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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凡人,与嘎咕同行

    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爬完楼梯的雾切响人站在五楼楼梯口前,舒展了下身骨,感慨道,“保持每日运动,这可是维持大脑活跃的保证!”

    [……响人,你真的没事吧?]

    '什么事?'

    [……没事——如果是为了健康的话,建议把烟也戒了吧。]

    '……“也?“'

    在回房的途中,响人突然发现正对着502的501号房竟大半的敞开…漆黑的房间内,接着楼道照进来的光能发现——地板上散落着各类布偶玩具和乐高积木……

    “……”

    突然响人想起了晚上十一点多下楼途中碰到的那名穿着OL包裙的黑发成熟女性……是她吗?

    响人迅速回房并悄声关上房门,从行李木箱里拆出一根伸缩棍插在腰后,把而后拨打了房东静舟彤的联系号码——

    “…嘟,…嘟,………嘟,你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通”

    “这里是静舟彤,如有信息请存进Pai的语音邮箱…现在为你开启Pai语音邮箱——”

    嘟~响人皱了皱眉,试着拨通静舟家的号码。

    “…嘟,…嘟……嘟——你…你好…有什么事…吗?”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孩童那带着几分怯懦的声音,声如蚊蝇。

    是彤姐的孩子……名字是叫慎平的男孩吧。

    响人随即回道,“是的,我是雾切响人……就是昨天下午搬家到公寓的那个大哥哥——我还给了你一颗小白兔软糖…记得吗?”

    “…白兔糖,小白兔…哦~是、是雾切大哥哥啊!小白兔很好吃~谢谢……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男孩的声音有了些变化,似乎是没有那么紧张了。

    [看来家里只剩下一个人了啊…真可怜~]

    响人按住手机音孔后呼吸了口气,语气维持着平静,“慎平啊,你知道…住在五楼501的租户吗?”

    “嗯嗯——501是周老师姐姐,还有小天弟弟……之前不久,周老师姐姐有来敲门…说要找妈妈…但妈妈不在家!”

    “啊啊~……我好困,慎平要睡觉,明天要上学……大白兔哥哥明天再见——嘟嘟~”

    “……这小子。”

    响人无奈地收起手机,推开房门走出楼道,悄声挪动脚步来到503号门前——五层只有三间客房,另一间本是504房的门前挂着“杂物间“的木牌。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几阵敲门声后,房间内却是寂静无声……没人?

    响人又看了眼门前入住后才挂上的“503号“木牌……可能是打夜工了?

    '嘛,该睡了……明天还有很多线索等着我。'

    [搭档哟~不进去看看吗?]

    响人看了眼502敞开的门内那些散乱在地的儿童玩具,再想起了那个急匆匆上楼的女人……

    “……不了,我刚来这,就不乱闯了——线索不够,风险不明的行为就没必要做了。”

    […其实至少可以打个报警电话的。]

    响人表情淡淡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开始了洗浴和刷牙,在更换完衣物后又从行李木箱里找出几张被子后,最后径直走向了阳台。

    就着徐徐晚风,响人整个身子钻进了阳台上打好的地铺,长长打了个哈欠。

    “晚风,果然令人舒适——晚安哟~我的福尔嘎咕。”

    [晚安……果然响人伤得有点重啊,嘶~这有点棘手啊。]

    ————太阳升起————

    早上十点,朝阳早已升起。

    房间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

    “谁啊?”

    咚咚~咚咚!咚!

    “别吵了……”

    咚!咚~咚咚!咚!

    “……好了,这就来。”响人挣扎着从阳台的地铺里撑起身来,赤脚踩着房间木板上来到玄关打开门。

    在门口迎面走进来的是一个满脸不耐的警员,双拳互握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你这家伙怎么开门这么慢,是不是想拖延警力?小心我捉你进去!”

    “……岂敢。”

    响人敲了眼面前的警员……相当简练的警员行动服,腰间系着一个鼓鼓的皮带…应该是一把手枪。

    这位女警——

    是的,响人第一眼没看出来,中性的短发下是瘦削苍白的脸庞,一米七以上的体型、凌厉的眼神…站立的架势更是散发着出一股站立于尸山血海上的强者气息。

    [这……这是何等的强者!响人!这个家伙值得一战!]

    现在这位女警官的心情似乎相当不爽——仿佛是心底鼓了一大团气无地发泄……以至于露出一副“看到任何一个嫌疑人都想上捶一顿“的样子。

    “——你在看什么,是在看我腰间这副银手镯吗?……很漂亮的样子呢,你要试着戴戴看吗?”女警嘴角勾起,露出一丝不怀好意。

    [天啊~搭档哟~你不觉得这是爱的邀约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搭档,你值得更好的!——就是她!快答应她吧!]

    '……………'

    “……咳咳,敢问这位警官,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雾切响人作为作为三好市民一定当全力配合警方行动!”

    “唔……”女警官眯起双眼仔细盯着响人的脸反复打量了几遍后,拿从门后楼道其他警员手中拿来一份纸质报告,然后开始翻阅。

    ——!—!查询开始!—!——

    警官:“昨天你是什么时候来到的R市?”

    响人:“下午六点左右吧。”

    警官:“什么时候到八真都公寓的?”

    响人:“……大概晚上八点半吧。”

    警官:“你晚上出去了一趟……失去做什么了?”

    响人:“我的副职是侦探,每天搜集情报信息以便完成委托——很合理吧。”

    警官:“你昨天在R市有没有遇见一个一米二左右身高的男孩,穿着小熊图案的连兜帽外套——?”

    响人:“没有。小孩只见过彤姐家的孩子慎平。”

    警官:“彤姐…是指?”

    响人:“八真都的房东静舟彤。”

    警官:“……是那个单亲妈妈啊——那么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入户公寓的?”

    响人:“是古月万事屋帮忙联系的彤姐……我是万事屋的挂名侦探,侦探代号紫月。”

    警官:“那个古月万事屋啊……。”

    警官:“好了,查询结束。”

    ———查询结束———

    “这就完了?”响人还以为能有些信息交互环节呢。

    “你还想怎样,你的信息我们早就通过监控和其他渠道查到了——刚才只是照例对下信息而已。”

    收起手上的纸质报告,这位雷厉风行的警官也不再看一眼雾切响人,转身便走出来房门。

    “等等!我还有疑惑要问——”响人赶忙追了上去,此时他的心里可是憋了一大堆疑惑。

    那警官却是不作理会,转身就走向了503的门前一阵狂敲。

    不久后,503的门从内往外打开一道缝隙,一个眼镜宅男正要探出一个脑袋看看情况……紧接着门就被女警官猛地推开,迅速被控制住开始了询问环节。

    “…真是……雷厉风行啊。”响人如此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真是飒爽的风姿啊~]

    通过和一旁警官的简单交互,响人很快得到了那位女警官的名字——大江丽奈。

    在手机上搜索了“大江丽奈“。

    【进入警厅的精英!宣誓追逐正义的女警官!】

    【大江警官坚持认为天生目组极大可能与多起失踪案件有关!】

    【女警官在酒吧醉酒后竟出手殴打天生目组少主——天生目组的十几名成员竟无一人能敌,被干翻在地!】

    【大江警官在公共场合否认“神隐“一说。】

    [是个坚持正义、嫉恶如仇的唯物主义战士!——福尔嘎咕总结完毕!]

    “是啊…这位警官很有趣…感觉不久后我们和她还会再见面的。”

    ———正在拆解搬家行李———

    现在是展示完成搬家后的场景——

    玄关前放置着蓝色地毯,一旁放着小木桶里面放着一根便携折叠小伞。

    进门后沿着玄关往右的是日常用的折叠方桌和小坐垫,在折叠方桌上放着烟灰缸、烟包和打灰机。

    玄关径直往前的是折叠展开的矮书桌,依然没有凳子…用小坐垫凑合着。最后是床——并没有,怎么想行李木箱里都不可能装的下…充气充水的除外。

    清洁完房间和拆放行李后,响人双手插腰弯直起身子,伸手拂走了额边发丝下渗出的一颗颗汗珠,长舒了口气。

    “我发觉,我似乎有点习惯了这经常搬家的节奏了…”

    “——虽然会远离旧有的记忆……但会不断迎来崭新的记忆……不是吗?”

    [怎么会呢]

    […它们都在你的心底——或被尘埃所覆。但其璀璨依然,无怨随你奔赴前方……渊海或星海,一如初誓。]

    [“我们年少轻狂,不惧岁月漫长——”]

    “……谢了嘎咕。我只是…突然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从行李箱里取出最后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折叠书桌上后,响人交叠双腿坐在坐垫上后打开了笔记本。

    响人手肘顶着腿部,左手握拳撑在颌下做出思索状。在他整理思绪时,电脑已经完成了开机,“Pai交流软件“也自动开启完成了登录——

    叮!~叮!是Pai里有好友信息时的特有提醒声。

    响人点开好友列表,里面只有两个图标。

    一个是万事屋的群聊,由于“万事屋员工“这本就是一种弹性工作,经常会出现人员变动,所以群里成员头像经常会变更…只有一份群文件会记录着他们的信息,即使他们已经退群。

    另一个图标则是万事屋的主人,身份成迷,只会在某个时间与群成员进行一次极短暂的视频聊天——

    神奇的是,在结束视频聊天后,所有记录有店长桑相貌细节的工具都会失去其中的信息…而生物则是会失去相关的记忆——

    在响人的分析中,这可能是在视频聊天背后有超级黑客进行信息处理,还有催眠技术的应用……可能吧。

    点开群聊后,都是些琐碎的插科打诨,或是些简单的委托。

    ———古月万事屋聊天群———

    店长(猫猫太阳头像):“小村,三十份抄作业委托,全字数12w字左右,报酬我三你七——文件在车站306,密码照旧。”

    村正(浪客剑心头像):“收到,保证完成任务。”

    店长(猫猫太阳头像):“八神,三份A市的全套出轨调查,你就在A市交给你了,报酬我三你七——文件在咖啡店员工换衣间编号b-13的储物柜。我相信你的能力。”

    八神(木村拓哉头像):“没问题,小事一桩。”

    店长(猫猫太阳头像):“@阿鹏,你那个寻找妹妹的委托完成的怎么样了?”

    阿鹏(纯白婚纱头像):“嘻嘻~嘻嘻,我好冷啊…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店长(猫猫太阳头像):“???”

    (信息:群成员阿鹏已被移出聊天群)

    店长(猫猫太阳头像):“@灵幻,你去跟进阿鹏的委托,委托发你邮箱了。”

    灵幻(自信自拍头像):“店长你懂我的,绝对没问题。”

    店长(猫猫太阳头像):“我懂你。记得带上你徒弟。”

    ———关闭聊天群———

    “又一个员工辞职了吗。”

    响人默默点上一根烟,在嘴边默默吸了一口,随着烟气吐出脸上便是一阵烟气缭绕,然后点开了好友中那个店长的图标。

    店长(猫猫太阳头像):“上线了记得回一下。”

    -滴~滴。

    紫月(黑色手套头像):“已经搬家结束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

    -滴~滴。

    (你的好友向你发起了视频聊天——请问是否接受:Yes/No)

    ——Yes——

    下一刻,一个视频框弹出在电脑桌面,在视频的对面

    是一个双手互握撑在桌面,戴着一对墨镜的黑衣女人,女人的背后依然是那一副“小女孩牵着一只巨大黑手行走在渺渺星空“的儿童简笔画……这副画是有着什么特殊含义吗,响人有些疑惑。

    只见视频后的店长…那个黑衣女人伸手微微抬了下墨镜的一侧,露出来一只纯白色的眼睛看了眼视频里的响人,而后又迅速拉下眼镜。

    “——身份没问题,确实是雾切响人本人。”黑衣女人淡淡道。

    “对了,这里有一份R市指名要响人你完成的委托……嗯,已经发你邮箱了。”

    滴~滴!手机适时响起,响人低头拿出手机一看,手机浮窗显示出一条消息:“你在Pai邮箱有一封未开启的信封。“

    “确认收到了。”

    “那就好,视频结束——”

    “等等!”响人一声喊停了对面黑衣女人关上笔记本的动作。

    “……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我有一个突然想问的事…在经历了之前那么多的委托后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响人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问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黑衣女人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面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她的嘴角掀起一个弧度:“在我们心灵的最深处……只要那由所有纯粹的信念和璀璨的记忆交织而成的生命之花不曾凋零——”

    “那我们就不惧,任何神明。”

    紧接着,黑衣女人按下了视频中的笔记本电脑。

    (——视频聊天已被你的好友结束…)

    “……”响人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我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万事屋真正的目的。”

    [哈~以凡人之躯对抗神明不过是笑话罢了,所有基本的元素都由神明所生……不过总有奇迹之光从生命之花中诞生。]

    [——那璀璨的光芒,就连真正的神明…也会侧目。]

    “绽放的花吗~”响人赞叹一声,随即回归正题再次拿起手机,点开了Pai邮箱里的未查看信件。

    【委托人——B-A-R•黑兔老板,鬼岛那津美】

    “很抱歉第一次见面把场面弄得那么尴尬……从委托完成的报告中确实能看出雾切先生是一名优秀的侦探……

    作为委托人,这次委托给你的是——寻找回我姐姐的女儿鬼岛爱海。

    事实上,在法律上我现在是她的妈妈…我答应过姐姐要照顾好他们兄妹,现在没能办到……至少、至少希望您能找到她的踪迹。

    如果爱海真的…真的逝世的话,我希望能够知道犯人的信息——酒吧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委托限时:无】

    看这这份委托,响人久久沉默了一会,直到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尽才回过神来。

    “看来又有新的委托了呢,真是一刻都不能停歇——”

    [是啊~即使埋葬得再深,生命总能找到出路——我懂你,搭档~]

    “不不不,你不懂。”

    响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和钱包就推开了房门。

    下一站,R市市中心电子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