伤心的孩子；
在社会上看来，张福是谁？
......
张福中午从校外开的奶茶店回来躺在床上眯着眼，心思却活泛着：
欠了几万块钱？开店是为了赚钱，咋会不赚倒欠呢？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想不通当然就一直想着：
上午小舅舅的话倒是点醒了他，是啊！小舅舅实在没办法了，还要帮自己还信用卡，狗日的信用卡，想起来就来气。
暑假小舅舅来这边玩，朱铁来学校周围转了一圈，就说要开个奶茶店。
理由很充足：师范学院，女生多，生意肯定好。就算是开店不成功，也能混个女生跟着。
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答应一起开了。
仔细想想是不是小舅这个人有魅力？有毛线魅力？身高没有一米七，不高也不胖，难道这就是魅力？这也不是啊！
还是嘴会说？会说吗？被老妈朱玲玲骂的还不了口。他有啥啊？咋就忽悠住自己一起开店了？
越想越想不通，但就是一起开了，当时被洗脑？只能是这样解释了。
为了开店，自己没钱，又不好给家里说。就想混个出息，年底一鸣惊人，过年回家给父母二老买两件保暖的羽绒服，看着倔强的父亲说不出话还接过递给他的一千块钱。
难道这有错吗？后来在BJ书店上班的时候才又好好想了这个问题，是的，出发点错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好，尊严也罢。总之，就是赚钱的动机不纯，渴望不够。
没钱怎么办？咋就想着要自己掏钱那？找了一个学生会的学姐，她是做银行卡推销的，她又帮忙找几个人一起刷了四万块钱，利息自己一次性给了一年的，额外还又给人一人五百块。
张福突然骂道“狗日的，咋就想不通那？这是为啥？”幸亏宿舍同学都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考研考公去了，要不张福也不敢这么明显的骂。
开店的钱有了，店就开起来了。你别说，刚开始生意挺好，赶上夏季的尾巴，号准新生军训的脉搏，一个月流水一万起步，一天卖他个三四十杯奶茶。
咱这创了一把小业，代步工具要有吧。鸟枪换炮，要啥自行车，死飞也骑着别扭，那必须上电动车啊，贼拉风。
咱是老板，还要自己干活？那不得找个服务员，应该吧？男的还不要，必须要个学妹，慧敏就通过重重考验来了。
咱这小老板当着，那宿舍的兄弟们不得优先体验一下，就是晚上的余料给舍友和女朋友及其宿舍管足了，免单和商务单多了。
咱是创业一哥了吧，女朋友要有吧，那才有面子，不漂亮咱还不要。楼淼淼于是就出现了，咱是一开始图人家长的好看，要不说钱能壮胆，要是搁以前咱这纯纯路人甲，只有默默看人家的份，后来就更喜欢她的所有一切。
总之，就是花钱如流水，好像没有不该花的啊？
张福坐起来骂道“狗日的，好像是这么回事，钱都花在刀刃上了？”
突然张福笑了，是被自己气笑了，“狗日的，该花，还不够呢！自己好像没买啥啊？瞄的，当老板，好像就自己没用啥钱？哎，不对，好像也花了，买了个电车。”
算了，不算了。什么该花不该花的，已经都花了，还算什么啊。还是想着咋赚钱还钱是正法。
小舅舅都要打工，那自己的兜底是什么啊？
刚还说朱铁没啥魅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好像自己也差不多啊。现在大学生出去一摸一大把，自己能干啥？
餐厅里面端盘子干了，不喜欢！
熬夜码字出版社干活，不习惯！
学校干培训，太费劲！
工地铲泥巴，太出力！
超市干保洁，太显眼！
别墅区保安，看不惯！
......
回想自己干过的工作，几乎都不喜欢：
工资高的太辛苦，
工资低的看不上，
太出力的对不起自己的学历，
太费脑的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太低端的自己咋都看不上，
太高档的感觉别人瞧不起。
咋样都不行，一个一个数，一个一个过，不知道自己要干啥。
忙了半天，总归知道自己不喜欢干什么。张福长舒了一口气：“狗日的，咋就这么难呢？就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吗？”
“但是你别说，有钱就是好，啥都能满足。不过，咱还是守住底线了，没有去发上街传单。”张福摸着脸自言自语。
“不过也好，排除了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张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一个人一会想这，一会想那。不行，还是出去走走。”说走就走。
路上也没人，仔细一想是有原因的。
大一大二的在上课，不上课也在宿舍打游戏、看剧、玩手机，
大三的在考研考公，大四都不说了几乎不在学校。
“好烦，出来就是不想想，咋又想上了。这是病！”张福懊恼道。
“算了，还是去找淼淼。看看别人努力的样子吧。”说着就转道去图书馆。
打了电话才找到地方，你别说图书馆的人是乌秧乌秧的。一路走来，没见几个人抬头，找到淼淼后也没位子坐，就找个楼梯间蹲着打字聊天。
张福问道：“宝贝儿，你学的时间长累不累？这都十月了，咱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楼淼淼回道：“还没呢，专业课刚刚背两遍。给你点个喝的吧，你可以去里面的图书馆看看书。”
.......俩人聊了一会儿，楼淼淼就又学习了。
看着别人努力的样子，自己无所事事，还欠一屁股债，小舅还有打工一条路。自己呢？
“要不要考个研究生？”张福在想，“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考个研究生，万一考上了呢？以后出去说起来也是研究生！”张福又开始为未来着急了。
“但是，现在准备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好像最近就要报名考试了？要考啥专业、哪个城市、哪个学校还没有想好。”张福又担心考不上，说出去有点丢人，毕竟自己可是老张家三辈儿人第一个大学生。
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考一下试试，万一考上了呢。“淼淼，我也要考一个研究生。”发完就放着手机。
过了一个多小时，楼淼淼才回道：“？真的吗？你要考哪个学校的什么专业？专业课书买了没有？英语单词和试卷我这有，你不用买了。你在哪？我过来找你。当面聊。”一大串文字在张福聊天界面跳出。
“外面走走吧，说吧。怎么突然要考研了？”
在女朋友眼中，张福同学是一个浪漫和能相携一生的伴侣；
在小舅舅眼中，张福是一个突破阶层限制走出农村的大学生；
但在父亲眼中，张福是一个窝里横、不听话让人伤心的孩子；
在社会上看来，张福是谁？
......
张福中午从校外开的奶茶店回来躺在床上眯着眼，心思却活泛着：
欠了几万块钱？开店是为了赚钱，咋会不赚倒欠呢？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想不通当然就一直想着：
上午小舅舅的话倒是点醒了他，是啊！小舅舅实在没办法了，还要帮自己还信用卡，狗日的信用卡，想起来就来气。
暑假小舅舅来这边玩，朱铁来学校周围转了一圈，就说要开个奶茶店。
理由很充足：师范学院，女生多，生意肯定好。就算是开店不成功，也能混个女生跟着。
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答应一起开了。
仔细想想是不是小舅这个人有魅力？有毛线魅力？身高没有一米七，不高也不胖，难道这就是魅力？这也不是啊！
还是嘴会说？会说吗？被老妈朱玲玲骂的还不了口。他有啥啊？咋就忽悠住自己一起开店了？
越想越想不通，但就是一起开了，当时被洗脑？只能是这样解释了。
为了开店，自己没钱，又不好给家里说。就想混个出息，年底一鸣惊人，过年回家给父母二老买两件保暖的羽绒服，看着倔强的父亲说不出话还接过递给他的一千块钱。
难道这有错吗？后来在BJ书店上班的时候才又好好想了这个问题，是的，出发点错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好，尊严也罢。总之，就是赚钱的动机不纯，渴望不够。
没钱怎么办？咋就想着要自己掏钱那？找了一个学生会的学姐，她是做银行卡推销的，她又帮忙找几个人一起刷了四万块钱，利息自己一次性给了一年的，额外还又给人一人五百块。
张福突然骂道“狗日的，咋就想不通那？这是为啥？”幸亏宿舍同学都去自习室或者图书馆考研考公去了，要不张福也不敢这么明显的骂。
开店的钱有了，店就开起来了。你别说，刚开始生意挺好，赶上夏季的尾巴，号准新生军训的脉搏，一个月流水一万起步，一天卖他个三四十杯奶茶。
咱这创了一把小业，代步工具要有吧。鸟枪换炮，要啥自行车，死飞也骑着别扭，那必须上电动车啊，贼拉风。
咱是老板，还要自己干活？那不得找个服务员，应该吧？男的还不要，必须要个学妹，慧敏就通过重重考验来了。
咱这小老板当着，那宿舍的兄弟们不得优先体验一下，就是晚上的余料给舍友和女朋友及其宿舍管足了，免单和商务单多了。
咱是创业一哥了吧，女朋友要有吧，那才有面子，不漂亮咱还不要。楼淼淼于是就出现了，咱是一开始图人家长的好看，要不说钱能壮胆，要是搁以前咱这纯纯路人甲，只有默默看人家的份，后来就更喜欢她的所有一切。
总之，就是花钱如流水，好像没有不该花的啊？
张福坐起来骂道“狗日的，好像是这么回事，钱都花在刀刃上了？”
突然张福笑了，是被自己气笑了，“狗日的，该花，还不够呢！自己好像没买啥啊？瞄的，当老板，好像就自己没用啥钱？哎，不对，好像也花了，买了个电车。”
算了，不算了。什么该花不该花的，已经都花了，还算什么啊。还是想着咋赚钱还钱是正法。
小舅舅都要打工，那自己的兜底是什么啊？
刚还说朱铁没啥魅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好像自己也差不多啊。现在大学生出去一摸一大把，自己能干啥？
餐厅里面端盘子干了，不喜欢！
熬夜码字出版社干活，不习惯！
学校干培训，太费劲！
工地铲泥巴，太出力！
超市干保洁，太显眼！
别墅区保安，看不惯！
......
回想自己干过的工作，几乎都不喜欢：
工资高的太辛苦，
工资低的看不上，
太出力的对不起自己的学历，
太费脑的对不起自己的身体，
太低端的自己咋都看不上，
太高档的感觉别人瞧不起。
咋样都不行，一个一个数，一个一个过，不知道自己要干啥。
忙了半天，总归知道自己不喜欢干什么。张福长舒了一口气：“狗日的，咋就这么难呢？就没有一个适合自己的工作吗？”
“但是你别说，有钱就是好，啥都能满足。不过，咱还是守住底线了，没有去发上街传单。”张福摸着脸自言自语。
“不过也好，排除了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张福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一个人一会想这，一会想那。不行，还是出去走走。”说走就走。
路上也没人，仔细一想是有原因的。
大一大二的在上课，不上课也在宿舍打游戏、看剧、玩手机，
大三的在考研考公，大四都不说了几乎不在学校。
“好烦，出来就是不想想，咋又想上了。这是病！”张福懊恼道。
“算了，还是去找淼淼。看看别人努力的样子吧。”说着就转道去图书馆。
打了电话才找到地方，你别说图书馆的人是乌秧乌秧的。一路走来，没见几个人抬头，找到淼淼后也没位子坐，就找个楼梯间蹲着打字聊天。
张福问道：“宝贝儿，你学的时间长累不累？这都十月了，咱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楼淼淼回道：“还没呢，专业课刚刚背两遍。给你点个喝的吧，你可以去里面的图书馆看看书。”
.......俩人聊了一会儿，楼淼淼就又学习了。
看着别人努力的样子，自己无所事事，还欠一屁股债，小舅还有打工一条路。自己呢？
“要不要考个研究生？”张福在想，“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如考个研究生，万一考上了呢？以后出去说起来也是研究生！”张福又开始为未来着急了。
“但是，现在准备是不是有点来不及了，好像最近就要报名考试了？要考啥专业、哪个城市、哪个学校还没有想好。”张福又担心考不上，说出去有点丢人，毕竟自己可是老张家三辈儿人第一个大学生。
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考一下试试，万一考上了呢。“淼淼，我也要考一个研究生。”发完就放着手机。
过了一个多小时，楼淼淼才回道：“？真的吗？你要考哪个学校的什么专业？专业课书买了没有？英语单词和试卷我这有，你不用买了。你在哪？我过来找你。当面聊。”一大串文字在张福聊天界面跳出。
“外面走走吧，说吧。怎么突然要考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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