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八字不合
巩灵珊将江盈袖打扮的花枝招展前来迎客，没曾想裴府来的只是一位管家。
原本裴、江两家的联姻已是板上钉钉的一件喜事，可如今江月白归途蒙难，不幸毁容的事情虽然被江恣赫压下，但巩姨娘早就让人私下和裴府通了消息。
裴大人这当口，定是不能委屈了自家儿子。
裴管家话很体面，说是江小姐和裴公子的八字不合，为了两家的气运，就不必强求。
江恣赫虽表示理解，但巩灵珊就坐不住了，眼神示意江盈袖去给裴管家奉了盏茶，笑盈盈的道：“江家又不是只有一位小姐，那位不合，再试试眼前这一位。”
裴管家看见茶盏底压着一张折起来的银票，他恍若未见，搁在一旁道：“老奴只是管家，做不了裴大人的主，这婚事若要再议，那还是得看江大人和裴大人的意思。”
江恣赫放任巩灵珊，也是想要看看裴大人的态度，眼下管家这般回绝，江恣赫也明白他的顾虑。
裴大人明面上借由八字不合断了这门亲，可谁不知道这真正退亲的原由。
倘若裴家立马就跟二小姐结亲，岂不平白落人口实，让人指摘裴家无情，落井下石以貌取人。
更何况，章曼卉旧年还与两位贵人有些情义，看在那点薄面上，裴家也犯不上辱没江月白。
江恣赫客气道：“有劳管家走这一遭，我们两家虽没这缘分喜结连理，但同袍之情也维系多年，做不了亲家也不妨碍我们多走动走动。”
江盈袖涨红了脸，巩灵珊也急道：“老爷——”
江恣赫剜了她一眼。
“江大人说的是。”管家是个知世故又圆滑的，当下起身面向巩灵珊道，“裴大人此番回京述职大抵会长留京中，小姐和公子年岁都不大，日子还长着呢。”
江盈袖浮了一礼，退到巩灵珊身后。
巩灵珊也明白了管家的言外之意，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牵了抹笑脸相送。
红红上前拾掇茶盏将那银票取出，交由翠儿送客时塞进了管家的手里。
江恣赫挥退了众人，单独与裴管家私聊了一会。
苏鸢一行三人趴在一处看完了一场戏，小柔啧了两声，对江盈袖刚刚的面红耳赤意犹未尽。
宁姑则心生感慨：“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这夸赞，苏鸢愧不敢受。
上辈子江月白虽然香消玉殒，江盈袖成了嫡女但也没能嫁去裴家，此刻她还只是个庶女的身份，想也知道，那不可能如愿。
可惜了这裴管家是个客气人，没能让她欣赏一出巩灵珊母女恼羞成怒的大戏，苏鸢心中略有失望，兴致缺缺的正要往回走，恰好撞见了回府的江长宇，被江恣赫给叫住。
“成天交些狐朋狗友，在外吃喝玩乐，没点正形，不干正事。”
苏鸢拉着还想看戏的小柔，刚迈了步子，就听到江恣赫对着江长宇又问了一句：“一期一会的萧公子，你可认识？”
小柔原本还在和江月白拉扯，发现她突然就僵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不由拿手指头戳了戳她额头：“喂，喂喂？”
苏鸢一把握住她手指，捂着她的嘴，摁着她回到墙角。
宁姑看的一愣，四下环顾了一眼，慌忙也蹲回了原处。
只见江长宇一脸惊讶的对着父亲道：“爹，你也听说萧公子了？”
小柔拉下苏鸢捂她嘴的手，一抬头，正好瞧见她眼里的那抹光亮，心中纳闷，小声问道：“谁啊这人，你……”
话未说完，又被苏鸢不由分说的捂了嘴，小柔见她连呼吸都屏住，便暂时息了声，倾耳去听那对父子的谈话。
江恣赫颔首道：“裴大人从齐国出使归京，说是齐之恒受萧公子相助，被册立为太子了。”
“原来如此。”江长宇恍然道，“今日里我见到一期一会的岸边，人来人往的再抬箱子，我还以为是进货呢，敢情那是齐之恒派人送来的谢礼啊？”
“你和他……”江恣赫凑近道，“交情如何？”
“我认识他。”江长宇耸了耸肩，扶额道，“但他……不认识我。”
“该交的人不交，狐朋狗友处了一大堆。”江恣赫斥了一句，又问，“朋友里可有门路引荐你们认识？”
“这……”江长宇思索了一番，“回头我问问。”
江恣赫点了点头，与江长宇一起渐行渐远。
小柔再次拉下苏鸢的手，不等她开口，就见苏鸢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怎么了这是。”小柔追了上去，双手在她眼前一张一合道，“刚见你一听那三个字，两眼都扑灵扑灵放光呢。”
苏鸢不吭声，小柔看向宁姑道：“这萧公子谁啊？你听说过吗？”
“萧公子没听说过。”宁姑顿了会又道，“但那个齐之恒，倒是知道的。”
小柔歪了歪脑袋：“齐国……太子？”
“嗯。”宁姑应了一声，解释道：“先前他是齐国送来的质子，在京中呆了九年，直到两年前才被接回齐国。”
“我去，那不是毫无根基，这也能被册立？”小柔虽然不懂朝政，却久在军中，哪怕是朝廷调个人来营里，那也不是真的就能掌握实权，若无人拥护，这齐之恒定是走不到储位上。
她顿时对那个萧公子来了兴趣，揽上苏鸢的肩膀，问道：“快给我说说，你从哪儿听来这么个人？”
最后一抹夕阳斜照，自松柏的枝条中漏下来，斑斑点点的洒在苏鸢身上，小柔突然觉得她整个人都似乎不一样了，无声无息的沉入一个看不见的壁垒里，隔绝了周遭的一切，追忆着某种遥不可及的虚妄。
苏鸢就那般无知无觉的迈着步子，直到走进春华园里，突然驻了足，抬眼看向小柔，那积于眸底的浓雾在这一刹那散开，露出一双如曜如漆的眼睛。
“我可不是听来的。”苏鸢在暮色里弯起一抹笑，眉宇间透着欢愉，“这位萧公子和我，可是至交呢。”
“……”
小柔抽了抽嘴角，半晌后呸了一声，“你有几个朋友，我还能不知道？”
原本裴、江两家的联姻已是板上钉钉的一件喜事，可如今江月白归途蒙难，不幸毁容的事情虽然被江恣赫压下，但巩姨娘早就让人私下和裴府通了消息。
裴大人这当口，定是不能委屈了自家儿子。
裴管家话很体面，说是江小姐和裴公子的八字不合，为了两家的气运，就不必强求。
江恣赫虽表示理解，但巩灵珊就坐不住了，眼神示意江盈袖去给裴管家奉了盏茶，笑盈盈的道：“江家又不是只有一位小姐，那位不合，再试试眼前这一位。”
裴管家看见茶盏底压着一张折起来的银票，他恍若未见，搁在一旁道：“老奴只是管家，做不了裴大人的主，这婚事若要再议，那还是得看江大人和裴大人的意思。”
江恣赫放任巩灵珊，也是想要看看裴大人的态度，眼下管家这般回绝，江恣赫也明白他的顾虑。
裴大人明面上借由八字不合断了这门亲，可谁不知道这真正退亲的原由。
倘若裴家立马就跟二小姐结亲，岂不平白落人口实，让人指摘裴家无情，落井下石以貌取人。
更何况，章曼卉旧年还与两位贵人有些情义，看在那点薄面上，裴家也犯不上辱没江月白。
江恣赫客气道：“有劳管家走这一遭，我们两家虽没这缘分喜结连理，但同袍之情也维系多年，做不了亲家也不妨碍我们多走动走动。”
江盈袖涨红了脸，巩灵珊也急道：“老爷——”
江恣赫剜了她一眼。
“江大人说的是。”管家是个知世故又圆滑的，当下起身面向巩灵珊道，“裴大人此番回京述职大抵会长留京中，小姐和公子年岁都不大，日子还长着呢。”
江盈袖浮了一礼，退到巩灵珊身后。
巩灵珊也明白了管家的言外之意，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牵了抹笑脸相送。
红红上前拾掇茶盏将那银票取出，交由翠儿送客时塞进了管家的手里。
江恣赫挥退了众人，单独与裴管家私聊了一会。
苏鸢一行三人趴在一处看完了一场戏，小柔啧了两声，对江盈袖刚刚的面红耳赤意犹未尽。
宁姑则心生感慨：“小姐真是料事如神。”
这夸赞，苏鸢愧不敢受。
上辈子江月白虽然香消玉殒，江盈袖成了嫡女但也没能嫁去裴家，此刻她还只是个庶女的身份，想也知道，那不可能如愿。
可惜了这裴管家是个客气人，没能让她欣赏一出巩灵珊母女恼羞成怒的大戏，苏鸢心中略有失望，兴致缺缺的正要往回走，恰好撞见了回府的江长宇，被江恣赫给叫住。
“成天交些狐朋狗友，在外吃喝玩乐，没点正形，不干正事。”
苏鸢拉着还想看戏的小柔，刚迈了步子，就听到江恣赫对着江长宇又问了一句：“一期一会的萧公子，你可认识？”
小柔原本还在和江月白拉扯，发现她突然就僵在原地，仿佛石化了一般，不由拿手指头戳了戳她额头：“喂，喂喂？”
苏鸢一把握住她手指，捂着她的嘴，摁着她回到墙角。
宁姑看的一愣，四下环顾了一眼，慌忙也蹲回了原处。
只见江长宇一脸惊讶的对着父亲道：“爹，你也听说萧公子了？”
小柔拉下苏鸢捂她嘴的手，一抬头，正好瞧见她眼里的那抹光亮，心中纳闷，小声问道：“谁啊这人，你……”
话未说完，又被苏鸢不由分说的捂了嘴，小柔见她连呼吸都屏住，便暂时息了声，倾耳去听那对父子的谈话。
江恣赫颔首道：“裴大人从齐国出使归京，说是齐之恒受萧公子相助，被册立为太子了。”
“原来如此。”江长宇恍然道，“今日里我见到一期一会的岸边，人来人往的再抬箱子，我还以为是进货呢，敢情那是齐之恒派人送来的谢礼啊？”
“你和他……”江恣赫凑近道，“交情如何？”
“我认识他。”江长宇耸了耸肩，扶额道，“但他……不认识我。”
“该交的人不交，狐朋狗友处了一大堆。”江恣赫斥了一句，又问，“朋友里可有门路引荐你们认识？”
“这……”江长宇思索了一番，“回头我问问。”
江恣赫点了点头，与江长宇一起渐行渐远。
小柔再次拉下苏鸢的手，不等她开口，就见苏鸢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怎么了这是。”小柔追了上去，双手在她眼前一张一合道，“刚见你一听那三个字，两眼都扑灵扑灵放光呢。”
苏鸢不吭声，小柔看向宁姑道：“这萧公子谁啊？你听说过吗？”
“萧公子没听说过。”宁姑顿了会又道，“但那个齐之恒，倒是知道的。”
小柔歪了歪脑袋：“齐国……太子？”
“嗯。”宁姑应了一声，解释道：“先前他是齐国送来的质子，在京中呆了九年，直到两年前才被接回齐国。”
“我去，那不是毫无根基，这也能被册立？”小柔虽然不懂朝政，却久在军中，哪怕是朝廷调个人来营里，那也不是真的就能掌握实权，若无人拥护，这齐之恒定是走不到储位上。
她顿时对那个萧公子来了兴趣，揽上苏鸢的肩膀，问道：“快给我说说，你从哪儿听来这么个人？”
最后一抹夕阳斜照，自松柏的枝条中漏下来，斑斑点点的洒在苏鸢身上，小柔突然觉得她整个人都似乎不一样了，无声无息的沉入一个看不见的壁垒里，隔绝了周遭的一切，追忆着某种遥不可及的虚妄。
苏鸢就那般无知无觉的迈着步子，直到走进春华园里，突然驻了足，抬眼看向小柔，那积于眸底的浓雾在这一刹那散开，露出一双如曜如漆的眼睛。
“我可不是听来的。”苏鸢在暮色里弯起一抹笑，眉宇间透着欢愉，“这位萧公子和我，可是至交呢。”
“……”
小柔抽了抽嘴角，半晌后呸了一声，“你有几个朋友，我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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