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似是银河落九泉
“你呢就安心在这里住下，神符山下就彦府一家，没有外人打扰的，你好好休息，晚饭我让人叫你。”
彦可昕说完就走出了屋子，留下祝缘一人。
彦可昕走后祝缘这才仔细打量了屋子。
屋子不大，里面的家具不算精致但齐全，柜子上还有灰尘，一看就是刚收拾不久，虽然不比自己在南唐的房舍，但总算有了一个安全落脚的地方。
没有再休息，整个下午祝缘都在思索自己后面该如何安排。
酉时，祝缘的房门传来了梆梆梆的敲门声。
“海夫人，大小姐请您去正厅用饭了。”
挺着肚子的祝缘起身推开房门，一位满目慈祥的大娘站在门前，随时准备接祝缘去用饭。
祝缘看穿着言语猜测这应该是彦家的仆人，于是在其引路下往正厅去。
“大娘您怎么称呼？”
刚拐出厢房，祝缘便问向下人，毕竟自己可能要长住一段时间，这里人员情况自己需要了解清楚。
“回海夫人，老奴姓徐。“
大娘好似不想多说，只是简单回答了句。
祝缘点头回应，知趣的没再多问，反正想知道的话，私底下向彦可昕打听就是了，寄人篱下总归是要有些分寸。
路程不算太长，拐了几拐便到了正厅。
彦可昕瞧见祝缘到了便招呼她到身边坐，桌上除了坐在正座上的彦判、旁座的可昕和祝缘还有几人。
一位是留了白胡子的和蔼小老头，一位憨厚的胖子，还有一位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之五六，见到祝缘这个陌生人有些紧张。
随着徐大娘的落座，旁座的彦可昕举起酒杯来了。
为什么不是彦判呢？这还用说，如果这个面瘫开口讲话的话，今天的气氛就不像是吃饭了，简直就是在吃席。
彦可昕看向这四人，
“各位在我彦家多年，在座的很多都是看着海师弟长大的，想必对于海师弟的事情深感悲伤。但苍天有眼，海师弟的妻子无碍，海师弟有后，这是万幸，今日我彦府欢迎祝缘妹妹回家。”
带了个酒，可昕接着向祝缘介绍众人。
“弟妹长途跋涉来到神符山，彦府不比当年，恰逢海师弟此事，也不大摆筵席了，就简单跟你介绍介绍。”
彦可昕看向白胡子小老头，
“这位是我彦府大管家，也是看着我和大哥还有海师弟长大的长辈，赵全公赵伯伯。”
赵全公起身向祝缘行礼，
“老奴赵全公恭喜祝姑娘回家。老奴是彦府的管家，老太爷在的时候老奴我就来了，彦府上下的事情，您找我即可，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缘回礼。
“赵伯伯，何止彦府上下，这铎金上下你可都清清楚楚呀！”
可昕狡黠说道。
“大小姐说笑了，老奴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呀。老了，老了。”
这个老头一看就不简单，只是自己打了个哈哈，在饭桌上把自己掀过去了。
“这位是徐大娘，你见过了，是赵伯伯的夫人，在府上照顾咱们起居生活，她呀比赵伯伯来的都早。”
大娘起身向祝缘行礼，祝缘赶紧回礼。
原来这位才是彦府的老人，能管理管家，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管家”。
“闫多多，咱府上的厨子，有些跛脚。以前吹牛，说在南唐御膳房干过。哈哈，妹妹，你们南唐的皇帝会招个瘸子厨子吗？”
彦可昕打趣胖子。
胖子似乎习惯了，只是笑笑，起身向祝缘行礼，憨厚的表情配上肥肥的肉，活脱脱的笑佛一个。
“海夫人想吃什么就吩咐，胖子我别的不会，烧个简单的小菜还是拿得出手的。”
祝缘听到这个厨子是个跛脚，还吹牛来自南唐御膳房，反而觉得并不像彦可昕说的那样可笑。毕竟自己住在南唐京城，家中做官，对这宫中还是比较熟悉的。
十七年前祝缘的父亲回家跟他说，宫中御膳房总管事不干了，祝缘还觉得遗憾，自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宫廷点心了，问父亲他为啥不干了，父亲说皇上的宠妃觉得他是个瘸子，认为一个瘸子做的东西，肯定有瑕疵，这总管听后直接罢官不干了。
祝缘猜测这一桌子菜应该都是出自这位御膳房“大宗师”之手。
没有多言，自己尝尝这桌子菜就知道是不是来自南唐御膳房了。
彦可昕介绍起最后的小姑娘。
“妹妹，这位可与海师弟有渊源了。当然你别想多了，她呀是海师弟的徒弟。小梅师侄，快给你师母行礼吧。”
“师，师母，我是，是，是师父的弟子，巫小梅。”
看着紧张到结结巴巴的小梅，祝缘赶紧说道。
“我常听天浪提起你，他出门在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个徒弟，在嘴边叨叨，说自己的徒弟容易紧张，不敢见生人，以后在外边可怎么混呀，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回来了，这样你师父的在天之灵也就安息了。”
提起亡人，祝缘和巫小梅都有些伤感。
看着气氛有些低沉，彦可昕接过话来。
“小梅可是比他师父都要厉害，影武堂最年轻的前百杀手。这次要不是有任务还回不来呢！”
祝缘惊讶于巫小梅的天赋，她可是见识过海天浪的武力，一个能在南唐皇宫里来去自如的铎金第一秘刺，比他还要厉害的徒弟，这巫小梅的未来不可限量。
但她更好奇是，既然她有影武堂任务在身，怎么可能久居一隅呢？
巫小梅刚要解释，就被彦可昕夺过话去，
“这还要感谢我大哥呀！”
彦可昕瞅了瞅面无表情实则被妹妹揭老底尴尬一批的彦判。
“半个月前，大哥突然很想海师弟，但碍于直接叫他回来会很没面子，于是就找人在影武堂发布了一个天字级任务，找人刺杀他，哈哈哈！”
“一个半步宗师，二十两纹银，找人刺杀，亏你能想得出来！”彦可昕有点忍不住笑。
“本以为海师弟看到肯定会接任务，赶紧回来找他，没想到被刚踏入第一梯队的小梅看到，就接下来了，所以，小梅就回来和我们团聚了。”
祝缘想了想，半个月前自己和天浪还在遭人追杀呢，天浪肯定不知道。
彦可昕接着说，“以后就让小梅照顾你吧，海师弟不在了，就让她尽尽做徒弟的义务。”
祝缘本想拒绝，但看到巫小梅紧张但依旧坚定的眼神，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自己身边有人说话还是很难得的。
彦可昕刚要坐下，就听到旁边脚都快要在地砖上抠出三室一厅的彦判咳嗽了两声。
彦可昕恍然大悟，鄙夷的看了眼想要摆摆大师兄范的彦判。
“妹妹，这位呢你见过了，我的大哥，海师弟的闷骚大师兄。”
听到亲妹妹这么说自己，彦判老脸一黑，又咳嗽了一声，示意彦可昕继续说。
白眼一翻的彦可昕自然懂彦判的意思。
突然正襟危坐，
“大宗师彦方雄彦家长子、首席弟子、长兵器高手榜第一，人称素衣战神的半步宗师——彦判。”
此时的彦判一改面无表情，彰显闷骚本色，起了一身大宗师范，和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多亏彦可昕的巧言，使得伤感的饭桌上多了些喜乐，这彦家的长女才是彦家的担当，令寒冷无比的祝缘再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七个月后，腊月三十。
神符山地处葛峪荒漠北部，距离赤阳元道近，但群山高耸，不会热，而且铎金大部分地带已经是皑皑白雪，但丝毫不影响这山脚下绿草茵茵，牛羊满山。
祝缘不大的房间内挤满了人，彦可昕、巫小梅、徐大娘还有两个从不远处镇子上拉来的远近闻名的产婆。
从早上，到晚上，祝缘就感觉到自己肚子像是要盘古神开天，日子算的是最近没错，但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过，没成想这临产时的动静可不小。
子时，神符山周围的镇子欢天喜地庆祝岁年新至，万家灯火，鞭炮齐鸣，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团圆的喜悦中。
烟花和星辰争夺漆黑的夜空，但依然挡不住清晰闪烁的漫天星光。
彦府中，在产婆声声的催促中，祝缘声嘶力竭，终于诞下一名男婴。
男婴诞下之时，天空异象横生。
本是漫天的星辰，如散花般落下，流星不断划下。
在明朗夜空下是一副瑰丽画面。
此等异象引起整个河星所有人的观望，铎金南唐两国皇室无比震惊，召集星象学者研究讨论，演算祸福因端。
生产完的祝缘喘着粗气看着窗外的异象，自然明白自己孩子的非凡。
“天浪，孩子生下来了，特别像你，他一定会好好成长，给你报仇。”
此时的祝缘突然想起南唐大诗人李泰白的诗，
“除奸恶佞身赴死，似是银河落九泉。”
“天浪，你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流星划落后，漫天的星辰稀疏了些，但没有人注意，一颗更耀眼的星辰，已然悄悄升起。
“大哥，海师弟的孩子出生了。”彦可昕待祝缘和孩子安定好便找到彦判报喜。
此时的彦判正跪在彦方雄和海天浪的墓前给他们上香。
“好，好，好”
三个好字已经是彦判此时心情最好的表达。
“可昕，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祝缘妹妹给孩子取名九泉。”
“九泉？九泉好名字！”
说罢，彦判便拿出彦家族谱，在海天浪的名字底下，添上九泉二字。
“祝缘妹妹觉得海姓偏少，如果孩子姓海，有心之人可能会加害他，所以孩子要跟她姓”彦可昕向彦判解释道。
“跟谁姓不打紧，只要是海师弟的孩子，我们都很开心。”
彦判拿着族谱的手不住颤抖，彦可昕看到这一幕，知道彦判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别看彦判平时冷若冰霜，其实面瘫纯是练功造成，他的内心，永远把柔软和关心留给家人。
父亲离奇去世、师弟被杀，对于彦判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要不是彦方雄离世前，留下遗嘱要举家从京城迁到彦可昕在的神符山，彦判定会为彦方雄搅个天翻地覆。
此时祝九泉的出生，给饱受打击的彦家带来丝丝希望。海天浪将孩子送到他身边，他这个大师兄，责无旁贷！
彦可昕说完就走出了屋子，留下祝缘一人。
彦可昕走后祝缘这才仔细打量了屋子。
屋子不大，里面的家具不算精致但齐全，柜子上还有灰尘，一看就是刚收拾不久，虽然不比自己在南唐的房舍，但总算有了一个安全落脚的地方。
没有再休息，整个下午祝缘都在思索自己后面该如何安排。
酉时，祝缘的房门传来了梆梆梆的敲门声。
“海夫人，大小姐请您去正厅用饭了。”
挺着肚子的祝缘起身推开房门，一位满目慈祥的大娘站在门前，随时准备接祝缘去用饭。
祝缘看穿着言语猜测这应该是彦家的仆人，于是在其引路下往正厅去。
“大娘您怎么称呼？”
刚拐出厢房，祝缘便问向下人，毕竟自己可能要长住一段时间，这里人员情况自己需要了解清楚。
“回海夫人，老奴姓徐。“
大娘好似不想多说，只是简单回答了句。
祝缘点头回应，知趣的没再多问，反正想知道的话，私底下向彦可昕打听就是了，寄人篱下总归是要有些分寸。
路程不算太长，拐了几拐便到了正厅。
彦可昕瞧见祝缘到了便招呼她到身边坐，桌上除了坐在正座上的彦判、旁座的可昕和祝缘还有几人。
一位是留了白胡子的和蔼小老头，一位憨厚的胖子，还有一位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年纪不过十之五六，见到祝缘这个陌生人有些紧张。
随着徐大娘的落座，旁座的彦可昕举起酒杯来了。
为什么不是彦判呢？这还用说，如果这个面瘫开口讲话的话，今天的气氛就不像是吃饭了，简直就是在吃席。
彦可昕看向这四人，
“各位在我彦家多年，在座的很多都是看着海师弟长大的，想必对于海师弟的事情深感悲伤。但苍天有眼，海师弟的妻子无碍，海师弟有后，这是万幸，今日我彦府欢迎祝缘妹妹回家。”
带了个酒，可昕接着向祝缘介绍众人。
“弟妹长途跋涉来到神符山，彦府不比当年，恰逢海师弟此事，也不大摆筵席了，就简单跟你介绍介绍。”
彦可昕看向白胡子小老头，
“这位是我彦府大管家，也是看着我和大哥还有海师弟长大的长辈，赵全公赵伯伯。”
赵全公起身向祝缘行礼，
“老奴赵全公恭喜祝姑娘回家。老奴是彦府的管家，老太爷在的时候老奴我就来了，彦府上下的事情，您找我即可，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祝缘回礼。
“赵伯伯，何止彦府上下，这铎金上下你可都清清楚楚呀！”
可昕狡黠说道。
“大小姐说笑了，老奴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呀。老了，老了。”
这个老头一看就不简单，只是自己打了个哈哈，在饭桌上把自己掀过去了。
“这位是徐大娘，你见过了，是赵伯伯的夫人，在府上照顾咱们起居生活，她呀比赵伯伯来的都早。”
大娘起身向祝缘行礼，祝缘赶紧回礼。
原来这位才是彦府的老人，能管理管家，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管家”。
“闫多多，咱府上的厨子，有些跛脚。以前吹牛，说在南唐御膳房干过。哈哈，妹妹，你们南唐的皇帝会招个瘸子厨子吗？”
彦可昕打趣胖子。
胖子似乎习惯了，只是笑笑，起身向祝缘行礼，憨厚的表情配上肥肥的肉，活脱脱的笑佛一个。
“海夫人想吃什么就吩咐，胖子我别的不会，烧个简单的小菜还是拿得出手的。”
祝缘听到这个厨子是个跛脚，还吹牛来自南唐御膳房，反而觉得并不像彦可昕说的那样可笑。毕竟自己住在南唐京城，家中做官，对这宫中还是比较熟悉的。
十七年前祝缘的父亲回家跟他说，宫中御膳房总管事不干了，祝缘还觉得遗憾，自己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宫廷点心了，问父亲他为啥不干了，父亲说皇上的宠妃觉得他是个瘸子，认为一个瘸子做的东西，肯定有瑕疵，这总管听后直接罢官不干了。
祝缘猜测这一桌子菜应该都是出自这位御膳房“大宗师”之手。
没有多言，自己尝尝这桌子菜就知道是不是来自南唐御膳房了。
彦可昕介绍起最后的小姑娘。
“妹妹，这位可与海师弟有渊源了。当然你别想多了，她呀是海师弟的徒弟。小梅师侄，快给你师母行礼吧。”
“师，师母，我是，是，是师父的弟子，巫小梅。”
看着紧张到结结巴巴的小梅，祝缘赶紧说道。
“我常听天浪提起你，他出门在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这个徒弟，在嘴边叨叨，说自己的徒弟容易紧张，不敢见生人，以后在外边可怎么混呀，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回来了，这样你师父的在天之灵也就安息了。”
提起亡人，祝缘和巫小梅都有些伤感。
看着气氛有些低沉，彦可昕接过话来。
“小梅可是比他师父都要厉害，影武堂最年轻的前百杀手。这次要不是有任务还回不来呢！”
祝缘惊讶于巫小梅的天赋，她可是见识过海天浪的武力，一个能在南唐皇宫里来去自如的铎金第一秘刺，比他还要厉害的徒弟，这巫小梅的未来不可限量。
但她更好奇是，既然她有影武堂任务在身，怎么可能久居一隅呢？
巫小梅刚要解释，就被彦可昕夺过话去，
“这还要感谢我大哥呀！”
彦可昕瞅了瞅面无表情实则被妹妹揭老底尴尬一批的彦判。
“半个月前，大哥突然很想海师弟，但碍于直接叫他回来会很没面子，于是就找人在影武堂发布了一个天字级任务，找人刺杀他，哈哈哈！”
“一个半步宗师，二十两纹银，找人刺杀，亏你能想得出来！”彦可昕有点忍不住笑。
“本以为海师弟看到肯定会接任务，赶紧回来找他，没想到被刚踏入第一梯队的小梅看到，就接下来了，所以，小梅就回来和我们团聚了。”
祝缘想了想，半个月前自己和天浪还在遭人追杀呢，天浪肯定不知道。
彦可昕接着说，“以后就让小梅照顾你吧，海师弟不在了，就让她尽尽做徒弟的义务。”
祝缘本想拒绝，但看到巫小梅紧张但依旧坚定的眼神，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自己身边有人说话还是很难得的。
彦可昕刚要坐下，就听到旁边脚都快要在地砖上抠出三室一厅的彦判咳嗽了两声。
彦可昕恍然大悟，鄙夷的看了眼想要摆摆大师兄范的彦判。
“妹妹，这位呢你见过了，我的大哥，海师弟的闷骚大师兄。”
听到亲妹妹这么说自己，彦判老脸一黑，又咳嗽了一声，示意彦可昕继续说。
白眼一翻的彦可昕自然懂彦判的意思。
突然正襟危坐，
“大宗师彦方雄彦家长子、首席弟子、长兵器高手榜第一，人称素衣战神的半步宗师——彦判。”
此时的彦判一改面无表情，彰显闷骚本色，起了一身大宗师范，和之前的形象大相径庭，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多亏彦可昕的巧言，使得伤感的饭桌上多了些喜乐，这彦家的长女才是彦家的担当，令寒冷无比的祝缘再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七个月后，腊月三十。
神符山地处葛峪荒漠北部，距离赤阳元道近，但群山高耸，不会热，而且铎金大部分地带已经是皑皑白雪，但丝毫不影响这山脚下绿草茵茵，牛羊满山。
祝缘不大的房间内挤满了人，彦可昕、巫小梅、徐大娘还有两个从不远处镇子上拉来的远近闻名的产婆。
从早上，到晚上，祝缘就感觉到自己肚子像是要盘古神开天，日子算的是最近没错，但一直没有太大的动静过，没成想这临产时的动静可不小。
子时，神符山周围的镇子欢天喜地庆祝岁年新至，万家灯火，鞭炮齐鸣，所有人都沉浸在过年团圆的喜悦中。
烟花和星辰争夺漆黑的夜空，但依然挡不住清晰闪烁的漫天星光。
彦府中，在产婆声声的催促中，祝缘声嘶力竭，终于诞下一名男婴。
男婴诞下之时，天空异象横生。
本是漫天的星辰，如散花般落下，流星不断划下。
在明朗夜空下是一副瑰丽画面。
此等异象引起整个河星所有人的观望，铎金南唐两国皇室无比震惊，召集星象学者研究讨论，演算祸福因端。
生产完的祝缘喘着粗气看着窗外的异象，自然明白自己孩子的非凡。
“天浪，孩子生下来了，特别像你，他一定会好好成长，给你报仇。”
此时的祝缘突然想起南唐大诗人李泰白的诗，
“除奸恶佞身赴死，似是银河落九泉。”
“天浪，你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流星划落后，漫天的星辰稀疏了些，但没有人注意，一颗更耀眼的星辰，已然悄悄升起。
“大哥，海师弟的孩子出生了。”彦可昕待祝缘和孩子安定好便找到彦判报喜。
此时的彦判正跪在彦方雄和海天浪的墓前给他们上香。
“好，好，好”
三个好字已经是彦判此时心情最好的表达。
“可昕，孩子取名字了吗？”
“取了，祝缘妹妹给孩子取名九泉。”
“九泉？九泉好名字！”
说罢，彦判便拿出彦家族谱，在海天浪的名字底下，添上九泉二字。
“祝缘妹妹觉得海姓偏少，如果孩子姓海，有心之人可能会加害他，所以孩子要跟她姓”彦可昕向彦判解释道。
“跟谁姓不打紧，只要是海师弟的孩子，我们都很开心。”
彦判拿着族谱的手不住颤抖，彦可昕看到这一幕，知道彦判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别看彦判平时冷若冰霜，其实面瘫纯是练功造成，他的内心，永远把柔软和关心留给家人。
父亲离奇去世、师弟被杀，对于彦判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要不是彦方雄离世前，留下遗嘱要举家从京城迁到彦可昕在的神符山，彦判定会为彦方雄搅个天翻地覆。
此时祝九泉的出生，给饱受打击的彦家带来丝丝希望。海天浪将孩子送到他身边，他这个大师兄，责无旁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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