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投诚
翌日。
太阳初升，暖光斜照。
阳光照在人身上，驱散了夜间留下的寒冷。
就在一行人准备出发的时候，苏晨犹犹豫豫地来到了王错的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就说。”王错说道。
苏晨看了他一眼，侧了下身体，抬手对着不远处的一块等人高的石头招了招手。
过了一会，三个头发乱蓬蓬的脑袋便从石头后面探了出来，露出了三张脏兮兮的脸，以及三双忐忑的眼睛。
“那是三个半大的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他们……想跟我们一起走。”苏晨说道。
“让他们过来。”王错说道。
于是，苏晨再一次招了招手。
那三人看到后，互相之间说了些什么，最后是瑟瑟缩缩的走出石头，来到了王错的面前。
接着，未等王错说话，为首的女孩便带着两个男孩跪了下来，磕头便拜：“请公子收留！”
三人异口同声，说完后是一同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王错。
王错顿时是蛋疼地呲了呲牙，内心一顿无语。他能怎么办呢，想了想，只能是收下呗。
于是，行进的队伍里便多了三个跑前走后的半大小子，很殷勤地帮这帮那，年纪不大，但看着却是懂了很多的事。
一行人走了还未多久，前方的山林小路边便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头发花白，拿着拐杖坐着，少的二十来岁，身背行囊，手持长棍。
很快，在前边探路的王福便跑了回来，对着王错说道：“双哥儿，那是南渡黄河而来的两个北方流民，问能不能带着他们一起走。”
心里郁闷的王错正想说话，眼睛一瞥，就在周围的山林里看到了几个缩头缩脑鬼鬼祟祟的人，正偷偷观察着他们。
“带带带，一起走一起走！”王错烦躁地咬牙说道。
“呃~……好吧。”王福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王错的脸色，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转身向前跑去。
此时，徐堪来到了王错身边说道：“公子，此处临近莱芜县城，流民渐多。老朽知道公子心善，但若是流民收得多了，怕也难办。”
“那你说呢？”王错斜眼道。
自从昨天傍晚王福大嘴巴说出了王错是曾经的公侯之子后，大家便把他称作了公子。虽然王错现在的身份当不起这样的称呼，可人家不管，也不管他那个关外侯老爹到底死了多久，就要那样称呼他。对此，他也只能是听之任之了。
徐堪贴近王错，低声说道：“公子看到林中那些隐匿的人了么，若老朽没记错，这些人里面，有许多都是昨日的山匪。”
“然后呢？”王错没好气地说道。
徐堪神秘一笑，说道：“昨日贼首被公子神勇击毙，众山匪已成乌合之众，群虫无首。依老朽拙见，不若就收了那贼众，在这山中占据一席之地，得一个栖身之所。
公子以为如何？”
“收了那些山贼，当强盗？”王错面色冷了下来。
徐堪摇头道：“也不是非要当强盗，只求有一个能活下去的地方罢了。现如今天灾人祸遍地，多少人乞求一个栖身之所而不得，恨死路上。
若我们为主，只当是收拢了活不下去的一群人，在这乱世之中寻求活下去的机会而已，又有何错？”
王错听得点了下头，对着徐堪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话说的不错，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徐堪一笑，说道：“这有何难，叫来他们其中一人即可。”
说完，徐堪便招手叫来了儿子，吩咐了几声。
话说完，他那儿子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拎着一个被绑缚了双手的人走了回来。
“耶耶饶命，耶耶饶命！”
那人一来到王错面前，当即跪下喊饶命。
王错看着那人脑门上的一条斜着的淤青，心里止不住的就有一些熟悉感，转念一想便想了起来。
昨天他马上发威，持着木棍在山匪之中乱打一通，当中便有这么一个被他打中脑门的人。
“你这头上的伤，是我打的吧？”王错看着对方微笑道。
那人一愣，随即跪着就磕起了脑袋，嘴里说道：“多谢耶耶昨天手下留情，要不然我小命早就没了，多谢耶耶，多谢耶耶……”
“欸行了行了，别叫我耶耶，我没你这个儿子。说吧，你背后还有什么人，如果可以的话，叫他们出来一起见见。”王错说着，解开了绑着那人的绳子。
那人得了自由，站起来看着王错，目光游移不定。显然是在犹豫。
“你个小子看什么看，回去，叫你背后的人出来说话！”徐堪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不耐烦地说道。
“啊……这……好吧。”
那人摸着屁股犹豫着，最终是跑了出去，不一会消失在树林中。
“徐老，你认为他们是故意的？”王错问道。
徐堪微笑：“十有八九。”
而很快，徐堪的推断就得到了验证。
树林中，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七八个持刀带棍的人。
这一行人的出现，顿时是让现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王福跟梁业二人此时已经来到了王错的身后，一左一右站定，目光紧紧盯着到来的七八个山匪。
剩下的人，则在徐堪的安抚下，站到了王错后方，紧张的戒备着。
王错回头看了眼有些慌张的众人，怡然不惧地往前走去，在一群山匪面前站定。
“鄙……鄙人莫白，见过这位英雄。”山匪中为首的老人低头抱拳说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王错笑了笑：“称呼我为英雄？你们的太王可是我杀的，就不恨我？”
听闻王错问话，那老人的脸色不知怎的竟是缓和了许多，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王之位，能者居之。
说实话，我家大王不敌英雄被杀，我等确实是十分难过。但这大浪淘沙，能活下来的才是真英雄，是命运之主。
而在我看来，英雄你就是我等的命运之主。”
一番话说的，让王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堪这时上前一步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想奉我家公子为主了？”
“正有此意！”
那老人莫白说的是十分痛快，似乎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就是……不知英雄意下如何了？”
王错笑着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莫白听后却一笑，抬起双手就朝后边拍了拍巴掌。当下，树林里便出现了四个人，纷纷是挑着担子担着八个箩筐走了出来。
“这是我们献上的诚意，还望英雄笑纳。”
莫白说着，让人揭开了蒙在箩筐上的黑布。
顿时，八大箩筐的粮食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莫白走到那些箩筐旁边，得意地说道：“英雄请看，这是今年新收的小麦，这是小米，这是胡桃。还有这两框，是刚收不久的梨子，甘甜可口，十分美味。”
莫白说着，挑了两个大些的梨子送到王错面前，意态真诚。
王错刚要伸手，王福就上前一把抢过梨子，两个都各啃了一下。
“嗯，这梨子真甜！”王福转头对着王错说道。
莫白看得脸上有些怒气，说道：“你是担心我在这梨子里下药？哼，好好的食物，谁愿意狠心糟蹋，亏得你敢这样想。”
王错笑着拍了拍王福的肩膀，便招呼了一声徐堪的儿子，两人一起抬了一筐梨到后方，愉快的开始分梨。
分了小半，又将还剩大半框的梨抬到了莫白面前，给他还有一种山匪们也分了梨。
“来，吃！”
王错招呼一声，拿起一个梨擦了擦就开始啃。
在他的带头下，一群人是有样学样地吃了起来。
一时间，现场是声声脆脆。梨子甘甜的汁液不仅浸润了口舌胸腹，也渐渐拉近了众人之间的距离。
开心的笑容在众人脸上慢慢出现，场面顿时变得温馨，出现一种其乐融融的幸福感。
“要是以后能天天吃到这样的梨子，那该多好啊！”
人群中，拄着拐杖的老人说道，一脸的憧憬追忆，像是回忆起了往事。
众人听后皆是默然了起来。
简单幸福的生活，已经离他们远去太久太久了。
吃完了梨，王错将莫白和徐堪叫到了一边去，低声商量了起来。
不一会，在简单了解过山匪们的情况之后，王错和徐堪便合计决定——
他们这一伙人，兵分两路，一路少部分人跟着王福和梁业去往王错的青州老家，另一路大部分人则是留在了这山里面，开始准备一些事情。
临分别的时候，王福流着泪对王错依依不舍，好久才在徐堪的劝导下擦着泪水离去。
至于王错，则是留了下来，成为了这一伙山匪新的首领。与他一同留下来的，有苏晨和她刚认识不久的三个伙伴，还有徐堪吩咐留下来照顾王错的一个儿子。
而那对一老一少的两个流民，则也是留了下来，并没有随着王福一起走。
“大王，我们回家吧！”
王错才刚刚分别完，莫白就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摩拳擦掌地要王错去他们家里看一看。
王错有些无语，想了一下说道：“你现在能叫来多少人？”
莫白思索了一下说道：“真要叫的话，一百多人是不在话下的。但大王你也知道，我们的粮食并不是太多，人多了怕养不起。所以，我们只要那些能跑能打的人。”
“这样啊……”王错低头想了下，继续道，“以后的规矩得重新定一定了，凡事不能乱来。”
“这是自然，一切都听大王吩咐！”莫白笑着说道。
王错点点头，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计划：
“一，不准胡乱杀人……”
“二，不准……”
太阳初升，暖光斜照。
阳光照在人身上，驱散了夜间留下的寒冷。
就在一行人准备出发的时候，苏晨犹犹豫豫地来到了王错的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就说。”王错说道。
苏晨看了他一眼，侧了下身体，抬手对着不远处的一块等人高的石头招了招手。
过了一会，三个头发乱蓬蓬的脑袋便从石头后面探了出来，露出了三张脏兮兮的脸，以及三双忐忑的眼睛。
“那是三个半大的孩子，一个女孩，两个男孩，他们……想跟我们一起走。”苏晨说道。
“让他们过来。”王错说道。
于是，苏晨再一次招了招手。
那三人看到后，互相之间说了些什么，最后是瑟瑟缩缩的走出石头，来到了王错的面前。
接着，未等王错说话，为首的女孩便带着两个男孩跪了下来，磕头便拜：“请公子收留！”
三人异口同声，说完后是一同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王错。
王错顿时是蛋疼地呲了呲牙，内心一顿无语。他能怎么办呢，想了想，只能是收下呗。
于是，行进的队伍里便多了三个跑前走后的半大小子，很殷勤地帮这帮那，年纪不大，但看着却是懂了很多的事。
一行人走了还未多久，前方的山林小路边便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老的头发花白，拿着拐杖坐着，少的二十来岁，身背行囊，手持长棍。
很快，在前边探路的王福便跑了回来，对着王错说道：“双哥儿，那是南渡黄河而来的两个北方流民，问能不能带着他们一起走。”
心里郁闷的王错正想说话，眼睛一瞥，就在周围的山林里看到了几个缩头缩脑鬼鬼祟祟的人，正偷偷观察着他们。
“带带带，一起走一起走！”王错烦躁地咬牙说道。
“呃~……好吧。”王福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王错的脸色，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转身向前跑去。
此时，徐堪来到了王错身边说道：“公子，此处临近莱芜县城，流民渐多。老朽知道公子心善，但若是流民收得多了，怕也难办。”
“那你说呢？”王错斜眼道。
自从昨天傍晚王福大嘴巴说出了王错是曾经的公侯之子后，大家便把他称作了公子。虽然王错现在的身份当不起这样的称呼，可人家不管，也不管他那个关外侯老爹到底死了多久，就要那样称呼他。对此，他也只能是听之任之了。
徐堪贴近王错，低声说道：“公子看到林中那些隐匿的人了么，若老朽没记错，这些人里面，有许多都是昨日的山匪。”
“然后呢？”王错没好气地说道。
徐堪神秘一笑，说道：“昨日贼首被公子神勇击毙，众山匪已成乌合之众，群虫无首。依老朽拙见，不若就收了那贼众，在这山中占据一席之地，得一个栖身之所。
公子以为如何？”
“收了那些山贼，当强盗？”王错面色冷了下来。
徐堪摇头道：“也不是非要当强盗，只求有一个能活下去的地方罢了。现如今天灾人祸遍地，多少人乞求一个栖身之所而不得，恨死路上。
若我们为主，只当是收拢了活不下去的一群人，在这乱世之中寻求活下去的机会而已，又有何错？”
王错听得点了下头，对着徐堪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话说的不错，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徐堪一笑，说道：“这有何难，叫来他们其中一人即可。”
说完，徐堪便招手叫来了儿子，吩咐了几声。
话说完，他那儿子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拎着一个被绑缚了双手的人走了回来。
“耶耶饶命，耶耶饶命！”
那人一来到王错面前，当即跪下喊饶命。
王错看着那人脑门上的一条斜着的淤青，心里止不住的就有一些熟悉感，转念一想便想了起来。
昨天他马上发威，持着木棍在山匪之中乱打一通，当中便有这么一个被他打中脑门的人。
“你这头上的伤，是我打的吧？”王错看着对方微笑道。
那人一愣，随即跪着就磕起了脑袋，嘴里说道：“多谢耶耶昨天手下留情，要不然我小命早就没了，多谢耶耶，多谢耶耶……”
“欸行了行了，别叫我耶耶，我没你这个儿子。说吧，你背后还有什么人，如果可以的话，叫他们出来一起见见。”王错说着，解开了绑着那人的绳子。
那人得了自由，站起来看着王错，目光游移不定。显然是在犹豫。
“你个小子看什么看，回去，叫你背后的人出来说话！”徐堪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不耐烦地说道。
“啊……这……好吧。”
那人摸着屁股犹豫着，最终是跑了出去，不一会消失在树林中。
“徐老，你认为他们是故意的？”王错问道。
徐堪微笑：“十有八九。”
而很快，徐堪的推断就得到了验证。
树林中，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七八个持刀带棍的人。
这一行人的出现，顿时是让现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王福跟梁业二人此时已经来到了王错的身后，一左一右站定，目光紧紧盯着到来的七八个山匪。
剩下的人，则在徐堪的安抚下，站到了王错后方，紧张的戒备着。
王错回头看了眼有些慌张的众人，怡然不惧地往前走去，在一群山匪面前站定。
“鄙……鄙人莫白，见过这位英雄。”山匪中为首的老人低头抱拳说道，神色有些不自然。
王错笑了笑：“称呼我为英雄？你们的太王可是我杀的，就不恨我？”
听闻王错问话，那老人的脸色不知怎的竟是缓和了许多，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王之位，能者居之。
说实话，我家大王不敌英雄被杀，我等确实是十分难过。但这大浪淘沙，能活下来的才是真英雄，是命运之主。
而在我看来，英雄你就是我等的命运之主。”
一番话说的，让王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堪这时上前一步说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想奉我家公子为主了？”
“正有此意！”
那老人莫白说的是十分痛快，似乎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就是……不知英雄意下如何了？”
王错笑着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莫白听后却一笑，抬起双手就朝后边拍了拍巴掌。当下，树林里便出现了四个人，纷纷是挑着担子担着八个箩筐走了出来。
“这是我们献上的诚意，还望英雄笑纳。”
莫白说着，让人揭开了蒙在箩筐上的黑布。
顿时，八大箩筐的粮食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莫白走到那些箩筐旁边，得意地说道：“英雄请看，这是今年新收的小麦，这是小米，这是胡桃。还有这两框，是刚收不久的梨子，甘甜可口，十分美味。”
莫白说着，挑了两个大些的梨子送到王错面前，意态真诚。
王错刚要伸手，王福就上前一把抢过梨子，两个都各啃了一下。
“嗯，这梨子真甜！”王福转头对着王错说道。
莫白看得脸上有些怒气，说道：“你是担心我在这梨子里下药？哼，好好的食物，谁愿意狠心糟蹋，亏得你敢这样想。”
王错笑着拍了拍王福的肩膀，便招呼了一声徐堪的儿子，两人一起抬了一筐梨到后方，愉快的开始分梨。
分了小半，又将还剩大半框的梨抬到了莫白面前，给他还有一种山匪们也分了梨。
“来，吃！”
王错招呼一声，拿起一个梨擦了擦就开始啃。
在他的带头下，一群人是有样学样地吃了起来。
一时间，现场是声声脆脆。梨子甘甜的汁液不仅浸润了口舌胸腹，也渐渐拉近了众人之间的距离。
开心的笑容在众人脸上慢慢出现，场面顿时变得温馨，出现一种其乐融融的幸福感。
“要是以后能天天吃到这样的梨子，那该多好啊！”
人群中，拄着拐杖的老人说道，一脸的憧憬追忆，像是回忆起了往事。
众人听后皆是默然了起来。
简单幸福的生活，已经离他们远去太久太久了。
吃完了梨，王错将莫白和徐堪叫到了一边去，低声商量了起来。
不一会，在简单了解过山匪们的情况之后，王错和徐堪便合计决定——
他们这一伙人，兵分两路，一路少部分人跟着王福和梁业去往王错的青州老家，另一路大部分人则是留在了这山里面，开始准备一些事情。
临分别的时候，王福流着泪对王错依依不舍，好久才在徐堪的劝导下擦着泪水离去。
至于王错，则是留了下来，成为了这一伙山匪新的首领。与他一同留下来的，有苏晨和她刚认识不久的三个伙伴，还有徐堪吩咐留下来照顾王错的一个儿子。
而那对一老一少的两个流民，则也是留了下来，并没有随着王福一起走。
“大王，我们回家吧！”
王错才刚刚分别完，莫白就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摩拳擦掌地要王错去他们家里看一看。
王错有些无语，想了一下说道：“你现在能叫来多少人？”
莫白思索了一下说道：“真要叫的话，一百多人是不在话下的。但大王你也知道，我们的粮食并不是太多，人多了怕养不起。所以，我们只要那些能跑能打的人。”
“这样啊……”王错低头想了下，继续道，“以后的规矩得重新定一定了，凡事不能乱来。”
“这是自然，一切都听大王吩咐！”莫白笑着说道。
王错点点头，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和计划：
“一，不准胡乱杀人……”
“二，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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