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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真有水神?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面对这浩浩荡荡东奔入海的江水,陈皮心底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这一首诗。

    江水浩荡,不知疲倦,轰隆隆的声响震天动地,每一个浪花下,似乎都有着英雄的嘶吼。

    “好大好宽的河啊!”

    小环张着手臂,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呼着。

    陈皮只是笑着摸了摸小环的脑袋,目光在江水侧扫了一圈。

    如此汹涌的水流,想要渡过并不是简单地事情。

    水上漂都不行,这可不是平静的水面,而是无比汹涌的流水。

    更何况,江面宽阔,一眼过去河对岸竟然一片模糊,其中危险不知多少,若是强行渡江,中途遇到暗流,恐怕是会凶多吉少。

    “怪不得常有说江水天堑,以前还只以为是虚言,现在一看,果真是如此。”

    陈皮心中感叹,如此场面,恐怕也只有能凌空的武者,才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强行渡江。

    他不过隐元境,一跃不过数米,想要强行渡江,无异于痴人说梦。

    “小环,我们往下游走吧!”

    这个位置,即便是有渡江的船只,陈皮也不敢乘坐。

    万一倾覆在江心,那就真的搞笑了。

    听着隆隆水声,陈皮速度很快的往下游赶去,一路注意着船家的踪迹。

    足足走了有一个多时辰,水声由原本的震耳欲聋,逐渐的小了些,陈皮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听久了习惯了,还是声音真的变小了。

    吃下一颗压缩食物,陈皮又走了有半个时辰,终于是远远的瞧见一处船家。

    快步来至船家面前,只见得船只阔大,上面坐了不少人,一旁站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身强体壮好似一头蛮熊,一张脸上满是络腮胡须,有神的双眼隐蔽在毛发之间,像是两颗黑宝石。

    “胡人?”

    陈皮有些谨慎的后退两步,又看了看船上的客人,男女都有,穿着并不普通,看得出并非普通百姓。

    关键的是,里边没有胡人。

    莫非是撞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陈皮心中暗自吃惊,目光越发谨慎起来,双眼一扫便有了逃跑路线。

    谁知那胡人船家见陈皮这副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小兄弟怎的以貌取人,我是胡人不假,可天底下的胡人,难道就没安分守己的吗?”

    “安分守己?”

    陈皮面上有几分古怪之色,就这几日的观感来看,还真是没有。

    胡人纵马南下,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劫掠钱财牛羊不计其数,处处都是鲜血染地,江河为之猩红。

    哪里有什么安分守己的胡人?

    或者说,安分守己哪有抢劫来钱快?

    “倒不是以貌取人,只是一路南下,胡人为非作歹者极多,劫掠乡里,杀人如麻,可称得上是禽兽。”

    陈皮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若不是暂时没有在眼前这个胡人身上感受到半点儿凶意,陈皮此刻已经拔刀出鞘,听风而行。

    “他是他,我是我,我是胡人,但也不是胡人,胡人是我,但也不是我。”

    胡人船家一番绕口的话,陈皮倒是听懂了,心中戒备少了许多。

    眼前这胡人气度不凡,开口也不是那些个胡人的粗鄙野蛮,看起来像是读了些圣贤书的模样。

    “渡江多少钱?”

    陈皮往前走了一步,问道。

    “十两银子,据不还价。”

    “十两?你这和抢钱可没什么区别!”

    陈皮眉头一皱,虽不知道这边物价多少,可过个江,总不至于要这么多钱,这哪里是过江,分明是过了一座金山。

    “小兄弟你也知道现在时局不同,胡族南下民不聊生,这江水两侧的船家,还继续渡江的就那么几个,你要是错过了我这,不知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胡人船家嘿嘿笑着,一双眼睛格外有神,稍稍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不瞒你,继续往下走危险着呢,保不齐就给抓了,也就这边,稍安全点。”

    “你倒是消息灵通。”

    陈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十两银子,黑心至极。

    只不过现如今确实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再加上这银子本就是抢的其他胡人,因此陈皮并不觉得心疼,直接从怀里掏出十两碎银,递给胡人船家,顺势问道:“还有多久开船?”

    “天色不早,马上就走!”

    接了银子的船家看也不看,直接揣进怀里,笑呵呵的解开绳索,高声道:“各位坐稳了,咱们这就过江!”

    江水汹涌,船只在水面上好似一片随时可能倾覆的叶子,顺着浪涛左右上下的摇晃着。

    上面坐着的达官贵人们一个个面色忽青忽白,努力的想要坐的更安稳,奈何水流湍急,船只左摇右晃,压根没有能力坐稳。

    不多时,一个个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扶着船帮,哇的一声吐在水中。

    胡人船家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并不多说什么,虽是站在船上,但双脚却好像生了根,无论船只如何摇晃,总能够保持不倒,并同时操纵方向。

    陈皮见状,也是自叹不如。

    虽说他能够做到不倒不晕,可想要撑船而行,恐怕是强人所难。

    更别提在如此大的水浪之中保持方向,稳稳地朝着岸边划去。

    许是注意到了陈皮的与众不同,湖人船家赞叹道:“小兄弟好本事,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实力,可是不多见啊。”

    “哪里比得上船家,能从容戏耍风浪。”

    陈皮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就这份本事,说一句神乎其技,并不过分。

    “哈哈,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以此谋生,不得不做,要是能同诸位贵人一般衣食不愁,谁想在这上边吃苦受罪。”

    “船家你要是能让船儿如平地一般,我愿再给十两船资……呕!”

    有贵人受不了了,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手指骨都掐白了,话还未完,便又吐了起来。

    “贵客取笑我了,我要有这本事,那不就成仙人了,那还要在这讨生活。”

    胡人船家小的胡子一颤一颤,声音竟能盖过水浪声音,稳稳地传进每一个人耳中。

    行至江心,水流较为平缓,众人这才有了些许喘息之机。

    胡人船家许是有些累了,速度放缓许多。

    一众贵人望着江面,可算是不觉胃中翻江倒海,多了几分生气。

    有人斜倚着船帮,哪还有之前半点矜持的贵气,只有气无力的道:“以前常听人说江水湍急,能倾覆大船,现在看不过如此,连这小船都奈何不得!”

    “又说胡话!”

    年岁稍长的人急忙呵斥道,一脸严肃:“你这番话,可是亵渎了水神,要是被水神听去,还不得派兵将来捉了我们去,快给水神道歉!”

    “嗐,老大人你也是杞人忧天,这白日青天的,哪有什么水神,我可不信这回事,真要有,有本事他就出来罢,我倒想见见这水神长得什么模样。”

    “你……你……胡闹!”

    老大人被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泛白,险些晕死过去。

    年轻人只是斜睨了一眼,嘿嘿笑着:“你瞧,这不也没事吗?我就说嘛,哪有……”

    话音还未落地,只听得天边轰隆一声炸响,银光闪耀,乌云弥漫而来。

    紧接着,水面好似沸腾,咕噜噜的冒着泡儿。

    年轻人神情猛地变了,畏畏缩缩的缩着脑袋,看了眼天,嗫嚅道:“不会吧,真有水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